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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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隕之拿過來一看,頭皮發麻。 他趕忙把阿思叫過來:你哥這是,一口氣把所有的蘊靈丹都吃了? 劉芥榮直呼:真有膽量!這不撐爆他! 阿思傻眼:??? 他皺起眉頭,也不敢相信:應該不會吧,哪有人這么傻的一口氣全吃了,我哥肯定是分開吃的。 小玉瓶也沒什么嫌疑,去嗅聞剩下的氣味,也算端正。 忽然,程隕之眼神一凝,伸手指進去,在小玉瓶瓶底抹了一下。 劉芥榮疑惑:你在干什么? 青年答:我聞到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聽見這話,阿思的目光猶如利箭般射過來。 他驚恐大叫道:果然是假藥?。?!你們這些假藥販子! 程隕之伸出扇子,拍了拍他肩膀:朋友,安靜些,我有頭緒了。 這種味道不止在小玉瓶里出現過,還在長津山上出現過,還在王富貴家膨脹的人體氣囊中出現過。 他緩緩閉上眼睛:先天靈力。 程隕之這下笑不出來了,把小玉瓶拍到劉芥榮手里,平靜道:聞聞看,有沒有覺得很熟悉?是不是在那個庫房里聞到過? 劉芥榮接過,仔細嗅嗅,臉色大變:他們居然,居然是自己造的蘊靈丹! 是那群魔修,從凡人體內抽取先天靈力后,為了防止靈力流失,于是硬生生壓縮成了蘊靈丹! 劉芥榮六神無主,不知道怎么辦,畢竟一個正常道修,是不會接觸先天靈力的,只有魔修為了速成才會這么干。 那怎么辦?他痛苦地哀嚎,我哪知道這么多! 阿思也臉色大變,狠狠抓住劉芥榮胸前衣領,把他提起來半步,眼眶一紅:那我怎么辦!我大哥怎么辦?! 劉芥榮急得雙手亂揮,極力想把他推開,口不擇言:他自己買的,自己吃的,關我什么事!我又不是煉丹的,也不是吃藥的!我賺點錢容易嗎我,我也太點兒背了! 那也是你賣給他的! 說著,床上的人似乎有了動作,意識不清地咳嗽起來。 阿思把劉芥榮往旁邊一甩,沖上去:大哥! 沒人回應他,那人再次萎靡下去,看上去狀態更差了些。 阿思哽咽,顫顫巍巍站起來,指著劉芥榮的鼻子說:你等著,我這就告訴中樟執法堂,把你驅逐出境! 劉芥榮慘叫一聲:別啊真,真不關我的事! 一雙手緩緩落在阿思肩膀上,阿思渾身一震,將他的手甩開。 你也是!阿思惡狠狠地說,全裝一張好人皮! 程隕之鎮定道:朋友,先別慌。先天靈力也不過是靈力的一種。如果有外力相助,還是可以救回來的。 阿思慌張道:哪還有什么外力! 他抹了抹眼睛,見床上人不舒服地皺眉,連忙從盆里擰了毛巾,給他細細擦了把臉,照顧的姿態不可謂不熟練。 擦著擦著,便xiele氣,好好一穿道袍的年輕小道友,變成了弓著背的老頭子。 他:唉勉強算冷靜下來,你說說看? 劉芥榮翻個白眼,背過去說閑話:對我這么狠,對他這么溫柔。 程隕之若有所思:他現在的問題,無異于靈力無法吸收,從而堵塞了靈脈,導致人醒不過來。 然后?阿思急切地詢問。 只要有靈力夠強的人,幫他打通靈脈,讓先天靈力提前排出去就好。 劉芥榮聽到這里,沒忍住,扭過頭:但是打通靈脈這種事情,需要的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的靈力,要高很多個大境界! 阿思想了想:那,我叫我師長來,夠不夠? 你哥是什么境界? 金丹期。 那你師長呢? 阿思又開始六神無主,咬著牙道:元嬰后期 這下不用解釋也聽得出來,恐怕是不太夠的。 劉芥榮垂頭喪氣,拿腦袋去磕房屋的墻:強行打通靈脈還不讓人受傷,這得分神期往上的境界了吧。 程隕之對這倒是不急:我們不認識分神期的大能,但是子陶兄認識。 說起玄天宗大師兄,劉芥榮恍然大悟:是哦!他們師門帶隊的,好像就是分神的長老? 有了合適的人選,程隕之拱手道:阿思道友,我們不得不先回去叫人 然后趁機跑了?阿思顯然不信任他們。 他瞅了瞅劉芥榮,又瞅了瞅程隕之,倔強道:不行,你倆假藥販子必須待在我眼皮子底下! 程隕之有些頭疼,但能理解阿思的做法。 恐怕再換個警惕心更高些的人,恐怕不會由得他倆在這逼逼叨叨。 他問劉芥榮:你有子陶的通訊玉簡嗎? 劉芥榮莫名其妙:你都沒有,我怎么會有。 程隕之攤手:那就只能過去他們客棧找人。朋友,既然你不放心,那和我們一起走一遭怎么樣? 阿思有些勉強不樂意,但是礙于還在昏迷的大哥和好像可行的方案,還是決定和他們一塊兒走。 出門時,遇見了不少師兄弟,各個對程隕之他們怒目而視。 指著劉芥榮:看,那就是假藥販子,讓師兄沒法參加仙門會。 指著程隕之:還有他的同伙。 程隕之保持微笑:我怎么還是同伙? 順便給顧宴去了條玉簡信息。 很快,接到顧宴的消息,他拿出玉簡。 顧:他手上有些事情,需要即時去解決,可能要離開程隕之一小段時間,等解決完了,馬上就回來。 程隕之懶洋洋想了想,又輸了點靈力進去。 程:需要解決這么多事情啊顧道君? 顧:是給你的驚喜。 驚喜? 程隕之笑道:最好是真的驚喜。 經人問路,很快找到玄天宗下榻的客棧。和子陶說的一樣,的確是大院落、大空地,就連占地面積都比隔壁不入流小宗門大好多倍,實打實大宗門待遇。 子陶在自己房里,愁眉苦臉地對著睡著的白茨。 他早上去完召開大會,回來就看見他白道友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 這也就罷了,偏偏還叫不醒! 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昨天晚上,我的睡姿真的有這么差嗎? 在程隕之進來之際,他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通過些特殊手段把白茨叫起來吃飯。 程隕之倚在門口,輕敲房門:子陶道友。 子陶回過頭,驚喜:程公子! 他們互相介紹來歷,子陶聽完,點點頭,敲敲自己的胸脯:沒問題,等回頭我就跟長老說一聲。 阿思一進玄天宗落腳的客棧,便覺得有些拘束。 路過空地,看見一眾正在辛勤練劍的雪衣弟子時,更是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對程隕之他們的防備也少了不少。 畢竟,人家還認識第一宗門的人。 大概率不是壞人吧。 程隕之他們說話的空檔里,白茨悠悠醒來。 他凌亂的散發擱置在胸前,仰起頭時,還隨便用手抓了抓,伸了個懶腰,露出少年結實的肌rou,身上還穿著子陶的道袍。 想必是他自己的衣服實在破破爛爛,子陶看不下去,硬塞著把自己衣服塞給他。 白茨一醒來,看見屋里這么多人,也不覺得奇怪。 只是懶洋洋地打哈欠,點頭示意:程道友,劉道友,還有這位道友。 他咬著道友這個詞時,總有幾分輕佻和冷峻,好像并不把道修間禮貌的稱呼當回事。 看見子陶,才露出一點真切的笑意:子陶? 子陶回頭,面無表情瞪他:你睡了好幾個時辰了,早上我出門你就在睡,現在還在睡。 說到這里,突然反應過來:該不是有嗜睡癥吧? 白茨笑瞇瞇站起來,抬手,搭住他的肩。 怎么會。我剛還夢見和諸位大能一塊兒討論道法說起來,子陶,像仙君等諸位大能,會留下來看仙門會的比賽么? 子陶:不會,開場露個面就走呃,仙君的話,我也不知道,但也差不多吧。 說著,偷偷看了眼程隕之。 心道,截阿仙君可能走了,但顧道君還在??! 白茨點點頭,笑容里好像并不遺憾:原來如此。 阿思一直站在程隕之身后,在眾人說話的空檔里,也不敢和大宗門弟子隨意搭話。 見大家停了話頭,才小聲道:那,能不能盡快請長老? 子陶:沒問題,我這就去個通訊。 然而,還沒等外出的長老回話,阿思便接到信息,給他發消息的同門師弟帶著哭腔喊他:阿思!師兄沒了! 短暫的寂靜過后,爆發出劇烈回響。 阿思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什,什么? 阿思的大哥是在剛剛離開的。 他就躺在那張床上,悄無聲息。還是路過窗邊的師兄弟打算進去照料他,才發現這人已經沒氣了。 眾人幾乎是一路狂奔跑來,阿思一把推開門,沖到床前:哥! 他先是伸手去摸昏迷道修的動脈,觸手所及尚且溫熱,但明顯能感覺到溫度在不停流逝。 那個給他報信的同門無措地站在旁邊,看他俯下去嚎啕大哭。 哥 那屋里昏暗,黃棕的木色在陰影的遮蔽下愈加顯得深沉。 只有一盞燭燈點著,搖曳出一點點幾乎看不出來的光暈,這哪里是大中午,分明已然進了夜里。 似乎有水光,從床沿邊上一晃而過。 程隕之前腳剛踏進門,便看見俯身下去的阿思站起。 轉過頭時,他黑發落下,露出那張悲痛過度、顯得有些蒼白的臉孔,像個剛誕生不久的迷茫的鬼魂,沖著他的方位直奔而來。 接著,和程隕之擦肩而過,把藏在他身后,想偷偷摸摸看情況的劉芥榮提了起來。 劉芥榮的臉色也難看到了另一種境界。 這換誰也想不到,居然就在他們剛剛離開的這么點時間里,這人就死了?! 中樟宗執法堂弟子趕到,在屋外站了一排,阻隔所有不相關人的注視。 但這事兒并沒有完全瞞著外面的人,很快,便傳得七七八八,說這邊有人吃了假藥吃死了,立刻引起一片議論。 劉芥榮當然懂一命抵一命的道理,但他可不想死??! 再說了,他是真的不知道這藥會吃死人! 阿思力氣奇大無比,生生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他臉頰漲紅,就要將人往下一摜,最好摜得他腦漿迸裂、七竅流血才好。 那目光不再是略有些擔憂的平和,而轉變成恨不得啖他rou、引其血的濃烈情感。 要將眼前這眼神閃躲的中年人挫骨揚灰,為他大哥陪葬去! 不知何時,他的手腕上燃起一絲火光,蜿蜒繞過他的指骨,朝著劉芥榮的脖子爬去。 程隕之心底浮現一絲不祥的預感。 果然,旁邊的同門師弟撲上來,想要制止他:阿思!你瘋了! 程隕之展開折扇,要用靈力逼退燃起的火蛇:這是什么? 別用靈力! 同門師弟制止他,瘋狂搖頭,這是我們宗門的秘法,點燃靈力變為燃火,無法用水熄滅,用靈力只會助長! 眨眼間,那火蛇已然蔓延到了手指中段,拔高三寸長! 劉芥榮已經被掐成了豬肝色,翻著白眼,要喘不過氣。 外面進來的執法堂弟子目瞪口呆,但沒人敢上前碰那捧火蛇。 程隕之快速問道:怎么熄滅? 不知道!師長沒教,只說是無法熄滅之火! 那萬一燒到自己身上怎么辦? 他強行按住呼吸,搭在阿思肩上:阿思!我覺得有蹊蹺,怎么會有人因為靈力堵塞,才多久時間就 阿思甩開他的手,因為秘法,他的眼睛和火蛇變成了一個顏色。 那他也要與我大哥陪葬! 執法堂弟子上前一步,喝道:你要在這公然殺人,就算事出有因,也會被永遠驅逐出境! 阿思慘然笑道:我大哥與我相依為命多年,如今我孤苦無依,去哪兒又有什么不同! 同門師兄弟被這陣仗嚇得神志不清,輪番勸他。 阿思!你想想師尊! 我們宗門待你不薄,你要殺了人,我們整個宗門都要跟著被驅逐! 師弟!一切交給執法堂好不好?會給你一個公正交待的! 阿思?。?! 阿思:我還要什么公正交待我就要他 忽然,一只手輕輕落下,搭在他指骨燃著的火焰上。 就像一滴雨落在清淺的池水面上般,泛起看不清的波紋。 程隕之握著他的手指,溫和的、強硬地將他已經化為白骨的手指掰開。 劉芥榮咚一聲砸在地上,人事不省。 他斂著好看的眼睛,大拇指不容置疑地按住火蛇頂端,硬生生將它壓下去,再一點點從白骨上抹除。 抹除了燃燒血rou的聲音,也抹除了燃燒時盤旋的黑煙。 只聽呲一聲,那火蛇熄滅了。 第32章 火蛇熄滅時,是不情不愿的。 但還是被強行壓滅,變成了一縷黑煙,從程隕之的拇指下晃晃悠悠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