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書迷正在閱讀:八爺在清穿文里割韭菜、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小龍崽只想報恩、仙門大佬竟是我前男友、村邊杏花白(GL)、【海賊】成為海賊世界神明后的我決定去死、求求你們別跪了我真不是高人、穿成三個反派崽崽的后娘、重生后,我綁定了暴富系統、離婚后和前夫小叔談戀愛了
他嘴里喊著,“蘇嬋,蘇姑娘,蘇韞玉!你下來、你開窗??!”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趙琳瑯置若罔聞。 就這么僵持了片刻,窗戶開了一條縫,蘇嬋平靜問:“有事嗎?” 趙琳瑯拍窗的動作便停頓住,透過縫隙看著里面的那個女子,眼眶微紅。 少年時的蘇嬋不比后來。 這時候的她骨子里雖總也有那么一點兒孤傲,卻容易心軟。 趙琳瑯迎著冷風擦了把眼睛,胡亂從兜里拿出一支被精心雕琢而成的木簪,簪上雕了她以前最愛畫的蘭草。 他顫著手遞到窗前,想要送進去。 下一刻,冰冷的刀刃抵著他的手。 云知冷著臉,反手一推,“我家姑娘受不起你這份禮?!?/br> 木簪脫了手落在地上,趙琳瑯立刻把它撿起來,怒喝出聲:“你算個什么東西!你——” “趙公子,”蘇嬋打斷了趙琳瑯,淡淡質問:“你今日攔我的馬車,就是為了這一支發簪?” 趙琳瑯聽得出蘇嬋平靜語氣下隱隱的不悅,立刻沒了氣焰,解釋:“不、不是……它不僅是……” 一支普通的發簪。 它是這幾天他沒日沒夜、不眠不休一點一點雕刻而成的。 他知道蘇嬋不喜歡太花里胡哨的東西,他就是想讓蘇嬋知道,他真的有在努力地,去迎合她的喜好。 所以,能不能看在這個份上,再給他一點時間。 等他回來,不要嫁人。 可這話他如何說得出口? 如今的他,面對著干干凈凈什么都還沒有經歷過的蘇嬋,他怎么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趙公子,”蘇嬋再一次出聲,頓了片刻,“令堂的事情,請你節哀。你與家父師生一場,此去前路艱險,趙公子若有悔悟之心,余生……便好好做人吧?!?/br> …… 趙家讓人同蘇家說親的事兒在京城不是秘密,且郭氏先前從蘇家被人抬出去的事情也被人議論紛紛。 可沒有人會去置喙一個已逝之人,被說閑話的只有蘇家。 加上今日,要被發配出城的趙琳瑯穿著喪服在大路上這么一鬧,整個啟都都會對蘇嬋乃至蘇家指指點點,哪怕此前蘇嬋與趙琳瑯,并無任何來往。 輿論是可以殺死一個人的,尤其是,未出閣的姑娘和體面的文人。 偏生這兩者,蘇嬋都占了,加上蘇世誠那脾性,還不知會如何應對,又會如何責罰蘇嬋。 青音和云知忍著眼淚忐忑了一路。 這事兒傳得很快。 蘇嬋到家時,門口管家立刻迎上來,“姑娘,老爺如今在祠堂等您?!?/br> 一聽在祠堂,兩個丫鬟立馬慌了,“姑娘!” 不等她們把話說完,蘇嬋食指壓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知道了?!?/br> 又想到了什么,問了句:“夫人呢?” “夫人……” 管家遲疑半天,還是如實相告:“已在房間,哭了許久了?!?/br> “青音,云知,”蘇嬋叫了兩個神色蒼白的丫鬟,溫和從容,“去陪著夫人吧?!?/br> …… 祠堂單獨設了園子,里面既有閑亭假山,又有小橋流水,修繕得如南方的園林一般。 蘇家的祖籍并不在啟都,而在江南吳興,書畫世家,世代都是本本分分的讀書人,在南方頗有名號。 直到大啟初年先輩中舉進京為官,方才在京城落了根。 許久之前,蘇家也是參政的,出過帝師、宰相和太傅,可后來不知為何就淡出朝廷,回歸本真,轉向了教育和學問,到蘇世誠,蘇家已經整整三代人不涉朝政了。 蘇嬋踏過石橋,橋下的魚兒驚得躥入了水底。 她遠遠便看到蘇世誠一身鴉青色長袍負手站立,身前的香爐有輕煙繚繞,他仰頭望著先祖的靈位,仿佛是在聆聽祖上的教誨。 進祠堂后,蘇嬋依禮跪拜了先祖,正欲起身,便聽到一直沒說話的蘇世誠沉聲命她:“跪下?!?/br> 作者有話要說: 趙琳瑯:等我,我還會回來的。 陸暄:你想得美,老子立刻暗殺你(bushi)。 第14章 猶豫 是蘇嬋預料當中的反應。 于是她跪立在祠堂,背脊挺得筆直,視線微微往下看著,沒有正視先人的牌位,以及墻上掛著的“世代留芳”敕金牌匾。 那匾額是蘇家的第三任帝師卸任時皇帝御筆親題的,那時朝政清明,不似如今這般黨同伐異、罔上行私。 蘇世誠視線落到匾額上,眼底露出了幾分悲涼。 “你曾祖父近來時常與我托夢,問你的字畫是否有長進,”蘇世誠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來,“想來是記掛著你的,一會兒你上香的時候,記得同他知會一聲?!?/br> “他老人家在世時常說,讀書人的手,就該干干凈凈的。你是他一手教出來的——” 蘇世誠頓了頓,終是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低頭看向蘇嬋,“跪兩個時辰后,便焚香凈手,把家訓抄五百遍吧?!?/br> 分明是心知肚明,卻又半句不提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給她留足了面子。 蘇嬋低頭,“是?!?/br> 沒有一句辯駁,語氣淡然得卻也不像是知錯的樣子。 但蘇世誠也沒多說什么,只是看向蘇嬋的眼神中有了幾分微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