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道：“聽甜兒那丫頭說話也知道是個厲害的?！?/br>
    可是也沒想到這么厲害啊。

    有人在甜兒第一次參加高考時就看出此女非池中之物，聽聞能公費出去也不意外，問道：”杜師傅，什么時候去？”

    杜春分：“明年八月份?！?/br>
    “還早?！庇腥艘虼伺榕樘男幕謴驼?。

    毛蛋松了口氣：“八月份啊。杜姨，到時候我可以去送送甜兒嗎？”

    “可以?！倍糯悍贮c一下頭，看到邵耀宗從院里出來，問：“甜兒是從這邊走還是從首都？”

    邵耀宗：“肯定首都?！?/br>
    毛蛋苦著小臉：“首都啊?！?/br>
    那他去不了。

    有高中生被這事吸引過來，給他出主意，小聲說：“就說你想去首都看看啊?！?/br>
    毛蛋眼中一亮，扭頭去找他奶奶。

    王金氏在北邊跟人聊天。

    聽到這邊熱鬧，就跟幾個小老太太往這邊來。

    毛蛋立馬過去拉著她：“你想不想去首都看看主席同志？”

    第138章 等級考試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把王金氏整懵了。

    毛蛋急了：“你不想??？”

    王金氏不禁說：“主席同志？”

    毛蛋點頭：“對啊?！?/br>
    王金氏忍不住說：“這輩子能見一次就算死也值了?！?/br>
    “那你去跟我媽說，明年我陪你去?！?/br>
    毛蛋此言一出，眾人忍俊不禁。

    又把王金氏笑蒙了。

    有人忍著笑說：“你家毛蛋可真機靈。將來一定能考去首都?！?/br>
    王金氏的腦袋跟漿糊一樣，這都是哪跟哪啊。

    杜春分解釋：“學校推薦甜兒出國留學，上面審核通過了，不出意外明年八月份就能去。毛蛋想去送甜兒，怕他爸媽不同意。你老要去首都，他爸媽抽不開身，就得讓毛蛋跟你一塊去。毛蛋，對吧？”

    毛蛋沒想到她這么快就猜到了，很是不好意思。

    可王金氏只聽懂后半句——毛蛋個熊小子想去首都。

    好一會兒，老太太消化消化，試探著問：“出國？我咋沒聽說過？啥時候的事？”

    有熱心腸的人就說：“您沒聽說過可能是因為革命中斷了十來年。以前每年都有?！鳖D了頓，不禁感慨，“沒想到這革命剛結束，上面就迫不及待地派人出去學習?！?/br>
    邵耀宗：“可能缺人缺的厲害?！?/br>
    眾人想想斷了十多年，雖然中間也能通過推薦上大學，可那些工農兵子弟參差不齊，而且只有少數幾所大學幾個專業開課，那么多年不如一所大學一年招的多，夠干嘛啊。

    思及此，有人能理解了：“不管怎么說，還是你家甜兒爭氣。咱們這邊這兩年考上那么多，就甜兒一個人吧？”

    杜春分高興，很想顯擺也知道不能一直顯擺，畢竟甜兒還沒去呢。

    “不一定?！倍糯悍只叵胍幌滤f的話，有很多專業：“聽說不止帝都大學，別的學校也有?！?/br>
    王金氏問：“你家平平呢？”

    邵耀宗：“她學的是咱們國家的法律法規?！?/br>
    王金氏道：“那估計沒戲。安安還有可能?！?/br>
    邵耀宗微微搖搖頭：“甜兒先被選中，上面應該不會再考慮安安。安安比甜兒晚一兩屆還有可能?！?/br>
    杜春分道：“安安的成績在她那個班里也就中游，輪不到她。再說了，就算選也是從帝都大學計算機系里面選人?！?/br>
    安安考的不差，但寧陽就有很多比她考得好的，所以她沒敢報帝都大學計算機系。

    眾人想到安安的成績比甜兒差不少，覺得杜春分說的是實話。

    安安也能去，這些人肯定忍不住嫉妒。

    甜兒是寧陽狀元，太厲害沒法比，反而嫉妒不起來。

    無法嫉妒，反倒覺得與有榮焉。

    有人便問：“杜師傅，你家甜兒寒假還回來吧？”

    這倒把杜春分問住了。

    甜兒不但要正常上課，還得補英語，能不能回來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邵耀宗道：“她不回來老師也得回家過年?！?/br>
    杜春分恍然大悟：“對！跟去年一樣?！?/br>
    毛蛋聽聞此話，也不由得替甜兒高興：“杜姨，甜兒去幾年??？”

    杜春分哪知道啊。

    “按理說應該兩年吧？”杜春分看向邵耀宗。

    邵耀宗也不懂這公費出國出去幾年，“這還得看具體情況。國家要是讓她在那邊多上幾年，可能得四五年?！?/br>
    杜春分不由地問：“這么久？”

    毛蛋低頭算算多久，甜兒明年出去，他后年參加高考。甜兒回來他大學畢業？那可太好了。

    “杜姨，四五年很快的?！泵跋胂?，補一句，“甜兒不出去也得上四年大學?！闭f著猛然想起一件事，“外國的大學放假嗎？”

    杜春分聞言頓時不擔心了：“放假。聽說來回機票也能報銷?！?/br>
    毛蛋不禁露出笑意：“那就跟在首都上學一樣啊?！?/br>
    杜春分：“是的?！?/br>
    王金氏忍不住說：“還是咱們國家好。公費出國放假還能回來?！?/br>
    邵耀宗道：“是現在好?！?/br>
    王金氏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br>
    其他人想想這兩年的情況，革命結束，恢復高考，改革開放，以后會越來越好啊。

    以后是越來越好，不過杜春分怎么也沒想到第三封信跟她有關。

    農歷十一月，首都還沒迎來今年的初雪，寧陽已經下了兩場大雪。

    郵遞員送信那天包的就露一雙眼睛。

    食堂的溫暖讓他進去就拉開圍脖長舒一口氣。

    汪振東剛把骨頭湯盛保溫桶里，看到郵遞員稚嫩的臉龐，頂多二十歲，就給他盛碗湯。

    年輕的小兵很不好意思。

    汪振東笑道：“其實就是一碗水?！?/br>
    小兵頂著羞澀地笑喝下去，渾身暖透了，再次裹上圍脖繼續送信。

    汪振東催杜春分：“快打開看看甜兒找你啥事?！?/br>
    “應該沒啥大事。有事該給老杜打電話了?！?/br>
    汪振東等人已經知道甜兒被派出國學習。

    這么大的事他們后來聽說都不敢信，自然能理解那天杜春分怎么那么慌。

    甜兒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這么有出息，食堂這些人也與有榮焉。

    其他人一聽到“甜兒”兩個字，紛紛圍上來。

    杜春分只能當著他們的面打開。

    汪振東他們都不是不懂事的熊孩子，雖然很想第一時間知道，但也沒勾頭看，而是等杜春分告訴他們。

    杜春分看完，不禁揉揉眼睛，確定沒看錯，忍不住舒一口氣。

    汪振東試探著問：“不會你家安安也被選中了吧？”

    杜春分：“帝都大學和航空航天大學那么多優秀學生，怎么可能都從我們家挑?！?/br>
    “那是什么事？”

    杜春分再看一眼信上的內容：“甜兒自打跟著英語專業的老師惡補英語就沒出去過。平平和小美還有安安都覺得不能天天這么學習。

    “上周末她們就跟陳司令的兒子陳鑫一起去吃羊rou火鍋。聽吃飯的人說首都要搞個廚師等級考試，甜兒問我參不參加。我去的話回頭讓平平替我去報名?！?/br>
    徐廣富好奇地問：“有啥好處沒？獎金多少？”

    “沒獎金?！?/br>
    徐廣富嫌棄：“那去干什么啊?！?/br>
    杜春分說：“這信上說能拿到國家承認的證書。有一級廚師，二級廚師這些?！?/br>
    幾人都不由得扒她的信。

    看到真有這些字樣，不約而同地看杜春分。

    杜春分想想：“如果有五個級別，你們可能就四級，或者五級?！?/br>
    幾人相互看了看，轉向汪振東：“那五級應該沒啥用吧？”

    汪振東：“咱們這里是食堂，又不是國營飯店，誰看咱們的等級?！?/br>
    徐廣富問杜春分：“那您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