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女朋友 第6節
季寧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隨著重量覆上來的,是他胸膛一道不太明顯的疤痕,細長,像是被什么尖銳的刀子之類劃過,看起來已有些年頭。 晃神瞬間,感覺到他呼吸落在哪兒,季寧整個人一滯,身體僵成木頭。 以為這就是嚴北承的報復了,可沒過多久,她渾身忽然不由自主地一陣劇烈緊縮。 低頭看了眼,腦袋轟然一懵。 雖然沒經歷過這種事,但也隱約知道他這個尺寸過份了。 這要是捅進人體,完全是兇器好么。 她咬著牙,只有一個感覺:痛苦。 覺得這個報復手段果真……夠狠。 可抬眼時,見身上的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額頭滲了汗,眉頭緊蹙著。 季寧疼得腦中混沌,竟然還有絲疑惑——他不應該挺有經驗的嗎?為什么不使出點招數讓雙方不這么難受?還是他就偏愛這類越疼越爽變態型? 這些思緒很快統統被疼痛擠出腦海,季寧疼得眼前閃過陣陣白光,手上死死攥住身下床單。 這一刻,身體的排斥甚至大過情感,本能地往外推擠他。 僵持幾分鐘,嚴北承將她抱起,兩人沒有任何衣物遮蔽貼著彼此,他微微低下頭,又低又啞的聲音貼在她耳邊,“乖,放松一點,嗯?” 季寧微微閃神的瞬間,他就進去了。 第5章 再叫一次 這一下,疼得季寧直接飆出生理性眼淚。 腦中冒出一句——男人,為了床上這點事,真的是,能屈能伸。 “你、你別動……”對撕裂的恐懼讓她本能地出聲,聲音細細小小,微微發顫。 意外的是,身上男人真的維持膠著狀態暫時沒動,薄唇從她耳邊移過來,落在她眉眼,輕輕抿去她眼角的濕意。 季寧緩過來點疼痛,神色卻有些發怔,緩緩抬眼看過去。 月光和雪光如白紗般輕籠進來,映出眼前男人深邃的眼睛。 不得不再一次承認,這雙眼睛真的絕,這種時候,眼角還會泛紅,看起來愈發地飽含溫柔的深情。 還有種說不出的……欲。 兩人身上衣物早已褪得一干二凈,肌膚相貼,季寧感受到他平常藏在西裝下的肌rou線條。 結實又不夸張,兼具美和力量感。 視線所及之處是他清俊的面龐,從這個角度,還可以看到一點點駝峰。 平心而論,這種顏值和身材,只要點頭,自有大把女人想與他同床。 可他還是沒放過她。 與其相信自己這具身體對他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季寧更愿意相信,他是壓根不在乎。 就像他說的,同學四年,對他而言沒有意義。 即使何學新也是他的同學。 季寧比較奇怪的是,他甚至都親眼見過何學新親她,這一刻覆在她身上,就沒有一點生理不適感? 還是這種人偶爾就想嘗嘗別人的女朋友?…… 強迫自己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依然避不開身體上他帶來的沖擊,季寧索性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地胡亂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腦袋上,緊咬著唇努力給自己洗腦催眠:這身體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 默念不過幾遍,她整個人忽然被從被子里撈出來,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帶去窗邊。 她眉心突地一跳,“你干嘛?!” 嚴北承動作上沒放過她,一下又一下的聲音,夾在微重的呼吸里,“這里夜景不錯?!?/br> 誰要看夜景??! 季寧一點都不懷疑這變態男人是故意的。 雖然這里樓層夠高,但在透明玻璃前到底沒有安全感,季寧嚇得心高高提起,聲音卻被他撞得破碎。 “我…我不要看夜景……你放我下來啊…” 見他無動于衷,季寧急得快哭了,一時對他的懼怕都忘了,惱聲喊:“嚴北承!” 嚴北承微微一頓,垂眼看過來。 落地窗外,雪夜璀璨靜謐。 屋內同樣靜了一瞬。 “再叫一次?!?/br> “……” 季寧身體心靈正遭受雙重折磨,不滿蹙著眉,不說話。 “再叫一次,放你下來?!?/br> 僵持半分鐘,季寧選擇屈服,敢怒不敢言地小小聲喊:“……嚴北承?!?/br> 好在嚴北承說話還算話,將她重新抱回床上的同時,按了不知哪個遙控,窗簾緩緩自動合上,整個房間陷入昏暗。 視覺受限,身體的感覺被放大。 季寧緊緊咬住下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卻抑制不住身體本能的情動。 感受到她誠實的反應,嚴北承力道加重,控住她起起伏伏。 季寧被折騰得很了,腦子也不是太清楚,在嚴北承又一次將她的雙腿架起來時,搭在他肩上的腳冷不丁地往右一偏,踹在了嚴北承臉上。 “……” 這一腳下去,兩人都愣了。 顯然,嚴北承也沒想到她會有這一舉動。 一室寂靜。 片刻后,季寧看到嚴北承忽然勾唇笑了一下。 幾乎是一瞬間,她聯想到嚴北承將孫主管推下噴水池前那個詭異的笑。 腦袋里“嗡”的一聲,心肝都隨之齊齊一顫。 季寧努力控制不讓自己瑟瑟發抖,卻見嚴北承腦袋稍稍往右偏,嘴唇在踹他的那只腳的腳踝輕輕印了印。 腳趾不由自主跟著瑟縮了一下。 許是運動得太劇烈,季寧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鼓動在耳邊。 默了幾秒,她猛地閉眼——變態原地爆炸吧! 剛剛那一下,于嚴北承更像是助興。 季寧很快被弄得受不住,喉嚨里也不受控制地溢出細小破碎的低吟,又惹得抱著她的人更過分的索取,直到她聲音帶上嗚咽的哭腔。 淚水汗水交織,季寧渾身脫力,軟得像沒骨頭一樣,想要抓住別的什么,又不著力,腦袋混混沌沌終于沒了思考能力,閉眼軟軟伏到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里。 - 雖然很累,這一夜季寧卻睡得極不安穩,身體縮成一團,腦中光怪陸離。 天剛蒙蒙亮,她便起身離開了。 何學新還在她住處,她回了東格,會議室里有以防臨時出差來不及收拾的備用行李箱。 拉上趕清早第一班高鐵。 晨光熹微,透過車窗照進來,有些刺眼。 之后又是持續幾天的忙碌,身體終于不堪疲累亮起紅燈,等拖著行李箱再回到東格,季寧腳步都是虛浮的。 渾身也沒什么力氣,這種感覺并不陌生,應該是發燒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人剛踏入東格大門,迎面便撞見某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逆著光,腿很長,脊背筆挺,周身彌漫著的氣息淡漠又倨傲。 仍是那個前呼后擁的王者氣場,像她第一次在東格見到時那樣。 季寧握行李箱的手指微微一緊,腦袋頓時疼得愈發厲害,她別開臉,控制不住地咳了幾聲。 緩了緩神,繃著面色當沒看到那人,目不斜視地經過。 像是達成某種協議,兩人默契地將那一夜掩埋,回到當初不太熟識的同學關系。 直到上樓回到審計會議室,季寧才xiele力般扯過桌上抱枕,昏昏沉沉趴了一會,沒敢睡太沉,畢竟按照審計流程,她明天一早就要趕去城郊車廠盯現場,今晚務必得把各類資料準備出來。 “jen,你怎么樣,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蓖陆涍^關心地問。 季寧虛弱地搖搖頭,掩唇又低咳兩聲。 carrie抬眼望過來,“不行的話,回家休息一天吧?!?/br> “一天?!”同事滿臉不可置信:“carrie,你確定?我上個星期可是發燒打著點滴還在門診做底稿呢!” carrie:“剛剛接到東格內部郵件通知,城郊車廠員工臨時都被派去布置4s總店店慶,所以jen明天先休息,有任務隨時待命?!?/br> 季寧稍頓,微微睜開眼,輕輕舒了口氣。 一入審計深似海,從此回家是路人。 在眾同事艷羨的目光下,季寧恍恍惚惚出了會議室,心情卻并不放松。 自那晚起,何學新就一直在她住處等她。 這幾天或出差或住酒店,季寧一直沒回,不可否認,有躲避的意味。 不知什么時候,外面夜色已經完全沉下來。 黑得濃重又滯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