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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全部都要在線閱讀 - 分卷(43)

分卷(43)

    好。許清韻莊重地頷首,禮成,我們各自回去歇息,明早別忘了給我做飯。

    沈飛云無語,自從學會做飯這件事被知道后,這項艱巨的任務就落到他身上了。

    散了散了。許清韻揮揮手,風一般走入后院。

    那沈飛云不確定道,我們也回去?

    蘇浪抬眸掃了他一眼,點點頭,振袖熄滅蠟燭,只提著余下的一盞紅燈籠,朝著房內走去。

    回到屋中,沈飛云關上門,迫不及待道:我有一件事,必須要和你說明。

    不急。蘇浪緩緩開口,還有合巹酒沒喝。

    沈飛云怔了一下,腹稿來不及說出口,就見蘇浪從桌底下掏出兩大壇燒刀子,并和他說:這是涵娘贈的隨禮,你看著辦吧。

    合巹酒喝這個?沈飛云略有疑惑,上前一步,翻開桌上的茶杯,準備往杯中倒。

    蘇浪按住他的手背,直接拎起一壇,挑釁似的看向沈飛云,問:敢不敢喝?

    沈飛云微微蹙眉,頓了頓,回道:別了,這么烈的酒,這么一大壇,就算我酒量再好,也恐怕況且,我還有話要說

    蘇浪卻不理他,直接拎起酒壇,往自己嘴里灌,大有一醉解千愁、氣吞山河的架勢。

    沈飛云:

    等兩大壇酒下肚,沈飛云頗有些醺醺然,勉強支撐著起身,對著眼前兩個蘇浪的殘影,真切道:我早就

    知道你是蘇浪了。

    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蘇浪硬生生掐斷。

    熟悉的絕望籠罩著沈飛云,他又被蘇浪點住了,這次還包括啞xue。

    當他被捆住的時候,還暈暈乎乎,沒有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只隱隱約約有預感蘇浪會走。

    兩次被拋下的憤懣席上心頭,酒也醒了大半。

    蘇浪緩緩將人縛住,低頭在沈飛云耳畔呢喃:你到底能不能只愛我一個,我能否將別的人從你心中剜除?

    沈飛云臨近崩潰,覺得憋屈至極。

    自己只愛過一個,心里除了你,再沒有別人。

    早知道不拖了,白日在走廊中就應說清楚。

    他一直以為蘇浪威脅過的話,只是口不擇言,但今夜對方竟然兌現大半,用素帕綁了他的眼睛,一直折騰到紅燈籠里的火光落下,等到下半夜的弦月升起。

    沈飛云一面覺得自己被沸騰的水包裹,一面覺得自己是刀俎上的魚rou,被拆吃入腹。

    漫長的折磨結束后,他陷入昏迷。

    翌日醒來,沈飛云察覺xue道已經解開,內力也已恢復,于是用力崩斷,心情復雜地揉了揉手腕腳腕。

    好好你個蘇浪

    出聲嘶啞,被點了一夜啞xue的后果徹底顯現。

    沈飛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將皺成一團的紅袍扔到地上,拾起素面扇,認命地去清洗。

    腳剛一觸及地面,萬蟻噬心般的酸癢再度襲來。

    沈飛云閉上雙眼,咬了咬牙,冷笑著將衣領拉高,忍著胸前破皮的痛苦,和柔軟的衣料不停觸碰的異樣感。

    蘇浪果然不是常人。

    沈飛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明明是竟也能被這樣折騰

    作者有話要說: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沈攻蘇受,沈攻蘇受,沈攻蘇受。

    第63章

    隆冬大雪,漫天碎屑紛紛揚揚,間或夾雜冷雨。因此落下的雪不易積攢,若要堆積起來,便成了冰一般的硬塊。

    寒風吹著雨雪,猛地一陣刮過,驟然飄入宜輝坊十二樓。

    樓上的人紛紛裹緊輕薄的紗衫與絲巾。

    冷?施紅英隨手挑起一個姑娘的下頷,吐氣如蘭,看來是屋子里的暖氣還不夠盛,還不快叫沈二爺再多費點心思。

    說完,將人推了出去。

    詩琪一個趔趄,扎進沈飛云懷中。

    沈飛云將人扶正,取過厚實的狐裘,十分溫柔體貼,也十分沒有必要,用狐裘將詩琪包裹起來。

    他舉起酒杯,往杯中倒了一盞醒酒茶,遞了過去,含笑道:是我疏忽了,暖暖身子。

    兩年過去,他生得愈發風流倜儻,眼角眉梢都散發出成熟的韻味,看來別有風致。

    詩琪微微紅了臉,接過酒杯,低頭飲茶的同時,偷眼去瞥他。

    施紅英無奈地嘆息一聲,走了過來,大剌剌坐下,掏出一錠銀子,塞進詩琪懷中。

    你不理他?沈飛云邊起身邊問,走到欄桿旁,眺望大雪紛飛。

    這樣的雪景,除了在雪中嬉鬧的孩童,很少還會發出聲響,可此時卻有大批人走動的聲音,他不由得好奇。

    樓下駛過三輛馬車,因在雪地中,過得并不快。

    施紅英半個身子都幾乎赤^裸,只胸口到大腿根圍著紫綢,風景若隱若現。她也不怕寒冷,掀開帷幔,光腳踏在長廊的毛氈上。

    寒風吹徹,她卻絲毫不覺。

    理誰?她懶洋洋地舉起酒杯,漫不經心地飲了一口,世上的人這么多,我難道要一個個理睬過來?那我豈不是要累死。

    沈飛云拎起躺椅上的虎皮,伸手拍落雨雪,重又放好,躺了進去。

    還能是誰,別在我面前裝糊涂。他淡淡道,我最近被若水吵得不行,他整天在我耳邊叨叨,說是你不理他,什么女子善變,沈二,你不懂,聽得我耳朵直起繭。

    他說的就是簡亦善,世人口中施紅英的姘頭。

    哎呀,我當是誰,原來是他。施紅英搖了搖頭,右手撐著欄桿,一用力坐了上去。

    一條修長筆直的大腿架在欄桿上,右腿垂落在高樓外。

    沈飛云看了過去,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極有魅力的女人,不怪簡亦善為她這般著迷。

    恰在此時,施紅英回眸,巧笑倩兮,問:這樣看我,要jiejie給你開開眼么?

    沈飛云失笑,搖了搖頭,正色道:不必,已經有一個十分窈窕的美人給我開過眼,叫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施紅英詫異地挑了挑眉,還想再問清楚,沈飛云就搶斷道:我方才看到樓下過了一批人。

    哦。施紅英朝著遠處瞟去,是兗州牧,圣上叫他來的。

    什么事?沈飛云問。

    你猜?

    皇帝兩年前就病著,到此刻估計要死不活,沒想到是個將死之人,卻還放心不下朝政,準備給繼任除去心腹之患。

    說話間,沈飛云抬手揉了揉額角,頗感頭疼,而后將扇子抵在眉心,繼續道:

    兩朝之間,滅大燕、匈奴,平定東北、西北邊境。在他看來,如今已是太平盛世,海晏河清,怎能容忍各州郡還有兵力。

    施紅英覺得有些意思,催促道:所以?

    所以,沈飛云緩緩道,在他死之前,肯定要罷州郡武備,惟有兵力盡在掌控,這才能安心入土。

    不錯。

    兩人聊天聲音不大不小,沒有避諱著室內的幾人,原本還在說說笑笑的人,聽到他們的聲音,紛紛噤聲。

    施紅英跳下欄桿,邁步入內,從架子上隨手取過一件月牙白的綢衫,披在身上。

    繼續彈琴。她笑了笑,招呼道,說完,走到外面,躺在沈飛云旁邊。

    很快,絲竹管弦之聲,伴著暖香一陣陣飄來。

    施紅英躺了片刻,沒話找話:你說的那個美人是誰,是你尋了兩年的那個么?

    是。沈飛云散漫應答,目光停在遠方的皚皚白雪上。

    她何德何能,有如此大的魅力,能叫你惦念兩年,為她守身如玉?

    沈飛云皺了皺眉,反駁:沒有守身如玉。

    哦?施紅英不屑道,那你在風流之地混跡這么久,只是為了聽曲,還真是有閑情逸致。

    做個樣子。沈飛云嘆息道。

    他老大不小,都已二十二歲,實在不想成家立業,也架不住媒人成天往侯府跑,被鬧得受不住,只好住在煙柳之地,叫自己風流的名聲傳出去,省得別人以為他是良人。

    施紅英瞥向沈飛云,提議道:說真的,你若是找不到那個窈窕美人,我們兩個搭伙湊合著過日子得了,我們誰也別嫌棄誰。

    沈飛云轉頭,將施紅英打量一遍,對方身上披的還是他的外衣。

    半晌,他謝絕道:我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娶了你,肯定要被老友罵得狗血噴頭。以你的行事作風,我免不了頭頂飄綠。這樣想來,實在不合適。

    施紅英笑了笑,一攤雙手,道:你心心念念的美人,叫什么,哪里人,我去幫你尋。

    算了。沈飛云臉色一沉,我去他家找過,也去過他的師門,他就是不肯見我,我何必倒貼,上趕著賤賣自己。

    又沉默了片刻,幾首新譜的曲子也都彈完,又重新響起了舊曲。

    沈飛云忽地開口:有一件事,我疑惑許久了,一直想問你。

    什么?

    當初你為何要將噬心蠱和一點金交給簡亦善,又為何要給莫無涯下毒?

    施紅英聞言,立刻收起笑模樣,心思沉沉的樣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眉頭緊皺,問:怎么過了這么久,你才想起來問。

    忽然好奇。沈飛云聳聳肩,你若是不想說,不用和我交代。

    也不是。施紅英緩緩松開眉頭,當初是簡亦善問我要的,并非我主動給他。我也是后來才聽到消息,他把這兩種蠱毒交給了簡亦塵。我仔細探查,發現簡亦塵易手給了莫聽風,而莫聽風則給了廢太子。

    她頓了一下,冷漠道:圣火教從中作梗,想要栽贓嫁禍給落英閣,都欺負到老娘頭上了,不給他一點顏色,我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沈飛云心下了然,問:所以你最近不愿搭理簡亦善,是疑心他利用你?

    不盡然。施紅英嗤笑一聲,面上十分不屑,瞥了他一眼,我也不在意他利用我,我們也搭著陳王的聲名來賺取人脈,說到底不過互惠互利罷了。

    沈飛云點點頭,并沒有發表看法,靜靜聆聽。

    兩年前他被召到長安,也不過是扣下他,好叫陳王聽話。之后陳王直接被幽^禁在長安,我也沒有說過什么,還是照樣同他往來。在與他交往上,我可謂仁至義盡。

    施紅英吐出一口濁氣,閉上雙眼,竭力保持平靜。

    只是他為人實在風流,眠花宿柳,一點沒個正形。前日我去找他,下人說是在怡紅樓,我踢門進去,他第一件事是裹緊身旁人,不叫我傷她。

    沈飛云扯了扯嘴角,道:的確像是他會做的事。

    施紅英一拍扶手,薄怒道:我掐指一算,三年來,他睡了六十二人,我才睡了四十八人,我虧了!

    咳咳!沈飛云放下手中的茶杯,拍了拍胸脯,覺得和施紅英聊天的時候,還是不要喝水為好。

    他覺得自己實在弄不懂,于是識相地閉嘴。

    不久,木門輕啟,發出哐當的聲響。

    誰?沈飛云頭也不回地問道。

    室內的絲竹管弦都停了下來,只有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出。

    是我。

    沈飛云坐起,回過頭,含笑道:弄影公子?

    弄影公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一道修長曼妙的身影綴在紗幔之后,若隱若現,叫人忍不住想要掀開帷幔,一探究竟。

    一只修長而多繭的手伸出,握住帷幔,緩緩掀開。

    沈飛云看了看,疑惑道:琴呢?

    弄影公子琴技高絕,聞名遐邇,比陸月染有過之而無不及。雖說賣藝不賣身,但身處宜輝坊這樣的染缸之中,到底不能免俗。

    沈飛云艷名在外,約了他,難道還真為了聽琴?

    因此他很是知情識趣,并未帶琴過來,只因他心中有一片凈土,覺得情是情,琴是琴,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既要賣藝,便不能賣身;既然要賣身,就痛痛快快,也別裝腔作勢,把著琴來調情。

    不帶琴,你來干嘛?沈飛云抬手指了指室內的藝伎,各個手執器樂,或琵琶琴箏,或笙竽笛蕭,沒有空手而來的。

    弄影公子被他問住,怔了一下,呆呆道:難道難道這么多人我只試過兩人,這人未免也太多

    一句話說完,施紅英抬起雙腳,擱在沈飛云大腿上,松松垮垮的月白長袍從腿根滑落。

    顯然她穿著不合身的、過于寬大的外袍。

    弄影公子瞧見,臉上飛起紅暈。

    沈飛云作勢,直接一把將施紅英拉進懷里,沖弄影公子點點頭,滿含歉意道:你可能想多了,我已佳人有約,只是陪她聽曲而已。

    弄影公子臉上愈發紅,怔怔道:哦

    還沒等他們說完,破除尷尬的場面,厚重的腳步聲噠噠響起,木門吱咯響了一下,嘭的一聲被粗暴打開。

    簡亦善差一點踢翻暖爐,三兩步穿過人群,在弄影公子身旁站定,驟然掀開帷幔。

    只見飄雪的長廊躺椅中,沈飛云和施紅英兩人交疊而坐,看起來頗為纏綿。

    第64章

    從沈飛云的角度望去,老友簡亦善的臉都分明氣紅了。

    施紅英還唯恐天下不亂,伸出兩截玉臂,緩緩搭在沈飛云后頸上,笑道:喲,這么有雅興,今天不去眠花宿柳,準備來和我們一起尋樂子么?

    簡亦善頭頂冒煙,急得直抓頭發,欲言又止,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張了張嘴,輕聲細語道:你們怎么怎么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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