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開貓咖 第166節
“無論好不好,也都算有個結果?!彼Φ?,“三娘,你且記住我的反應,回頭告訴貓老爺。若是消息多了,貓老爺也好判斷,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才引起這樣的疾病?!?/br> 一口氣說完這許多話,他的氣息就有些上不來了。 “別說了三叔?!毙旌颓滩蛔〉?,“我們先打藥啊?!?/br> 一炷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等起來卻十分的難熬。 徐老太爺在屋門口守著,他將兩個小輩趕出了房門,讓他們去外面待著,只能隔窗看著里面的情形。 徐和曲急得有些按捺不住,他面上鎮靜,腳底卻不停地磨著地面,就要把鞋磨破。 “你鎮靜些?!笔⑷锏?,“若真有事,病人未慌,你先慌了,像什么話?” “我只是……唉?!毙旌颓鷩@了口氣,“你看看這叫什么事?這次急癥,絕大多數患者都是盛年男子,包括被傳染上的,也是盛年男子占多數。這到底是什么破微生物,才這般專挑盛年男人感染?!?/br> “你既知道,就更該注意些?!笔⑷镎f,“此地三個醫者,就你最易感染。閉上嘴,少說話?!?/br> 徐和曲哀嘆一聲:“也不知貓老爺那邊有沒有信了?!?/br> 貓老爺那邊卻也得到了一些線索。 萬界互聯的持有者絕大多數在獲得了萬界互聯之后,都會拓寬自己的人際關系。是以有不少持有者都擁有關系不錯的醫者朋友。 他們拿了顧長安的重金,也就去拜訪了朋友。 雖然沒有檢查單,也沒見到患者真人,但朋友之間的私下談話,倒也無需太過謹慎??催^醫案,不少醫者都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朋友說只看先期癥狀,像是大葉性肺炎?!?/br> “如果你這個病多見于青壯年,那應該是肺泡性肺炎?!?/br> “像某種化膿性球菌引起的急性肺炎。過度疲勞,受寒等原因,讓呼吸道的防御機制減弱,就容易得這個病?!?/br> “用藥建議?建議用抗生素?!?/br> 醫生們的看法趨于一致,給出的病名卻不盡相同。 顧長安將這些消息一一整理好,卻還未等到靳羽的消息。 他又給靳羽發了一條消息,一轉頭,就看見蒯祥在門口探頭探腦。 見顧郎君發現了自己,蒯祥立刻道:“顧郎君,你讓我做的那個東西,我做好啦?!?/br> 第154章 【三更】有更多奇怪的東西。 顧長安一驚, 連忙關閉萬界互聯:“都做好了?” “做好啦?!必嵯辄c頭道,“你叮囑的效果我看了看,也已經達到了?!?/br> 他真的不愧是工部的木工首。 學習能力與領悟能力都是一流, 對于工程器械的敏銳性也超乎尋常。顧長安原本以為他或許會需要指點, 卻沒想到只是短短一日的時間,他就做成了。 蒯祥從懷中掏出那個琉璃器, 像顧長安展示, 嘴里道:“顧郎君,這物件……” “貓老爺——?。?!” 一道人影突然沖了過來! 蒯祥被她撞得一個趔趄,手中的小物件頓時往地上墜去。 蒯祥:“?。?!” 顧長安:“?。?!” “嗚喵?”一道銀色的小身影一掠而過,它看著眼前漂浮的透明小球,好奇地用爪子碰了碰。 小小的球球輕飄飄地飄遠了。 小美短眼睛跟著小球球走,正要去撲, 一只如玉的手就將小球撈了起來。 白七看了小美短一眼, 將貓一摟, 轉身就要走。 蒯祥連忙道:“您把透鏡給我,我重新去固定?!?/br> 白七還未回話, 那沖過來的人就嚎哭出聲:“貓老爺!你救救我兒子吧!” 那是一個身穿素色襖裙的老太太, 滿頭花白的頭發被一方繡巾包了起來。面上皺紋橫布, 看起來也是和藹知禮的老太太,此時卻趴在貓咖的地板上嚎啕大哭。 “哎?!鳖欓L安趕緊小跑過來,他將人扶起, 輕聲道,“您別哭, 有什么事我們慢慢說好嗎?” 老太太反手拉住他的手, 滿臉淚痕:“您救救我兒子, 老爺您救救我兒子?!?/br> “您兒子怎么了?”顧長安耐心地拍了拍她的手, “您慢慢說,我們不著急,好嗎?” 老太太用力閉眼想要平息自己的心情:“他……他在蘇州府,他在蘇州府……” 話音越說越輕,顫抖得都快聽不清了。 “貓老爺,我就這么一個孩子。他是我的心肝,我們家中的頂梁柱。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老太婆白發人送黑發人,您說我還怎么活?” 老太太越說越悲戚,眼淚又唰地落了下來。 小美短在白七懷里,有些茫然地看著她。 奶奶怎么了呀?也是沒有了哥哥嗎? 白七垂眸揉了揉貓耳朵:“看得懂嗎?!?/br> “嗚喵?”小美短輕聲叫了一聲,它跳下白七懷中,走到老太太面前,仰起頭舔了舔老太太滿是淚水的臉。 奶奶不要哭,我也沒有哥哥啦。 老太太被貓舔得一驚,她恍然地看過去,對著小貓純潔的眼睛,不知該如何是好。 “您若心中難受,不如多摸摸小貓?!鳖欓L安說,“摸一摸它,心中也好愉快一些?!?/br> 老太太聽了這話,就茫然地將手放了上去。 小貓咪很是懂事地蹭了蹭老太太的手,發出了舒服的小呼嚕聲。 銀白色的虎紋小貓,是老太太從未見過的模樣。入手撫摸著,皮毛柔順又光滑。小貓咪又軟又暖,也是從未感受過的手感。 老太太摸著摸著,心中的焦急倒真的少了幾分。 她吸了吸鼻子,用繡帕擦了擦臉,才低聲道:“讓老爺見笑了?!?/br> “沒事的奶奶?!鳖欓L安蹲在她身邊,“您和我自己說說,您兒子在蘇州府怎么了?” “我兒子是個秀才,去年秋蘇州府有個書院聘他做先生,他便去了?!崩咸f,“去歲冬日那般大災,您也是知道的。我們杭州府因為有您才能度過此劫難。我心中原本是不敢報以期望的??墒悄餐K州府送炭送糧了?!?/br> 老太太抓著他的手,說著說著便熱淚盈眶:“今年初春他回家看望我,想接我與他娘子一同去蘇州??蓵航o他的只是院中的小宅子,再住上兩個人也住不下。我人老腿殘,也受不起那等遠行,就拒了他?!?/br> “可誰知,可誰知……”她抓著顧長安的手越來越用力,“蘇州府起了時疫啊貓老爺,那知府不讓人進出,要讓人在城中等死啊。您救救我兒子吧……” 顧長安溫聲細語地安慰道:“您放心奶奶,我已經收到蘇州府的信件了,蘇州府的醫家們都在想辦法治療那個病癥。蘇州府那個回春堂徐家,還是我家貓咪的有緣人。您信我,嗯?” “貓老爺,貓老爺……我當然是信你的。你是菩薩座下最心善的童子了。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崩咸B聲說。 “人的生老病死有天定,若不到時辰,我努力幫他,好嗎?”顧長安拍了拍她的手,又示意白七端上一杯奶茶,“您先喝點甜的緩緩心。等一會兒我會去南城給大家講時疫是怎么來的。您也一起來聽吧?!?/br> 他扶著老太太到沙發上坐下,又將小美短塞到老太太的懷里。 “小寶貝,奶奶現在很難過,你替哥哥陪一陪奶奶?!?/br> 小美短“喵嗚”一聲,仰頭蹭了蹭老太太的手臂。 它好似格外能理解這種害怕失去至親的痛苦,所以展露出了從未見過的甜蜜模樣。 老太太摸著小貓,沒有說話。 顧長安回到吧臺,又喊蒯祥。 蒯祥連忙走了過去,拿著手里的紙說:“是我沒弄好?!?/br> “不是什么大事?!鳖欓L安道,“重新固定一下就好了?!?/br> 蒯祥手里是一張疊了好幾次,每一次疊就用漿糊固定出來的宣紙。因為漿糊使用得多,已經沒有最初的柔軟,變得有些硬。 宣紙板的兩邊都用墨涂黑了,兩邊疊了疊,中間被打了個很小的洞,不知是做什么的。 顧長安拿過宣紙板,又從白七手心拿過那枚只有半個指甲蓋大小的雙凸鏡。 正在想用什么東西能將這兩個東西固定好,就見白七伸手一按,那枚透鏡微微陷入宣紙板中:“好了?!?/br> “嗯?”顧長安用力甩了甩,那枚透鏡真的就牢牢地固定在了漆黑的宣紙板上,沒有跌落。 蒯祥見狀,不由得道:“是我的錯,我若是用木板固定就好了?!?/br> “不是你的錯,這個做法是我告訴你的啊?!鳖欓L安笑了笑,“若說有錯,也應當是我有錯。但你已經試過效果了吧?日后若是有空,真的可以用墨染木板來做一批。對我們見識微觀世界,發展光學與醫學,都既有用處?!?/br> 他說完話,將宣紙版往袖袋一塞,又看了看天色,才道:“走吧?!?/br> 白七當先打開大門,蒯祥見狀,連忙去扶老太太。 貓咖之外,天色已經有些擦黑。春末夏初的日子里,天總是黑得沒有那么快。 但帶上一個腿腳不便的老太太,眾人的腳程就慢了些。走到南城上,天邊最后一絲光亮也湮滅了。 只有流民安置所點燃的燈籠,提供了溫暖的光。 許多百姓都等待著。他們許多人聽聞貓老爺今日要來此授課,義診完畢后就沒走,一直守在流民安置所前,從早守到晚。 顧長安一到,就對等待的百姓們拱了拱手,朗聲道:“勞煩諸位久等?!?/br> “不久不久?!卑傩諅冞B忙道,“貓老爺晚間才來,是想給我們講什么???” “這兩日馬知府派出的衙役,已經告訴了大家,我想給大家講一講公共衛生有關的知識。同時也應當有人知道,我麻煩了官窯的琉璃廠,替我做個物件。今日那物件已經做好,我也就來給大家授課了?!鳖欓L安一邊說,一邊舉起了手中的道具。 百姓們原本應當是看不清的,可誰知隨著他的動作,流民安置所的燈籠卻突然大亮,亮得宛若兩個懸掛在房檐上的小太陽,直將這一片空地照得無比明亮。 這一下,百姓們就看清了顧長安手中的東西。 一塊漆黑的板子,和板子中間鑲嵌的反著光的小琉璃件。 “此物名為‘顯微鏡’?!?/br> 盛三娘猛地一頓,差點將手中的藥稱打翻。她連忙走出藥堂,去看那貓老爺的公共衛生課。 原本況知府送消息來,說貓老爺要開課,她還滿是期待??梢宦犞皇枪残l生課程,她又有些失落。 這是她們早就學過的課程,盛三娘將每個字都深深的刻在了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