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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家臣啊,”陸暄拖著尾音,聲音泛著冷,上前走了兩步,見著趙琳瑯仍舊保持身體微屈行禮的姿態,不卑不亢,笑,“既只是個家臣,這種場合,為何不行跪禮?嗯?” 作者有話要說: 也就是科技不發達,不然天天99 ?。╞ushi) 世子:異地戀的第二天,想她。 蘇嬋:回京后的第二天,想燉鴿子。 作者:走劇情的第二天,害怕到禿頭。 第68章 愛憎· 趙琳瑯沒說話,后牙槽卻暗暗地咬緊。 奪妻之恨,屠門之仇。 他趙琳瑯一生絕不能跪的人,便是他陸溫昀! 陸暄見他半晌沒動靜,“喲”了聲,“啞巴了?” 姜敬忠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便開口打圓場道:“世子,今兒這接風宴乃是尋常家宴,依規矩,也犯不著要行跪拜之禮吧?” 陸祁庭也道了句:“出門在外,就當是一起吃個飯,哪有這么多規矩?” 說著,便要叫陸暄隨他入座。 然而陸暄卻按住了他的手,不顧此種場合尚有外人在,分毫面子都不給的,“父王,這廣寧侯識人不慧,您總不至于忘了,此人乃是今年那位被免去探花資格、發配充軍的趙琳瑯趙公子吧?” “說到這個啊,趙公子,”陸暄理了理袖子,慢條斯理地問了句:“令堂喪期不到一年,你便急著投靠廣寧侯府,這是不是,過于罔顧人倫呢?” 這話一出,莫說是趙琳瑯本人,就是姜敬忠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青一陣白一陣的,難看得很。 但到了這個份上,當說的話姜敬忠不得不說,他轉向陸祁庭,作揖行禮道:“王爺此番在鄆州遇難,便是多虧了琳瑯神機妙算未雨綢繆,否則以老臣的愚鈍,怕是無法及時護駕。琳瑯先前犯了些錯,我也聽說了,但瑕不掩瑜,此人才名絕佳,老臣實不忍此等賢才就此隕滅,便將他收容在府中,也算是為我們大啟留住一個人才?!?/br> 聞言,陸暄冷笑了聲:“那你這眼光可真是差?!?/br> “阿暄,”陸祁庭輕斥了一聲,因不想在這樣的場合節外生枝,便遞了個警告的眼神給陸暄,示意他適可而止,“這是姜侯爺的家務事,你不可多嘴?!?/br> 陸暄見了,便笑了聲,一副很明事理的樣子,“也對,這打狗還得看主人嘛!我不說就是,不過我還是提醒侯爺一句,這剛上門的野狗得拴好繩啊,不然養不熟的?!?/br> 然后朝臉色鐵青的姜敬忠頷首算作行禮,便昂著頭隨陸祁庭入了座,看也不看那趙琳瑯一眼。 一直到他二人落座,趙琳瑯都依著規矩始終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態,始終不曾抬過頭,便也就沒讓人瞧見他眼底快要壓抑不住的恨意和屈辱。 他咬著牙,指腹暗暗用力,心中想著,這一世,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陸暄坐到東宮那個位置的。 因著這么一出,整個宴席上姜敬忠的臉色都不大好看,但還是努力地維持著基本的禮數,客客氣氣地招呼著父子二人。 命人上好菜肴之后,姜敬忠便喚了下人來斟酒。 陸暄不喝酒的,加上看到趙琳瑯確實與那姜敬忠同流合污,想到這一路上遇到的種種,他便更覺這場宴席像極了鴻門宴,盤里的吃食和杯里的酒水,他是一點未沾,還不忘朝上座的陸祁庭使眼色。 陸祁庭察覺到后,心下便也有了幾分警覺。 一頓飯吃得心思沉沉的,姜敬忠拉著陸祁庭說話,陸祁庭不好不理人,三言兩語地敷衍著,對方敬酒,他也尋著理由推脫,實在是盛情難卻的,便小抿一點做個樣子。 姜敬忠察覺到他興致不佳,宴席進行過半,便讓下人取來了他準備的東西。 看到下人奉上一個狹長的錦盒,陸祁庭皺眉,“這是?” “這是老臣為王爺備的一份薄禮,”姜敬忠命下人打開錦盒,取出里面的畫卷,“臣聽聞王爺愛好風雅,性喜丹青,特地為王爺獻上一幅《高逸圖》,請王爺笑納?!?/br> 說著,姜敬忠命人將畫卷展開,以供人欣賞。 本身陸暄對這種阿諛奉承的場面話厭惡至極,更是對這種拿來送禮獻媚的畫不感興趣,然而那畫展開之后,他余光瞥了一眼,頓時覺得有幾分怪異之處。 那《高逸圖》畫的雖是個泉下聽風的儒生,可設色的風格卻是讓陸暄覺得極為眼熟。 不等陸祁庭開口,他便夸贊道:“好畫啊,拿來我瞧瞧?!?/br> 姜敬忠抬手示意下人,笑,“世子年紀輕輕,竟也對書畫有所造詣了么?” 陸暄讓人把那畫拿到自己跟前,細細看了之后,確認這畫的設色風格以及衣服的勾斫之法與《嗅花圖》一致,不出意外的話,應是出自一人之手。 他右眼皮跳了跳,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這畫哪兒來的?” 姜敬忠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道:“是琳瑯畫的?!?/br> 陸暄眼神凜了凜,神色也驟然嚴肅起來,認認真真地研究起那幅《高逸圖》來。 他視線落到畫中那白衣儒生的臉上,畫中儒生雙眸半瞇臉上帶笑,眼尾微微上挑著,神色十分愜意,確實擔得文人雅士的“高逸”二字。 可不知為何,陸暄卻從那儒生的神色中,看出幾分諷刺的意味來。 …… 宴席結束之后,魏王受邀去了廣寧侯的書房,陸暄提著那幅畫,讓人帶他去找趙琳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