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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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到程隕之眼前,他瞇著眼,輕輕一吹就散了。 阿思僵直,他舉著雙手,被程隕之握住。 握的不緊,卻忽然就感受到,除了guntang火蛇以外,那點來自掌心的溫度。 化為白骨的十指失去知覺,軟趴趴地垂了下來。 他的身體晃了晃,往前倒去,被程隕之接住。 這時,執法堂的弟子涌進來,將整個屋子塞得滿滿當當。 沒多少功夫,原本寂靜無言的屋子被嘈雜人聲占據,中樟弟子大聲叫著不要去動尸體,等專門的人過來。 還有那邊的人,不要亂動床! 而阿思的師兄弟七手八腳,從程隕之手臂上接過昏迷的黑發弟子,小心翼翼將他放平到地面上。 再小心翼翼,伸手去探他鼻息。 程隕之放下手,雪青外袍長長的袖子落下。 語氣輕松:各位行行好,治治小朋友的手吧??此?,骨頭都露出來了。 人群猶豫的目光轉移,又是一陣sao亂,響起驚呼。 天哪骨頭都燒出來了! 宗門秘法,他就這么使出來了?! 是真的不怕死,有人咬著牙道,完全不顧后果! 在等人來的空檔里,程隕之看著他們安置好劉芥榮,才無言地退出屋子,慢慢地朝著走廊那頭去了。 有人在他背后遲疑地喊一聲:道友,道友? 程隕之回頭:是有什么事嗎? 這, 那人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叫住這個救了他們師弟一命的漂亮青年,您要不要進來喝口茶? 程隕之搖頭道謝,留給他一個黑發如云、清瘦的背影。 路過一池水,程隕之蹲下來,把整只手壓進水里。 冰涼的水喚醒他的思緒,青年懶懶散散打個哈欠,一只手撐著下巴,另一只手在水里來回撥動。 再收回來時,他神情莫名,低頭看向自己的拇指。 那里漆黑一片,是被火燒灼過的顏色,他卻像沒有痛覺一樣,拇指和食指互相揉搓。 發現搓不掉顏色,還有些遺憾。 程隕之心道:這要是被阿宴瞧見了,不得生一場大氣。 不過,誰知道呢,隨他去吧。 等顧宴回來,這點傷早就好了,半點蛛絲馬跡都不會留下。 不打算在這里多磋磨時間,他重新回到屋里,被一群人簇擁住,連聲問道:道友!道友你是怎么滅火的? 道友!我有個問題,希望你能解答一下! 道友!道友! 這一大群道友,著實令人被沖昏頭腦。 程隕之頭暈腦脹,差點連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只知道滿腦子嗡嗡嗡嗡。 東邊沒了西邊來,還有執法堂弟子正直看他:道友,做好人好事,中樟有專門的獎勵。 程隕之拿假笑敷衍他:謝謝,謝謝,請讓讓,讓讓。 他怎么說也是假藥販子的同伙,這哪里當得上好人好事? 這下總算擠開擁擠的人群,到了床前。 剛好有人要搬運尸體,被他喝止。 搬運的那幾位師兄弟受了驚嚇,冷不丁松手:怎,怎么了? 程隕之深呼吸,笑瞇瞇道:驗尸的人還沒來呢,你們怎么就打算把人抬走了? 這他們互相看兩眼,解釋道,您瞧,屋子里人這么多,光線有點暗。這不,感覺不方便,于是我們打算搬到外頭空地上去。 程隕之恍然大悟:哦。 突然,他往前走一步,右手搭住床上道友的肩,將他翻轉過來。 誒有人想拉住他,不過被制止了。 程隕之搭上他脈搏,快速檢查一番,發現這人靈脈的確有被阻隔的痕跡。 且經脈在關鍵處斷裂,靈力失控,造成慘劇。 他沉思:還真的吃假藥吃死了么! 完了完了,程隕之看向劉芥榮,沉思:如果劉芥榮被抓進去,那他自己不知道會不會跟著坐牢 門外喧鬧一陣,有幾個中樟宗醫師裝扮的人邁入,扛著工具箱,進來就叫:在哪兒在哪兒! 程隕之適時側身,讓人有足夠的空間。 他站在旁邊,掐著時間說出自己的發現:我探過他靈脈,發現可能是被先天靈力阻塞而死 然而,對方聽了他說的話,嗯嗯兩聲。 接著把箱子往地上一扔,直接上手扒了尸體的衣服,動作之利落,仿佛已經干過千百次。 程隕之: 兩名弟子面色不改,一人在上頭,一人在下頭,從頭到腳查看,不放過一點痕跡。 只是用不了多久,便叫出聲,驚訝地指著:是外傷! 這可在程隕之意料之外。 他順著人指的角度,仔細觀察,臉色一變。 果然,在尸體光裸的胸膛心口,有一個細細的小圓孔洞,微微外翻著皮rou。 沒有凝固的血,孔洞周圍干干凈凈,仿佛被什么東西細細抹除過一般。 這倆弟子滿臉疑惑,湊上去研究。 一個說:怎么會沒有血? 另一個撓頭:難道是兇手殺了人,給他擦干凈了之后才走的? 一個翻白眼:這不閑得慌么。 沒有頭緒,只好憑空猜測。 他們的發現被身后廣大群眾聽見,立刻擴散,引發一場討論。 不過最起碼,他們倆帶來了一個關鍵信息。 不是吃假藥吃死,而是被人謀殺的。 執法堂派來的管事叫賈達,本來打算封鎖這片大街,但是被眾人的抗議打敗。 畢竟大家是來參加仙門會的,要是被鎖在這里,哪還怎么比賽? 程隕之站在床頭,向賈達建議道:整個仙門會期間,沒有外來船只,也沒人能突破中樟族的海域結界。 賈達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兇手跑不了? 程隕之見他理解,頗為欣慰:對。 最后賈達沉思片刻,疏散人群,打算先從阿思的師兄弟開始詢問起。 畢竟,他們是離死者最近的人。 回來車轱轆話,程隕之沒興致聽。 不過,其中某人的詞引起他的注意:我路過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我還以為師兄醒了。結果一推門,師兄還躺在床上。 程隕之懨懨地回了客棧,往床上一躺,頭痛腳酸,覺得今天真是不吉利不宜出門。 更何況,屋子里空空蕩蕩的,他家郎君又一次出門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程隕之斜斜的倚靠著床頭,百無聊賴,剛想從懷里抽出話本寫兩筆,忽然動作一頓。 等等,既然中樟在海域上設下結界,普通道修無法隨意進出那顧宴這驚喜,是哪門子驚喜? 從海里給他抓海鮮的嗎?! 程隕之沉思片刻,決定,如果驚喜不夠喜,他就自動滾到隔壁房間去睡。 子陶在門口探頭,露出小小一個腦袋:程公子? 白茨跟著他探頭探腦。 程隕之笑著招招手,見子陶小心走進來,左看右看:師嘶,顧公子呢? 那模樣,活像老鼠在問貓去哪兒了。 程隕之:不知道,阿宴自己出門了,我回來就沒看到他。 子陶一頓,腦子里閃過無數小話本。 后知后覺想起來,截阿仙君應該只是要和玄天宗匯合,處理些情況。 并不是他腦子里想的負心漢拋妻棄子等奇奇怪怪的劇情。 玄天宗大師兄尷尬地咳了一聲,正色道:剛才是什么情況? 程隕之將所見所聞告訴他,見子陶皺起眉頭。 子陶道:恐怕沒有這么簡單,什么時候殺人不好,這個時候殺;而且殺誰不好,偏偏殺一個在屋里昏迷的道修。 著實有點奇怪。 程隕之想了想,誠懇道:可能是比較菜,只能搞搞昏迷的。 子陶: 他說完,有些口渴,去倒了杯茶。 突然,白茨盯著他的手,問道:你的手怎么了? 子陶:嗯? 他敏感地湊過去,往程隕之手上看去,青年哭笑不得,下意識把手往茶杯后頭藏,結果還是被看了個正著。 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是路上不小心剮蹭到了,沒什么大問題,估計過兩天就好。 那頭,子陶已經開始掏自己的乾坤戒,試圖從里面找出傷藥。 他嚴肅地板起臉:放屁!什么東西能剮蹭成這樣,分明就是被火燒了!怎么,看個尸體還往火里湊? 程隕之心虛道:有時候,天降橫禍,也沒人知道嘛。 玄天宗大師兄摩拳擦掌,準備強行給他上藥。 程隕之如臨大敵,苦苦勸說:過兩天,靈力一循環,自己就恢復了,用不著傷藥。 子陶瞅他,說:那顧道友回來,看見怎么辦? 程隕之語塞:這 白茨笑瞇瞇打圓場:子陶兄,讓程道友自己上藥吧,自己手指上藥也方便。 被這樣一勸說,子陶勉強接受。 他把上等傷藥放在桌上,叮囑道:記得上哦!所以,到底是誰給你燒成這樣? 正說著,一道小旋風從外面刮進來。 阿思沖進門,卷起一陣風,直愣愣朝著程隕之而去。他神情委屈而不泣,眼眶通紅,倔強地咬著唇,不讓情緒發泄出來。 程隕之下意識張開手,被年紀輕輕的小道友抱了個滿懷。 他輕拍阿思后背,發覺小道友的身高也不過才到他下巴。 不由憐愛道;見過你大哥最后一面了? 阿思把臉埋在他懷里,不說話,顯然是剛醒來沒多久,就自愿的、被迫的,和最后的親人見面,注視大哥青白的面容。 即使身邊圍繞著諸多師兄弟,他卻想起剛才那個,親手滅了靈火的漂亮青年。 于是發瘋般沖過來,要再見他一次。 程隕之拉過他的手,嘆口氣。 果然,原本好好的一只手,被靈火燒成了幾截會動的白骨,看著著實滲人。 你在擔心我嗎?他悶悶地問。 程隕之溫和道:很痛苦的秘法,難為你能成功。 阿思注視著自己的手,喃喃道:最起碼,我有自保的能力了,秘法靈火是無法燒毀我的骨頭的我一定要抓出兇手,為我大哥報仇! 他驟然抬頭:你的手怎么樣? *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好安靜有沒有撒花按爪打卡的小天使啊orz 第33章 此話一出,子陶便知道:原來他手上的傷是你燒的! 程隕之尷尬地咳了咳,阿思則退后一步,內疚地低下頭。 他出來打圓場:不是你的錯,看見至親之人離開,的確很難控制的住情緒。 阿思沉默了好久好久。 突然,他堅定抬頭,對程隕之道: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你需要什么,若來找我,絕不推辭。 門口傳來聲音:他不需要。 屋內眾人轉過頭,看見位雪衣公子從外頭邁過門檻,見眾人看過來,臉色毫無波動。 程隕之眼睛一亮,連聲音都跟著軟下來:阿宴,你回來了! 阿思也跟著眾人目光瞧他,心中思索:原來這就是程隕之口中說的阿宴。 的確是位仙風道骨的道修,完全劍修那一派的味道。 跟他們鋒利的本命劍一個德行。 咦。 他下意識往對方腰間看去,并沒有發現長劍存在,不由開始思考為什么一眼就認定對方是個劍修。 正當他思緒萬千之際,程隕之已經離開桌子后頭,親親密密地倚過去,就連臉頰旁一小撮黑發都甜蜜地翹了起來。 程公子裝作沒驚喜這回事。 故意問他:你先離開了,怎么不提前知會我一聲? 顧宴溫聲:原本以為可以在召集大會結束前做好,但是出了些意外,不得不回去處理一趟。 這話,程隕之聽出點意思。 他面色一僵:呃這,也就是說,你中途就離開了召集大會? 顧宴:是。 原來那個酷似顧宴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家郎君! 怪不得從始至終一直沒回頭。 程隕之哭笑不得,插科打諢,打算把這事兒混過去。 顧宴卻沒放過他,一把抓起他的手,摩挲程隕之手上漆黑的痕跡:這是什么? 他的聲音已然帶有隱隱怒意。 程隕之不自然地想把手指抽回來,聽見身后阿思上前一步,響亮道:對不起! 顧宴的目光離開漂亮青年,輕飄飄落在阿思身上,打量年輕的小道友。 他看上去比子陶還小,年輕臉嫩,五官清秀,眼瞳大而圓,正眼看人時,總有點不自覺地揚著下巴。 不敢保證,但說不定會是程隕之喜歡的那一款。 略微有些松動的力度立刻握緊了,程隕之怎么拔都沒□□。 他第一反應是:發帶又要斷了。 顧宴低頭看他:隕之原諒他了嗎? 程隕之嘆口氣,不知道接下來自己的命運如何:不是什么大事,小朋友遇到困難了,我總得幫一把。 白茨突然拉住子陶,硬要把他拉到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