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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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到的人上前一步,陳飛白腦子里的那根弦啪一聲斷掉,激動地叫出聲,一把撲在程隕之身上:我做到了?。?! 高音在空曠殿內回響,所有人看過來,陳飛白后知后覺,瞪大眼睛,小心翼翼把結實大臂從程隕之脖子上挪下來。 程隕之:我看你是想勒死我。 泰然峰峰主從上頭站起身,大笑著往下走。 好!我泰然峰就喜歡活潑的弟子。 陳飛白嘿嘿笑著撓了撓頭,把自己整理好,啪撲過去行了個大禮,叫:師尊! 泰然峰峰主親自扶他起來:起來吧,不需要如此大禮。 峰主笑著看過來:你呢,愿意入我泰然峰么? 他的示意、目光所及,都是站在旁邊不吭聲的程隕之,說著,眾峰主也將目光投來。 這位無疑是選拔秘境里最出彩的一位憑借筑基靈力輪流打敗兩百余眾,毅力、心性,皆為上乘。 僅是筑基期,并不要緊。 天下第一宗還缺洗髓的天材地寶么? 一般來說,這類弟子是默認會留到最后,由他自己挑選的。 但泰然峰峰主沒忍住,嘿,沒忍住,就讓唱名弟子在里頭多加了他的名字。 說不定提前攔截,就能讓弟子被忽悠進自己峰來呢! 眾峰主的視線從泰然峰移向掌門。 掌門眼觀鼻鼻觀心: 就算貴為掌門他也不敢攔人??! 眾弟子一致露出羨慕的目光,畢竟在場所有人,目前只有程隕之得到了道君的親自邀請。 連陳飛白也眼冒金光,就差驚喜道:程兄,你不然 他忽地卡殼,有些為難地撓撓頭皮:哦對,你是想那個來著。 是。 眾目睽睽之下,程隕之往前邁一步,先對泰然峰峰主行禮:多謝峰主厚愛。 他語出驚人:弟子想拜仙君為師。 沒有人說話,只有清淺的呼吸聲蔓延。 弟子們你看我我看你,一致回頭,去觀察那雪衣人的態度。 剛才不是沒有弟子想拜仙君,畢竟大好機會就在眼前,仙君既然來到這里,想必也是想收個徒弟的。 那為何不試試? 然而雪衣人聽完拜師言,沒有一點反應。 還是旁邊弟子出面,口道:仙君暫無意向。 其余人便悻悻而歸,之后也沒有人再敢去肖想那位云中君。 又有人鼓起勇氣,要拜仙君為師了。 這次估摸著,也毫無懸念,要被 然后,雪衣人從寬木椅上站起,從上至下,將目光投來,準確地落在程隕之面容上,突然那層堅硬的薄冰融化,所有人都聽見低沉笑聲漸起。 程隕之心臟砰砰跳起來。 他瞇起眼,使勁往上面看,可依舊無法看破那層模糊的偽裝。 雪衣人道:你愿拜我為師? 程隕之深吸一口氣,答:是。 雪衣人下一句話,震驚全殿人:那你可愿與我結師徒契約,在天道見證下。 所有人,就連掌門,都震驚地說不出來話。 這,這也 太過了! 師徒契約雖有師徒二字,卻是一個類道侶契的天道契約。師者,分擔徒者所有傷害。 修煉時,增長靈力將會部分分往徒弟。 而徒弟只有達到師者境界,才會自動解除契約。 是一個,完全受保護的角色。 而截阿這般境界,若程隕之愿意做他徒弟。 兩千年,三千年 不說別的,他這輩子能達到大乘期嗎? 若是達不到,仙君莫不是要保護他一輩子! 程隕之走南闖北,自然也聽過這一古老契約。 他睜大眼睛,說不出話,不敢想象,為什么這位天下第一人,愿意與他結這般不平等契約。 他低頭,道:仙君,我愿拜您為師,但不需要 雪衣人抬手,掌心聚攏出一個金色的、由層層天道符文聚攏而成的光球,這便是實體化的師徒契約。 他神情莫名:你若愿意,現在就吞了它。 程隕之努力回想,可想不出半點約束徒弟的條件。 他不敢說話,也不敢伸手。 可契約沒有約束他的思想,也沒有困住他的行動,他作為徒弟,是完全自由的存在。 是一場他不知道緣由的豪賭。 最終,仙君一直以來的好名聲和磅礴修為還是打動了他,程隕之徘徊許久,終于抬頭。 好。 雪衣人也笑起來,在場人都聽出他笑聲中無處不在的愉悅:接住它吧。 程隕之定定地看著,那光球浮到他面前,許久。 他想起遠行的師父和師哥,又想起長津山那座空落落的宗門。 他接住光球,決定接受所有豪賭的結局。 程隕之心想,他身上什么都沒有。 仙君總不會看上他口袋里那一星半點靈石吧? 光球從他的手腕處融入,一剎那,程隕之感知天道降下靈力,將他和面前某位修為高深的大能連接起來。 冥冥之中,甚至還能大致感悟對方的方向。 程隕之:他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雪衣人道:上來吧。 是了,接下來要敬拜師茶。 程隕之接過旁邊弟子托著的茶杯,一步一步,走上高臺,成為仙君唯一的弟子。 他低垂著眉眼,不敢抬頭看。 一雙手從他面前伸來,穩穩接住茶杯。 程隕之心臟漏跳一拍,他發覺,這雙手好生熟悉。 雪衣人沒喝,只道:你名程隕之? 程隕之:是。 雪衣黑發的仙君站起,微笑著、意味深長道:我有一位未過門的道侶。 他也叫程隕之。 我們,好生有緣。 正是時候,仙君模糊屏障散去。 露出程隕之曾經日夜相伴的枕邊人的臉。 萬籟俱靜,顧宴靜靜垂眼瞧他。 程隕之: 程隕之: 我日你大爺的孽緣。 * 作者有話要說: 仙君(心里):終于能結個契約了,管它什么約,能連得起來都是好約! 小程:忒! 第60章 滿墻幽藍弟子牌收集完畢,盤旋著,飛往穹頂兩側,最終宛若這座靈門殿的一部分般,嵌進墻體之中。 程隕之與他人一般,仰頭注視這一切的發生。 別人心中:新的人生開始了。 程隕之心中:我上輩子造的什么孽。 他回過神,蔫蔫道:仙君趕緊把茶喝了吧。 顧宴單手捧著茶杯,垂眼瞧他。 說話姿態頗為不客氣,令旁邊一眾道君面面相覷,剛有人皺眉,出聲要斥責他時,被掌門一力壓下,敬畏地想。 原來子陶在房中,和他師弟師妹們說的八卦居然真不是流言。 他們說話聲音并不響,下邊弟子只能隱隱約約聽個大概。 見程隕之與仙君攀談,同樣露出敬畏的神情起碼他們是不敢這么和新晉師尊說話的。 而陳飛白站在泰然峰峰主身后,有些得意,又有些惋惜。 得意他程兄弟有了大好前途。 與仙君做師徒,那就是天下頂呱呱的大好事! 又惋惜他程兄弟不能與他一塊兒,想到以后分開,還有些失落。 等拜師儀式正式結束,道君們消失,弟子眾才敢從后面追上來,紛紛與程隕之道賀。 程道友一表人才,不愧是仙君選中的人! 仙君嚴謹,定能出高徒! 茍富貴勿相忘啊程兄! 程隕之扯出笑容,與人一一行禮、拱手,笑道:多謝多謝。 回過頭來立刻垮了臉,通訊玉簡上某個名字發來消息,格外有存在感地占據了他的視野。 顧宴:結束之后,隕之記得到長漱峰來,給你添置了很多東西。 程隕之: 小程瑟瑟發抖。 他想起了那間富麗堂皇、甚至能稱得上奢華的屋子,若里面又添置了很多東西還能是什么東西? 總不能給他加了一排的碧海螺聲罷?! 但是現在又跑不了。 天道契約鎖定了他的識海,只要他愿意,就能感應到顧宴所在方向,對方也大大方方地想他敞開自身信息; 而想必,他在顧宴那兒也是一樣。 這還能怎么跑! 大乘期的截阿,恐怕整個十四洲都能來去自如,朝去夕回! 程隕之尷尬地扶住靈門殿的柱子,緩緩氣息。 陳飛白湊過來,有些懷疑:程兄,你和仙君似乎是老相識? 程隕之蔫蔫道:是老相好。 陳飛白: 他緩緩張大嘴,露出大為震撼的神情,活像鄉下猴子進了城里水果鋪。 他:他他他他 程隕之:對,前男友,隔夜仇人,單方面分手我是在做夢嗎?不我不是。 陳飛白憐憫地寬慰他:說不定仙君大度,不計較前朝恩怨。 程隕之:我不信。 陳飛白: 弟子們陸陸續續走到門口,程隕之也緩過了氣,走下通天橋,見路鳴溪還站在原地,遙遙眺望著等待他回來。 被前男友折騰得人快傻了的程公子眼前一亮,他快步上前,心情略有放晴:還在等我? 小路道友態度端正:說好等你出來。 程隕之頗為感動,伸手攔住他的肩:你可真是我的好道友啊。 身量頗小的年輕道友被他攬在胳膊肘下,支撐了他大半重量,一點不嫌重。 還幫忙調整了姿勢:拜師不順利嗎? 怎么不順利,順利的可以原地起飛。 程隕之嘆氣:順利,太順利了。 陳飛白插嘴:他在里面遇見了恨不得殺千刀的前男友。 路鳴溪困惑:嗯? 程隕之叫冤:我剛才是這么說的嗎?! 他們決定回弟子居整理行李,半途和陳飛白告別。 小陳兄弟戀戀不舍,一步一回頭,路鳴溪拽著程隕之,一路小跑回了弟子居,啪一聲關上門。 路鳴溪仰頭,難過地說:你以后要去仙君那里,不回來了嗎? 一邊說著,一邊帶了哭腔。 就連眼角也有了三分紅意,半點濕痕,濕漉漉地看過來。 程隕之手足無措,彎腰安慰他:怎么會!等我空閑下來,一定會回來看你。鳴溪在外門好好努力,等下一次內門選拔,考來內門,我們再一起玩好不好? 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之前還冷冷淡淡的小路道友,怎么一聽他要離開就哭成這樣?又不是一定見不著。 路鳴溪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喊之之,又強行壓下去。 他壓抑著低聲:他不會允許我進的 聲音太輕,程隕之只聽見零星半點:不會?進?怎么會呢,小路超棒的,一定可以的! 路鳴溪沉悶地點點頭,啪嘰一聲黏上去,抱住程隕之的腰。 太陽正懸空中,照亮云層。 程隕之兩手空空,只帶著懷里一個芥子袋,便按照指示到了指定廣場。 眾人只覺大風驟起,天地俱變,不由停下手中動作。 一只褐翅鵬落下,脖頸低垂,一道小小身影從上邊跳下,一路沖著程隕之狂奔而來,沖過來抱住他。 之之! 程隕之被撞了個七葷八素,聽見熟悉的喊聲,他下意識道;風車? 小童意識到自己失態,立刻用力把自己從程隕之身上扒下來。 他戀戀不舍,視線像絲一樣直往程隕之身上黏。 黏糊糊,被程隕之低頭瞧了,才勉強把目光收回來,如往常般板起臉。 但繃不住,還是一頭栽進程隕之懷里。 風車悶悶道;仙君說你不要我們了。之之,風車哪里做錯了嗎,為什么之之不想要我們了呢? 小童緊緊懷抱他不肯撒手,大眼睛里全是滿足的期待。 程隕之一個頭兩個大,哪里知道顧宴會放靈人偶出來博取他的心軟。 雖然現在的確心軟的一塌糊涂。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風車的問題 總不能說都是你們主人干的壞事吧! 他支支吾吾:嗯,這,大人的事情比較復雜好了好了,我們先回去吧,也不早了。 聽聞此言,風車懂事地點頭,拉著他的手,指引程隕之上座駕大鵬。 呼啦一聲,大鵬振翅。 程隕之只覺得震起的氣流全撲到他臉上,連眼睛都睜不開; 等睜開后,便聽風車說:之之,看,那就是我們長漱峰! 等他望去,便看見繚繞云霧后邊,絕無僅有一塊空地上,隱約露出座山峰的影子。 大鵬在原地打了個轉,風車解釋說,這是讓他記來時的路。 之之肯定會經常來回走動,那記住必經之路還是很必要的。 風車道。 他又反駁自己:不對。之之要是不想記,那以后都讓我來接就好了。說罷,抬頭期待地看過來,似乎頗為得意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