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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的教導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他習慣于用靈巧的手段去達成目的,在不違背自己的心意的情況下,追尋所謂的最優解,為此不惜虛與委蛇,玩弄人心。 五條悟不喜歡這樣,為了能夠繼續跟進這件事,他應該按照對方喜歡的樣子來。 熱心群眾:既然他們預計這件事要以鮮血為看點,那就以鮮血結尾。 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學生的那只三花貓不是正常意義的三花貓,你帶上它,到授意說這件事是意外的人家里去。 貓生氣起來撓人是正常的,誰勸都不好使,這對大家來說,也是情理之中的意外不是么? 殺雞儆猴,宣示霸道,叫人恐懼是最快建立威勢的方式。 某人大約是覺得這些人沒有一個無辜的,要么全殺了,要么先按著不動。 這戰術思維比中原中也的都差。 不知道自己被吐槽了的五條悟看著對方一連發來的三條消息,眼睛發亮。 這個好耶,他喜歡。 他:要把人殺了嗎? 他詢問著能做到的尺度。 另外一頭太宰治挑起眉,意識到五條悟的底線比他想象中要低,對所謂的“自己人”也很下得去殺手。 舉咒術界全力而養出來的最強,很有意思啊。 太宰治看了一眼超過凌晨一點的時間,覺得更有意思了。 這賀卡現在還會不耽誤他聊天,不強制他睡覺。 熱心群眾:我不建議您這樣做,因為這是一個很好的觀察誰和他是同黨的機會。 全世界最好的老師:謝謝,明白了,這就去。 五條悟大半夜跑進學生宿舍,把學生從被子里薅出來,拿走貓和刀,又給人塞回去,話都沒有講兩句就跑了。 夜斗amp;夏目貴志:??? 雪音和貓咪老師正打算罵他變態,就聽見五條悟說要去揍搞夜斗和夏目的上層,立刻帶上十二萬分的激情。 —— 對成年的咒術師來說,凌晨一兩點很可能是剛結束夜間活動的時間。 某位負責分派在役咒術師任務的上層此刻剛結束自己的工作,給自己倒了杯烈酒,坐在庭院里抽煙。 他做這份工作已經很久了,雖然也算是出身名門,但術式并不出色,積攢了足夠的資歷之后就一直呆在這個崗位上。 權利說大不大,任務之外的物資調配人員統籌不歸他管,手底下都是些雜魚。說小也不小,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掌握著生殺大權。 無論是咒靈的,還是咒術師的。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所以在接到更上面拋來的橄欖枝之后,沒有猶豫地接下。 那些人的實力甚至還不如他呢,但個個都權力在握,利益觸手可得。 但也都太膽小了,五條悟還沒干出什么事來呢,就鬧得人心惶惶的。 煙氣將面前的景色變得朦朧,他散漫地想著五條悟這個人。 御三家出身的,天之驕子中的天之驕子。 據說一出生,咒術界就開始因為他而改變。 那些年大量的咒靈滋生和變強,死了好些人,里頭就有他的親人,也有很多人的親人。 很多人都想要五條悟死。 但那是咒術界的未來,是天元大人所必需的六眼。 又有很多人在他年幼的時候為了保護他死掉了。 五條家這么大一個咒術師家族,如今除了五條悟之外,都沒有什么說得上名號的人物。 他們在這個人身上投入了太多太多,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而親眼見到這一切的五條悟有什么理由,不乖乖地在他們手底下當刀呢? 哪怕他是最強,哪怕他性格蠻橫,他也被這些東西所束縛住了。 他是他們一手教出來的,翻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想著這件事的男人被煙氣熏到,瞇起眼,伸手去摸自己酒。 摸到了一只雪白的爪子。 被安逸的生活和煙酒浸透的男人遲鈍地看向背后,和一只巨大的妖怪對上眼。 妖怪艷紅的眼周像是被血染上去的,兇戾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它正在向他張開獠牙森白的嘴。 男人立刻清醒過來,強烈的求生欲使他爆發出巨大的潛力,躲開對方的撲咬和揮過來的爪子。 但是很快又有泛著冷光的刀刃從背后襲來,他就地滾了一圈躲過,回頭看見握著刀的金發少年異常毒舌地說:“你這酒囊飯袋倒還有點敏捷的嘛?!?/br> 兩個入侵者像是逗老鼠的貓一樣,并不殺他,而是追得他滿屋子逃竄,時不時往他的身上添幾道傷口,哪里痛往哪里打,還把他新買的庭院砸得面目全非,不能住人。 正當他心生絕望之際,有人姍姍來遲。 “哎呀來的時間正好,您還沒有死——您這樣子好狼狽哎~” 深沉的夜色和清涼的月色之間,五條悟的眼睛在閃閃發光,仿佛能夠看清世間一切的混沌,將污穢的東西也盡收眼底。 一如他們無數次感到恐懼和厭惡的那樣。 五條悟正在笑,狂烈肆意,即使說著敬稱,也毫不遮掩自己的惡意。 “您應該明白擅自讓別人吃了虧是要被報復的,怎么這么晚都還在喝酒抽煙呢?” 上了年紀的男人恍然發現,這不是哄哄就能好的小祖宗,而是會看著他們去死的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