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配音演員穿到年代文 第255節
于是,搜查范圍暫定市內,各分局配合進行地毯式搜查,同時協助給跟顧天澤有過緊密接觸的人錄口供。 幻影2000暫時停在滬市機場,雖然軍區因為緊急情況而特批使用,但戰機畢竟不是汽車,使用場景限制非常大,所以重鋒暫留滬市,也作為總指揮,安排各方人員的行動。 滬市機場給他安排了一個臨時辦公地,剛才孫哲繹等人已經交代過知道的情況,梁丹和江源在他的氣場下顯得愈發無助,恨不得把頭埋到脖子里。 他們是專業配音的,竟然沒能聽出那是劇里復刻的一句臺詞。 如果他們之中有一個發現異常,顧天澤也許就不能得手了。 重鋒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朝孫哲繹和江源說:“我有事要問一下梁丹?!?/br> 這意思就是讓他們回避了,兩人馬上退出了辦公室。 只剩下梁丹一個,她覺得自己更需了,戰戰兢兢地想要道歉,但也知道自己一句話根本抵不上什么:“重、重團長,對不起……” “那就把知道的告訴我?!敝劁h并不想浪費時間去安慰其他女人,聲音沒什么起伏,“我問你答,其他的不必多說?!?/br> 他記得的,瀟瀟剛來的時候,曾經向他“匯報”,說是顧天澤找她借過錢,而她讓梁丹轉交,連見都沒見顧天澤。 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瀟瀟對他的感情,但她總會主動“交代”所有“非常情況”,還會故意問他:有沒有趁她不在看其他小姑娘。 哪怕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也相信瀟瀟沒有變過,但她沒有告訴他跟顧天澤有來往,顯然有違她的習慣,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隱情。 “1978年年初,福大開學之前……”重鋒直接開門見山,從最初的細節開始問起,“你代替瀟瀟去火車站給顧天澤送錢,說一下當時的場景?!?/br> 眼下情況緊急,梁丹也不敢有半點隱瞞,努力地回憶著幾年前的事情。 重鋒在聽到顧天澤是在供銷社借的電話后,又派人去請當初在供銷社值班的姑娘。 如果顧天澤只是路人長相,供銷社姑娘肯定也就忘記了。 但幸運的是,因為當初顧天澤給她的印象很深:她在供銷社好些年了,英俊的人也見過,但還是頭一回看到擠完火車還這樣干凈斯文的。 “去查那天的火車乘客名單?!敝劁h聽完之后,吩咐許國昌,“還有當天光州到滬市的飛機乘客名單?!?/br> 許國昌領命而去,直接打電話讓相關單位查詢,很快就帶著結果回來了:顧天澤果然在飛機乘客名單里。 重鋒探進衣兜里,摩挲著里面那枚戒指,快速地想了一下顧天澤的背景。 那男人在光州國營飯店工作,考大學前也做到了經理,工資比很多人都高,但也少有人舍得坐飛機來。 之前給瀟瀟送的鋼筆也不便宜,不像是個心疼錢的人。 哪怕是特務,也分三六九等,小嘍啰沒幾個錢,而且顧天澤本身收入不低,沒必要為了一點小錢冒險。所以,在四年前,他的特務級別應該已經不低了。 明明是坐飛機來,自然也不存在什么火車上被扒錢包,顯然這只是一個接近瀟瀟的理由。 瀟瀟雖然答應給他借錢,但本人沒有到場,他沒能達到目的,自然要再想其他辦法。 而梁丹說了,瀟瀟跟顧天澤的接觸頻繁起來,是在瀟瀟得知她跟鐘子健在一起之后,瀟瀟還因此表達過不滿,然后表示會去找顧天澤。 瀟瀟似乎在默默地關心顧天澤,但又盡量避開他。 重鋒想了想,問梁丹:“既然你一開始是對顧天澤有好感,為什么最后選的是鐘子???” 梁丹一直都有點怕重鋒,心想他這么問,不會是覺得要是她當初選的是顧天澤,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吧? 她連忙說:“子健懂我啊。顧天澤他看起來溫柔體貼,但也就看起來了,總有點距離,像做表面功夫?!?/br> 公安那邊正在做筆錄,所有跟顧天澤有點關系的,都在接受詢問,鐘子健作為顧天澤的朋友,自然也在排查名單中。 重鋒打電話到公安局,讓那邊的民警將鐘子健帶過來。 看到梁丹在場,鐘子健一臉不安。 在來的路上,民警已經告訴鐘子健是重團長要見他。 重鋒朝鐘子健問:“你跟梁丹是怎么認識的?” 梁丹聽到重鋒的話,愣了愣,心想這剛才不是已經問過她了嗎?怎么又問一遍子???這是要對口供? 然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聽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答案。 “她……她就是我喜歡的類型,天……顧天澤問我要不要參加讀書會,我是在讀書會認識的丹丹?!?/br> 說到這里,鐘子健頓了頓,已經完全不敢看梁丹了。 “后來顧天澤告訴我很多關于她的愛好,給我支招,但是讓我別把這些事情說出去,不然丹丹就會覺得我和她不是興趣相投,而是我故意投其所好?!?/br> “什么?”梁丹失聲叫道,整個人都懵了。 顯然,顧天澤是看瀟瀟沒上鉤,繞了條路,找個喜歡梁丹類型的男生,一邊向瀟瀟打聽梁丹的愛好,看起來像是在追求梁丹,讓瀟瀟放下了戒心,一邊又將信息透給那男生,讓那男生追求梁丹。 確實是投其所好,梁丹也吃這一套,于是兩人在一起了,顧天澤“失戀”了,博得了瀟瀟的同情。 梁丹強忍著淚意,鐘子健欲言又止,而對于他們兩個,重鋒已經沒有其他要問的了:“你們可以走了?!?/br> 梁丹轉身抹著眼睛跑了出去,鐘子健馬上追了出去:“丹丹!” 許國昌在門外,看到兩人跑了出去之后,才進來進行下一步匯報:“團長,這是顧天澤名下所有產業的資料?!?/br> 他將一疊資料放到辦公桌上:“公安那邊還在搜查和錄口供,目前暫時還沒搜到什么異常的地方?!?/br> 顧天澤名下所有產業已經被臨時封鎖,浦江明珠的職工優先被詢問,全都被審核了一遍,尤其是是送信的那名職工,從最開始第一個問的就是他。 該員工說,假條是顧天澤昨晚給他的,吩咐他今天一早就分別送到制片廠和滬市戲劇學院。 綜合浦江明珠的員工口供,李瀟瀟出現的最后時間是晚上將近十點的時候。 當時本來已經離開酒店了,但又折了回來,負責接送她的司機江大海等在酒店外面,后來卻收到通知說,她還有點事情在跟顧天澤談,讓江大海先走,等談完再讓其他司機送。 然而,浦江明珠的所有司機都在公安局了,卻沒有一個是繼江大海之后送李瀟瀟離開的。 重鋒臉色沉重地翻看資料,快速地看了一下顧天澤名下的產業,目光在顧氏物流上停頓了一下,朝許國昌說:“把顧氏物流能說得上話的人叫過來,要清楚昨晚發車信息的?!?/br> 許國昌馬上去辦,將顧氏物流的一名經理帶了過來。 在今天之前,顧天澤還是滬市杰出企業家,多少人都為能在他手下干活而感到自豪。但此時此刻,所有顧氏產業下的員工都戰戰兢兢。 那名經理本來也是個人精,但現在也沒有什么發揮余地,被重鋒的目光一掃,就有種脖子一涼的感覺:“重、重團長,您好,我是顧氏物流的經理沈淼?!?/br> 重鋒問:“昨晚有沒有哪輛車是臨時加了貨的?” 顧氏物流的貨車載重是最高的,因為顧氏送貨價格實惠,所以平時收到的臨時加單都不少,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江大海老實地說:“有六輛車都多加了點貨?!?/br> 重鋒的眼神有如實質,江大海感覺自己身上都要成篩子了,磕磕巴巴地解釋說:“這、咱們平時也經常這樣的。老板說是鋼廠的單子,是一些鋼卷,本來是要今天發的,要加急,又追訂了一些貨,昨晚一起搬上去,提前發車了?!?/br> 鋼廠是公家的,都會優先安排,一般會用木箱打包好,而那些木箱,空的時候,裝上兩個成年人綽綽有余了。 顯然,顧天澤就是利用顧氏物流的貨車出了市。 要追蹤那些貨車不難,但昨晚到現在,已經過了足足十二個小時,即使找到了貨車,顧天澤也早就帶著李瀟瀟離開了。 然而,這其中有一點很奇怪。 俗話說,沒用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這放到國與國之間,一直都是通用的。 前些年華國與a國關系不怎么好,但隨著華國在各領域都有了重大突破之后,a國也一改之前的傲慢態度,兩國開始來往,進入了蜜月期。 從打擊對象變成交往對象,a國也開始慢慢收攏投放的特務,讓其待定。 許多特務實際都不是a國人,替a國辦事就是為了錢??杉热籥國減低了活動,當然也就不需要再像之前投放那么多資金了。 這樣一來,那些待定中的特務們就少了很多撈油水的機會。實際上,錢少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有可能被滅口。 所以,顧天澤不但沒有低調藏起來,反而高調地考上大學,甚至做生意,背后一定是靠著什么人,以此得到保護。 他本來尋求國家的幫助和保護,但他出賣了自己的國家。 能積累起大量財富,并且有武力保護,也就只剩下跟毒品交易有關的最可能了。 1976年的時候,重鋒被傳找到京市接受審查,回來后跟鄭國興匯報,鄭國興就讓他負責抓舉報他的特務。 當時他們還排查了光州范圍內的認識李瀟瀟人,舒誠跟顧天澤都在重點關注對象,但他們從小大大都在光州長大,顧天澤家里雖然算不三上富裕,但一家三口都說鐵飯碗,讓很多人都羨慕。 重鋒想起去年的緝毒行動,李瀟瀟曾經提供過一份名單,實際是a國毒販通過一名滇省學生,將名單給了瀟瀟,再借著她的手轉交到他手上,趁機打擊對手。 顧天澤曾經也是a國間諜,自然會積累下一些人脈和消息渠道,如果要做販毒的勾當,跟a國毒販合作才能發揮最大優勢。 想到這里,重鋒打電話到光州軍區,跟鄭國興通上了話:“首長,我懷疑去年那個滬市的滇省學生,可能是因為被威脅了,所以才給出了那份口供,比如說家人在滇省那邊,被毒販盯著,隨時有危險?!?/br> 軍區無權審判,罪犯早就轉交到相關單位,鄭國興明白他的意思,馬上說:“行,我馬上讓那邊跟那犯人聊聊?!?/br> 在等待結果的同時,因為顧天澤很可能已經將李瀟瀟帶出市外,加上公安這邊在市內找不到人,還要安排人手給跟顧天澤接觸過的人做口供,人手不足,于是重鋒聯系了滬市分軍區,說清楚了事由,請求支援。 分軍區馬上響應,派出人參與搜索。 一個小時候,鄭國興那邊也來了消息:顧天澤果然也是a國毒販的接頭人。 公安那邊正馬不停蹄地盤查,口供一份接一份通過傳真機送到重鋒手上,其中還包含一份顧天澤這些年的行動軌跡。 重鋒發現,這幾年他基本就是在滬市,過年連光州都很少回。 一行交流出行備注引起了重鋒的注意。 那份口供是顧天澤的導師的。該導師三年前經常帶顧天澤到京市交流,但這一兩年卻沒有了。 他本想推薦,但顧天澤忙著做生意,也婉轉表達了比起學術交流,他更偏向于實戰。 這看起來沒什么,但錄口供的公安也是個經驗豐富的,還深入問了一下顧天澤在京市會去哪些地方—— 顧天澤每次去京市,都會到京市西郊外,而京市精神病院,正是在那個方向。 重鋒忽然想起幾年前,馮寶姝被抓的那個下午,瀟瀟要求跟她單獨談話,整個過程偶爾放低聲音,外面無法聽到,但馮寶姝一直歇斯底里地尖叫怒罵。 馮寶姝出來的時候,依然詛咒不停,提到最多的就是“天澤”。 ——賤人,你這個賤人,天澤只是被你騙了! 如果平時沒跟李瀟瀟來往,單單看馮寶姝那樣,都能以為她們和顧天澤三人之間有什么牽扯不清的愛恨情仇。 最初在認出李瀟瀟是李彥的女兒之后,重鋒為了彌補之前給她留下的壞印象,還特意去做了功課,全面打聽并了解了當時十幾歲的她,其中自然也知道了舒誠跟顧天澤。 明明只是普通的少年人之間的來往,真要說當時她一個小姑娘更親近誰,那也是舒誠才是。 可馮寶姝被捕當晚,李瀟瀟喝醉后,莫雨問她“天澤是誰”時,她居然就像守著什么秘密一樣,半個字都沒說。 就像明明看起來很正常,但這兩年她也沒有跟他提起顧天澤一樣。這中間有什么是他不清楚的,也許還是關鍵信息。 重鋒撥通京市公安局西郊區分局的電話。 莫雨這幾年也很拼,從派出所到了分局,已經成了刑警中隊長,人也成熟了很多。 他接到重鋒的這個電話,得知李瀟瀟被綁架,還牽扯到毒販,心里一驚,卻馬上又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