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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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隕之伸手揉揉揉他的小臉,摸摸腦袋。 他笑瞇瞇地說:程某別的不太好,記憶力還是不錯的。 穿過云層,大鵬降落。 風車先跳下去,然后踮起腳扶著程隕之往下走。 兩人都安全著地后,風車拍拍大鵬的腦袋,喂它些吃食,便放它自行撒歡去了。 目視大鵬離開,程隕之想起了剛來宗門的一些心理活動。 這畢竟是顧宴的宗門,總不能經營得像他想象里那般外強中干吧? 之前不好問,現在風車家里人。 聽完他的簡述,小童背著手,認真回答:代步靈舟?那是弟子自己的私藏,只要有外出任務,宗門便會免費發一艘。之之坐的那艘可能不善于保養吧。 說著,便有些懊惱:應該由我接之之入宗門。 程隕之秒懂。 果然還是心目中的天下第一宗! 就連昂貴的代步靈舟都能隨便發,這還能質疑它庫房存量嗎!不可能的! 大鵬離開,兩人步行,僅僅三兩步移位,風車便帶他入了一處玄妙境遇中。 程隕之恍惚一瞬,等清醒過來,意外地發現自己已經從山腳到了山頂。 他仰頭,眺望眼前這龐大的峰主殿,和后邊連綿不絕一排規模宏偉的長老殿。 無處不龐大,無處不精巧。 僅僅是凝視殿門口牌匾上那幾個筆劃鋒利的題字,便被冰雪樣的劍意沖刷識海,短暫失去意識。 回過神,風車捂住他眼睛,擔憂地歪過腦袋。 小童道:之之不要看!真是的,好好寫什么字,掛門口要把之之沖傷了。 程隕之哭笑不得:別這樣,阿宴想怎么寫便怎么寫。 然而一切過于空曠,正常來說的那些灑水小童不見蹤影。 程隕之環顧四周,奇怪道:其他靈人偶呢? 風車:他們怕吵到之之。 程隕之:怎么會呢,大家平時都很安靜聽話的。讓他們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大群靈人偶從峰主殿內蜂擁而出,嘰嘰喳喳,激動地抒發自己的心情,活像趕小鴨子出圈,半刻不停歇。 之之我好想你! 之之你怎么才來! 拿過去點,你掃帚打到我了! 你怎么回事!之之在呢! 不要擋著我,看不見了! 之之! 好小一個靈人偶撲到他懷里,細細撒嬌。 很快,又有兩個,三個掛上來。 程公子現在一個頭十八個大,頭昏腦漲,看過長相相差無幾的靈人偶,都能懷疑自己眼睛出現了重影。 他無助地叫:風車!風車救命??! 最后還是管事威嚴管用,風車嚴肅地把所有靈人偶趕下去,警告他們:不準掛之之身上。 一眾小童蔫著腦袋:是 風車得意:只有我能。 眾小童:可惡!可惡的強權! 程隕之適時出聲,忙著解救陷入人堆的自己,就連要見前男友都不怕了:風車,仙君在哪里? 風車道:仙君在后邊弟子居。 好家伙。 一個弟子都沒收過,就建好了弟子居。 等著他往里面跳呢? 雪衣人便站在嶄新的弟子居門口,仰頭的動作,使漆黑長發從脊背上垂落,微風不動。 程隕之隨手撥開小路細枝,便看見這一幕。 顧宴轉過身,冰雪樣眼眸望來,有半分融化跡象。 他很輕地微笑,極沉地喚道:隕之。 程隕之嘆氣:阿宴。 雪衣人后退一步,回身,示意他看眼前這座弟子居的全貌。 程隕之順著他的目光往上看,驚訝發現,顧宴幾乎還原了長津門的全貌,在長漱峰上重建了出來。 顧宴走來,離他不過半尺距離,克制地停下,沒有攬他腰,也沒有放肆地捏他的手指。 別生氣,雪衣人溫順道,這樣隕之就不會太想家。 程隕之的確沒有生氣。 看見自己熟悉的地盤在別人領地上重現,不知為何,有種占領的微妙愉悅。 他的目光重新落向正中心的弟子居:那間屋子呢? 顧宴溫和道:將之前隕之住過的屋子搬過來,重新修葺過罷了。 他隨手打開門,展現內里全貌,的確是之前程隕之住過幾天的屋子。 一切的一切,都展示了出來。 哦,還有他的隕之,也完全屬于他了即便不是道侶層次。 顧宴:來 程隕之忽然出聲,打斷他:不著急,仙君,我們還能去看看別的。 迅速伸出手,輕壓顧宴下頜,指尖幾乎貼著截阿仙君唇角。 顧宴從容地握住他的手指:叫我什么? 程公子定定看他一會兒,回頭笑開:啊,是了。 師尊。 他懶洋洋地呼喚,指尖一挑,正巧壓住顧宴唇側,指尖泛出桃花色澤。 而那位云中君笑了笑,用他最喜歡的姿態垂眼看他,張口,輕咬他指尖。 程隕之一滯。 *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是想讓他們先進一段正常的師徒劇情來著 怎會如此! 第61章 指尖傳來濕潤的觸感,無論是哪方面,都不太對勁。 程隕之若無其事地、迅速地收回手,尷尬晾在空中。 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最后還是顧宴拉過他手,細細替他擦干凈。 程隕之去瞧他神色,瞧這位熟悉的仙君眉眼舒展,一看就知道,心情極好,愉悅幾乎要溢出來。 是,逃跑的前男友兜兜轉轉,自己跑回來。 放誰身上都覺得有趣吧? 程隕之見自己手指重新干凈,立馬收回,縮進寬大的袖袍中。 微風徐徐,林間枝葉簌簌。 顧宴道:進來看看?添了不少東西。 程隕之想:希望不是那種東西。 他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對著顧宴露出一個不常用的假笑,假裝鎮定,跨過那道門檻,往里面瞧去。 幸好,顧宴在這方面依舊十分正經。 原本華貴的屋子也沒多大變化,也就是大了那么一點,滿了那么一點,就連架子上的碧海螺聲都多了一排,配著塊名貴觀臺。 已經和原來的模樣基本不搭邊了。 程隕之頭痛地扶住床柱,震驚地發現榻上多了無數個軟趴趴的枕頭,似乎是恨不得他陷進去就再出不來,精確地掐住了程公子的死xue。 小程就喜歡趴在枕頭上! 這里還有這么多的枕頭! 程公子的心都在蠢蠢欲動,恨不得懶洋洋地窩進去,享受地打著盹。但意志限制了他的行動。 他回頭,道:這屋子你留著啊。還改了挺多。 顧宴低垂著眉眼,站在他身后,聲音不大不?。弘E之不喜歡原先的模樣,我就把它稍微改了改。 程隕之:做弟子居,恐怕有些浪費。 怎么會呢,顧宴道:給你怎么會浪費? 看來是說不通他。 也是,截阿仙君富可敵國嘛,區區收拾出間漂亮的屋子,根本不算什么。 后背擁上一個人,熾熱的溫度從接觸的衣物皮rou上,一波一波地傳遞而來。 那人伸手擁抱他,深深地埋下脖頸,額頭貼住他脊椎,低低地輕笑。 邊笑著,程隕之邊無可奈何地轉過身。 程隕之道:正常點,顧宴仙君。 顧宴:有哪里不正常嗎?我們又回到之前了。 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 他換了個姿勢,輕吻眼前青年的額側、眼角,順著臉頰一路往下滑,很快便落在他唇側。 緊接著,被程隕之毫不留情地推開。 程公子后退一步,道:別這樣,好歹是名震天下的截阿。 顧宴委屈道:明明現在只有阿宴。 程隕之:你起碼給我留些對仙君的好感??! 要那些名頭做什么。顧宴并不在意。 程隕之雙手交叉,眉頭一豎,擺出拒絕的姿勢:不行。怎么說也是分手的前男友 這下,眼前仙君更委屈了:明明是隕之分手,與我沒關系。 程隕之:總之!不行!干點師尊會干的事兒吧! 當個正經師尊吧! 像是被程隕之后退一步的動作傷到,顧宴神色間rou眼可見地帶上焦慮。他似要上前,像以往一般用點小手段,把人哄回來只是看程隕之堅定神色,只好放棄。 雪衣人小心翼翼后退一步,示意他不打算做什么。 你好好休息需要我陪嗎?長漱峰的夜晚有些安靜。顧宴彬彬有禮地問道。 程隕之警惕:暫時不需要,多謝。 安靜還需要人陪? 等顧宴退出去,體貼地關上房門,程隕之才有了身處長漱峰弟子居的真實感。 然而無論是熟悉的配飾,還是身下花紋相同的床鋪面,都讓他宛若夢回月前。 他琢磨道:如果顧宴還想干什么 那他程某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撕破臉下山,誰怕誰??! 要不是真心喜歡他那副模樣。 小程嘆氣,頗為郁結,往后一躺,正好陷進枕頭堆。 別的不說,小物件倒是添得頗符合他心意。 他想著想著,便模模糊糊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人擺好姿勢,拉上被褥,端端正正的平躺在榻□□,又不知不覺地滾出個奇怪的姿勢。 有人在擺弄他的腳。 程隕之驚醒,迷迷糊糊低頭看去,只看見一個漆黑的頭頂,束著童子發鬢,正把他踹出床的腳端端正正放回床榻的范圍內。 正是來看他睡覺的風車。 小童把他擺放規矩,一轉身,程隕之又變回原本的姿勢。 風車一臉納悶,再拉了一次被子。結果還沒轉身呢,被子又掉了! 風車一怔,仰頭看來。 正巧碰到程隕之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挑眉瞧他。 程隕之還沒調笑他,小童立刻板起臉:會著涼的! 嗨,大家都是修真之人了,哪兒來的風寒? 程隕之懶散地翻個身:程某熱得很,哪需要被褥蓋呢。 風車驚訝道:很熱? 程隕之:那倒也沒有。怎么,喊我起床? 風車:仙君想來叫之之吃飯,但是不敢進,便叫我來了。 程隕之稀奇,這天下居然還有截阿仙君不敢進的地方,這他屋子可真獨一份兒。 他下床披上外袍,跟著風車出門,到了一處精致小廳門口。 僅僅隨便看一眼,便能看見隱約一道雪衣身影坐在小廳中央圓桌側邊,抬手斜壺,不知道再倒什么。 程隕之進去一看,好家伙,滿桌的菜。 他抽抽鼻子,隱約聞見點酒香。 看來顧宴手里那壺,便是酒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品類,味道如何。 程公子大大方方拉開椅子坐下,顧宴抬手,遞來一小瓷杯,里邊斟滿了酒液,清澈見底。 他接過來,晃了晃酒杯。 顧宴道:慶祝隕之到長漱峰的賀酒。 程隕之聞了聞,還挺香。 不過他并不經常飲酒,本來打算拒絕,卻聽顧宴冷清清道:你要喝了這杯,我們便做正經師徒,明天就開始教隕之一套新劍法。怎么樣? 程隕之到喉嚨邊的話,都給他這番cao作噎回去了。 怎么,到手邊的兔子不捉,到嘴邊的rou不吃? 程隕之道:仙君,你這話說得讓我有點害怕。 是這杯酒里有什么嗎? 他高舉酒杯,但憑他眼力,壓根沒看出有什么蹊蹺。 顧宴道:不,什么都沒有。 他僅做出一個動作伸出手,示意程隕之與他勾腕。 程隕之: 您老人家欺騙自己的方式挺特別。 師徒契約能當成道侶契約,賀酒當交杯酒。 程隕之也不跟他拉拉扯扯,問清顧宴的確是這么想的,便伸手,與他喝一杯。 醇香酒液入喉,不過半刻鐘,喉嚨就火辣辣地燒起來,燒得他一邊笑,一邊咳嗽。 程隕之:仙君,厲害。這么,這么烈的酒也能拿得出手 他只顧著這個動作,卻沒料到酒本身也是絕無僅有的好酒,光是后勁,就能把不常喝酒的小程燒得頭腦迷糊,要落入仙君的手掌心了。 說著,雪青外袍的青年一扶額頭,吐出熾熱的酒氣。 當初嘲笑顧宴一杯倒,結果現在自己也中了相同的招數。 很快,他往后靠去,靠在椅背上,臉頰、耳側逐漸彌漫出柔軟的薄紅。 看樣子,是醉的不輕了。 顧宴不動聲色地接近他,伸出手去,接住程隕之歪斜的身體,讓他可以安安穩穩靠在自己身上。 接著,他輕聲詢問:隕之? 懷里青年抬頭,懵懂地瞧他。 這下,他眼里便全是瀲滟水光,長睫低垂,眉宇惆悵,仙的能直接羽化而去。顧宴覺得,他比自己更像那走仙人道的。 但再仙,也墜下人間。 顧宴哄他:叫我師尊。 程隕之:師尊他半垂眼瞼,顯出三分困倦。 告訴師尊,顧宴靜靜地微笑,這兩天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