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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線順著客棧飛出去后一直延伸到樂慶坊,就再沒了蹤跡?!弊Aеv得有些口干舌燥,薛洛滿滿當當一杯冰水就送了過去。 依依扒拉過他的手腕,“薛洛,哪里來的冰水?” 薛洛斜眼睨她,“想要?” “嗯嗯!”依依點頭如搗蒜,沒有冰淇淋空調的夏天,簡直一刻也待不下去。 薛洛笑盈盈地又端出一杯,冷氣撲向羅依依紅撲撲的臉,依依一臉期待望著他。他把杯子往她跟前虛晃一圈,咕咚咚喝了個干凈。 薛洛倒舉酒杯,一滴也沒有落下,他笑得純真如白兔,“沒了?!?/br> 祝璃頭痛地看著兩人,“好了,冰水在后廚,別鬧了?!?/br> 自從荒村回來兩人就你來我往個沒停,薛洛鉚足了勁兒找羅依依茬兒,起初祝璃勸一回還能停戰幾天,現在至多幾個時辰就故態復萌。 顧回風倒是毫不在意,經常勸下制止的祝璃,欣慰地看著兩人打鬧,笑得活像個慈愛的老父親。 “停!”羅依依蔫了吧唧地擺擺手,“不玩了不玩了?!?/br> 話題回到正軌,祝璃今日穿了件純白色冰絲留仙裙,在夏日里更顯得清冷純潔,她漂亮的眼中略帶擔憂,“若是玉魔之女真的在樂慶坊,可就有些難辦了?!?/br> “璃兒說的沒錯,”顧回風放下一張手繪地圖,指了指一座占地頗廣的閣樓,“樂慶坊是星垂鎮里正養的戲坊,我們沒有里正的特許無法進入?!?/br> 薛洛抬了抬眼皮,“巧了不是,星垂鎮正鬧妖怪呢?!?/br> --------------------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開始摸感情線了 第14章 戲臺(8) “祖宗誒,別叫了別叫了,煩死人了?!绷_依依坐在樹下不?;蝿悠焉?,蟬鳴聲高聲又熱烈,叫得羅依依心神不寧。 汗水順著雪白的脖頸滑進上襦,薄薄一層貼在鎖骨上,勾出少女清瘦曼妙的線條,羅依依把劉海也撂了上去,四仰八叉地支棱著。 薛洛今日換了一身冰藍錦袍,內里的玄色皮革裹出勁瘦的腰,玉白色發帶在風里飄揚,有意無意擦過羅依依的臉,依依轉過頭:“薛洛?你不熱嗎?” 薛洛用手擋住直射的日光,不悅地皺了眉,慢悠悠地開口:“熱嗎?沒有吧?!?/br> 依依掰開他的手,直視他的眼:“你是不是藏了降溫的符?” 薛洛看她一眼,又偏過臉去。 羅依依提著裙子蹲到他另外一邊,軟綿綿地扯他袖子:“借我一張吧,真的要熱死了?!?/br> “噓!”薛洛伸出食指貼上羅依依的唇,女孩嘴里的話盡數吞了下去。 薛洛轉頭,兩人離得極近。 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下的光斑,羅依依一臉錯愕,臉上迅速飛上兩片紅云,眼里水波蕩漾。 女孩的唇柔軟guntang,鼻息噴在手指上,直直繞上人心頭。 薛洛眼底閃過自己都說不清的惱意,他放下手,把羅依依往外一撥,“別看我,看那邊!” 順著薛洛指的方向,依依瞧見一個戴著書生帽的男人,正鬼鬼祟祟攀在樂慶坊的外墻,底下墊了幾層磚頭,他爬得很費勁,半邊身子已經探出去,一只腳尚且點在磚塊上,倘若再晃動幾分定是要跌下來了。 依依回過頭,不解道:“這是?” 薛洛臉上跳躍著青春的少年意氣,眼睛亮如星辰,他嘴角一抹笑:“你不是熱嗎?我帶你去個涼快的地方!” 薛洛腳尖一點就到了男人面前,悄無聲息的,他回頭沖羅依依笑了笑,接著一腳踹翻了書生的磚塊兒。 “哎呦!” 磚塊嘩啦啦散了一地。 依依趕到跟前時,薛洛正雙手交叉居高臨下地盯著地上揉屁股的男人。 是個白面皮的書生,瘦得跟雞崽子一樣,身上穿得是校服,已經洗得發白,破破爛爛打了幾個補丁。 書生爬起來,眼中盈著淡淡怒意,卻還是盡力克制,保持著禮貌:“兩位這是何意?” 羅依依躲在薛洛身后狐假虎威,鄙夷道:“你一個讀圣賢書的,青天白日爬人家戲坊墻頭做什么?” 書生赫然,紅著臉爭論:“我...我...與你們何干?”他惱怒地看了兩人一眼,甩了甩袖子就要走。 薛洛長臂一伸擋住他的去路,氣勢先壓倒人,他噙著笑眼里寒意閃動:“閣下是去要找紅玉姑娘嗎?” 書生立刻變了臉色,如臨大敵,驚惶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薛洛繞著書生慢悠悠地轉了一圈,輕抬眼皮,“你確定要我在這說嗎?” 羅依依借著茶湯照了照,確定自己長得沒有很嚇人后,更加不解:這書生怎么老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 書生抱緊胸前的破包袱,猛灌一口茶,仿佛壯了膽一般:“說...說罷!二位究竟找我要做什么?” 在薛洛的笑意凝視下他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跟蚊子哼似的。 一個男人怎么膽子這么???羅依依又看了一眼身邊的人,遇上薛洛是挺讓人害怕的。 薛洛平靜地看著他,咬字清晰:“紅玉姑娘,樂慶坊臺柱,貌美絕色,即將被星垂鎮里正迎娶為第二十八位小妾,明日是她的謝幕演出,是也不是? “她天分極高,才入戲坊一年就成了臺柱,紅極一時,大受追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