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再婚夫妻 第99節
杜局沉吟片刻:“這事太突然,我還沒想好。再說,今天也不合適?!?/br> 趙政委看了看表,快十二點了。 師長見狀,道:“食堂也該做好飯了。杜局,您吃點東西,我去安排一下?!?/br> 杜局微微點頭,看到茶幾上的資料,又拿起來。 趙政委忍不住說:“我們這邊的人都覺得小杜不一般。廚藝好,武功好,見識也不像農村人。聽您剛才那么一說,一切都解釋通了?!?/br> 杜局苦笑:“我對不起她?!?/br> “咳,你也是怕連累她。我們在這里都不安全,你在外面肯定更危險。小杜能應付,孩子也危險?!?/br> 杜局聞言,不禁問:“孩子多大了?” 趙政委想說,您連這也不知道。 隨后一想他不敢回家,到飯店見不著人,又不敢打聽,怕走露了風聲,可不是啥也不知道嗎。 趙政委想想甜兒和小美機靈的模樣:“您回頭自己看吧。在學前班。孩子跟小杜挺像,您應該能認出來?!?/br> 師長端著一碗雞蛋面進來。 杜局很意外:“你們不吃?” 師長:“我們晚飯吃過了?!笨匆谎勰乔鍦u蛋面,不由得想起杜春分的魚湯面,“杜局,明天中午去學校食堂吃。我讓小——杜春分同志給您做魚湯面。您吃過吧?” 第39章 抓捕 閨女不見爹,我吃個屁! 可這話他這個當爹的沒臉說。 杜局:“我吃過她師傅做的?!?/br> 李師長問出口就意識到說錯話。人家連閨女都沒見著,上哪兒吃去。 趙政委笑著打圓場:“一脈相承。四舍五入也算吃到了?!?/br> 杜局有苦難言,只能附和他點點頭,“聽你們的意思,對她印象很好?” 師長頓時忍不住,“杜局,您是不知道,小杜——杜春分同志——” 杜局皺眉:“叫她小杜?!?/br> 師長也覺得開口同志閉口同志的別扭:“小杜的手藝沒得說。食堂不是飯店,飯菜便宜,就不能像飯店一樣丁香木香回香的全備齊??赡切┤苯偎獾牟?,味道竟然不比安東飯店的差?!?/br> 杜局不禁瞥他一眼,“那是安東的廚師不行?!?/br> 趙政委笑了:“我也是這樣說的。小杜可是得她師傅真傳,又在飯店工作那么多年?!?/br> 杜局:“你們在她面前沒這么說吧?讓她知道你們這么夸她,她能上天?!?/br> 師長和趙政委倒是想夸夸她,可他倆怕啊。 這還沒怎么著就敢打一團長和梁冰。 膽子再上去,那還得了。 師長:“她整天在食堂,見不著,想夸也沒機會?!?/br> 杜局道:“忍??!那個二百五半吊子——” 趙政委聽不下去:“杜局,那是您閨女。這話要讓小杜聽見……” 小心她削你。 杜局放下碗,“你們不說誰知道?!?/br> 趙政委:“我們怕您說習慣了,明天見著她說禿嚕嘴?!?/br> 杜局放下手帕。 趙政委和師長就看到他的神色變了,好像很凝重。 兩人互相看了看,這又怎么了。 杜局:“先別告訴她。包括那個邵耀宗。等我,等我把身邊的事安排好再說?!?/br> 師長不禁問:“您周圍還有梁冰那樣的人?” 有是有,但不一定認識他。 他跟十年前比像換了一個人。 杜局指的是別的事。 可那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還容易引起誤會。 杜局猶豫再三,道:“是啊。不少呢?!笨匆幌率滞?,“時間差不多了。走吧?!逼鹕砻摰舸笠?。 趙政委:“這邊離山近溫度低,您還是穿上吧?!?/br> 杜局想了想,拿起大衣:“我先在暗處看著?!?/br> 師長挑的都是身手極好的兵。 這些兵雖不知道執行什么任務,可軍人的天職便是服從。 警衛排的兵年輕,資歷淺軍齡短,不具備家屬隨軍的條件。每天白天訓練,晚上回宿舍,很少有機會去家屬區,以至于到一團長家門口,還不知道他們要抓的人是誰。 燈熄了,四處漆黑一片,一隊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山中,一隊人無聲無息地包圍一團長家,一隊人迅速利落的把一團長和梁冰弄上車。 上山的兵打起手電筒,包圍的兵把一團長家翻個底朝天,連老鼠洞磚頭縫都沒放過。 兩輛車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家屬區沒電,不等于師部也按時熄燈。 一眾人抵達師長辦公室,燈光刺眼,警衛排的人震驚,怎么把一團長弄來了。 師長一個眼色,政委帶人把一團長帶去他辦公室——分開審問。 梁冰被綁在椅子上,師長坐在沙發上面向她。 雖然不是審問的地方,記錄官,陪審員一個不少。 小兵把她嘴里的布拿掉。 梁冰的頭發凌亂,看似狼狽,實則不見一絲慌亂,大聲質問:“師長,你什么意思?” 如果說一分鐘前師長還怕抓錯人,看到她這般淡定,師長心中再也沒有一絲疑慮,面無表情地問:“我該叫你梁冰?還是該喊你沈雪?” 這個名字太遙遠,梁冰愣了好一會兒才露出難以置信地表情。 師長覺得可笑:“本名都忘了,還沒忘記任務。沈雪,值嗎?” 梁冰迅速換了一副表情,疑惑地問:“師長說什么?” 師長服氣。 若是他被敵人抓到,那要殺要剮隨便,絕無二話。 師長:“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蹦闷鹉钳B資料,“沈雪,一九二五年生人,家在……”把她的籍貫一字不漏的念出來就快進,“一九四六年四月二日,奉命擔任陸拾遺的生活秘書。名曰照顧,實則監視,”說到此,停下來,不出他所料,梁冰的眼神閃爍,神情不如剛剛淡定,“沈雪,是不是很好奇我們是怎么查到的?” 梁冰坐直,大聲道:“我不知道什么沈雪,也不認識什么陸拾遺!” 潛伏二十年,這份耐心讓師長料到她不可能憑一份資料就乖乖投降。 離天亮尚早,山上和一團長家的兵還在搜查整理資料,他不趕時間,道:“想不想知道你們那兒赫赫有名的‘三劍客’現在何處?其中一人已被放出來。想必你在報紙上看到了。還有兩人現在管理所。你以前的一切他們即便不知,他們手下的人也知道?!辈淮妓鲗Σ?,吐出一個人名,正是“沈雪”的教官,“這幾頁資料便是他提供的?!背槌鲎钌厦娴膸醉?,還剩十幾頁,“想不想知道這些是誰提供的?” 梁冰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慌亂,甚至還有一點點恐慌。 師長手中的資料朝茶幾上一扔,發出“砰”地一聲,梁冰的身體哆嗦了一下。 “從實招來!” 師長陡然拔高聲音,心虛的梁冰又打個寒顫。 梁冰死死咬住下唇,片刻,唇發白,道:“我不知道師長在說什么。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師長不惱不怒,道:“那就聊聊梁冰?!敝苯恿牧罕敵醣蛔サ牡胤?,“梁冰”好不容易穩下的心神又亂了。 師長裝沒看見,見她沉默不語,道:“不想聊梁冰,那就聊聊那些發瘋的野豬和飛機?” 微微低頭的“梁冰”猛然抬起頭。 師長:“沒想到我們什么都知道?梁冰,你該知道我們的紀律。沒有證據不可能把你帶到這兒。沒有證據不可能連一團長也帶過來?!?/br> “梁冰”何止知道,她當公安的那幾年,偶有抓錯也不是胡亂抓,而是因為證據被轉移。比如殺人的刀被兇手扔了,有人貪小便宜撿回去,他們便認為那人是兇手。 總而言之,不論對錯都是先掌握證據再抓人。 若沒在公安系統工作過,“梁冰”尚可繼續裝傻充愣狡辯。 可惜她為了知己知彼,還曾特意找別的地方的同志了解過,全國都一樣。 師長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不放過她一絲表情:“梁冰,不止首都功德林,寧陽戰犯管理所也有你們的情報人員。他們提供的名單,我們已經在核實。你不說,我們也能拿到足夠定你的罪的證據。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到那時你可就失去了坦白從寬的機會?!?/br> “梁冰”冷笑:“你覺得我還有從寬的可能嗎?” 師長靠在沙發上,道:“我最后再問你一次——” “我什么都不知道!” 師長:“一團長也不知道?” “梁冰”又慌了。 師長:“你們結婚有十年了吧?十年就是養只貓兒狗兒也有感情。人心再冷那也不是石頭。梁冰,你該死,一團長也該死?” “他什么都不知道!” 師長冷笑:“立場不同,枕邊人心心念著黨國,十年不是一日,一團長不知,騙鬼去吧!” “鬼也不信啊?!?/br> 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入幾人耳中。 幾人循聲看去,門外陰影處走來一人。 越過房門,進入光明,“梁冰”驚得連同綁著她的椅子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