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您不像人。聶雪凡把耳朵貼到蔣星胸膛,癡迷地聽著強勁心跳聲,像冰。 您的心臟很健康他解開蔣星襯衫,不像其他人,嚇嚇就上西天啦。 瑩潤奶白的皮膚露了出來,毫無瑕疵,宛如羊脂美玉。 然而領口漸開,聶雪凡突然臉色一變。 蔣星胸前,有一個文身:1993.4.1 這顯然是個生日之類的數字,聶雪凡是92年生人,19歲。 而得到如此殊榮的另一個人,剛剛18。 比他更年輕,也許還更乖。 蔣星推開他手腕,輕描淡寫地系好扣子,你太沒禮貌。 聶雪凡眼底發紅,指甲把手心刺得破破爛爛。 咸腥濡濕的血染紅指尖。 他呼吸越來越急促,像是下一秒就要死過去。 蔣星仍然冷淡無比。 聶雪凡突然停下顫抖,粲然一笑,緩緩掏出餐刀。 蔣醫生他呢喃著。 刀刃卻沒有揮向蔣星。 我會更好的,你相信我。 鈍刀割rou。 聶雪凡正在割他自己的手心,神情真摯,混亂說著:我今天只犯了三次錯,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他的動作慌亂急促。 你看。 聶雪凡終于滿意,在蔣星眼前攤開手,我付出代價了。傷害您的代價。 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說實在的我有點怕QAQ】 【嗚嗚 mama救我】 蔣星玩賞古董般看著他的傷。 比對蔣星動手的力狠上十倍百倍。 蔣星傾身拿過醫療包,手指靈巧翻飛,打濕紗布。 明明有無痛的碘伏,他用的卻是碘酒。 聶雪凡瑟縮了一下,很快又堅定目光,灼熱地盯著蔣星。 棕褐色藥水散發著濃郁藥味。讓聶雪凡想起醫院冰冷的長廊。 與它所代表的恐懼。 紗布蓋上,蔣星用了點力按下去。 你是野狗嗎?蔣星語氣平淡,又瘋, 碘酒重重浸入傷口。 聶雪凡緊抿著唇,臉色慘白,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流下。 但他堅定地沒有發出聲音。 又壞。 紗布深陷,聶雪凡大口喘氣。 目中的火,卻更加旺盛,蔣星的身影映在其中,很快就會焚燒殆盡。 紗布落下,蔣星擦干凈手指,濕巾落在聶雪凡面前。 我討厭沒訓過的狗。 凜冽昳麗的面上露出一個冷笑。 現在,滾開。 * 作者有話要說: 小聶真的好瘋 又給星星寫成非典型釣系了(*/\*) ①塔羅解釋來自百度,有改動 第54章 航班詭影3 星星 邵禹行大步往二樓走去,怎么回事? 胸前戴著02身份牌的空警道:犯人說想去洗手間。3號進去監視,我守在門口。 我和3號每分鐘對話一次,第四次時3號沒有回答。 兩人刷開商務艙門,他口中的3號空警被平放在地,臉上毫無血色,一位醫生正在給他檢查。 邵禹行走到他身側,醫生點點頭:還活著。 是的,只是窒息。2號遲疑道,畢竟吊人從不殺無辜 邵禹行冷厲打斷:魯比,私刑私審就是犯罪,沒什么好狡辯的。 名為魯比的2號是來自海外的對接空警,有著一頭金發,雙眼淺藍,年紀不大。 他嚴肅地點點頭,只是眼中還有些動搖。在他生活的環境,大家都很崇拜用一己之力伸張正義的英雄。 邵禹行推開洗手間,一切正常。他抬頭仔細查看天花板,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那里有一個通風口。 這架飛機年齡不小,通風口還是老式的金屬框架,對角距離約40厘米,正常來說不可能容納一個成年男性通過。 邵禹行浸濕紙巾,擦過通風口下的灰黑色特氟龍洗手臺。 紙上印出一個不完整的腳印。 馬上切斷二樓的通風管道!邵禹行喊道。 魯比應聲。邵禹行踩上洗手臺,雙手穿過通風口格柵一拉,輕松卸下。 上方管道受到震動,被吊人放在入口的螺絲砸落下來。 里面空洞一片,呼呼吹著風,帶有消毒水味。 邵禹行沒有貿然把頭探上去查看,他瞇著眼,仔細聆聽。 風噪突然停下,看來魯比已經關掉了通風系統。 管道內安靜一片,邵禹行只能聽到飛行的噪音。 邵禹行拉住管口,腰腹發力拉升身體,把頭探入其中。入口對他的體型而言太窄,沒辦法鉆進去。 漆黑一片,邵禹行瞇了瞇眼,借著洗手間的燈光看入通道深處。 沒有人。 吊人已經離開了? 就在他思考的瞬息間,邵禹行瞳孔微縮,本能地松開手落回地面。 管道內,寒光一閃而逝。 以及一只消瘦慘白的手。 邵禹行起身厲喝:吊人! 管道內的動靜像是跑過了一串老鼠,聲音快速往通道深處遠去。 邵禹行蓋住后頸,拿到眼前一看,滿手鮮血。 * 蔣星撐著下巴,看著舷窗上的雨滴出神。 起飛不到兩小時,已經出現了第一個死者。 鬼面就是故事正式開始的轉折點。景女士的死再次變得疑點重重。 他手指輕敲,為雨聲打著節拍。 聶雪凡沒有進過頭等艙的洗手間,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三位機組人員。他們接觸了案發第一現場,沒有人發現鬼面。 但不排除還有其他乘務員進入過洗手間。 他或她可以趁起飛檢查放置鬼面,并在醫療組到來前渾水摸魚取走它。 但蔣星不理解對方為什么要把鬼面再掛到二樓去。如果好好藏起來,那景女士就成了自然死亡。 乘務組人太多,蔣星只能勉強記起兩三個面孔。 還有另一種可能。 有本事從空警手中逃脫的吊人,會不會也有接觸鬼面的機會? 蔣星想得出神,忽然發現聶雪凡已經安靜了十分鐘了。 他側首一看,只見高大青年正縮在椅子里,背對著蔣星,不知道在干什么。 還有細微的啃咬聲。 蔣星皺起眉,走到聶雪凡身后。 聶雪凡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嘴角還掛著血跡。 你在做什么。 聶雪凡神情驚慌,把手藏到身后,沒什么 蔣星眉頭鎖得更緊,手。 聶雪凡遲疑片刻,兩只鮮血淋漓的手緩緩伸出來。 蔣星挑眉:你在咬自己? 青年有一口尖利的牙,滿手傷像是被野生動物襲擊了一樣。 但卻精準地避開了蔣星給他包扎好的手心。 對不起,聶雪凡低聲道,雙眼滿是悲傷,我控制不住。 蔣星正要去看他的手,突然一股巨力把他撞倒在座位上。 滾下去!蔣星呵斥道。 蔣醫生 聶雪凡壓在他身上,露出喜悅笑意,剛才那副可憐巴巴的假面瞬間破裂,眼中閃動著興奮。 他壓制住蔣星四肢,手上的血弄臟了蔣星的衣服。 您擔心我。聶雪凡低聲說,湊近蔣星耳朵,您真好。 蔣星被他騙了。 您是不是不怕疼???聶雪凡不懷好意地問。 蔣星睫毛垂下,蓋住清澈惑人的眼睛。他的反應把答案寫在了臉上。 聶雪凡得到第三塊拼圖,激動得像小狗狗一樣用鼻尖拱他,我猜對了,有沒有獎勵? 滾。 您就會這一句,沒意思。聶雪凡撇撇嘴,隔著蔣星襯衫吻在他心口,雙目灼灼地盯著他,蔣醫生告訴我這個是誰的吧。 見蔣星不理他,聶雪凡變本加厲。 尖牙咬開昂貴的扣子,干燥嘴唇不斷親吻那塊皮膚。 恢復好的文身摸不出差異,完全與蔣星融為一體。聶雪凡因此發了狠,狠狠咬了一口。 蔣星終于冷聲罵他:瘋子。 聶雪凡撒嬌道:說嘛。 蔣星用膝蓋頂起他腹部,青年長期鍛煉,體能很好,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里面充滿彈性的肌rou。 起來。 聶雪凡順著上去咬蔣星脖子,毫無曖.昧,純然是野獸本能的撕咬。 死亡的陰云籠罩,蔣星抿住唇角,毫不懷疑聶雪凡會就這么咬死他。 是我弟弟的生日。 聶雪凡卻還不罷休,揶揄道:哪種弟弟??? 聶雪凡。蔣星突然喊他名字。 青年渾身一僵,蔣星趁機將他踹倒在地。 蔣星整理好衣服,眉眼冷峻,滿是厭惡。 有病去治。 聶雪凡知道自己沒機會了,干脆坐在地上,蔣醫生明明親過我了,還這么冷漠。 親?蔣星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踩上聶雪凡膝蓋,所以? 聶雪凡握住他腳踝,粗糙手指沿著筆直脛骨探入褲腿。 他腳下用了點力,聶雪凡痛得一嘶,蔣醫生,腿踩斷了我就只能等死了。 蔣星眼中閃過一道光,等死?這里有誰能殺你? 您啊。聶雪凡瞇眼一笑,舌尖舔過虎牙,我要是腿斷了,您肯定不會要我了。 您不要我,我心里就像死了一樣難受。 蔣星一哂,像是聽見了難得的笑話。 青年跪坐起來,臉頰靠在蔣星的座椅扶手上,或者您再親我一口,我就告訴您誰想殺我。 沒興趣。 聶雪凡:求您了。 青年不發瘋的時候撒起嬌,沒人忍心拒絕他。 蔣星:抬頭。 聶雪凡眼睛一下亮了,像得到了獎勵的小狗,期待地望著蔣星。 然而他沒等到親吻,只有一張輕飄飄的濕巾。 聶雪凡剛才咬自己咬得滿嘴血。 蔣星慢條斯理地給他擦干凈臉,好了,去睡覺。 他扔下紙巾,感覺艙內熱得有些不正常。 本以為是和聶雪凡動手的原因,現在竟然有了點窒息感。 聶雪凡站起身時深深吸了口氣,扶住額頭,腳下不穩。 蔣醫生你暈嗎?他眼神迷茫,把身體靠在前排座椅靠背上。 蔣星松了松領口,確實感覺大腦昏沉。 他把手放在空調風口前,沒有出風。 聶雪凡艱難地扯開外套,我是不是要死了。 閉嘴。傳呼鈴沒有回應,恐怕乘務員正忙著尋找逃跑的吊人。 蔣星撐著座椅起身,眼前發黑。 他們都缺氧了。 他勉強走到頭等艙門前,這會兒聶雪凡已經站不穩了。他比蔣星高,耗氧量也更高。 蔣星敲敲艙門,有人嗎? 外面安靜了會兒,一個熟悉的女聲試探道:先生,您在叫我嗎? 是一直服務他的那位乘務員,對方也是景女士案發現場的目擊者之一。 蔣星:艙內氧氣供應停了,怎么回事。 氧氣?乘務員奇怪道,怎么會?我馬上讓人進來給您看看。 蔣星無力思考,手臂撐在墻上,低聲說:艙門鎖著,用 聶雪凡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后,這會兒輕輕捂住了他的嘴。 先生?用什么可以打開?乘務員追問。 蔣星回首,聶雪凡同樣四肢發軟,整個人倒向他,一齊撞在門上。 乘務員:您怎么了? 聶雪凡:沒事了,先生剛才睡著了,呼吸不暢。一切正常。 外面沉默片刻,好,有任何問題您再叫我。 蔣星大口呼吸著,勉強恢復一點力氣,拖著聶雪凡回到座位。 青年人徹底癱軟在座上,嘴唇發紫。 他動了動,抓住蔣星手掌,蔣醫生,頭等艙只有我們兩個人就算斷氧,也不該這么快耗盡。 那個乘務員,有殺人嫌疑,肯定被控制起來了不可能,繼續,工作。聶雪凡說完,臉色更白了。 蔣星甩了甩頭,清醒些許:她被換了? 聶雪凡頷首,輕聲道:吊人,很擅長偽裝。 你認識他。蔣星蹙眉,他想殺了飛機上所有人? 我只是知道他。聶雪凡笑了笑,別說話了蔣醫生,找找氧氣面罩。 蔣星在頂部控制板上摸索片刻,沒有總控中心的指令,氧氣面罩無法彈出。 這個設計本意是為了防止乘客誤觸,此時卻難倒了困境中的兩人。 聶雪凡:蔣醫生,扶我一下。 你想做什么? 救你。 聶雪凡借著蔣星力氣起身,瞇眼在頭頂面板上看了會兒,突然狠狠一拳砸上去。 迅捷如電,砸出一聲巨響。 塑料面板被砸出一條裂縫,露出一角面罩。 聶雪凡深吸口氣,又是一拳。 面罩徹底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