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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20歲就給趕進婚姻殿堂,男的22歲才是合法婚齡。 談韻之竟然想貸款半年領證! …… 天色漸暗。 談嘉秧中班以后接園時間比小班晚10分鐘,下課基本6點,磨磨蹭蹭六點半才能到榕庭居。 中班的小朋友大只許多,徐方亭把他圈在前座,空間隱然有些局促。等明年上了小學,估計得塞到后座。 小孩一年年長大,她卻有些淡忘開始的樣子。 談嘉秧終于吃完一條果丹皮。徐方亭叮囑他拿好包裝紙,一會看到垃圾桶再扔,還得提前跟他說包裝紙黏兮兮的,不然等下粘手他又會發脾氣。 談嘉秧依舊容易急躁,什么事都得先打預防針,讓他有心理準備,少發點脾氣,但也不是100%見效。 這回粘手沒問題,有問題在包裝紙。 夜晚涼風拂過,帶走了他手里的一團,他便哼哼唧唧叫道:“??!掉了!掉了!包裝紙掉了!” 徐方亭更煩:“掉了就不要了!” “??!我要!我要撿回來!” “……” 徐方亭只能停下,抱人下車。 談嘉秧癟嘴著急,嚶嚶唧唧,憋紅了臉,頂著頭盔笨拙地跑回頭,在路燈下撿回小小的一團塑料紙。 “我不要別人碰掉!我要打!別人!”他往外拳揍空氣。 “又不是別人弄掉的,”徐方亭回頭看著他,“你自己抓不穩,風把它吹掉了?!?/br> 談嘉秧還在拳擊空氣,惱火又著急:“我不要風把它吹掉!” 回車上不久,終于碰見垃圾桶,談嘉秧解決了垃圾,便開始新的刺激。他比出手.槍,沿著路人一槍崩一個:“我打死他了?!?/br> “哎——!”徐方亭不滿道,“不過說‘打死’,說‘打敗’行了。你為什么要打人家?” “因為他是壞人,偷吃我的東西?!?/br> “……人家沒有偷吃你的東西?!?/br> 他還抻直了胳膊往外打,她抽空給他折回來,警告道:“不要伸出去,路上的車會撞到你,懂了嗎?” 談嘉秧充耳不聞,頑固不化,依然“biǎng、biǎng、biǎng”, 他的語言表達越來越豐富后,刻板思維所致,個人意識比NT要強得多,呈現十頭牛也拉不回的頑固。 徐方亭一路給他講道理,口干舌燥回到榕庭居。 之前幾次嫌麻煩,她從來不在談家吃晚飯,把人送上去就離開。這晚顯然不行,她剛進門,有人便像符紙一樣貼在門背,堵死了她的出路。 徐方亭看著這個“妄想老公”,氣不打一出來,飯多吃了一碗。 她跟談嘉秧和葉阿姨告辭,談韻之也拿過車鑰匙,極為自然道:“我送送你?!?/br> 徐方亭毫不懷疑,如果她堅持搭乘公共交通,他會變成牛皮糖。 約莫40分鐘之后,911停進師大的露天停車坪。 四月的夜晚氣溫合適,降下車窗后關掉空調也不會悶熱。 徐方亭掰了一下,車門鎖果然不開,談韻之的符紙邪力并未消失。 “小徐……” 他喚她一聲,像只受傷的小獸似的,哀婉又低沉。 徐方亭也像談嘉秧著短袖長褲,赤露的胳膊立刻爆出一片雞皮疙瘩。論起撒嬌功力,甥舅倆真是一脈相承。 怒火焚毀了平淡的夜晚。他給她的定位一直是“高級保姆”,她感覺自己被算計了,失望而惱怒,恨不得揮拳相向,只有痛感才能卸去情緒的張莽之力。他選擇不是求婚的“求婚”,等同抹殺兩人之間所有曖昧的可能性。 他習慣性拉著方向盤底部,可能更想拉著她的手哀求:“現在只有你能幫我……” 徐方亭冷笑:“我幫你在國內帶小孩,你在國外逍遙,想談幾個女朋友就談幾個,反正我也看不到,是嗎?” 談韻之已經拿出求人的誠意,卻還要被誤解,一張俊臉怒色隱然:“出國是給導師打工,還要考BCaBA,我拿夢游的時間去逍遙嗎?” “談韻之,現在是你有求于我,”她給火上添油,心里不痛快,“你這是求人的語氣嗎?” 談韻之生硬斂了斂表情,放軟口吻:“我只有兩年時間,只會比本科還忙,真的沒工夫泡妞?!?/br> 就算他今晚動情地說“我愛你”,她都不會覺得受用,何況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 她隨著他的態度松懈一瞬:“你轉專業了,為什么要考證?” “業余,”他按捺著情緒,“不都是為了談嘉秧么,既然懂了七七八八,就在那邊順便考了,反正不談戀愛時間還是能擠出來?!?/br> 小孩果然是人質,是她的軟肋。一旦聽見他為小孩打算,她不爭氣地心軟。 然而下一瞬,這點感動便碎裂了—— 他的心高氣傲再也藏不住,泄露了一點揶揄:“影響你談戀愛是嗎?” “……” 談韻之說:“你就當是一份工作,只是跟以前身份不同。反正你又不喜歡我,這么多年當室友我也沒對你有非分之舉,以后隔著一個太平洋,你更加不用擔心?!?/br> 他故意的。 他暗示她不要喜歡他。 徐方亭默默攥緊拳,繃緊牙關望向窗外。 “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給你,”他越說越感慨,泫然欲泣似的,“錢,車,房子,都可以……最多就一年的時間,你掙到的錢以后也可以出國讀書,去外面看看,不用再那么辛苦打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