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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煙又一次拉了他,過了一會兒,謝瑾瑜又去推門,一連拉了好幾次后,阮煙氣怒道,“行,你要出去就出去,告訴你,外面現在危險的很,你想死就出去吧,我可不想死?!?/br> 她不知道幻境死亡會不會影響自己,但她阮煙膽小怕死只想好好活著,并沒有這樣出去挑戰的想法。 謝瑾瑜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但手上動作依舊沒停,漸漸的,地窖門松動了幾下,有一縷陽光從縫隙斜射而入,也為黑暗的地窖添了光明。 謝瑾瑜嘴角露出了一個淺笑,又很快收回,手上繼續不停,阮煙見著地窖就要開了,神色冷了冷,把他拉到一旁,然后自己用力推開跑了出去,她小心觀察周圍的情況,對還在地窖內的謝瑾瑜怒聲道,“你好好在這呆著,我去外面給你看看情況,一定要等我回來,別亂跑?!?/br> 阮煙怕被人發現這里,也不敢多說,重新把地窖口蓋的嚴嚴實實,又蹦噠了兩腳。 認定謝瑾瑜更難推開了后,她才貓著身子小心的繞著出去。 地窖所在的地方很偏僻,阮煙走了一會兒,才到正屋處。 外面的場景即使阮煙想象過,也沒有真實看見的觸目驚心,斷壁殘垣,枯枝斷頭,殷紅血跡,一個個瞪大死不瞑目的眼睛。 她驚的差點叫出了聲,來修真界第一次看到這種煉獄的場景,阮煙沒忍住犯惡心,但她生生的忍著沒吐,見這會兒周圍沒有任何聲音,強忍著恐懼用手一個個的去給這些人閉上眼睛。 有些人眼睛蓋了幾次才合好,但也無法瞑目的樣子,留了半分眼白看著外面。 阮煙心有不忍,眼睛發酸,確定都閉好眼睛后,才轉身往其他地方去…… 她要尋謝瑾瑜的家人,在其他地方,她也發現了許多尸體,阮煙依舊給他們闔上眼睛,才轉移地方。 沿著宅子繞了一大圈,阮煙總算在一個地方聽到了一些動靜,她沒敢直接過去,問腦海里的阿葉隱藏神識能不能用,確定這個沒有影響,便讓阿葉幫她偽裝了一番。 阮煙深吸一口氣,才腳步輕盈的往有聲音的方向走去。 “說,那東西到底在哪兒?” 此刻,大堂上,謝瑾瑜的祖母狼狽的被人用固靈鎖綁住了身體跪在了地上,而她朝向的方向,一個黑衣男子手輕輕的轉著茶杯,神色狠戾的盯著她。 謝瑾瑜祖母身上到處都是傷,身體的血跡就像留不完的一樣,淌紅了大堂地上的華貴地毯。 她依舊筆直的挺著脊背,哪怕身體孱弱的隨意可以倒下,她也沒有屈服,狠狠的盯著上首的人,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去撕咬那人的血rou。 那人神色更加陰鷙,再次重復了一遍,“那東西在哪?呵,我沒猜錯在你孫子身上吧,那你孫子又藏在哪呢?” 只有提到‘孫子’這二字,她的神色才會有些許變動。 不過,她依舊沒說什么,那人漸漸沒了耐心,他已經繞著謝宅轉了十幾遍,除了尸體什么也沒看到,就連各種可能有暗道的地方也沒查到。 他氣的一劍砍掉了謝瑾瑜祖母的手,謝瑾瑜祖母痛的身體一顫,差點栽倒在地,但最后將將又穩住了。 阮煙捂著嘴,很想上去,但她明白,自己上去并沒有任何用處,只能閉上眼假裝自己沒有看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那人的耐心早就消耗完了,偏偏他應對的是一個老骨頭,強硬的很,他用劍砍下了她的雙耳,挖了她的眼睛,依舊一無所獲準備再次去謝家查找之時,原本跪著的人如離弦之箭一般,驀地沖了上去,嘴巴狠狠的咬住面前之人,用了最后的一個禁術。 自爆與他同歸于盡! 阮煙只來得及瞪大眼睛,下一秒大堂的兩人就變成了rou泥。 一直忍著的惡心感,這一刻在各種情緒交織之下,她還是撐不住吐了。 阮煙最近沒胃口吃東西,所以吐的東西很少,一直吐到肚子痙攣了,她還是難以控制。 直到身后傳來了腳步聲,身旁遞過了一杯水,“喝了吧……” 阮煙下意識的接過,又驀地反應過來,緊張道,“你怎么出來了?” 她不確定還有沒有其他人,神色緊繃,顧不得接水,神色緊繃的就想拉著謝瑾瑜回去。 謝瑾瑜扯回了自己的手,看著她的眼神,麻木而又冷靜,重復了一遍,“喝了?!?/br> 阮煙一愣,“你恢復意識了?” 謝瑾瑜沒回她,但那雙與小謝瑾瑜不一般的眼神,已經讓阮煙得到了答案。 她抿了抿唇,沒再多說,從他手上接過了水,便看著他的背影。 謝瑾瑜現在大堂停頓了一會兒,他看著滿堂的血色rou泥,冷漠的神色還是忍不住一顫,即使再一次看到這場景,他還是難以相信,要不是地上那碎裂的祖母綠,他永遠不知道他的祖母死的這般凄慘。 謝瑾瑜眼眶酸了酸,他抿著唇,小心翼翼的將里面的祖母綠石撿完用衣袖擦干凈放在腰間的香囊內,才掠過大堂往另一處走去。 阮煙不敢看大堂如此慘烈的景象,閉著眼經過,然后緊跟在謝瑾瑜身后。 過了一會兒,謝瑾瑜停在了一個庭院處,而他不遠處的地方躺著兩個尸體,那是……他的父母。 謝瑾瑜腳顫了顫,頓了一下,才走進去,他蹲了下來看著悄無聲息連神魂氣息都沒了的兩人,忍不住跪在了地上,一時控制不住情緒質問他們,“為什么,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