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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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顧之昭會帶我找個酒店,或者位于Z城的哪棟公寓。 沒想到他載我回了家。 我大學曾在外見過一眼,那是氣候嚴冷的寒假某一天,顧之昭為我補習英語,準備的資料忘在家里的筆記本電腦中,我隨同他回來取,在車上默默注視他轉身的背影——甚至沒有邀請我進去坐坐。 此刻我尾隨顧之昭身后,他的手緊緊握住我,步履踏過蔥蘢草坪上方鋪墊的板巖路,每靠近主宅一步,方才在車上鼓足的勇氣就消失一分。 氣派大門開了又合,沒想到有一天會以這種身份進入顧之昭的家。 這棟地處偏僻的別墅是他爺爺留給他的東西,有些年頭,外表老派古典,內里倒是根據他的愛好裝修得高雅而現代化。 光可鑒人的巨大落地窗,天花板很高很闊,修飾線條利落的吊燈,黑灰白的整體色調,成套的進口定制家具,以及幾處線條抽象又價格不菲的裝飾畫。 我一動未動站在鞋柜邊看顧之昭換好拖鞋,直到他走了兩步,見我沒有反應,傳來代表詢問的挑眉時,才垂下頭不知所措說了句:“這里沒我的拖鞋?!?/br> 耳畔恍惚聽到顧之昭無奈嘆了口氣,步伐去而往返,高挑身影半蹲眼前。 他……在幫我換鞋。 光裸腳掌從高跟鞋中細致抽出,埋入溫暖而不合腳的男士拖鞋里。 顧之昭像是怕我跌倒一樣,又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他走一步,我被動挪移兩步,寬大拖鞋促使動作像一只剛上岸的鴨子般笨手笨腳、引人發笑。 顧之昭將我帶至餐桌旁坐下。 半開放的廚房里,他一手圍上圍裙,一手打開冰箱。 圍裙的式樣甚至有點好笑,淺藍色棉質網格狀,綁帶圍繞勁瘦腰桿松松一系。 在挺括西裝映襯下不像是想做飯,而像在玩什么奇怪的情趣play。 “看你酒會沒怎么吃東西,餓了嗎,想吃什么?” 酒會除卻喝過一杯香檳,我確實什么都沒吃,肚腹空空如也。 可我就算沒有約過炮,也知道炮友之間如此太過親近,早已超出劃定好的安全線。 抿了抿唇,溫情流露的時刻,我還是難以控制的說出顧之昭不想聽的話:“不是說好做炮友嗎,這么多此一舉干什么?” 不出意料,顧之昭稱得上柔和的眉眼沉墜下來,他盯著我仿佛在看不省心的孩子,過了會兒才平復表情冷淡道:“不吃東西等會兒做暈了怎么辦?!?/br> 良好涵養的影響下顧之昭不至于說出什么粗鄙之詞,我也不是未經人事的純情少女,可是聽到他的言語我仍然無法自拔的羞恥起來。 人在桌邊坐,腦海中里自動播放起初遇夜晚,背著祁歲知小聲又漫長的偷情畫面來。 把頭轉向一邊,不想失態的神情暴露在他視線之下,我的聲音故作冰冷,仔細品味卻透著只有我自己知曉的搖擺和羞怯:“有什么就吃什么?!?/br> 不多時,一杯溫熱牛奶盛在灰紫色郁金香浮雕的玻璃杯中,安靜置于我眼前:“先把這個喝了,是你平時喜歡的那個牌子?!?/br> 顧之昭居然記得我一直以來的習慣。 全脂牛奶入喉,混合著一點白砂糖的甜味,純粹乳香的氣息在我鼻尖彌漫開來,是我喝慣了的牌子,比普通牛奶更醇更厚重——我偏愛奶味十足的甜食。 我小口小口喝著,余光中顧之昭熟練剁好rou末入鍋炒熟后裝出,另一個湯鍋煮著意大利面,面熟入冰水沉浸,然后將二者組合加入番茄醬和其它調料翻炒出鍋,搭配歐式古典的燙金餐盤,倒是有幾分高級餐館的賣相。 我在顧之昭忙碌的身影中,體會到一點人間煙火的溫暖錯覺。 顯赫時有衛姨和廚師做飯,落魄時關萌萌與我都是廚房笨蛋,除卻簡單的煮方便面以外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不是外賣就是餐館。 像這樣吃一頓家常的飯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吃飯吧?!?/br> rou末意大利面在前,顧之昭在右,貼心遞來兩根筷子讓我使用更方便些。 他隨手將圍裙解開擱置于空著的椅背上,順勢在我身邊趴下,修長臂膀圈在一處,松松泛泛遮住高挺鼻梁和紅潤嘴唇,只余一雙柔和的眼注視我,過濾冰冷、強勢和精明,其中似是蘊含無限情意綿綿。 明明說好做不動感情、不動真心的炮友。 我的心卻突然沒出息地一跳。 作息的話:小顧也快梅開二度了,發現寫了一小半女主都沒睡過幾個男人???我需要加把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