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不裝了(雙重生) 第42節
“我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事端?!绷硪粋€聲音文弱,竟有幾分耳熟。 是韓凌。 他不是還在病中? 流云三兩步上前想去爭論,臉色發青,這明晃晃地說的是誰? 被柳盈月攔住,現在是他們在求人,怎么能在別人的地方上無禮。 院中的話還在繼續。 “如今那姑娘已嫁了人,是死是活與公子沒有關系,公子只需要將藥一日三次準時服下,便不會再夢魘了?!?/br> “好?!?/br> 兩道身影走出,韓凌見著她一愣,有些心虛地道:“柳……太子妃?!?/br> 柳盈月微微朝他點頭,卻還是走上前去,“您是徐大夫嗎?” 徐大夫睨了她一眼,“在下徐某?!?/br> 柳盈月眼前一亮,“久仰您的大名。我阿娘如今臥病在床,可否煩請您上柳府出診,診金大人不必擔心……” 徐夫人作勢抻袖,“今日不得空,姑娘明日再來吧?!?/br> 她低下頭,急切道:“我等得了,阿娘的病等不了,請徐大夫……” 徐大夫半笑道:“太子妃怎么不去求太子殿下?” 柳盈月一噎。 徐大夫抱著手,“柳府的門檻,我徐某可不敢高攀?!?/br> 他在京中年少成名,向來都是為達官貴人治病,精力有限,哪里顧得上這么多人。況且,能教養出她這樣不知廉恥的人,生母也好不到哪去。 柳侯抬的外室他知道,是個實在的藥罐子,萬一他去了沒治好,豈不是壞他長久的名聲。 “姑娘請回去吧?!?/br> 韓凌默然著,看著她略顯焦急的臉龐。 即便是凝著眉,依舊是好看的,可惜已作人婦。 徐大夫走在前,韓凌連忙將徐大夫請上馬車,回過身來看了一眼柳盈月。 “雖說我與姑娘曾有過婚約,但到底也不擅自打擾徐大夫的主意,見諒?!?/br> 等他們走后,流云氣地語氣都在發抖,“才不要原諒他!” “明明是他們先退婚的,憑什么要小姐來背負這些罵名?!?/br> 柳盈月轉身上馬車,“京中不是只有一個好大夫,我們再去想想其他的法子?!?/br> 她沒有心思去理韓凌的事,徐大夫不肯救她母親,總歸還有別的法子。 她靠在馬車車廂上,心底思索。 實際上,即便重來一次,有些事情依舊沒有改變。 * 驛館中,裴闕坐在桌前,眉目冷淡。 京中的報書放了好幾疊,然而離他手邊最近的那一摞,是自東宮來的:太子妃歸家,一月未回。 裴闕的臉色不是很好。 不過他又打開其他報書,很快平靜下來。 對于京中的大小事,裴闕早已習慣,卻難付諸什么情緒。 容安從門外進來,手中抱著披風,連帶著京中送來的最新的報書,放在裴闕的桌邊,“殿下?!?/br> “蘭大人的遺物已經尋到,其中還有一些是小女孩家的玩意兒?!?/br> 裴闕想了想,“替皇祖母收好,帶回去吧?!?/br> 他攤開了新收的報書,上面赫然:柳盈月和韓凌見面。 裴闕手中攥緊書頁,眸光如利刃。 再往下看,臉色才緩和了一些,揮筆寫下幾個大字。 “東宮之中對太子妃有求必應?!?/br> 他裝進信封,叮囑容安:“連夜送往京中?!?/br> 入了秋,夜里是涼的,裴闕攬了身上的披風。 他撫上胸口,虛虛地攥成拳,有什么壓抑在這里。 容安進門時,帶來了些許涼意。裴闕終于感覺出似乎是有什么預感,心底有些慌亂。 他沉了口氣,“容安,蘭大人的事盡快處理,然后返京?!?/br> 第33章 他進一寸,她就要退一尺…… 柳府的馬車??吭谏降劳?,剩余的路全靠柳盈月自己走。 村落間,有人在取著井水,聽見村外動靜,不禁看去。 幾個女婢簇擁著的是個披著淡綠披風的姑娘,長得秀氣,上來便問:“您知道張大夫嗎?” 老婆子心底明了。哦,求醫的。 “小張啊?!彼目跉庵袔еl音,也不知道這小姐能不能懂,指了指前方的路口,“拐過這個道口,那個門口擺好多架子的就是他家?!?/br> 那小姐有些急切地道謝,正要走,轉而又摸出個什么塞在她手里。 老婆子一看,是一錠銀子,不由得一喜,但原沒做什么,心中不好意思。 “小張這幾天上山去了,估計要蠻晚回,你要是等他不到,到我家里去?!?/br> 柳盈月再度謝過她。 不消多久,幾人便走到那個小院。院落不大, 一眼看盡。棚屋兩側擺著用竹子搭的架子,不一樣高,能見著地地方都曬上了藥草,有些她認得,有些她不認得。 柳盈月心頭不安,這不會是個世外高人吧? 像這樣的世外高人,向來不屑于為他們這樣的人家出診,以便落個攀附權貴的名頭。 想到此,她心頭更惶惶。 然而,等了幾個時辰,都不見張大夫。 柳盈月捏著指尖,看著太陽落入山頭。 流云試探道:“小姐,要不咱們回去吧,天黑了外邊的路不好走?!?/br> 柳盈月倍感遺憾,想起方才婆婆的話,點了點頭。 但回程的一路都走得慢,不時回頭望一眼那個棚屋。 靜靜的棚屋倚靠在山前,像故人盼歸。 再見著,一個穿著葛青衣衫的男子背著藥簍,小心地將柵欄們大概。 流云見著一驚,連忙喊道:“張大夫?!?/br> 那人瞬時回頭,似乎有些茫然。 他的眉目稍寬,有幾分少年老成的相貌。這個人,她太熟悉了。 張太醫,張簡。 前世在那段時日里,一直勸她好好調理身子,想過各種辦法讓她開懷的人。柳盈月甚至從他這里學到不少治病的方子。 一個心地善良,醫術絕對高明的人。 柳盈月幾乎是瞬時安心下來,但知道對方如今不認識自己,連忙自報家門,“能否請您上門為我母親診治?!?/br> 張簡聞言,極快地放下了身后的竹簍,將外頭鋪開的草藥收進去,柳盈月和幾個丫頭也七手八腳地上前幫忙。 馬車載著張簡,戌時到柳府。 張簡診完收了手,如其他第一句話一模一樣:“的確是久病,不好醫治?!?/br> 柳侯幾乎放棄了。 張簡道,“夫人氣血空虛,又常年郁郁,損害病體?!?/br> 話鋒一轉,“也并非全然沒法子?!?/br> 屋內有沒如期般的驚嘆聲,張簡不禁心中有些驚訝。 那個請他來的小姐臉色嚴肅地道:“先生但說無妨?!?/br> “我行醫時,曾經見過有老大夫給人家治病用“熏”法。即將草藥磨成粉末,制成香料,在屋內熏燃?!?/br> “此事耗時很久,按照夫人的病情,還需要兼內服湯藥?!?/br> 張簡猶豫了會兒:“只是制香繁瑣,還有些草藥難尋,張某一人恐難……” “先生但請放心,只管診治,柳府能做的,必然竭盡全力?!?/br> 張簡不知道他是柳府請了很多大夫之后才被請到的,但覺柳府十分配合,因此他用藥并不束手束腳。 柳府眾人原覺得沒什么救來的希望,但大公子和太子妃執意試試,便也忙碌起來。 柳侯給張簡安排了小屋子,晚上便寫方子調整用藥,白日他同大公子去尋草藥,太子妃親自cao持制香。柳府上下誰見著他都得尊稱一聲:“張先生?!?/br> 張簡在柳府住了一月有余,到臘月小雪,他再診時,二夫人的病的脈象平穩許多。 柳盈月用鉗子挑揀香料,心中一喜,連忙喚人:“素云?!?/br> 素云早已備好了銀兩,往張簡手中塞。 張簡原也不在意銀兩有多少,便放下,還叮囑著:“此后用香可稍減些,但三次焚香,不可怠慢?!?/br> “此并非我張某一人功勞,也全靠柳府眾人幫忙,尤其是大公子和娘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