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藥
書迷正在閱讀:捕手(H)、[夏五]上帝還錯號了、[鬼滅]屑老板從入門到入土、【貓娟姐】《無賴》、[綜漫]我的式神天下第一、[綜漫]在下芥川,是名、[刀劍亂舞]干了這碗毒雞湯、[綜漫]從初識到熱戀需要幾日、[綜漫]復興吧!文豪出版社、[綜漫]好感度系統壞掉的我決定披上馬甲
祁歲知是這樣想的。 那么,拉斐爾呢? 他捅出那一刀的瞬間,腦子里思考的,是不是我所照亮過的人,都要為之付出應有的代價呢? 我靜靜看了祁歲知半晌,他的眼神如此偏執,又有一種搖搖欲墜的脆弱感。 于是我內心所有的憤怒和恐懼就在這脆弱感中煙消云散,轉化成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我以為拉斐爾病得不輕,原來你才是祁家最瘋狂的人?!?/br> “祁愿,你覺得我瘋,覺得我狠,那么你呢?” 極力壓抑喘息聲的低沉呼吸,于咫尺距離間輕緩吹拂在我垂落的眼睫上,“你心里有過我嗎?有過拉斐爾嗎?你有真心對待過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嗎?” 我疑惑歪頭:“在父親沒出事之前,我一直把你們當做我的家人啊?!?/br> “你別裝傻?!逼顨q知的氣息酷烈起來,“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br> “那你問的,是我愛不愛你這件事嗎?” 我輕咬美甲泛著珠光的頂端,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話,“誰會愛上喜歡luanlun的惡心變態呀?” “是戀愛會沖昏一個人的頭腦嗎,還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演得太好了?” 我將手指從齒關中抽出來,輕佻地勾了勾祁歲知的臉頰,“我以為給拉斐爾的那封信里面,解釋得已經夠清楚了,如果我知道你們和我家有這樣的深仇大恨,一定會比爸爸提前一步把你們都趕出家去……誰會像爸爸那樣心慈手軟,為了母親把你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養大?!?/br> 扶在沙發上的右手以猝不及防之勢掐住了我的脖子。 像是絞刑架上處死罪人的灼熱繩索。 祁歲知掌心的溫度很高,透過薄薄的肌膚壓迫著以供呼吸的氣管,保持在不會真正致死,卻又折磨人的力度上,脆弱如我立刻透不過氣的開始連連咳嗽。 可平靜的心境支持著我,半瞇起眼尾,透過隨著吸氣困難而迅速充斥眼眶的生理淚水,以一種勝利的姿態俯瞰他:“你,殺不了,咳咳,我的……” 大腦缺氧的一分鐘。 我又感受到了當年置身泳池水底,那種不見天日、無聲無感的窒息沉溺。 白皙肌膚漾起病態的緋紅,眼睛、鼻尖、耳畔傳來氣體堵塞的失重。 祁歲知收緊手指欣賞了一會兒我從劇烈到無力的掙扎,然后驟然松手,使得我一邊張開嘴巴大口呼吸,一邊整個人軟癱在沙發靠背上。 “每一次,你跟別人上床的每一次,我的腦海里都會像這樣對待你?!?/br> “既然沒法,下狠手殺了我……就別再說,咳咳,負隅頑抗的廢話了,現在你是魚rou,我才是,刀俎?!?/br> 我的脖子一定是被祁歲知捏腫了,他觸碰過的皮膚誠實反饋著火辣辣的脹痛感。 氣管像是被重力碾壓在一起似的,每說一句話,喉嚨深處都又痛又癢。 我靠著緩了緩劇烈的心跳,勉強振作出幾分斗志,撈起掙扎過程中陷落在枕頭堆里的手提包,打開拉鏈,從中掏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轉讓協議:“把你從爸爸那里偷來的股份,全都還給我,不然我不介意想點辦法把你偽造的兩張證明抖落出來,讓你在集團全體股東高層面前,徹底喪失顏面?!?/br> 不知是否因為悶氣的緣故,我的額頭不止是痛,說話間更多出一絲眩暈感。 “你猜我會不會簽呢?” 祁歲知抱臂冷笑道。 發泄過后,他逐漸恢復鎮靜,眼里也不再閃爍著想要吞噬我的暗光。 “我被你趕出家門的那天,也由不得我說個不字?!?/br> 我提醒他認清形勢。 “哦,忘了跟你說,父親為母親建造的半山莊園,你也必須讓出來?!?/br> 我把協議翻到第二頁的倒數第叁行,手指點在相對應的條款上。 “你以退為進的招數用得真好,好到讓我以為你是個懦弱無能的廢物,能在我手下得到自由已是感激涕零,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國來妨礙我的計劃?!?/br> 所以,rou體折磨結束,又開始言語攻擊了嗎? 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迂回曲折了? 無數危機之中鍛煉出來的直覺,將我內心深處最細小的不安放大。 祁歲知向來崇尚干脆利落的解決方式。 即使我把他激得放棄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他也不會放任自己在口舌之上同我費勁爭執這么久,要知道這樣做,除了浪費時間,他不能得到一丁點好處。 唯利是圖,才是商人的天性。 可如果,他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呢…… 又一陣失去平衡的眩暈感適時襲來,腦袋頂在脖頸之上變成了沉重的負擔。 我不得不用手掌支撐下巴,指甲磨平挫薄的邊緣陷入皮rou,令人呼吸一窒的刺痛稍稍擊退了急劇累積的困頓,我把逐漸渙散遲鈍的目光定在茶幾的玻璃杯上:“祁歲知……你給我下藥……” 正是因為下了藥,他才會在我把水潑到臉上的時候,那么急急忙忙的把嘴唇鼻尖的水跡全部擦干凈,免得自己也吸入進去……原來,原來是這樣…… ……為什么不把那句賤種罵出口呢? 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無惡不作的小人。 恍惚思考完這個問題,我徹底歪倒在了祁歲知的臂膀之中,再也沒有知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