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
戴獻章覺得檀永嘉,意有所指,又似乎沒有。 畢竟他本人確實做過,對著聽筒打飛機這種事。 / 那是他和檀永嘉切實有了肌膚之親的第二日。陽光明媚,適合懶床。 但檀永嘉因為碼頭有事,不得不早起,她一向雷厲風行認真負責,昨晚被他欺負成那樣,現下也能爬起來,以最快速度趕過去。 “我送你?” “不用,你難得休息,好好躺著吧?!?/br> ...... 臨走前,檀永嘉親了親他額頭,將戴獻章有些亂糟糟的頭發向后梳理整齊。 “我走了?!?/br> “嗯?!?/br> 檀永嘉出門后,戴獻章也沒再睡著,忍到將近中午,他方才給檀永嘉打了個電話。 聽筒那邊亂嗡嗡的,檀永嘉似乎在忙。 在這平常卻又不乏溫馨的氛圍中,戴獻章居然硬了起來。 匆忙之中,檀永嘉并未掛斷電話,他就如此這般,一手拿手機,一手去撫慰下邊兄弟。 高潮來得很快,他眼前一片璀璨煙花。 就好像,昨日她死死纏住他那般,一派欲仙欲死。 / 檀永嘉所說,雖露骨直接,但話糙理不粗。他們一行人轉而去找村民口中的蘇顧問。 自谷學儒一事后,谷家寨換了一位寨主,但蘇淹能力出眾,即便他由谷啟良這位上任寨主聘請而來,新寨主仍將其奉為座上賓,殷勤對待。 檀永嘉不以貌取人,她更關注,人給她的第一感覺。 蘇淹和紀仲升一樣,鼻梁上都架著一副眼鏡,但和紀仲升坦誠的斯文敗類感不同,蘇淹給檀永嘉的感覺更像是那種游走黑白兩地的暴力書生。 蘇淹如今年過半百,但夫人卻是剛逼近四十。 這些信息,并非檀永嘉眼見觀察到的,而是紀仲升提前透露給她的。 要按她眼瞧見的說,這位夫人其實面容也像五十多。 憔悴,打不起精神,眉間始終繞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 倒茶時,蘇太太咳嗽不止,懷里的小貓咪跟著一起,顫顫巍巍。 趁紀仲升和蘇淹閑聊,檀永嘉和戴獻章溜進蘇曉曉臥室。 開門瞬間,預想中的灰塵并未撲面而來。 這位蘇太太并非蘇曉曉生母,但據紀仲升得到的情報,蘇太太一直將蘇曉曉視如己出,是故,蘇曉曉出事后,她常年纏綿病榻,身體早早便垮了下去。 現在看來,情報可信度很高。 蘇曉曉去世時,不過十六歲,房間布置處處透露十足少女心。 臥室床頭柜旁的座機,和他們方才在林子康家里找的一模一樣。 不過,蘇曉曉房間的座機邊角掉了一塊,顯得有些突兀。 “戴獻章,你怎么看?” “我覺得,蘇曉曉和林子康應該是彼此喜歡的,不是村民口中說的,一方心懷不軌?!?/br> 檀永嘉點頭,投去贊賞目光。 兩人座機明明就是情侶同款。 誠然,林子康身份卑微,蘇淹瞧不上他,但林子康沒有什么理由去jian殺蘇曉曉,那豈非和他心愿背道而馳。 如果說林子康要和蘇曉曉一同殉情,他為何沒死,還茍活至現在,又引著他們找到這里。 檀永嘉百思不得其解,不經意間抬頭,她瞧見書桌上,蘇曉曉和蘇太太的合影。 十幾歲的蘇曉曉,笑容燦爛,而照片上的蘇太太也非現今這般憔悴樣子,貌美和藹。 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也是,沒有蘇淹在的一家人。 ...... 方才客廳擺著一張照片全家福,照片上,蘇淹,蘇曉曉,蘇太太一同笑著。 乍看還好,但如果和臥室這張照片一對比,才能知道,全家福這張上,兩個女性的笑其實都很勉強。 檀永嘉覺得自己抓到了些眉目,就在這時,外間花園突然傳來蘇太太撕心裂肺的尖叫。 “曉曉!” 檀永嘉和戴獻章趕過去時,蘇家的家庭醫生已將蘇太太安撫下來,而蘇淹也忙著將蘇太太送回房。 事發現場,只剩紀仲升一人。 檀永嘉走過去,問他,“怎么回事?” 紀仲升將方才自己所見,原原本本,一絲細節也不漏地講了出來。 就在剛剛,他和蘇淹正相談甚歡,蘇太太一陣尖叫劃破利空,蘇淹雖年過半百,但行動極快,趕過去,紀仲升這才發現,蘇太太是摟著懷里的貓,曉曉曉曉的叫個不停,形容癲狂。 而離蘇太太不遠的地方,仆人們正合力將一只貓驅趕走。 那只貓和蘇太太懷里的貓,花色一樣,紀仲升隨口問了旁邊仆人一句,仆人回答,那只被驅趕的貓是蘇太太懷里貓的父親。 自從蘇曉曉去世后,蘇太太便命人將這只貓趕了出去。 “好好的,為什么要把那只貓趕出去?” 檀永嘉如今問出來的問題,正是方才紀仲升也感到疑惑的地方。 “那仆人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什么,好像是那只大公貓某年發情,上了小貓,就被趕了出去?!?/br> ...... 電光火石間,某個假設陡然躍進檀永嘉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