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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渣了將軍后朕有喜了在線閱讀 - 分卷(13)

分卷(13)

    天子自己都說了,不要叫陛下,叫他的字就好。

    燕云戈滿心柔情,改口,說:不。自然是因為我思慕清光。

    原先以為陸明煜要歡喜,偏偏一句話剛結束,他就看到天子眼梢的水色。

    燕云戈一時愣住,不敢動作。

    他眼睜睜看著那抹水色逐漸凝聚,竟是真正變成一滴淚,從皇帝眼角滑落。

    燕云戈心神巨震,再無一絲其他心思。

    他立刻起身,急切詢問:清光,你怎么了?

    說著,就要檢查陸明煜的身體。

    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以至于傷到對方?或者哪怕沒有傷到,只是讓陸明煜覺得痛了,這也非常糟糕。

    燕云戈思緒混亂,以至于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陸明煜拉下。

    他身體陷入床鋪,愕然地看著身前青年。

    剛才那一剎工夫,兩人姿勢對調,換陸明煜在上。

    沒事。天子的長發垂在燕云戈胸膛,像是絲綢一般滑落。同時,他的手撫上燕云戈面頰。

    眼中依然有水色,眼淚卻不再流了。

    觸碰著燕云戈的側臉,低頭來吻他。

    燕云戈滿心糊涂,一動不動,任由天子親吻。

    等到他終于開始回應,陸明煜嘆一聲,說:你思慕我,我不知有多歡喜。

    燕云戈心情放松一些,知道陸明煜沒事。但方才的狀況,還是不能輕易過去。

    他試探地叫:清光,你方才?

    想到一些從前的事。陸明煜說著,輕輕喘了一口氣。

    他語氣不算隨意,但也絕對談不上鄭重。講話的時候,身體壓得更低,幾乎貼上燕云戈的胸膛,像是志怪故事里惑人的妖魅,問燕云戈:都過去了。云郎,你以后會待我好,對否?

    燕云戈動也不敢動。他手放在身體兩邊,手背上青筋浮起,遏制著把皇帝重新按下去的沖動。

    口中還要盡力用上平穩語調,說:對。

    效果不太好,泄出一絲渴求。

    天子聽了,笑出聲,說:真好。

    他體力還是不支。也不用燕云戈忍耐太久,便主動提出,好啦,別光讓我cao勞,分明是你侍寢的。

    有了這句話,燕云戈如蒙大赦,再度得到主動權。

    皇帝已經把最重要的東西教給他。接下來的,就看燕少將軍自主發揮。

    他攻城略地,天子則丟盔棄甲,叫出不知多少聲云郎。

    燭火搖曳到三更,李如意終于等到要熱水的音訊。

    這還不算完。整個晚上,李總管足足送了三趟熱水,終于等到明確一聲陛下已經歇下了。

    李如意松一口氣,吩咐值夜的人繼續守著,自己也去睡了。

    第16章 專寵 緊緊抓住對方,再不讓云郎離去。

    大約是上天也覺得陸明煜即位以來太過辛勞。從二月初開始,各地再未出什么是非。

    糧食及各樣物資及時趕往災地,原先還隱隱躁動的民意再度平息。一張張折子上來,都是越來越好的消息。

    陸明煜心情愉快。整個二月,他生活都很規律。早起上朝,旁觀一下文臣武將斗法。鑒于押糧的人還沒回來,武將們有所顧忌,沒再像從前那樣不給文官們面子。文官們扳回一城,氣勢昂揚。不過照陸明煜看,等到賑災的事情徹底結束,武將們一定還要找補回來。

    待下了朝,若時間還早,就先批一會兒折子,再去找燕云戈一起用午膳。時間晚了,就直接去永和殿。

    午膳之后,往往休息片刻,再起身被燕云戈帶著鍛煉身體。不會太久,至多兩個時辰。往后,則是晚膳。

    用過晚膳,再批一會兒折子,一天就過去。

    該召燕云戈侍寢了。

    想到這兒,陸明煜忍不住笑了聲。

    旁側燕云戈抬頭。他手上拿著一本游記,正閑閑地看著打發時間。原先便估摸著是否已經到歇息的時候,恰好聽到天子的笑音。

    一眼看去,天子正看著自己,眉眼里都透著愉快。

    燕云戈眼神暗了暗,面上卻笑著,問:怎么忽而笑了,可是折子上寫了什么?

    他這句話出來,按說該被治個刺探政務的罪名。奈何皇帝對他的云郎十分寬容,不僅把折子拿到永和殿來批,還真的會和燕云戈吐槽一些奏折上的內容。

    某個官員太過啰嗦,一件事翻來覆去寫上五六章折子啦。某個官員太過無聊,把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拿來說啦

    倒不是,陸明煜放下朱筆,掃一眼李如意,后者會意,把案上的一套東西整理、收起,只是想到百年以后,旁人從起居注上看到你我,不知要如何評價。

    如果燕云戈是女郎,大約能被夸個永和專寵,奈何他是郎君。旁人看了,大約只要說建文帝荒唐。為一個男人,連后代都不要。

    陸明煜倒不在意這些。他早就知道,唯有弱者才要在乎旁人目光。

    此刻,他摸摸下巴,說:古有斷袖分桃之說,興許你我也能造出來個新的說法。

    燕云戈聽著,也笑了,說:你我日日拉弓射箭,也許往后這是個新的代稱。

    陸明煜琢磨,說:要真是這樣,神弩營的士卒們怕是要不好。

    燕云戈跟著陸明煜的思路往下想,深以為然,點頭。

    兩人再對視,一起大笑。

    李如意在旁邊聽著兩個主子的笑聲,再聽這笑聲里夾雜進天子輕輕的呀的一聲。

    他熟門熟路地出門,再吩咐人備好熱水。

    待到夜色更深時,陸明煜趴在床上,任由燕云戈為自己按揉腰背。

    燕云戈的手法是真的好。不多時,陸明煜的倦意便涌了上來。

    他迷迷糊糊,仿佛聽到燕云戈問:清光?

    陸明煜不動。

    一面是疲倦,另一面,他也想知道燕云戈想做什么。

    只覺得有熱源湊近。燕云戈輕輕地、愛惜地撫摸著他的面頰。

    動作之間,像是擔心驚醒陸明煜。連一個親吻,都僅僅是落在發間,未再下滑。

    燈熄了,床帳內熱乎乎的,身邊的人也熱乎乎。

    不知不覺,陸明煜真正睡去。臨近意識沉沒的最后一課,他想:云郎是這樣喜愛我。

    而他也

    喜愛云郎。

    無論是過去那個在皇宮中跌跌撞撞、艱難成長的皇子,還是后面孤身面對朝堂諸臣,艱難支撐的建王,從來都顯得孤單,有一點溫度,都拼命想要抓住。

    陸明煜曾經覺得燕云戈就是他想要的溫度,可只要有其他人在,燕云戈就不會看他。他以為的溫情,如今也被證明是個笑話。

    按說應該難過的??稍评捎痔?,好到陸明煜會懷疑,身側的人真的是燕云戈嗎?他怎么就那么喜歡自己,對自己那樣好。

    想不明白。

    干脆不想了。無論如何,云郎是他的。他會緊緊抓住對方,再不讓云郎離去。

    抱著這樣的心思在夢中沉浮一夜。到第二日,起身時,陸明煜聽到窗外喜鵲在叫。

    他分辨出時,笑道:都說喜鵲報春。是了,已經要到三月。

    燕云戈分辨著陸明煜的神色,同樣笑道:陛下喜歡這鳥?

    陸明煜眨眨眼睛,說:自然。

    準確來說,是徐皇后喜歡。從前閑時坐在窗邊,一看就是半天。

    那會兒陸明煜問母后,為何如此愛看這鳥。徐皇后閑閑地給窗外喜鵲投食,說:聽著它們叫,我便覺得歡喜。

    陸明煜聽得懵懵懂懂,看著母后微笑的面孔,也跟著笑起來。

    后來想想,徐皇后會說出這種話,或許心中并不如何歡喜??申懨黛侠卫斡涀∧负笏?,往后再看這鳥,聽它鳴叫,心里有一個既定的念頭,便總要多上三分笑。

    燕云戈不知道這些。但他知道了,喜鵲能讓陸明煜高興,又只是幾只小鳥。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可以

    心思轉了一圈,正要講話。陸明煜來親一親他,說:午膳時見。

    嗯,皇帝已經穿好朝服,要走了。

    燕云戈心中遺憾,但也露出笑臉,到門口相送。

    也是這日,此前奉命押糧北上的人回來了,到宮中復命。

    其中領隊的正是郭信和鄭易。此前燕正源與一幫手下商量,認為押糧一事并無難度,卻是個積攢聲望的好機會,自然選了親厚的小輩前往。

    郭、鄭二人昨日就回了長安。不過家中看天色晚了,再進宮未免不便,才讓他們今日復命。

    天子的好心情在見到這兩人時依然沒有消失。他在福寧殿中接見,聽鄭易說明賑災情況,郭信在一旁補充。

    其中細節頗多。說到一半兒,已經到了午膳時候。李如意來問了一次,陸明煜想想,干脆吩咐鄭、郭二人與自己一同用膳,只讓李如意派人去和燕云戈說一聲。

    提這句的時候,陸明煜的音量只有他和李如意兩人能聽見。刨去這點外,他的神色倒是很坦然。不知不覺,他已經把燕云戈金屋藏嬌了三月有余。此刻面對鄭易和郭信,面上也不會露出破綻。

    鄭、郭二人果然沒有察覺任何不對。頭次和天子一同用膳,郭信其實半筷子都吃不下,勉強做個樣子。鄭易倒是好些,吃著東西也不妨礙他在皇帝問話時及時出聲,不露丑態。

    一頓飯安安穩穩過去。到宮人前來撤膳,李如意端著面盆來給天子凈手,另有宮人伺候兩位年輕武將。鄭易洗過手,隨意往天子方向看了一眼。

    皇帝側身站著。這個身量、體態

    似乎有些眼熟。

    鄭易眼皮跳了一下,自己都想不明白所謂眼熟從何而來,干脆將其壓下。

    午膳后,君臣三個接著之前的話題繼續。

    差事的確辦得妥當,陸明煜便也拿出公事公辦態度,對他們夸獎數句,賜了假,另有一些其他方面的獎賞,這才讓兩人退下。

    鄭、郭兩人領命離去。出了福寧殿,鄭易放松許多,方才的疑惑再度涌了上來。

    郭信幾次小聲和他說話,鄭易都應得含含糊糊。

    郭信有所察覺。他有心問一句,不過想到當下所處環境,還是閉了嘴。一直等到出宮,才把那句疑惑問出口,說:方才你在想什么?

    鄭易沒說話,仍然在思索。

    見好友不答,郭信更加困惑,嗓音抬高不少,說:哎鄭易!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你做什么?

    相隔月余,類似的兩句話,被同一個人用類似的語氣說出來。

    鄭易聽在耳中,瞳仁驀地一顫,仿若電光劈過混沌腦海,劈出清晰思緒。

    此前想到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鄭易脫口而出:是他!

    郭信費解,追問:是誰?!

    鄭易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他心頭一片雜亂,手指微微發抖,思緒又被拉回一個月前。

    那日自己與郭信同游上元彩街,路上一直聽郭信嘰嘰喳喳,說他能看出來,先前以細針扎中圓盤的那位郎君絕非憑借運氣,而是真正目力絕佳,腕力絕佳,這才不錯漏一分一毫。這么一個人,別的不說,至少暗器上一定有一番成就,真想與他比試一番。

    鄭易已經習慣好友的武癡行徑,對郭信的這些說法不置可否。心里還有些黯然,想,從前他和郭信、云戈三人一同比試,那是何等瀟灑快意。到如今,只剩下他們兩個。

    這么走了半晚,到朱雀街上,他們又見到郭信念念不忘的兩人。玄衣的郎君,緗色衣裳的青年,兩人并肩而立,笑吟吟地在兩人面前玩笑、離開。

    雖然聲音不同,但那個緗色身影,分明就與他方才所見的天子相差無幾!

    如果后者真的是他現在想到的那個人,那前者他初時就覺得眼熟,偏偏想不出對方身份的那個人,又會是誰?

    從方才所見的宮人們,想到自己知曉的那些宮廷侍衛。

    一個都不對。

    鄭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腦海里冒出一個最不可能,偏偏最無法忽略的答案。

    如果是他呢?與天子關系甚為緊密,可以在私下里輕松交談。武藝在身,細針投盤不再話下。

    如果早上幾個月,鄭易絕對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遲疑,偏偏是現在。

    可當初投毒一案原本就來得詭異,萬一其中真的有異呢?

    鄭易意識到,這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狀況。

    他看一眼身側的郭信。鄭易自然信任對方,可還是那句話,問題實在太大。郭信的性子,又難以守住秘密。

    不行,還是回去和阿父商量。

    第17章 疑心 往前的許多篤定被瞬息推翻。

    有了這個念頭,鄭易對身側友人道:我先回去了。

    郭信滿頭霧水,問:你到底怎么了?

    鄭易抿一抿唇,低聲道:方才我想到一件要緊事,得早些告予阿父知道。事關重大,所以如今不能說與你聽。

    郭信聽著,脫口而出:那還不快去!

    竟是一句追問都沒有。

    這樣的信任,讓鄭易心中動容。

    同時,幾句話工夫,他稍稍冷靜,改變想法:不,我們還是慢慢回去。

    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想,那他剛一出宮,就急著往家中趕,興許會被察覺不對。

    郭信更加費解,皺著眉頭,困惑道:慢慢回?也行,走吧。

    還是沒有多問。

    他一直知道,自己與阿父都只長于沖鋒陷陣,與善于謀略的鄭叔、鄭易不同。以往行軍,往往是鄭家父子與老將軍和云戈商謀定略。如今云戈不在了,自己自然是聽鄭易的。

    往后一路,鄭易一邊思忖待會兒如何對父親說起自己的發現,一邊忍不住想,如果事情真的是自己想到的那樣,該有多好。

    可哪怕真是這樣,一樣有無數讓人不解的地方。

    懷揣著一肚子疑惑,鄭易回到家中。

    他知道父親的習慣,進了門便徑直往書房走去。鄭恭果然坐在案前,正書寫什么。

    見兒子回來,鄭恭也不急著放下筆。他仔細斟酌言辭,把自己方才所想的內容認真記下,這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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