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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四嬸四十出頭,身量矮短,一臉贅rou堆下笑來,由門外扭著粗笨的腰身進來,身后跟著她及笄的女兒人喚作五姐的。 唐表兄只得上前一揖,道:“四舅母好!”。 佟四嬸討好地熱絡地道:“唐家外甥,難得在這里遇見,你四嬸我可總惦記著你,如今一個人,家下無人主持中饋,一個大男子家,還要照管生意,四嬸想起就不落忍”。 佟四嬸身后跟著的佟五姐羞澀偷眼看他,粉臉泛起薄紅。 唐表兄見了,像是沒事人似的,灑脫大方對佟五姐道:“五meimei一向可好?” 佟五姐蹲身,福了福,羞怯地勉強答應道:“好,表兄可好?“也不敢正眼看人。 唐家和佟家是姑表親,因此,佟五姐與佟姨娘一樣呼作表兄。 唐表兄似看透她的心思,隨口說了句:“五meimei越長越漂亮了?!?/br> 一句客套話,卻讓佟五姐當了真,臉頰由淺變酡紅,扭捏低下頭。 佟姨娘看這小丫頭大概暗戀她表兄,可看唐大爺卻絲毫不以為意,一副沒瞧上眼,這唐大爺論家事相貌卻和這小丫頭不般配,這丫頭怕是一頭熱。 四嬸一眼看見佟姨娘,精神更加振奮起來,佟姨娘行下禮去,被四嬸一把扶住,上下打量道:“瞧我們姑奶奶穿得這個鮮亮,我就說當初嫁去賈家沒錯,享人享不到的福,哪像我們這窮人家,缺吃少穿的。 佟姨娘也不好說好,也不好說不好,只笑而不答。 五姐也過來見禮,低喚聲:“jiejie?!?/br> 小丫鬟搬來椅子,眾人一一坐了。 離開席還早,眾人閑話。 佟老太太道:“鳳生我記得和蘭兒同庚,蘭兒還長他幾月,如今娘子沒了,早該續娶一房”。 佟老太太口中的蘭兒是佟姨娘,本名喚作佟墨蘭,后三爺賈成仁改作佟如玉。 又朝媳婦胡氏道:“鳳生父母不在了,你當嫂子的cao點心,幫鳳生張羅個媳婦?!?/br> 胡氏滿臉堆笑,爽快地答應道:“表弟論家事,才貌當屬一流,只怕這京城不少未出閣的女子趕著送上門,親事包在嫂子身上,敢問表弟娶個什么樣的?說來嫂子聽聽,心里好有個章程?!?/br> 唐鳳生唇角向上一挑,桃花眼帶著醉人的笑,朝佟姨娘瞟了一眼,道:“就要尋蘭表妹這樣貌的”。 佟大爺心里暗腦,可胡氏拿人手短,卻裝糊涂,瞅了眼自家小姑,賠著笑臉道:“meimei這等樣貌的可是不易尋,家事好的,樣貌差些,樣貌好的家貧,世上的事難兩全”。 一陣風自堂屋竹簾子下吹入,唐鳳生合上香墨折扇,一派瀟灑,倨傲卻動聽聲兒道:“我唐家金銀幾世都花不完,姑娘只要樣貌好,管她甚窮富”。 說這話時,胡氏又瞅了她小姑子一眼,故意逗引道:“敢問表弟再嫁婦人可中?” 說罷,似無心又看了小姑子一眼。 佟四嬸卻撇嘴,接話道:“呦!瞧她侄媳婦說的,鳳生這條件,怎么也要找個未出閣的姑娘,哪能娶再蘸婦人”。 佟五姐站在母親身后,擺弄著衣角,低頭紅著臉。 佟大娘子心里厭煩,卻不好過于明顯,沒接茬。 唐鳳生卻嘿嘿一笑,媚眼如斯,頗暗昧道:“人好,不拘嫁沒嫁過人”。 佟大娘子得意地看了眼佟四嬸,不覺帶出幾分嘲弄,道:“四嬸子,沒聽表弟說,人好便行,起碼要模樣標致的”。 佟大爺聽到這大為光火,瞅著妹子臉色也不善,正要發作,一家人上來回道:“酒席齊備,是否開席?” 佟大爺道:“都是自家人,就不講虛禮了,時辰差不多就開席吧”。 說罷,和媳婦胡氏扶著老母親先行去花廳。 佟姨娘隨后跟著,不妨唐鳳生幾步趕上來,二人挨近一剎,趁人不備,在她細嫩的手背上捏了一把,佟姨娘蹙眉,白了他一眼,不悅,想這等大膽,與禮法不顧,吃了雄心豹子膽? 一偏頭,卻見佟五姐正盯著自己,走過去道:“meimei慢些走”,扯了她的手,二人并行,躲過唐大爺糾纏。 花廳擺酒,今兒佟家從外面請了廚子,準備兩桌子飯菜。男女各一席, 都是自家親眷,商家小戶也沒多避諱。 酒席宴上,唐鳳生不時用眼撩撥佟姨娘,佟姨娘裝作看不見,正襟危坐,急得唐鳳生只差親身到她席上,礙于當著人面,禮法臉面還是要顧的。 吃了會酒,佟姨娘覺著頭暈,也是為了躲唐表兄,便由丫鬟明杏扶著回后面耳房歇著。 正值暮春時候,困人天氣,庭中寂靜無聲,下人們都在前廳侍候。 房門上掛著竹簾,佟姨娘竹塌上歇覺,春眠不覺。 這時,前廳趁人不備,溜出一人,華裾一晃,一男子修長的身影左右看看無人,匆匆邁步進了后院,穿過夾道,閃身入耳房。 ☆、8專吃窩邊草 佟姨娘困意襲來,漸入春夢,迷迷糊糊,覺得臉上有點癢,她用手拂了拂,忽又覺身.下兩股間黏膩,似有外力擠壓揉搓,她合攏雙股,轉而口中被堵個嚴實,氣兒亦喘得不暢。 擾了清夢,她不覺厭煩,極不情愿眼睛微迷了條縫,朦朧中模糊一影子,她訝然睜大了眼,對上一張惑人的邪魅的俊美絕倫的臉,一只男人魚白的手伸向她的酥胸,正欲輕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