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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病的事文太醫不知道真相,文宇卻是知道的。姜玖琢初學劍時,文宇總是悉心教導,她一直將文宇當做哥哥一般。 “玖琢?!蔽挠钷D過身,蹙眉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姜玖琢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猶豫再三,道:“至少去和她說一句?!?/br> 文宇望向遠處那個不斷探頭看來的人,終是嘆氣拒絕:“玖琢,你知道我心里除了小敏,永遠都不會再容下第二個人?!?/br> 姜玖琢周身一顫,執拗地盯著他:“可是……” 世上真的有神仙眷侶嗎?她不懂,從小到大她好像始終不懂愛這個東西。 可是她沒再喊文宇—— 當他說道:“沒有可是,就算小敏早就死了,也是如此?!?/br> *** 姜玖琢回到將軍府的時候,許傾不在。 沈茗月眼下還有淚痕,她嬌弱地垂下眼,與姜玖琢打了聲招呼便失魂落魄地回了房。 方才的情狀姜玖琢看在眼里,卻無能為力。對沈茗月來說,女子放下身段去尋人,最后只落得這個結果,無疑是大大的恥辱。 自己都做了點什么啊…… 姜玖琢轉身想散散郁氣再回,可還未來得及,就撞上了許寧那張刻薄的嘴臉,身后還跟著個手足無措的沈茗月。 許寧拿出長輩做派:“小琢,姨母問你,讓你帶月兒去見文公子,為何月兒是哭著回來的?” 沈茗月攔在前面:“娘,不是表姐,只是文公子不喜歡我,月兒以后都不會和文公子再見了……” 許傾不在,許寧儼然把自己當成了主子,一把拉回沈茗月:“你就是心善,還維護別人呢,你不知道為娘還能不知道?有的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所以在你這兒動手腳呢?!?/br> 姜玖琢感到荒唐至極,可見沈茗月眼圈紅紅,她面無表情地盯了許寧幾秒,到底是給人留了面子。 倒是許寧被她看得渾身難受,尖聲道:“長輩與你說話,你就如此無禮——”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好戲?!痹捨凑f完,就被另一人冷聲打斷。 姜玖琢應聲回頭,聲音熟悉,她卻有些不確定這種諷刺話是從陸析鈺嘴里說出來的。 不過很快,陸析鈺就“風度十足”地說道:“這話過于刻薄了些,不好不好,還是用‘沐猴而冠’更好?!?/br> “……”也沒什么區別。 就在姜玖琢抬手要問他怎么在這里時,陸析鈺順手拉過她就走。姜玖琢被拉得措手不及,一只手急急比劃——去哪。 陸析鈺答得簡潔:“領賞?!?/br> 身后許寧匆匆從府中出,喊著世子想要解釋幾句。 有的人卻故技重施,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似的,指尖一顆糖豆精準地彈了出去。 一聲驚叫響起,于是姜玖琢就在一頭霧水中看著許寧莫名其妙踩到裙擺的難看摔姿,半拖半拽被迫跟上了陸析鈺。 *** 極泰殿中,小太監佝僂著背,道:“啟稟圣上,世子和姜家二小姐求見?!?/br> “哦?”李宣語調上揚,“宣他們進來?!?/br> 陸析鈺款款走進:“參見圣上?!?/br> 李宣體恤他身子不好,沒見他行完禮便道:“免了?!?/br> 而姜玖琢就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陸析鈺后面,他站在哪,她就站在旁邊;他行禮,她就跟著行禮;圣上說一句平身,她也跟著他平身。 李宣在兩人間打量一番:“你們倆站在一起倒是挺合適,朕一句話夠你們兩個人用的?!?/br> 姜玖琢一噎,第二次進宮,才想起來害怕。 在皇上面前裝啞,也是嫌活得時間太久,萬一被發現,真是眼睛一閉一輩子不用說話了。 陸析鈺瞥她一眼,勾著嘴角接下那句調侃:“圣上一句話,夠天底下所有人用?!?/br> 這忽而一句不太成規矩的奉承話,倒讓李宣頗為受用,他哼笑一聲:“行了,就你會說話。說說吧,何事?” 陸析鈺毫不客氣:“來向圣上討個賞?!?/br> 李宣眉尾挑起,“你倒是著急?!?/br> “罷了,”李宣搖了搖頭,看向不明所以的姜玖琢,“朕答應過定之,若你能在這案子里保護他安然無恙,朕就給你個官職,如今案子雖未全結,但你保護世子有功,朕提前兌現承諾也無妨?!?/br> 姜玖琢來的路上還在想她有什么賞賜好領,以為陸析鈺又在開什么無聊玩笑,可現在倒分不清他的話了。 之前他問自己如果圣上賞賜想要什么,竟然是真的有這么回事。 姜玖琢立時做了幾個手勢,跪倒在地。 “這是何意?”李宣看了一眼陸析鈺。 “回稟圣上,姜二小姐的意思是,她天天進出校場訓練,從不是為了官職,”陸析鈺眼也不眨,“她不過是想像姜家大夫人凌將軍一般,能有一日為圣上效力?!?/br> 姜玖琢驚訝地轉頭,給陸析鈺使了個眼色:什么東西,后半句話是從哪里來的? 陸析鈺裝作沒看見,神情動容地看向李宣。 說起凌晗,李宣目色稍黯,心有所感。凌晗向先皇復命時他也在場,那日遇到刺客直沖他而來,是凌晗替他擋下一劍,她自己卻丟了性命。 李宣喟嘆一聲:“也罷,你便說除了官職,可還有什么別的想要?不違背綱常禮教,朕都可以答應你?!?/br> 姜玖琢遲疑了一下,還真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