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配音演員穿到年代文 第256節
他太熟悉重鋒的性格了,知道這個時候,重鋒不會浪費時間做多余的事情。他馬上問:“鋒哥,有什么是我能幫上忙的?” “目前顧天澤最有可能逃去滇省,但也無法排除有其他可能?!?/br> 既然顧天澤沾了毒,也利用那些人來保護自己免受a國政府的暗殺,那么目前來說,最安全的地方莫過于地勢復雜的滇省邊境。 然而,軍區這一兩年為了打擊販毒,也在滇省下了不少功夫,想要越過他們,也不容易。 所以,顧天澤也有可能選擇除滇省之外的其他地方。 重鋒繼續說:“他身邊應該有反追蹤的人,十三個鐘的時間差,我們的人暫時還沒找到蹤跡,顧天澤很可能去看過馮寶姝,你去一趟精神病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br> “好……”莫雨說,“我馬上去?!?/br> 重鋒沉聲說:“謝了?!?/br> 盡管語調并沒有多少變化,但好歹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莫雨還是從聲音里聽出了不一樣。 然而,這個時候說什么安慰的話,都比不是實際行動有用,于是莫雨也不再多說,掛了電話之后馬上申請了搜查證,帶著人前往京市精神病院。 顧天澤坐在床邊,看著床上昏睡的女孩兒。 從昨晚到現在,他和幾個亡命之徒帶著李瀟瀟躲在貨車里,隨后轉成越野車,走山路一路南下,換了幾處安全屋。 為了避免麻煩,他給李瀟瀟打了鎮靜劑和肌松劑,以保證她在路上時可以絕對安靜。 因為頻繁使用藥物,女孩兒的臉上開始呈現出病態的蒼白。 但此時此刻,在昏黃的燈光下,那蒼白的皮膚有了一層柔和的光,看起來比在車上時有人氣多了。 女孩兒睡相不好,但因為藥效的緣故,身體沒什么力氣,所以也踢不開被子。 顧天澤看著她,一手撐著床沿,慢慢地俯下身,眼底深處浮起溫柔:一樣的,瀟瀟也是睡覺踢被子。 他之所以知道,是李寶珠知道他喜歡李瀟瀟,也知道他想了解李瀟瀟,所以以前說了很多李瀟瀟的事情給他知道。 顧天澤定定地看著她,抬手想要撫摸,房門卻突然被推開了,一個寸頭男人叼著煙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顧天澤的動作,男人把煙從唇邊抽走,嗤笑一聲:“顧天澤,想上就趁現在,不然到了滇省,把人交給了毒狼,可就別想再碰到了。磨磨唧唧的,你不會是沒種吧?” 顧天澤放下手,回頭冷冷地看著男人:“出去?!?/br> 男人嘖嘖兩聲:“半個鐘之后出發,路上會碰到人,補一下藥,別讓這小妞醒了?!?/br> 男人說完之后就退了出去,顧天澤回過頭,看到李瀟瀟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 李瀟瀟聽到了他們剛才的對話,既驚又怒:“你要帶我去哪里?” 剛才男人的話不難聽懂,又是滇省又是毒狼的。因為重鋒的緣故,她知道滇省那邊情況有多復雜。 這個時候去滇省,這個男主十有八九跟毒販有關系。 在看到李瀟瀟睜開眼的時候,他臉上溫柔的神色已經消失不見,垂眼看著她,眼里沒什么溫度。 李瀟瀟仍是難以置信,喘了幾下之后,眼前一陣陣發黑,要不是行動受限,她現在就恨不得起來給顧天澤幾個巴掌:“你……你居然沾毒品?!還要把我交給毒販?” 這是男主角,這竟然是男主角!而且還頂著她朋友那張臉。 前世的顧氏是歸國華僑,為當地經濟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她朋友本人更是一直被評為杰出青年。 而現在,眼前這個男人,頂著跟他一模一樣的名字和臉,做出了不可饒恕的事情。 叛國和販毒,哪一樣都不可饒??! 顧天澤看著李瀟瀟眼里的火光,臉上不為所動:“我提醒過你的,跟重鋒結婚,就會成為毒販的報復對象。重鋒在滇省擊斃過那么多毒販,殺不絕的,剩下的那些就會盯上你?!?/br> 第194章 生變數 最開始的時候,李瀟瀟醒來看見顧天澤,想起他跟米沙在一起,她以為他勾結的是a國政府。 她還想,也許是因為聽到她要跟重鋒結婚,所以顧天澤一時昏了頭,綁架了她。 可不管怎樣,只要他還是a國特務,要對她下手,多少還是應該有點顧忌的。 因為,在這個時候,a國跟國家交好,她現在正致力于配音事業的發展,制片廠的動畫也受到a國影迷的好評,整個領域都處于上升期,a國官方是瘋了才會想要動她。 所以,李瀟瀟雖然著急,但之前一直覺得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現在她發現,顧天澤竟然跟毒販勾結,因為毒販在團長手里折損了人員,所以想要報復他,而報復的手段是通過她來實現! 如果落到毒販手里,她面對的不止是死亡,能干脆痛苦地死去甚至都已經是最輕的,但顯然毒販要的是不但報復團長,而且還要起到震懾作用,打擊部隊的志氣。 在死亡之前,還有非人道的折磨。 這個時間…… 李瀟瀟白著臉,看向顧天澤:“你知道卡莫雷拉么?” 顧天澤瞇了瞇眼:“知道?!?/br> 八十年代初的卡莫雷拉事件,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也依然是緝毒斗爭史上最慘烈的事件之一。 卡莫雷拉是一名北美洲緝毒警察,因為搗毀了麥西科國最大的大麻種植園,讓美洲最大毒販損失慘重,遭到了毒販們聯合的報復。 他死前被打了安非他命,即使受了重傷也因為藥物的原因保持清醒一天多,直面毒販們的各種折磨:斷肋骨,砍指頭,灼燒,侵犯等等,全身骨頭幾乎都是粉碎的,最后甚至被分解,扔在街上。 這個惡劣事件轟動了整個美洲,人們的憤怒迫使北美洲采取行動,最近幾個月國外各大報社都在持續報道。 李瀟瀟牽了牽唇角:“你是有多恨我,連讓我體面一點地死都不愿意?!?/br> “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闭f到這里,顧天澤恨恨地看著她,“如果不是你跟重鋒攪在一起——” “我不后悔!”李瀟瀟喘了喘氣,即使身體虛弱,眼神卻冰冷而堅定,“我不后悔,姓顧的。我是軍人,哪怕退伍了,也有軍人的自覺。我不會讓你們拿我威脅團長的?!?/br> 哪怕有一絲生還的機會,她都不會放棄,但如果到了最后陷在死地,她也不會讓這些人拿她來威脅團長,更不會向他們求饒讓國家蒙羞。 退伍不褪色,是她當初離開光州軍區前留下的誓言。 李瀟瀟目光決絕,顧天澤看著她,握了握拳,聲音發緊:“你別想自殺一死了之,想想李衛國和陳紅娟?!?/br> “哈……”李瀟瀟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臉嘲諷地說,“我自己都顧不上,還想其他人?你不是都知道了么,我根本不是他們真正的養女,他們算我的什么人?” “我大多時候都是在文工團和滬市,實際跟他們相處也沒幾天。真要說起來,那不是你做夢都想喊一聲“爸爸mama”的人——呃——” 她后半句說不下去了,顧天澤傾身一把掐住她的喉嚨,稍稍一用力,就將她的話掐了回去。 ““爸爸mama”?”他冷冷一笑,松開了手,轉而按著她的肩膀,把另一只手探進了被子里,“這主意不錯,那干脆變成現實好了?!?/br> 女孩兒眼里一陣倉皇驚慌,伸手推搡著他:“你干什么!” “干什么?”顧天澤摸到了她的衣角,威脅般地扯了扯,“你覺得我要干什么?剛才你不是都聽到別人怎么勸我的嗎?” 盡管她已經醒了過來,但藥效仍在持續作用,她手上根本沒什么力氣,顧天澤只感到被她推著的地方,連貓撓都算不上。 可就是這樣微不足道的力氣,她還在推,臉色明明很蒼白,卻又激動泛了點緋色,掙扎間頭發微亂,整個人呈現不詳的病態。 顧天澤把手收了回來,捏著她的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臉輕蔑:“知道怕了?” 他輕佻地拍了拍她的臉:“那就別不知好歹地惹男人生氣,重鋒教你怎么打架怎么拼命,沒告訴你該示弱的時候就要低頭么?” 也許是終于意識到,比起被實質性地侮辱,言語上的挑釁根本不算什么,女孩兒這回半點聲都不吭了,老老實實地任他拿捏。 就連他松開手,從柜子里取藥,再到他將藥打到她身體里,她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女孩兒迅速再次陷入昏睡,顧天澤看著她,確認她真的沒有意識之后,隔著被子將她抱了起來,輕輕托著她的后頸,額頭抵在她眉心處。 “我不是故意的……”他一臉痛苦地閉著眼,在女孩兒耳邊呢喃,“瀟瀟,你別生氣,好不好?你別聽她說的那些,都是她胡說的,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別怕,等我救你出來?!?/br> 小小的房間里,燈光昏黃,懷里是他心愛的姑娘,莫名有一種溫暖安寧的假象。 可明知道是假的,顧天澤卻甘之如飴,想在這短短的片刻間,假裝外面沒有危機四伏,也沒有兇險的前路。 半個小時后,房外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顧天澤,出發了?!?/br> 顧天澤抱著李瀟瀟出了房間。 門外還是剛才那個男人,往顧天澤懷里瞄了一眼,擠眉弄眼地吹了聲口哨,心想這顧天澤可真能忍,那可是李瀟瀟吶,這要是換成是他…… 男人一邊想象著畫面,一邊轉過身,正要開門的時候,長期亡命練就的直覺,讓他在察覺到那點聲響時,馬上側了側身體。 然而,雖然避開了心臟,但子彈還是穿透了他的胸膛,擊在了地面上,巨大的能量讓子彈即使受到了人體的阻礙后,依然拖出了深深的彈痕。 男人先是倒在地上,隨后才感到疼痛,求生的意志讓他馬上去摸腰間的槍,可在他碰到之前,顧天澤已經接二連三地扣動扳機,不但打斷了他的腕骨,還打在了其他關節上,讓他爬都爬不起來。 “你……” 男人還想說話,安全屋的門被推開了,女人嬌媚的聲音從上方穿了下來—— “啊呀,打了這么多槍,也太浪費子彈了,我說顧先生,你就不能等我回來嗎?下回要是打空了,死的可就是你了哦,我可不想白干拿不到尾款?!?/br> 在女人的抱怨聲中,他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緊接著下一秒,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米沙若無其事地收回槍,好整以暇地看向顧天澤:“又死一個,顧先生,毒狼派人接應你,你把人都弄死了,毒狼那邊居然還沒反應過來,你也是好手段?!?/br> “我替他賺了多少錢,死的這些人連個零頭都抵不過?!鳖櫶鞚勺哌^去,跨過染紅的地板,“但接下來路線開始變,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說了?!?/br> 京市西郊,京市精神病院前臺。 這年代沒幾個人聽過精神病院,但瘋人院是很多人都聽說過的。 國內在這一塊幾乎是空白,這幾年里也僅有一名專業相關人員留學回來,開始開荒。 這里到底是京市,雖然馮寶姝之前被送到這邊來,但這邊并不是勞改場,除了向馮寶姝這樣的人,還有一些沒犯法的但是“腦子有問題”的病人。 雖說有搜查證,但警察畢竟是公職人員,不是小混混,做事都是有流程的,先禮后兵,說明來意,對方能配合當然是最好。 馮寶姝也不是什么特殊身份的人,莫雨申請搜查證,也只是留個后手,卻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會受到阻撓。 準確地說,也不算是阻撓,是院長竟然親自過來“接待”,但卻推托說院里現在沒有馮寶姝的個人物品。 “莫警官……”院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賠笑著說,“那姑娘當初那樣從勞改場被送過來的,連衣服都沒完整的,哪兒還有什么個人物品?” “平時她用的都是院里配的日用品,你也知道的,她人都不在了,毛巾牙刷這些肯定直接就銷毀了,臉盆桶啥的還能重復利用,都分給其他病人了……” 重鋒那邊在爭分奪秒,莫雨也想盡快完成他交代的東西,掏出搜查證直接往桌上一拍,打斷了院長:“刑事搜查,符院長,你再這樣,我就要告你阻撓辦公了?!?/br> 符院長一噎,當即沒了聲音,目光再次亂飄。 莫雨已經觀察他好一會兒了。 他之所以沒有硬闖,是因為這符院長從一開始聽到他來要馮寶姝東西時,就慌里慌張的,警察的直覺告訴他,這里面有貓膩,多花一兩分鐘時間,說不定有意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