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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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廷打量著阿槿的神情,頭疼起來。 這群渡善教的余孽,當真是狡猾,難怪之前的幾位主將都差點折在這里。 “你做什么!” 他忽然捏住了她的手腕,阿槿疼得大叫,“你放開我!” 這時,一個衛兵匆匆走了進來,對宋廷低聲耳語道:“小將軍,長安的那位貴人來了?!?/br> “哦?”宋廷一挑眉松了手。 來得倒是快,不過這大半夜怎么突然就過來了,連個信都沒有,他以為還要再等數日呢。 宋廷走出了審訊間,接過衛兵的汗巾擦了擦手,徑直去了前堂。 前堂中,貴人背對著宋廷,背影如竹般挺拔修長,就負手立在松木門旁,一身玄色長袍,墨發高梳,即便沒有看到臉,光是站在那里不說話,他身上卻天然散發著一股清貴威嚴之氣,在他周圍一射之地的人皆被這氣勢所壓迫,竟垂著腦袋無一人敢抬起頭來。 離得愈近,宋廷愈覺得呼吸急促,他在貴人身后站定,隱隱覺得長安來的這位主將似乎并不簡單。 “將軍,標下明威將軍宋廷,將軍遠道而來,還未曾得知將軍名姓,敢問將軍是哪位貴人?”宋廷深吸一口氣,叉手道。 貴人卻沒有言語,他緩緩轉了身,一雙凜冽的鳳眸淡淡地落在了宋廷的身上。 宋廷一時怔住。 這、這位貴人怎生得和廬江郡王李衡這么像? 宋廷年幼時在長安待了很多年,一直到靜愍太子被污蔑至死,岑家滿門傾覆,幼時最好的玩伴正是靜愍太子的心腹岑遠將軍之女。 心灰意冷之下,宋廷遠走西北,隨父親駐扎玉門關,從此后便再也沒有回過長安。 他記憶中的李衡,應當便是眼前貴人的模樣,一雙溫潤的鳳眸,只是貴人的眉眼之間更多的卻是冷冽和淡漠,這是上位者身上的氣息……這世間能與廬江郡王生得這般像的,除了鳳子皇孫還能有誰? 宋廷心中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他倒吸一口涼氣,立刻撩衣跪下,“太子殿下,臣宋廷失儀,臣見駕來遲,萬望太子殿下恕罪!” 陳風對左右揮了揮手,李循上前將宋廷扶起來,聲音如斷金截玉,從容不迫且氣勢威嚴。 “小將軍不必見外,是孤沒提前和你打招呼,先坐?!?/br> 宋廷聽了這話,卻依舊不敢放松。 兩人說了一些如今雙方交戰的戰況,李循雖未來過祁州,但對于戰況卻分析的頭頭是道,看這樣子倒不像是來巡視一番的模樣。 宋廷忍不住開口:“……祁州離陳州不過百里,這里是戰場的前線,殿下,容臣說句僭越的話,殿下不適合在祁州,明日一早殿下收拾妥當,臣親自將殿下護送回長安?!?/br> 李循聽了,只淡淡地嗯了一聲,抬手飲了一口茶。 “捉住的是什么人?”他問。 “是跟著裴佑的一個女子,臣一直記得先前殿下在信中說過的話,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故而命人嚴刑逼問,只是她一直喊冤,臣也在猶豫要不要放了她?!?/br> 宋廷給李循講了抓捕裴佑的大致過程,李循知道裴佑,他還未來到祁州時邊和宋廷通過信了,知道他為了抓住裴佑費勁了心思。 “你做的很好,在沒有查清事實之前,不管她無辜與否,都不能因憐憫之心而被蒙騙?!?/br> 李循這樣說也是有原因的,渡善教中的女教徒也不少,并且她們大部分被教義荼毒甚深,都不認為自己是錯的。 兩人一同走進了審訊間,阿槿被縛在一個十字型的囚架上,因為失血過多,適才宋廷給她上完藥出去之后她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裴佑擄走了一名女子,據她說她和那女子只是與裴佑偶然結識,從前并不認識?!?/br> 李循慢慢踱步到囚架前,看著眼前雙手雙腳被縛在囚架上的女子,竟莫名覺得眼熟。 “這女子……”他猶豫片刻,試探著說:“阿槿?” 阿槿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名字。 聽聲音還極其的熟悉,似乎是…… 她渾身上下打了一個激靈,立刻就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李循! 她瞪大眼睛,抬起頭驚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循大力地按住了肩膀,整個身體都幾乎給他提了起來。 李循先是吃驚難以置信,而后是難以言喻的欣喜若狂。 “你是阿槿?你真的是阿槿,你竟然還活著?!”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究竟是不是阿槿……你怎么不說話,你快說話!” 阿槿被李循捏得生無可戀,他還一直晃她,傷口又重新裂開。 阿槿終于明白為何每次沈虞都會哭得那般的綿綿不絕——她覺著李循再用點力,她都能直接被他捏死了! “殿下,”宋廷好心提醒道:“這女子后背受了重傷,您似乎太過用力,她受不住?!?/br> 李循立刻松了手,瞪向宋廷怒道:“是誰將她傷成這樣?一個弱女子,和渡善教又有什么關系,宋廷,你的人連抓的是誰都搞不清楚,若是傷及無辜,你想好該怎么處理了嗎?!” 宋廷:“……” 殿下你是不是忘了你剛才說過的話? 但宋廷不敢與李循爭論,帝王一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太子說的話還能有錯?那他腦袋怕是想換個家了。 而阿槿卻還在猶豫。 宋廷說裴佑是渡善教的暗線,那小魚跟著裴佑離開,會不會被裴佑帶去潁州,見到李衡? 可是萬一,裴佑只是看中了小魚的美色,將她強行占為己有,小魚只是個弱女子,到時候想跑也跑不掉,那又該怎么辦? “阿槿,告訴孤,虞兒她是不是還活著?你說話,不要裝啞巴?!?/br> 肩膀再次被李循攥住,不疼,甚至還能感覺男人在刻意抑制自己的力道和情緒。 這還是李循第一次這樣溫和地同她說話。 甚至是,他的手竟然在顫抖,她能清楚的感覺到。 這反倒令她愈發猶疑起來。 “告訴我,她是不是還活著?” 李循焦急地湊近了過去,眼睛一眨不敢眨地緊盯著阿槿,生怕錯過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他的眼神中竟然盡是乞求,眼尾都焦灼得幾乎通紅。 多么希望她還活著。 曾經多少次午夜夢回,夢中都是兩人相處時的一點一滴,她的每一個微笑,每一個動作,說過的每一句話。 她的溫柔,她的體貼,她的羞澀。 曾經只為他一人展露,如今卻只有他一人守著這些與她回憶地老天荒。 當初他沒有珍惜,如今只能在回憶與夢中獨自回味這一切。 倘若人生能夠重來,這一次他寧可不捉拿趙王,也絕不會再將她置于險境。 因為想要的一切都可以憑借努力去爭取,唯有摯愛之人的性命,即便他是人間的帝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勢和財富,在生死之間,依舊不過是朝生暮死的浮游,茫茫滄海中的一粒谷粟。 即便他愿意付出一切代價,曾經的過往也不會再倒回重來,給他后悔的機會。 “虞兒?可是那位虞姑娘?” 宋廷忽然想到,當時他在水畔似乎聽到那個裴佑喚了那女子為“虞姑娘”。 “你見過她了?” 宋廷點頭,李循立刻說,“她是不是生得很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她的肌膚很白,生得也很單弱,左邊的眉尾有一顆小痣,身量大約這么高……” 他的臉上滿是急切與喜悅,宋廷愣了一下,太子殿下這幅形容和剛剛初見時的氣定神閑真是大相徑庭,仿佛換了一個人。 “殿下說得不錯,確然是那位虞姑娘,生得也……很漂亮?!?/br> 雖然昨日夜里夜色太過昏暗,宋廷根本就沒看清那位虞姑娘的左眉尾下是否有顆小痣,不過她的眼睛實在是太特別了,黑白分明且清澈見底,令人一眼便見之忘俗,再也忘不掉。 而且他看得出來,太子殿下似乎對這位虞姑娘很是珍重,仿佛是曾經失去過,否則為什么會問她是不是還活著呢? “殿下,你去哪里!” 李循突然轉身,一語不發快步走出了房門,宋廷大驚,連忙追過去。 太子殿下御駕親征,萬一出了什么事,可不是他和整個祁州能擔待的起的! “封鎖祁、撫兩州進出的關隘,只許進不許出,凡是一群男子帶著一個美貌女子的商隊全都抓起來送到祁州府?!?/br> 李循上了馬,神色冷靜地吩咐著左右自長安帶來的禁衛,似乎又變回了原先那個沉著穩重的太子殿下。 “宋將軍?!崩钛D過頭去,發現宋廷已經很自覺的上了馬。 宋廷肅聲道:“標下與裴佑也交手多日,愿隨將軍一同前往,捉拿渡善余孽!” 李循的身份暫時不能暴露,否則定會招來禍患,在外宋廷還是稱呼他為將軍。 李循微微頷首,眸中露出欣賞之色,不過很快,他的情緒便從適才得知沈虞未死的欣喜和激越出來,漸漸轉為擔憂。 第54章 你終于肯來見我了 此刻知府府中, 日上三竿時分,祁州知府被管家的砸門聲給叫醒。 “蠢奴才,叫什么叫,叫魂兒呢!” 祁州知府匆忙套上綢褲從小妾的床上下來, 開了門怒氣沖沖地問:“什么事, 大早上的來砸門?” 管家急道:“大人, 了不得了, 您昨夜安置得早不知,長安的那位蘇將軍連夜就趕過來了, 聽說宋將軍沒能捉住那渡善教的余孽,和宋將軍一道跑去了附近的關隘,挨個收拾了一遍, 誰知一無所獲,剛剛才回了?!?/br> 管家附耳過去,小聲道:“聽說那位蘇將軍,脾氣很是不好,將撫州府衙的門都差點給卸了?!?/br> “什么蘇將軍,不就是靠著太皇太后的裙帶關系才來的祁州么,”祁州知府極是不屑, “從前都沒聽過這號人物?!?/br> 他才不擔心這個蘇將軍,想來不過是個紙上談兵百無一用的書生,真正該擔心的應是那位身經百戰的宋小將軍。 不過到底是長安的貴人, 人前還是得伺候好的。 祁州知府嘴上懈怠, 還是忙不迭地去正房換了一身官服, 待他趕到祁州府衙的時候,已是晌午,祁州知府親自從樊樓叫了一桌子的菜, 來到后堂。 “小將軍和蘇將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