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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公子,也就是鬼殺隊立誓誅殺的惡鬼始祖鬼舞辻無慘瞥了一眼年輕貴婦,在心中撇了撇嘴。 這個姓細川的女詛咒師瘋得很, 在她眼里除了實驗就是實驗。要不是她確實有兩把刷子,雖然沒有讓他自如行走在陽光下的本事,但能拿出這樣吞食太陽的咒靈,鬼舞辻無慘早就處理掉她了。 鬼舞辻無慘曾詢問過她做實驗的目的, 她沒有回避, 坦言說,她想要一具強大但將馴服刻進骨子里的容器。 她似乎相當好奇惡鬼們對鬼之始祖的“忠誠”。 還算有點眼光。 鬼舞辻無慘其實挺想試試將咒術師這樣的人類轉化成鬼的,若是轉化后也能夠保留術式, 那鬼一定不會弱。他一直想要攢出個十二鬼月, 稀罕材料出稀罕品質, 比起從普通人中大海撈針,向特殊的人下手才有效率。 只可惜,咒術師不好惹,各家族盤根錯節, 野生的咒術師少之又少, 鬼舞辻無慘的這個計劃才一直擱置下來。 這個姓細川的女詛咒師是主動找上門的, 她還帶來了產屋敷家族和鬼殺隊的情報做敲門磚。即使她暫時不打算轉變成鬼,鬼舞辻無慘也愿意給她幾分薄面,哪怕她想要留下產屋敷的命。 不過,想想細川拿鬼做實驗時的種種,產屋敷的人落在她的手上,十有八-九生會不如死,說不定也會很有趣? 鬼舞辻無慘用扇骨敲著掌心,唇角一挑,露出一個笑容來,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細川瞥來時那仿佛看死物的冷漠。 細川……好吧,是用了這具生前姓細川女人尸體的羂索,其實并沒有將所謂的鬼王鬼舞辻無慘看在眼里。他不介意多恭維他兩句,因為他太好看清楚,這種自卑又自傲的性格,故作不經意地煽風點火兩句,他就能將所謂的鬼王支使得團團轉。 直到現在,惡鬼傾巢而出,圍攻鬼殺隊大本營,鬼舞辻無慘還將這項決策當做是他自己的決定。 他說他想要一具強大又能將馴服刻進骨子里的容器并非隨口之言,他已經與詛咒師里梅達成了束縛,為數百年前的詛咒之王兩面宿儺準備復活的容器。只要在容器上埋下暗手,他未必不能將兩面宿儺收為己用。 鬼對鬼舞辻無慘的絕對服從,就是一個很好的研究方向。產屋敷家族是鬼舞辻無慘生前的家族,血脈同源,很有實驗價值。 哦,除此之外,他其實還想測試一下,鬼舞辻無慘的身體適不適合做兩面宿儺的容器。當然,如果埋不了暗手,這個計劃就作廢。 他可沒有那么好心,去幫助兩面宿儺獨霸天下。 每一顆棋子都應該落在屬于他自己的位置上,喧賓奪主可不好。 而且,他收到情報,疑似獄門疆的東西落在了鬼殺隊「隱」組織的人手上? 獄門疆可是好東西,落在普通人手上可惜了。 兩人各懷心思,面上卻一派和諧,仿佛是再默契不過的合作者。 鬼舞辻無慘轉了轉手中的檜扇,道:“我先去會會那個產屋敷?!鳖D了一下,他漫不經心地補充道,“我會記得留他一命?!?/br> “多謝大人?!绷\索適時露出一絲感激來。 鬼舞辻無慘神態自若地走過戰場,兩邊的激戰全然沒有看在眼里。有劍士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雖然想出手攔截,但與他們死戰的惡鬼卻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鬼舞辻無慘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雖說青色彼岸花一直沒有著落,他依舊無法克服陽光的威脅,但收服了這個咒靈,陽光的弱點其實也無所謂了。 既然無法回到陽光下,那就讓這個世界再無陽光好了。 已經活了五百多年的鬼之始祖站在鬼殺隊當主所在的和室前,他合攏檜扇,屈指在明障子上叩了三下,端得彬彬有禮。但下一秒,他手一抬,明障子轟然向兩邊退去,露出坐在榻榻米上的和服青年。 只一眼,鬼舞辻無慘就厭惡地皺起了眉。 紫色的瘢痕詛咒被壓下,產屋敷利哉的五官差不多完整地露出來,是一張非常出色的臉孔。但讓產屋敷利哉和鬼舞辻無慘同時覺得反胃的是,可能是同族血緣的緣故,這張臉與鬼舞辻無慘長得足有七成像。 “藤川……哦不,現在是產屋敷了?!惫砦柁y無慘搖著檜扇,踏進和室中,猩紅的眼中滿是譏誚,“你們還真是不死心呢?!?/br> 他從來是厭惡著那個當初就沒能給他一個健康身體的家族,也深深地記得他剛出生時差點被當成死嬰而被那家人處理掉。即使后來他們在衣食用藥上都盡量給他好的待遇,他對藤川家的感情也著實有限。 而在那個游方醫者用藥將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后,前所未有的健康身體也帶來了對人rou鮮血無法壓抑的渴望。而藤川家的人,是他第一頓饕餮盛宴。 他得到了健康的身體和強大的力量,雖然略有瑕疵,但他暫時忍耐了下來。 還不是時候。 兩面宿儺橫行的時候,他忍。 巫女翠子大放異彩的時候,他還得忍。 但是,鬼殺隊算是個什么東西? 這他可忍不了。 “你們的命還真是硬?!惫砦柁y無慘語帶嘲諷,“殺了一茬又冒出一茬,我都看膩了?!?/br> “比不上你?!碑a屋敷利哉動也不動,輕笑著回答道,“最起碼,我們不會踩在他人的生命上茍延殘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