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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言,一日不了,她的心便一日難安。只要是心愿,誰都想盡快了結,否則總覺得有什么事壓在心頭。 解語也明白自己心急了些,輕輕一笑,便不再言語。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么沒回到魔門?除了神秀,天下還有能阻擋他的進程!” 我實在想不通,既然連神秀都無法阻止他,那他為什么竟在這個時候離開,如果他留下來,那魔門如今的形勢恐怕早已不是現在這般四分五裂。 祈北苦笑道:“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br> 沉默了良久,他又回到剛才的話題,“主人離開之前,對陰癸派和滅天宗便心存疑慮,我始終懷疑,主人的離開或許與他們有關?!?/br> 看著祈北凝重的面孔,我心中不由一涼,能讓鐘師道都忌憚的人會是怎樣的人!沒想到魔門之中竟是如此群雄云集,此刻對那素未謀面的滅天宗主安祿山不禁充滿著期待,只是不知陰癸派蕭晚晴的師傅又是怎樣的人。 “安祿山確實是我見過的最為霸道的人物,那剛猛的一面就是主人也是萬萬不及?!?/br> 祈北臉上竟流露出一絲敬佩,“他的那一雙拳足可開山劈地,若他在江湖現身,拳皇的稱號又怎可能輪到燕回天!” 說到最后,他不由傲然,不管怎樣,那終是他魔門中出類拔萃的人物。 “滅天宗主要活動在北方,以范陽、平盧為中心,部屬甚眾,是六宗中人數最多的一宗,且與北方的少數民族聯系密切,與同羅、契丹、奚、室韋凡交好。又因安祿山有官方身份,且北方邊境經常與其他部族發生戰爭,故范陽、平盧諸鎮民風彪悍,不管是在朝還是在野,滅天宗都是六宗中最強勁的一支。最神秘莫測的當數陰癸派那老妖女,雖然她和安祿山以及天情宗的那位同樣都隱藏甚深,但安祿山和天情宗的那位最后都還是被主人挖了出拉,但偏偏對她卻是一籌莫展。主人當初在她身上花費了無數心血,但每次到最后的關鍵時刻都失去了線索,只是知曉她應該就在長安。更玄的是主人還和她見過幾次面,但就是連主人都不知她的真面目究竟是何等模樣?!?/br> 魔門之中竟還有連鐘師道都看不透的人物,我心中說不出的震驚,沒想到快要被江湖遺忘的魔門竟是如此藏龍臥虎! “千面妖狐,見過她數次之后,主人只說出了這四個字?!?/br> 既是千面,當然有千萬種面孔;既是妖狐,當然不是凡人所能識破。我強壓下心頭的震驚,又不知另外一位很少有人知曉的魔門宗主到底是誰。 祈北卻神秘的一笑,“那你猜猜他可能是如今江湖中的哪位?” 我不由苦笑,有了安祿山和陰癸派的老妖女之后,任他再說出誰我都不會震驚,心中卻在那究竟可能是誰。 祈北既然這么說,那這位天情宗主在江湖上定也是位響當當的人物,我此刻不禁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想到誰都覺得可疑。 “祈叔,你總得給我點提示吧,江湖中這么多人,你叫我怎么猜?” 祈北笑臉上那雙略微顯得有些滄桑的眼睛陡地閃過一絲戲謔,“宗主可知如今中原何人最受敬重?” “王長青!” 我想都沒想便呼了出來。 堂堂中原豪俠,當今武林屈指可數的頂級人物,天下誰人不知? 望向祈北的神色,我不由一聲哀嘆,我竟真的不幸的猜對了。誰也沒想到以俠義譽滿江湖的刀王,洛陽王長青竟是魔門天情宗主! 第十八章初遇芳華 當晚我就在祈北的客棧中過夜。第二天醒來之后,我不由摸了摸枕側,解語余香猶在,只是此刻的她卻已在數百里之外。 她留在派中的親信昨晚傳來消息,雖然她表面鎮定自若,但以我對她的了解,卻不難看出她心中的焦急。我明白定是她門中發生了變故,而且非同一般,盡管我很想陪她一同回去,但眼前的金陵我卻是不能再離開半步。她也清楚目前的局勢,勸慰我不要擔心,最后還是祈北讓蘇南陪她一趟,才讓我稍微心安。 我推卸了祈北陪同的好意,決定先到將軍府看看。 安祿山與魔門合二為一,那北方那么輕松的被魔門橫掃也就很容易解釋了,北方本來就是安祿山的天下。 只是他又將魔抓伸到了金陵,那算盤卻也未免打得太過如意,我心中不由一聲冷笑。 鄔倩倩興奮的拖著宇文芳華在一個個鋪面上打著轉,外邊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么新奇,江南畢竟是江南,這兒的一切與她所熟悉的草原相比,那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種風味,她發現自己竟有些漸漸的愛上了這里。 她本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她早已習慣在廣闊的草原上恣意馳騁,但是到了中原之后,卻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就是想出來走走也受到諸多限制。今天好不容易才磨到師姐心動,讓她陪自己出來看看,那重獲自由的感覺就像是沉在水里憋了半天氣終于浮出水面可以呼吸了一般。 只有外面的天高地廣才是她的世界,她本就不是籠中的鳥兒。 宇文芳華原本只是不忍讓興致勃勃的小師妹再次失望,但此刻走在大街上,她心頭不由升起另一種感覺,也逐漸融入這座繁華的城市,那份積淀了上千年的厚重,讓她從這大街小巷中看到了那發光得耀眼的文明。 雖然自己部族的鐵動騎讓她驕傲,雖然他們的生活方式就是在草原上馳騁,但對大唐的富庶和文明她還是打心眼有些羨慕。他們可以有這繁華的城市,他們可以住溫涼透風的暖屋,自而自己的部族卻永遠只能在冰天雪地的漠北,靠那一個個的帳篷遮風避雨,為了更好的水源,隨著季節的變化而顛沛流離。 在唐人眼中,自己就是搶劫他們的土匪,是只懂武力的蠻子,但他們卻從來沒有站在自己的立場,想想自己的同胞為什么會sao擾他們的邊境,掠奪他們的物資。他們原本也不想這樣,但在水源短缺、物資匱乏的日子,倘若不那樣,自己的部族等待的只能是滅亡,所有人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妻兒一個個的餓死。 就這樣,他們和唐人的矛盾在一次次沖突中積累下來。他們并不是要侵占別人的土地,而是為了那一點點糧食,但就是那每個人并分不了多少的糧食卻讓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那每一顆糧食都是他們用生命換回來的,盡管很多時候他們的族人也死傷累累,但她從來沒恨過唐人,同樣她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那都是為了生存。 生存,本來很簡單,卻也很困難。一個不小心上天就是連生存的機會都不給自己,數年大旱,水草不生,那就足以讓自己的部族滅絕。 她的心思很奇怪,她希望唐人富庶,卻害怕唐人強盛。唐人富庶,不管是通過邊境交易還是邊境掠奪,自己的族人都能過得更好一些,但倘若唐人真正空前的強盛,那對他們又將是致命的打擊,就像漢代武帝時一樣,將他們驅趕到更加寒冷,更加荒蕪,更加貧瘠的地方。 不知什么時候,自己的族人也能像他們一樣,這么安定下來,有自己的城市,有自己的房屋,有自己的家。 為了這些簡單的夢想,突厥勇士拋頭顱、灑熱血,只是到了現在,那夢依然還是那么遙遠。 她真的很羨慕這些唐人,在他們看來平凡無奇的擁有,對草原大漠中的人來說卻是不著邊際的奢求。 寬敞街道兩旁各種各樣的店鋪讓鄔倩倩應接不暇,那雙烏黑的眼睛四處流轉,生怕漏掉了什么好玩的東西。 驀地,一道模糊卻又異常清晰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雖然只在漆黑的晚上見過一次,雖然就是他的臉龐她都沒看清楚,但那道身影給她的印象卻是再深刻不過。 鄔倩倩一想到自己當時的狼狽,現在仍心有余悸,對那個害自己次吃這么大虧的人,她可是一直記在心里。 若就她一個人,她就算想報仇,也會心虛的退避三舍,她雖然有些刁蠻,卻并不是自討苦吃的傻子,但有師姐在身邊,那一切就不一樣了。 在去將軍府的路上,我正低頭想著安慶恩有可能采取的下一步行動,驀地身側一陣寒風襲來,緊接伴隨而來的是一聲嬌斥,“yin賊,受死!” 我腳下一動,反身順手將那襲來的拳頭向旁邊一架,退了三步。 那是位身著紅衣的美麗女子,身材極其高挑,豐胸驚聳,蠻腰楊柳。水汪汪的眸子中盡是羞惱,她白嫩的臉龐不像一般江南女兒那么水靈,而是略微透著一股紅色的光澤,給人一種青春健康的感覺。 我不由苦笑,這是我第二次被人稱作yin賊,次是南宮玄的惡作劇,而這一次居然是出自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孩兒的口中。 “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被一個女人稱作yin賊,更重要的是我對那個女人卻沒絲毫印象,不知這朵鮮花又被哪個禽獸糟蹋了,心中不由有些可惜,又有些同情起她來。 “是啊,我看這位公子也不像那種人?!?/br> “那可難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可都是隔著肚皮的,別看有些人斯斯文文,其實還不是衣冠禽獸!” “唉!多好的姑娘啊,可惜就這么被糟蹋了?!?/br> 鄔倩倩那一聲嬌喝雖然不大,卻也不小,引得周圍的人不知不覺間已將這里圍了個嚴實,一個個有模有樣的對我們兩人品頭論足。 還有些人眼睛偷偷的在她身上的凹凸之處瞟來瞟去,心中暗罵不知又便宜了哪個混蛋。 饒是鄔倩倩平時臉皮再厚,此刻也不禁渾身不自在。她那一聲喝聲,完全是看到他之后的本能反應,卻沒想到惹來這么多人的圍觀,眼睛不由向不遠處的師姐看去,祈求她快些幫自己解圍。 看到鄔倩倩可憐兮兮的眼神,宇文芳華不由苦笑,這丫頭就沒一刻能老實下來,每次都會惹出點什么風波,但即使要教訓她也不是在這里,若將事鬧大了很容易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那是她目前最不希望看到的。 她蓮步輕移,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握住鄔倩倩的小手,向我輕輕一福,“實在對不起,都怨我沒將舍妹看住,她的失心瘋又犯了,趁我沒注意又偷偷的跑了出來,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子,還請公子見諒?!?/br> 聽到師姐居然說自己是失心瘋,鄔倩倩大為不滿,輕輕的哼了一聲,小嘴也不由一撇,但宇文芳華那不經意的一眼卻讓她將所有的不滿都咽回心里,只是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句,“師姐,他就是那個欺負我的壞蛋,你可要幫我出氣?!?/br> 剛才他那行云流水的一移一架,讓宇文芳華眼前不由一亮。此刻聽到鄔倩倩的話,她才明白小師妹為什么這么激動,這小師妹可是記仇得很,對那些讓她吃過虧的人,她看得比什么都重。 雖然她面前的那一層薄薄的白紗遮住了她的容顏,但那種與生俱來的絕世風華卻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隨著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步姿,走動間及地玄黃長裙左右擺動,身姿婀娜娉婷,如風擺楊柳。頭上的墮馬髻,兩鬢如絲似云,配合著修長曼妙的身段,那舉手投足的風情讓任何人都無可挑剔。 看著她,我心中不由一陣悸動,幾乎有一種看到了師傅的錯覺,我知道她不是她,只是她和她卻是那么神似。 第十九章無雙無瑕 我看了看她身邊撅起小嘴的紅衣女子,那不滿之色溢于言表,怎么也不像是有失心瘋的人。以她對我的態度,我確信她對我懷有很深的敵意,她剛才的表現完全是一種本能反應,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我何時與她結識過。 其實宇文芳華也明白,她的解釋很難讓人信服,她也沒打算讓對方接受她的解釋,只是想打擊小師妹那囂張的氣焰,否則真不知道她接下來還會做些什么。 我看了那紅衣女子一眼,眼神繼而回到黃衣女子身上,輕輕一笑,“在下曾學過兩年醫,若是方便,倒可以為令妹診斷一番,或許能有一些幫助?!?/br> 鄔倩倩一聽這壞蛋竟真將自己當作失心瘋,杏目一瞪,恨不得沖上去咬他兩口,只是礙于師姐雌威,不敢發作,但心中卻又給這壞蛋多記下了一筆爛帳。 看到她的臉上那精彩的表情,我心中不由暗笑,這句話果然達到了預想中的效果,那小丫頭此刻恐怕氣得快要發狂。 宇文芳華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卻是一聲無力的哀嘆。自己正千方百計的讓這丫頭安分下來,他卻似生怕這丫頭還不夠瘋,順著自己的話有意無意的撩拔著她的火焰。盡管她恨不得他趕快閉上他的臭嘴,但口中卻不得不說著違心的話語,“多謝公子好意,只是已經有專門的大夫為她醫治,相信過了不了多久就會好起來,倒不勞公子費心了?!?/br> “那就好,若是沒其他的事,那就此別過。不過在下想提醒小姐一句,可要將你meimei看好,別讓她再悄悄的鉆出來,這大街上可不全都是好人?!?/br> “多謝公子提醒,小女子會注意的?!?/br> 我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開去。雖然我明白事實不是她所說的那樣,但是我此時卻沒有一點探個究竟的欲望,甚至是對那和師傅極其神似的女子也興趣缺缺,其實也不是沒有興趣,而是不想去接近,不想和她們有過多的交集,更不想拿她和師傅做比較。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義感,那又是一個深深的泥潭,而我現在的麻煩實在太多。 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身影,宇文芳華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疑惑,她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在以前所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