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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發雖然奇怪,但也不好多問,剛要走,就聽見汪太太叫住他說道:“這兩天大少爺都在忙些什么?” 羅發一愣,繼而說道:“大少爺,自然是忙著研究學問,小的也不太清楚?!?/br> 汪太太眼神凌厲,說道:“你成天守在家里,少爺小姐們的起居也照顧不到!” 羅發嚇得不輕,說道:“小的疏忽了,但是少爺一個成年公子,去往何處也不會跟小的商量。小的知道錯了,以后一定問清楚?!?/br> 汪太太凝眉看著羅發,說道:“我也不是怪你,這些年你也算盡心了。我且交給你一件事情,辦得好,人財兩得,辦不好,我叫你人財兩空!” 羅發不敢輕易答話,說道:“小的不敢居功,太太吩咐就是?!?/br> 汪太太說道:“這兩天大少爺要出去,你只安安靜靜跟在后面就好,他見過什么人,去過什么地方,回來報告給我?!?/br> 羅發一陣冷汗冒出來,說道:“知道了?!?/br> 汪太太見他也不多話,滿意道:“這事,跟誰也不能說?!?/br> 羅發連連點頭:“小的明白?!?/br> 汪太太打發走了羅發,只顧自己坐著。查出那個人來,也只是剛開始,要怎么解決,還是個問題。走一步算一步吧,她自己的兒子,她來守。 一大早,曼云就去了學校,上午的課上完,她給家里掛電話,卻說車不能來接她。這倒又是個出去玩不回家的借口,可是這些日子佩東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有可以見面的機會。正躊躇著,便給月出打了電話。月出倒是清閑,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曼云學校附近。 曼云笑道:“你一個新少奶奶,時間倒多得很?!?/br> 月出笑道:“還不是為了出來陪你這個大小姐么?外面實在冷得很,上車來,我們慢慢說?!?/br> 到了車上,月出便迫不及待說道: “過完舊歷新年,呂先生就要往天津來了?!?/br> 曼云一驚,一臉欣喜說道:“我是好久不見她了,先生游歷歐洲,不是前不久才回來嗎?我以為她以后要在上海定居了呢,怎么又來天津了呢?” 月出說道:“具體我也不清楚,天津有先生曾經主編的大公報,又有先生創辦的學校,感情總會很深吧!我也說不準,也許也是為著生意,呂先生果然是天下間難得一見的奇女子!” 曼云笑道:“月出jiejie這樣敬佩,以后也要周游列國,接濟天下嗎?” 月出臉色黯然,說道:“我已經為人妻了,哪有這個資格?!?/br> 曼云止住了笑,賀家多多少少有點保守,這她知道些,月出嫁入賀家,原來的天性難免受到打壓。念及此,不由得感嘆:像月出這樣的女子,也要受婚姻所累,難怪呂先生要終身不嫁了。 曼云正暗自感慨著,就聽見月出笑道:“對了,我新近學會了開車,你可敢坐?” 曼云這才發現車廂里沒有司機,不由得說道:“我有什么不敢呢?誰說女人不能做司機呢?你既然敢開出來,必然技術不錯,我是信任的?!?/br> 月出笑道:“你既然敢,我就開了,我們去哪里好呢?” 曼云笑道:“能去哪里呢?轉了這么多年,也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了,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們聊天,不也很好嗎?” 月出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闭f罷便開動汽車,過了兩條街。 曼云見外面的雪化了一半,雖然行人很少,路恐怕不太好走,便說道:“你可小心一點?!?/br> 月出笑道:“剛才還說信任我,這會兒難道怕了不成?”她正說笑,就看見眼前突然閃過一個人影,月出連忙剎車,人還是撲倒在汽車前,摔到地上。 月出嚇了一跳,連忙開了車門往外走,曼云也跟著下來,見一個人趴在地上,看身形是一個年輕男子。月出走上前去,小心說道:“先生,你還好嗎?” 那男子嗚嗚咽咽,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曼云說道:“我看他是醉糊涂了,我們找個人把他帶醫院里去檢查一下吧?!?/br> 月出點點頭,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館,借了電話,叫了醫院的人來,把這個醉漢帶到了醫院。醉漢躺在床上,嘴里還是不停地嘟囔,卻叫曼云聽進去一個名字,不由得一驚,仔細看看那個人,又不知道是誰。 月出在一旁說道:“這個人也怪可憐的,快過年了,一個人醉成這樣在街上逛。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也不好就這么走了,可是一直留在這,又不大合適?!?/br> 曼云說道:“他也未必一點意識也沒有,我問問?!?/br> 曼云湊到 醉漢跟前,說道:“你是誰?你要找誰嗎?” 醉漢抓住曼云的袖子,說道:“子茗,子茗,你回頭吧!回頭吧!” 曼云一驚,又繼續問道:“這個子銘怎么聯系?我們幫你找她好不好?” 那個醉漢睜開眼睛,說了一串數字,曼云聽了,出去找來電話,猶豫了一下,請來一個看護打了過去。她回來的時候月出還坐在醉漢病床邊,見她進來,便說道:“聯系上了嗎?” 曼云點點頭,說道:“我想他只是醉了,也沒什么事,等他的朋友來了,我們就走吧?!?/br> 月出說道:“一會兒檢查單子就出來了,真沒有事情,就按你說的辦?!?/br> 過了一會兒,看護來通知拿檢查單子,曼云陪著月出過去,知道這個人確實沒有撞出病來,便繳了費,往病房里來。才走到門口,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曼云連忙攔住月出,退了兩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