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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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有另一只蟲崽的。 對不起,是我太傲慢了。 我可以給您一只蟲崽。 小少爺,您如何才肯原諒我? 無法入眠的夜晚、精神力震顫不穩、意識混亂的間隙,這些話一句一句在他腦海里穿梭飛行。被自己的情緒吞噬時,夏恩根本沒聽見那只雌蟲曾經講過什么。他要的是控訴、是發泄、是指責,而非去理解、去體諒、去包容。 現在夏恩忍不住苦笑。在近十天的分離、迫在眉睫的出征前,他已按捺不住愈加濃厚的思念。而直到親眼看到那般憔悴虛弱、滿眼都是心碎的勞埃德,他才知曉自己還是放不下他。 他果然還是很喜歡勞埃德克雷夫,喜歡到整顆心臟都發疼。 他真想回到一開始,那時他什么都不知道。唯一清楚、萬分肯定的,便是這顆火熱跳動的心。 夏恩捂著胸口編完訊息,在終端中選取勞埃德的號碼,按下了發送鍵。 【勞埃德,蟲崽的事我認真考慮過了。如果你想要,他就是我的蟲崽;如果你不想要,我支持你的決定。沒錯,他是我們共同的責任。但他的孕育和出生,雌蟲和雄蟲需要付出的并不對等。這是你的權力,沒有蟲能剝奪。哪怕是洛奧斯特大公也不能?!?/br> * 作者有話要說: 允諾要撒糖。我做到了!嗷! 昆恩是戀愛能手,不然怎么啃得下格斯硬骨頭。哈哈哈哈。小少爺要多和死黨學學! 這章很肥,求夸獎! 第133章 絕不放手的勞埃德 心意已決。 帝國歷2310年2月12日1530。一場戰前籌備會正在洛奧斯特府邸地下二層的會議室秘密進行。 會議以全息投影的方式進行。出席蟲子主要為洛奧斯特家族軍團各主力艦隊的指揮官和參謀長、高級軍官、和相關重要軍蟲。數據連接點為瑞德哈特、布魯斯凱、以及布萊斯星云。 帝國和聯邦的戰爭已然打響。戰損報告上,洛特寧星系每日陣亡蟲數都在增長。在占據了洛特寧第二行星后,聯邦艦隊又對第一和第三行星發起了進攻,一副誓要將帝國全部駐軍隊驅逐殆盡態勢。 與此同時,僵持了快兩個月、一度休戰的蘇里爾星域,再次閃爍起帶來毀滅的光束炮。 蘇里爾星域的局部戰爭從爆發到現在已近三年。因為星域中有不少白矮星、中子星、巨星和蟲洞,航行條件十分惡劣,三年來,聯邦和帝國艦隊輸輸贏贏、各有勝負,誰都沒有占到便宜。 這種局面一直持續到洛奧斯特軍團第一、第二、第三艦隊換防回撤的四個月前。 當時,親身參加了蘇里爾星域絕大多數戰斗、時任軍團副長的勞埃德克雷夫向軍團長尤里洛奧斯特提出的諫言 鑒于敵軍活動星域難以預測、戰局變化太過迅速,指揮官無法及時把握作戰進程的細節。指揮官級別越高,這種現場越明顯。因而各級指揮官應避免給出具體詳實的命令。相反,應逐級下放部分權限,給予各大隊、中隊甚至小隊更多的自由。高層指揮官應做的,僅是給出明確的目標和簡潔戰略性指令。 這條建議被采納了。隨后,洛奧斯特軍團很快取得了戰場主動權。而若非那場震驚星際的意外,以當時的態勢,蘇里爾星域已是帝國囊中之物。 主帥的死亡導致洛奧斯特群龍無首。軍團原有的平衡被打破了。勞埃德身為軍團副長,頂著巨大的壓力在各方之間斡旋。調和的最終結果,就是洛奧斯特軍團從蘇里爾后撤至布萊斯星云。 這不是蟲帝和菲利特親王希望看到的局面,但已是他們能爭取的最好局面。若要再次舞出這把利劍,帝國必須給洛奧斯特一個交代。 值得慶幸的是,聯邦同樣因為內部政局變動,沒有趁勝追擊。戰局詭異的僵持下來,直到聯邦偷襲洛特寧。就像靜止的鐘表忽然轉動,近半個月來,在聯邦艦隊的猛烈進攻下,蘇里爾守軍哀聲連連,多次請求帝國增援。 為解燃眉之急,帝國軍部拿出了足夠的誠意最高司令官的職務和洛奧斯特軍團一大批軍官的和晉升。與之匹配的作戰方案已通過內閣和特設委員會的決策,不日即將公布。公布之后,勞埃德會立刻奔赴蘇里爾星域沖突的最前線、統率指揮參戰的軍團艦隊。 洛奧斯特軍團駐守在布魯斯開的第一、第二、第三艦隊,整備部署于布萊斯星云的第四至第八艦隊,會和之前的部署溝通、會和之后的作戰方針,都需商討。因而此類籌備會最近開得很是頻繁。 據情報顯示,聯邦此次增援的軍力,將會重新整編為三大艦隊。參戰士兵和艦艇數量是之前兩到三倍不過他們的武器裝備能否同樣到位,我持懷疑。 2287年吉布林亞戰役中,他們不也是聲勢浩大地調集兵力,然后因為后勤和配給跟不上,被我們截斷補給后就一敗涂地了嘛?,F在他們還要分兵洛特寧,就算他們蟲口這些年增長率挺不錯,不代表生產能力會有質的飛躍 第一艦隊副參謀長麥爾肯上校摸著下巴說道。 先不說這些有的沒的!我認為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排除敵方從波森星和托維|尼斯星合圍的可能性。布納夫小行星這邊到這邊的隘口,我們必須守住,防止他們大范圍合圍。 同樣,第四艦隊必須利用好莫林德斯科洛特一線,以及亞里里B76I一線。它們是第四艦隊的天然屏障。利用好了,哪怕敵方從波森星出擊,兵力也不會太強 第三艦隊的司令官馬倫中將打斷麥爾肯,十分強硬地試圖再次談起之前的議題。 馬倫中將的話語引起了部分將領的贊同。他們不約而同看向中間位置的銀發軍雌。今天對方也是默不做聲。這種并不常見的情況已持續了三天 忽然,第二艦隊的參謀長丹尼爾少將插嘴問:上將,特別機動部隊昨天上報了一份關于遨游者駕駛數據的報告,不知您過目了嗎? 我們的小公爵表現實在驚蟲。這次的作戰計劃,機甲戰士也是非常重要一環,但目前我并未收到任何相關消息,表明公爵閣下會參與這次 公爵閣下有其他要事需要處理。丹尼爾,這件事稍后我們單獨再聊。勞埃德聲冷然回道,鷹眸鋒銳、顯出幾分不悅。 其他軍官向嘴快不經腦的丹尼爾投去同情的目光。最近這段時間,軍團長愈加的心思莫測、威嚴冰冷。作戰籌備會開得他們心力交瘁,實在恨不得這尊大神趕緊從瑞德哈特出發、進入航行。這樣因為躍遷通訊限制,他們還能得片刻喘息。 滴滴滴,終端新訊息的提示音打破室內靜寂。眾蟲面面相覷。誰這么膽大包天,會議期間不僅沒有關閉星網訊號,甚至連靜音狀態都沒有設置?! 下一刻,他們瞪圓了眼睛。那只坦然自若地抬腕低頭,點開頁面查看訊息的蟲,赫然正是軍團行走的金字招牌、軍紀標桿、軍雌楷模,百萬軍雌眾望所歸的軍團長。 繼會議遲到、會上發呆、粗暴駁斥議題之后,軍團長閣下終于淪落到當眾使用終端開小差的地步了嗎? 十幾道目光齊齊集中在雌蟲身上。只見這只如小山一樣威壓眾蟲的銀發軍雌,不知在終端上看到了什么,顯然是愣住了。那巖石一樣的冷硬五官上居然有片刻的恍惚和空白,隨即浮上的是喜、喜悅?! 離對方最近的霍克副官揉了揉眼。他沒有看錯。是喜悅。而發信方,他憑借良好的目力,看那頭像配色,好像是小少爺? 霍克正想悄悄挪進一點時,帝國上將猛然站了起來:今天就到這里,散會! 話音剛落,隨著通訊眼鏡的摘除,軍團長的信號忽然中斷,只留下一群呆若木雞的軍團下屬 三個小時前,勞埃德在終端上看到那條消息時,以為自己眼花了。而剛剛對方再次在終端發來問詢后,雌蟲終于肯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你不在家嗎?】 洛奧斯特小少爺的簡訊只有這幾個字 ,但其中指代的可能,讓帝國上將一秒也不愿多等。 他匆匆結束了會議,從地下室急奔回一樓大廳。一樓和花園相連的玻璃門敞開著。室外,粉的黃的藍的各色花朵簇擁盛開,正是春天的氣息。而那站在陽光下、金發閃爍著盈盈光澤的雄蟲似乎聽到了聲響,朝后轉過身來 漫天落英飄搖、滿園芬芳馥郁,都不及他波光流轉的藍色雙眸。那緩緩回身的雄蟲,正是夏恩洛奧斯特。是他獨一無二的小雄蟲。 勞埃德心跳加快。他快步沖前,眼看著就要靠近青年時,他又忽地頓住腳步,仿佛做夢般,發出喃喃的輕問:小少爺? 啊,勞埃德,你在啊。雄蟲看向帝國上將,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肯去準備下午茶了,剛好外面挺暖和的。我們在這聊聊? 勞埃德能說什么?這個時候不管雄蟲說什么他都會答應。 他跟著青年來到戶外長椅旁。椅面上灑落著散落破敗的花瓣和葉片,以及明顯的灰塵帝國上將毫無賞花心情,甚至連家務機器蟲都懶得開,而屋子殘留的兩個定點清掃的仆從,只負責打掃室內。 在雄蟲皺眉之前,勞埃德小臂一抬,一陣短促強風刮過,將桌椅拂掃得一塵不染。他們坐在一張長椅上。上次書房雄蟲刻意保持的距離縮短了,但仍有半臂距離。 勞埃德注意到這一點,失落感涌上心頭,提醒著他不要太過期待。 蟲崽的事前幾次我光顧著自己,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靜默半晌后,青年率先開口:對不起,勞埃德。 如此開場白,延續的是之前的簡訊。帝國上將愕然看向小雄蟲,心尖幾乎都在顫栗。他一直都知道夏恩洛奧斯特非常特別,但并不知道他竟然可以特別到如此地步他簡直不像一只雄蟲。 帝國絕大多數雄蟲,都是一樣的淺薄自大、驕縱yin奢。這不光是統計學上的結論,也是勞埃德克雷夫七十多年親身經歷驗證過的事實。與此相對,洛奧斯特的雄蟲,是絕少可以得到勞埃德認同的幸存者。 但這種認同更多源于他們對于力量相同的追逐,以及對己身永不停歇的鞭笞。在兩性關系上,洛奧斯特本家雄子被稱道的專一深情后,藏匿著的黑暗,沒蟲比勞埃德更清楚。 感情是雄子們用來控制雌蟲的工具;繁殖是銘刻于基因的本能;多偶是無法根除的劣根性。 就連他親密無間的好友、青梅竹馬的那只雄蟲,也完全擺脫不了這千年來社會文化、階層、性別的影響。 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只雄蟲。而一只雄蟲,永遠不會對雌蟲的遭遇感同身受。 勞埃德七十多年蟲生建立起的認知,在看到那條簡訊后,開始動搖;在夏恩再次鄭重其事地對他道歉后,開始坍塌。 雌蟲持續的沉默讓盯著自己腳面的青年感到不安。 杰告訴他,為了保留這只蟲崽,勞埃德接受了瓦格納金的治療。他獨自承擔蟲蛋的能量所需,在繁忙的日程間歇按時注射各類藥物,備受精神和身體的折磨,只是不想讓夏恩品味失望的苦楚。 這些未知的細節,夏恩曾不屑一顧;但它們一一展露出來時,夏恩感到不可置信。 猶如那個脆弱哀求的勞埃德。雌蟲為這只蟲蛋付出的,深深撼動著他的固有認知。 蟲蛋是負擔的話夏恩吸了口氣,鼓足勇氣扭身,平視勞埃德的雙目,我收回。那是任性不講理的氣話。你不要當真。這只蟲蛋,你想生下來,還是要摘除,我都尊重并且支持你的決定。 和簡訊毫無二致的語句從雄蟲嘴里吐出。勞埃德聽不出一絲玩笑。 您想要嗎?薄唇翕動,勞埃德回看夏恩,意味深長地問道,對于這只蟲崽,您期待嗎? 你不需要在意我的想法。在我的蟲崽之前,它首先是你的蟲崽。 夏恩不自在地撓了撓臉頰,苦笑著回答。他知道這話聽著很像不愿意負責的渣男,但他只能如此表態。 蟲族婚姻制度是很cao蛋的。一旦結婚,雌蟲從里到外都是雄蟲的財產。墮胎?這只有雄主允許和要求,雌蟲沒有這個權利。 他和勞埃德雖然不是夫夫,但沙克對洛奧斯特大公有同樣的義務??伤耆幌雱诎5聻榇嗣銖娢约?。 帝國上將又不說話了。夏恩猜不透那灰綠長眸鷹眸里的思緒。沒有精神力的鏈接,他不清楚對方真實所感。 寬大的手掌忽然撫上雄蟲的面頰。夏恩眼睜睜地看著那張英俊堅毅的臉龐離自己越來越近,唇上一熱,有什么溫軟的東西貼了上來。 溫柔不過兩秒。第三秒,雌蟲強硬地擠進夏恩的腔頜。他強壯的手臂發狠地錮著小雄蟲,舌頭在那被迫打開的口腔內肆意掃蕩。他追逐、壓迫、索取,又纏綿、不舍而激動。 同樣的情不自禁,但上次帝國上將還留存著克制。而眼下雌蟲強勢霸道到片刻喘息也不愿給予,似要將雄蟲揉碎融進自己的骨血。 夏恩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斷了。脖子酸麻,嘴巴火辣辣的。更可惡的是,他被吻得眼前陣陣發黑,雙腿一軟,傾斜的背部沒得支撐,直接從椅子滑落在地。 不、不是地面。他倒在了雌蟲的懷里。他還沒來得及確認狀況,就被那只雌蟲猛地撲倒在花叢中。 噼里啪啦軍服前襟的雙排金屬扣飛崩落地。刺啦夏恩的外套襯衫瞬間成了兩半。逆光的身軀強健有力,半透明的翅膜完全張開,陽光穿過、折射,在翅尖流轉幻化出五彩繽紛的美麗光圈。 夏恩感到心醉神迷。不知為何,他的將軍突然之間重獲新生。幾十年積攢的濃重霧靄從他骨縫間飄落消散。每寸古銅色的皮膚、每根銀灰色的發絲似乎都在發光。 還有那雙冷酷無情、森然嚴厲的長眸。冬日的霧灰不見了。他從未見到過如此鮮明明亮的綠。清澈坦蕩、寧靜幽遠。 信息素彌漫開來。雌蟲體溫迅速升高。呼吸沉重、加快。低沉沙啞的聲音充滿渴求和難耐:夏恩,遇到你,我很開心。 金發雄蟲藍眸迷醉、嘴唇紅潤。他在帝國上將耳邊落下細密灼熱的吻,心臟砰砰直跳。 那遙不可及得鷹又回到了他的懷里。哪怕只是短暫的歇息。欺騙和傷痛仍然存在。但愛意同樣充盈,酸苦又甘甜。 夏恩感謝這個新生命。無論它是否出生、存續。它牽系著他和勞埃德,在帝國上將的身體上,增刻一道永遠抹不去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