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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那個陰森的孤兒院永遠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 與春芽一齊消失的,還有她的小石頭。 - 程今宵不知道裴望嶼在哪里,給他發了消息他沒回,她打了一通電話也沒接,程今宵合理懷疑他在上課,就沒一直sao擾了,她把車開到c大,到了表演系教學樓下逮了一個小姑娘就問裴望嶼在哪。 “你問他,他知道?!迸⒆又噶艘幌屡赃呂璧附淌易叱龅哪泻⒆?。 程今宵借機看了一下門縫里面,“你們在上形體課?” “對啊?!蹦猩c點頭。 程今宵接著問:“裴望嶼是你們班的?” “是啊。你找他?” “嗯,有點事情。他在里面嗎?”她指了一下教室。 男生說:“他沒來?!?/br> 程今宵:“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他好久都沒來上課了,可能去拍戲了吧?!?/br> 程今宵在來之前也懷疑裴望嶼是不是進組了,但是全網都沒搜到他接戲的消息,哪怕行蹤再隱蔽也不至于這么密不透風,她有些納悶地皺了下眉。 她從教學樓出來后又給裴望嶼打了個電話,他仍然沒有接。 程今宵再次打,第三次打過去之后,在通話自動掛斷之前,電話終于接通了。 她沒說話,他也沒開口。 半晌,那頭悠悠地:“嗯?” “你人呢?!?/br> “家里,怎么?!迸嵬麕Z的聲音低低沉沉的。 “打你電話一直不接?!?/br> 他沒回答這個問題,問她:“找我有事?” 程今宵問:“我能去你家嗎?” “……”裴望嶼沉默。 “行不行?”她又問。 他問:“你有什么事?” “沒事不能找你?” “……”那頭再一次沉默。 程今宵不想繼續無效聊天,直接跟他說:“地址發來,我過去。有事,重要事情。必須當面說,必須今天說?!?/br> 怕被拒絕,她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不久,裴望嶼聽話地發來了地址。 在過去的路上,程今宵在想他為什么躲躲閃閃支支吾吾,該不會是金屋藏嬌怕被她撞見吧?她覺得剛才那樣固執有些莽撞了,萬一真是她想的那樣,豈不是壞人好事? 胡思亂想著就到了裴望嶼家樓下。 他住的地方并不是她想的那樣寸土寸金,只是一個普通小區,住宅面積大概一百平左右。她到了之后甚至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路了,再三確認后確實是這里。 程今宵給裴望嶼發消息:【幾樓?!?/br> 裴望嶼回得很快:【……真來了???】 她笑了下:【緊張什么,家里有別人?】 裴望嶼:【沒有,受寵若驚?!?/br> 他人在家,也沒有金屋藏嬌,房間里挺清整的,他的裝修風格很極簡,家里也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 屋里暖和,裴望嶼只穿了一件襯衫,在陽光的浸透下,衣衫里的身形若隱若現。 他的衣領沒有好好扣上,松開了那么兩三顆。 沒有做造型,干燥柔軟的頭發墜在額前,擋住他英挺的劍眉。 裴望嶼也沒招呼她,直接坐回地上,對著前面屏幕打游戲。 盡管是白天,但他把房間里所有的燈都開著。 電視也開著。 手機在放音樂。 不知道他是有一心三用的本事,還是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讓一個人的家顯得熱鬧一些。 程今宵看著他散漫的樣子,說:“我還以為男明星都住大平層呢?!?/br> 他說:“我一個人住那么大房干什么?” “你一直都一個人???” “有幾年了?!?/br> 沉默了一會兒。 程今宵說:“這不行啊,無聊死了?!?/br> “說的也是?!迸嵬麕Z跟她開玩笑,“改天得找個女孩兒一起住?!?/br> “……” 程今宵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跟裴望嶼說,她不知道從何說起,在那尷尬地站了一會兒,轉身去冰箱里翻找半天,找了瓶罐裝啤酒,開了喝了。 身后悠悠傳來熟悉的奚落——“就當自己家了?” 程今宵笑:“我跟你要客氣嗎?” “不用?!彼靥荷?,身子斜靠在茶幾上,“地也給我拖了吧?!?/br> 程今宵翻白眼:“……裴望嶼你要點臉?!?/br> 他看過來,笑得散漫,一如既往。 她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氛圍突然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程今宵打破沉默,清清嗓子道:“那天在從越,感謝你出手搭救?!?/br> “人命關天,應該的?!?/br> 她低低地嗯了一聲,轉而又說:“我來問你幾個事?!?/br> “問?!?/br> “你那天為什么親我?” 裴望嶼按在手柄上的指頭停頓了一下,他微微側過臉來,看向她:“七夕欠你的?!?/br> 程今宵回想起,訂婚那一天在桌子底下,他躲開的那個吻。 原來他是這個用意嗎? 她怎么也想不到,這是有來有往需要歸還的。 他一句話,收回了他們全部的親密。 程今宵面子很薄的一個人,難得拉下臉來跟他說這一些話,還碰了個壁,她頓時覺得索然。 裴望嶼的態度對她有一點點微妙的轉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其間發生的事,又或者他曾經表現出來的一切曖昧都是他玩弄感情的計倆,沒準他真的只是把她當成合作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