太子替身日常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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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至此處,沈虞輕輕推開抱住她的李循,抬眼看向他,嘴角噙了絲溫柔的笑。 “太子殿下,你說,虞兒是不是裝得很好?” 明明是再溫柔不過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宛如利刃一般直戳人的心肺。 她面龐極是蒼白,美得精致而易碎,烏黑的秀發如瀑般披在身后,她就這般仰頭看著他,那雙水波盈盈的杏眼中盡是坦然與平靜,不曾有絲毫的畏懼和慌亂,仿佛自己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她究竟在胡說什么?! 李循心頭燥火直冒,他伸手抓住她單薄的肩,十指并攏,“你說的都是氣話,孤一個字不會信的,你只是在生孤的氣,虞兒,不要說這些話來傷孤好不好?” 他臉上有受傷的表情。 他真的受不了沈虞傷他,一點點都不能夠。 “可殿下已經信了不是么?”沈虞輕聲說:“就在殿下對阿槿說不想知道的時候,就在殿下拒絕聽我回答的時候——因為已經猜到接下來我可能會說出什么話,所以才要……” “住口!”李循突然暴怒,截斷沈虞后面的話。 他的胸口上下起伏著,有力的十指幾乎要嵌進沈虞細嫩的肌膚里,沈虞卻仍舊只是平靜地看著他,沒有喊疼,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李循氣怒交加,眸光如同刀鋒一般割開兩人眼前的空氣,他急促的呼吸噴在沈虞的臉上,越來越近,兩人近在咫尺。 就在沈虞以為他想做些什么的時候,他卻突然將她狠狠擁進懷中。 兩個人好不容易才能見面,他不想再和她吵架,冷靜了片刻,李循松開鉗制著她的雙手,沉聲說道:“虞兒,你病糊涂了,告訴孤,是不是袖娘和裴佑對你做了什么?你放心,不論如何,孤都不會放在心上,孤已替你親手殺了李衍和袖娘,待那裴佑被宋廷抓住,孤再將他碎尸萬段,替你報仇,好不好?” “說話,好不好?” 他抬手捧起她的臉,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眼睫上,帶著命令的語氣。 “我不想騙你,”沈虞避開他的目光,“殿下還記得去年深夜我落紅么?鄭太醫說我食用過多的寒涼之物,其實是?!?/br> 她看著他,輕輕吐出三個字,“避子湯?!?/br> 避、子、湯。 李循的瞳孔驟然一縮,震驚在原地。 避子湯。 這三個字,她說出來是那樣的輕,然而落在他的心上,卻如同千鈞之重。 他曾經懷疑過張嬤嬤,懷疑過沈婼,甚至懷疑王氏,可不論如何追查,始終沒有半分線索,他以為那興許是一次偶然,可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因為避子湯——她親手備下的避子湯。 “那個時候,我就想離開了,所以寧可喝避子湯,也不想為你生下子嗣,因為我受夠了在衛王府的日子,你喜怒無常,霸道自私,心中也沒我,在你身邊的每一日我都度日如年,我寧可不要這榮華富貴,也要脫離你而去?!?/br> 李循的臉慢慢失去血色,“不,不要再說了……” “不,我要說,”沈虞說道:“殿下不是問我這一年去了哪里么,好,我告訴你——我去尋我的心上人了——殿下,那個人,不是你,我愛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你,更不是你所懷疑的謝淮安,因為他早已經不在人世了?!?/br>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氣平靜而哀慟,“可是我從來沒有一天停止過對他的思念,即便是嫁給你之后,如果能重來一次,我只想要嫁給他,我喜歡了他七年,整整七年,他曾經答應過要娶我,照顧我一輩子,是我沒有遵守諾言……” “閉嘴孤命你不準再說了!”李循吼道。 沈虞的聲音戛然而止。 李循猩紅著眼,一字一句地問:“那個男人是誰,沈虞?!彼僖部刂撇蛔∽约?,伸手對準沈虞的脖子,臨到中途又改作掐住沈虞的手腕,厲聲喝道:“是誰!說??!” 但凡沈虞將這個名字說出來,他立馬就能提著刀去將男人給殺了——不,既然那男人已經死了,那就將他鞭尸掘墳,挫、骨、揚、灰! 外面的宋廷和阿槿聽見動靜趕緊跑進來,一見這架勢兩人俱是大吃一驚,宋廷忙道:“太子殿下,您這是做什么?虞姑娘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 “李循,你敢碰她一下試試???”阿槿立刻想沖上前來護住沈虞,宋廷一把拉住她,“你就別過去添亂了!” 李循鳳眸中的戾氣已是掩飾不住。 他從來便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甚至性格中隱隱有暴戾的成分,但他一直掩飾的很好,在外人面前做一個賢名大度的君主他信手拈來。 可是,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卻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左右他的情緒,令他狼狽不堪,不再像平日的自己! 他真恨不得掐斷眼前這女人細瘦的脖子,這樣她便不能再左右自己,如今卻只能無能而嘶啞著嗓子朝她低吼,像一頭暴怒的雄獅,從牙縫里將聲音擠出來。 “快告訴孤,那個男人究竟是誰!說話??!” 她那張清麗柔美的臉是那般的楚楚動人,世間最美好的一切可以形容她的臉,心腸卻是這般的歹毒無情。 她絲毫不懼,緩緩抬眸,“殿下,他都已經死了,你還想要如何?” “和一個死人作比嗎?” “那我告訴你,你永遠都比不上他,”那雙沁涼柔軟的柔荑撫上他因暴怒而扭曲赤紅的臉,輕聲道:“他從來都不會如你一般沖我置氣怒吼,他永遠都是溫柔而平和,尊重我、愛護我,將我捧在掌心呵護,不會要我受到一絲的傷害……” 她每說一個字,李循的心便被剜掉一塊,直至千瘡百孔。 他往后踉蹌數步,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虞。 他從不知,一向溫柔體貼的她口中竟也會說出這般惡毒的話。 她不僅欺騙了他背叛了他,還將他全部的驕傲和尊嚴都踩在腳底下蹂.躪,令他完全了失了平日里應有的冷靜和從容! 她卻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場幼稚而無聊的演出,目光平靜無波。 暴戾散去,那雙漂亮的鳳眸中又漸漸溢滿悲哀之色,李循喃喃道:“為什么,沈虞,為什么連你也要騙我?!?/br> 父皇的偏心,meimei的不理解,沈婼的欺騙,皇祖父的利用,皇祖母的無情,他習以為常且游刃有余,生在帝王之家,從小被無心無情的明熙帝教導長大,他表面理智冷情裝作不在意,可心底竟在奢求渴求真心。 他真是愚蠢且天真到了極點,枉他自負智珠在握,看穿人心,到最后竟連枕邊人的心意都從未看透過。 他死死地盯著眼前這無心無情的女人,她是這樣的自若從容、云淡風輕,卻襯得他蠢笨憤怒的如同狗一般狼狽! 瞳仁慢慢涌上一股血色,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看著看著,李循突然扭過身去。 沈虞,是你負我在先—— 空氣中忽地傳來一陣極刺耳的刀劍出鞘之聲,宋廷心道不好,低頭一摸,竟是腰間的佩刀沒了! 刀在半空中挽了個極凌厲的劍花,李循握緊刀柄,將寒刃對準沈虞的心口。 “還記不記得孤曾經說過的話?!?/br> “不要!李循,你會后悔的!”阿槿掙扎著向前,急聲道:“你知不知道小魚為了你……” “都不準過來,”沈虞說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br> 她看向李循,觸到他泛紅的眼尾,輕輕點頭,“記得,妾不敢忘?!?/br> 她一直都記得。 說完這話,她卻忽然抬手,一片柔軟纖白伸向那鋒利的刀刃。 一剎之間,李循眸中閃過一絲驚恐,根本來不及思考任何事,本能使他飛快地將刀抽離,倒退數步,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明白原來自己早已輸了。 在這場爭執中,他輸的徹徹底底,連一絲一毫的尊嚴都沒有剩下。 沈虞瞥了一眼他手中顫抖的利刃,垂下眼簾,緩緩道:“殿下如今,還要殺我嗎?” 甚至于說這些話時,從始至終,她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原來曾經的恩愛全都是一場騙局。 原來她從不曾愛過他。 為什么,沈虞,為什么連你也要騙我…… 你給了我希望,給了我從未體會過的溫柔與甜蜜,卻又硬生生的將它碾碎,掐滅,揉成齏粉,再踩上一腳。 指尖狠狠地陷進rou里,心口有多痛,陷得便有多深,曾經有多甜蜜,如今就有多恨。 喉間仿佛有什么在翻涌,隱隱有血腥味兒彌漫口腔。 “咣當”一聲,眾人聞聲皆是心神一顫。 卻是李循將手中的刀一掌劈成兩半擲于地。 “沈虞,從今往后,你我一刀兩斷,再不復見,若有違此誓,當如此刀!” 李循將腰間的那只她親手繡的荷包大力扯下狠狠地砸向她,而后轉身摔簾離開。 第57章 說好的一刀兩斷?…… 李循不知從腰間扯下個什么東西, 用力地砸向她,正砸在沈虞的下巴上。 被砸得有些疼,沈虞眉尖微蹙,下意識地閉上眼。 一件物什掉落在她的掌心。 她睜開眼, 低頭看去。 是一只荷包。 沈虞看著手心, 良久良久, 她抬手將那只荷包慢慢撿起。 荷包已有些舊了, 上面的銀線不再泛著明亮的光澤,收口處也被磨洗得有些掉色, 似乎是常戴在身上的緣故。 可那又如何呢,這只荷包,當初也不是為了你所做, 是你非要奪走。 太子殿下暴怒而走,宋廷一時也不知是不是該追過去還是勸說沈虞,左右為難。 他看著沈虞嘆道:“虞……沈姑娘,你這又是何必,你可知當初太子殿下為了尋你,耗費了多少的心血?他一聽你可能落在渡善教的余孽手中,每日幾乎是不眠不休, 只要聽說何處可能有你的蹤跡,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便是再遠也親自前去?!?/br> “宋某不知你曾經的心上人究竟是如何的好, 可是只要是人便會有所不同, 太子殿下是天橫貴胄, 他一身驕傲,為了姑娘盡數放下,可姑娘說的這些話……實在是……”太傷人! “實在是什么?宋廷, 你又知道什么你就在這里亂說八道?你現在就滾,和你的太子殿下一起滾!”阿槿狠狠地剜了一眼宋廷,一腳踩在宋廷的腳背上。 宋廷的臉瞬間扭曲起來,痛得差點要不顧形象的捂著自己的腳,可他從來不打女人,“你——你簡直不可理喻,你這樣的女子,以后一定嫁不出去!” 阿槿冷笑,翻了個白眼,“滾!” 宋廷拂袖而去,待人都走了,阿槿才掩上門走上過來來,嘆一口氣道:“小魚,你……唉,你這又是何必?照他那身份和炮仗脾氣,若真將他逼急傷了你可怎么辦?” 沈虞垂著眼皮,身子還未完全恢復,又和李循大吵一架,面色十分憔悴。 她將荷包對準窗外的陽光,光影流轉下,銀線上的光澤方才隱隱而現。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br> 話音落,便抬手將它毫無留戀地扔出窗外,“從今往后,我和李循再無瓜葛?!?/br> 了卻一樁心事,疲乏便如潮水一般涌來,沈虞托著頭縮進被窩里打了個哈欠,“jiejie,我有些困了?!?/br> “好,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就在屋里守著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