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嬌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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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與王厲討論太多關于長姐的事,只能仰頭主動親了上去。 連雙雙都送上門了,王厲也就不再在意連貞嫻送來的銀票。 他少年時覺得“江南第一美人”的名頭挺響亮,光明正大地去攔下人見了一面,結果大失所望,只覺不過如此。 自那以后,他就徹底對所謂的江南第一美人失去興趣。 若不是連雙雙在淮南侯府養得越發水靈,他也是瞧不上眼的。 在王厲看來,連雙雙如今出落得這樣勾人,全靠他養得好。 既然全是他的功勞,那連雙雙自然歸他所有,與連家半點關系沒有。 王厲鉗住連雙雙的腰,饒有興致地和她說起當初她在淮南侯府大門前可憐巴巴求他收留的模樣。 他咬了口連雙雙圓潤可愛的耳垂,語氣里滿是興味:“那時候你真像只被人扔掉的瘦小貓兒?!?/br> 那可憐又無助的模樣,便是他這種無法無天的混賬也生出幾分罕有的憐憫來,把她撿回府里當貓兒養。 “那天還下著雨?!蓖鯀柛┦子H了親她溫熱的臉頰,又親了親她微涼的嘴唇。兩人親昵得氣息仿佛都交融在一起,王厲嘴里的話說出卻滿含敲打意味,“你渾身濕淋淋的,瞧著怪可憐的。那時候你這阿姊在哪兒?” 連雙雙說道:“阿姊她不在家里……”她想為連貞嫻辯解一二,卻感覺腰上的手掌緩緩收緊,似是要把她的腰掐斷。她只能低低地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br> 王厲雖不滿意連雙雙的回應。 可人都乖乖在他懷里待著了,他也沒有追究到底,只說道:“對,確實是以前的事了。我就是怕你會忘掉,所以幫你回憶回憶?!?/br> 他不喜歡她心里對別人懷揣著不切實際的期望,她能仰仗的永遠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別的亂七八糟的家伙,憑什么讓她惦念著? 連雙雙轉了話題:“我有一個好友在清雁書院念書,正好過兩日休沐,我想出府去和她見一面?!?/br> 王厲盯著連雙雙,目光有些不悅。 連雙雙道:“長公主殿下讓我到時候避著些,我就想著出府去算了?!彼ブ鯀柕氖?,仰起頭與王厲對視,“我已經與她約好了?!?/br> 王厲反扣住連雙雙的手掌問:“好友?男的女的?又是一個青梅竹馬?” “不是?!边B雙雙飛快否認,“清雁書院是女子書院,怎么會是男的?” 王厲聽到是女孩兒,不甚在意地說道:“我又沒把你腿綁上,你愛去就去?!?/br> 連雙雙主動說道:“我出門時會多帶些人的?!?/br> 見連雙雙一臉認真,王厲不由調侃:“怎么?我還會怕你跑了不成?” 連雙雙平日里衣食住行都是最上等的,淮南侯府沒人能越過她去,她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犯傻。 王厲捏玩著連雙雙細長的指頭,嗤笑道:“給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跑了去?!彼槃菘謬樳B雙雙,“說起來上次那個姓劉的富商逮著逃跑的小妾,竟把人賣去當最下等的娼/妓。那小妾你也見過的,特別會唱那什么臨江仙的那個?!?/br> 連雙雙當然記得。 那小娘子自縊了。 “菜都要涼了?!?/br> 連雙雙轉頭提醒。 王厲暫且放她一馬,與她分吃了一桌子飯菜。 第8章 兩日轉瞬即逝,也不知王厲是不是有意的,昨兒竟是可著勁在她頸邊留下幾個殷紅的咬痕。 連雙雙早起坐在梳妝鏡前遮掩那曖昧的紅痕。 王厲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瞥見連雙雙穿著薄薄的碧羅裙坐在妝臺前忙活,也不急著穿衣,赤著腳便走過去,伸手去捻她頸上抹的粉,樂道:“你這是傅粉三斤出門?” 連雙雙看了眼好不容易遮掩住又被王厲弄出來的痕跡,有些埋怨地抬眼看向王厲,眼神里頗有點兒嗔怪的味道,偏又不敢明明白白地說出口。 王厲湊上去親了連雙雙還沒涂口脂的嘴唇一口,嘗了嘗后覺得挺喜歡還沒沾上紅脂時的清爽味道,又肆意地親了個夠本。 眼看王厲馬上要拉著自己胡來,連雙雙忙推拒道:“你快去穿衣吧,一會殿下那邊又該派人來尋你了?!?/br> 王厲也沒非拉著連雙雙回床上去不可,徑自去換上小廝送進來的衣裳。 少了王厲在旁邊亂來,連雙雙很快把頸邊的痕跡遮掩住了。好友見面沒那么多講究,她隨意地把眉和唇染好,對著鏡子看了看,叫宜冬取了面紗過來戴上,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連雙雙點了幾個人隨行,帶上宜冬出了門。 天色還早,還沒多少人來公主府赴宴,只一輛馬車在不遠處停下,看起來又嬌客要下車。 連雙雙低調地從側門出去,沒去看來的到底是哪家姑娘。只不過她雖不愛張揚,身后綴著的一行人卻挺顯眼,畢竟里頭還有幾位淮南侯府的親衛,個個都高大挺拔,等閑人家可雇不著這樣的從人。 那家姑娘下了車,好奇地望了一眼,便瞧見一抹淺碧身影被眾人簇擁著消失于轉角處。 作為京城中長大的姑娘,她一眼認出那淺碧羅裙的不凡,本來青綠都是賤色,尋常百姓最愛用,可今年吉祥齋展示了一匹有價無市的新布料,名喚“和春住”,價格貴得驚人,偏還只賣一匹,說是織染不易,不會再賣。 那料子取的是“山色有無中”的意趣,那料子裁成羅裙穿在身上,行走間翠色在濃淡之間變幻,遠遠瞧去宛如春山出云。 剛才一閃而過的那抹碧羅裙,可不就是讓無數京城女眷心心念念的那匹“和春住”嗎? 當初那匹“和春住”是王厲出去玩兒叫人送回來的,說是偶然瞧見了覺得挺適合她就買了,是以連雙雙自己也不知道隨意選的“素雅”羅裙有多貴。 她很快領著人來到提前預定的包廂里頭,卻發現好友已經坐在里頭。 連雙雙讓宜冬她們在外頭叫兩桌茶點候著,自己進了包廂。她見桌上的點心盤子快吃空了,又叫人多送了幾盤過來,坐到好友對面說道:“怎地來這么早?” 好友名喚孟思,原是捕快之女,于是她的人生規劃是女承父業當個捕快,自幼熟讀刑律,跟著他爹去驗尸完全不慫。 結果十六歲那年她的捕快爹被發現是江南一豪強流落在外的兒子,被認回去享受榮華富貴,她的人生規劃自然也夭折了。 孟思在市井中長大,與她祖父家認識的那些江南豪強之女完全玩不來,只好躲在房里暗搓搓寫起了話本。 還真別說,她從小積累了不少兇案素材,小小年紀就見慣了人間冷暖,寫出來的書頗受歡迎。 后來發現書要有插圖才賣得好,孟思也托同行牽線找上連雙雙。 至于兩人怎么發現對方身份的,那還得靠孟思從小跟著她爹練出來的觀察本事。 即便她不是有意去查證,還是從一些蛛絲馬跡發現連雙雙就是那位在同行之間頗受推崇的畫師。 比如有次她不小心瞥了眼連雙雙在宴會上偶然掏出來的繡帕,一下子就感覺那繡帕上的紋樣非常熟悉。 兩人相互知曉對方的身份后便成了好友。 得知連雙雙在查當年自己被下藥的事時,孟思自告奮勇報考清雁書院,近距離盯著連雙雙的長姐。 她們并不是懷疑連貞嫻,而是懷疑對方下手的動機與連貞嫻有關。 當初連雙雙本來已經回憶那樁禍事,可沒過多久就聽說有位和連貞嫻并稱為“江南二姝”的姑娘去寺中上香時慘遭歹人jian污,還被不少認識的長輩親眼瞧見,沒過多久那姑娘就跳河自殺了。 連雙雙得知此事,心中不安,暗中命府中侍衛去追查這事兒到底是不是“意外”。 可鬧出這等丑事,對方家里遮掩還來不及,哪會報官或者留下證據? 什么線索都沒留下。 連雙雙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與那姑娘不管出身、相貌、才學都大不相同,唯一的共通之處就是常被人拿來與長姐連貞嫻作比較。 她已經成了外人口中不知廉恥的女人,自己倒是不會再有危險,只是擔心長姐到了京城,那躲在暗處的人還會挑無辜的人下手。 至于對方到底是誰,連雙雙心里早有人選,只是沒有證據而已。 孟思吃了一輪點心當是早飯,才和連雙雙討論起來:“我與你長姐當了這么久同窗,倒是沒什么特別的事?!闭f起來她就直嘆氣,在清雁書院讀書不容易,規矩老多了,她只能通過自己慧眼發現的貪腐問題整走兩個老虔婆才能勉強度日。要不然,日子會更難過! 聽孟思覺得書院生活苦悶就直接把人弄走,連雙雙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有些羨慕孟思這樣的快活人,與孟思說了會閑話,才回到正題上:“我倒是發現了一件事?!?/br> 連雙雙把畫舫藏尸案給孟思講了,與孟思說起自己從侍衛那問來的細節:“那花娘據說最擅長彈《陽關曲》,聽過的都說好極了,都慫恿她今年到群芳會上一鳴驚人?!?/br> 孟思一驚。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駭然。 連貞嫻最擅彈《陽關曲》,她入京后才名遠播,從前別人提起這首曲子都會想起她! 要是這花娘當真用《陽關曲》在群芳會上出了頭,那連貞嫻往后怕是要與一個花娘綁在一起說了。 對方把尸體藏到王厲要去的畫舫上,估摸著是認為沒有人會為一個花娘出頭,傳出去也只會是王厲這個有名的混賬紈绔不小心把人給玩死了。 孟思道:“那我們最開始的推測沒有錯?!彼聪蜻B雙雙,“你還是懷疑你程家那位表哥?” 連雙雙頓了頓。 接著點了點頭。 連雙雙母親也是程家的,大姨母死后便由她母親嫁過來撫養年幼的兄姊。 她母親幼年的處境與她差不多,父兄都偏愛大姨母,她母親因為自己是庶出的,也認為自己處處不如大姨母,性情自卑又怯弱,等嫁進連家后更是一心要做好后娘。 當初意外懷上連雙雙以后,她母親也曾想過生個親兒子做依靠,結果她是個女孩兒,白生了不說,還平白惹連父不滿,認為她母親進門一年就懷自己的孩子,根本沒心思好好撫育兄姊。 自那以后,她母親便格外不喜歡她。 程家表哥也是從小就喜歡長姐,什么好東西都往長姐那邊送。有次長姐分了一樣小玩意給她,她高興地抱著往回走,路上遇上程家表哥,對方一把搶過她手里的小玩意摔了個稀巴爛。 那時候連雙雙還小,什么都不懂,哭著說:“表哥,我也是你表妹呀?!?/br> 程家表哥厭惡地看著她說:“我的表妹只有阿嫻,你算什么東西?下賤貨色生的小賤種,也配喊我表哥?” 連雙雙懵懵懂懂地聽著,回去找母親哭訴,母親不僅不向著她,還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巴掌,說她小小年紀就貪圖長姐的東西。 那些過去并不怎么愉快,連雙雙沒有多提,只與孟思說起那程家表哥性格陰鷙,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程家敗落后便寄住在連家。 如今她父兄都在京為官,他應當也跟到京城來了。 孟思沒想到連家這樣的清貴人家還有這樣的事,忍不住搖著頭說道:“那你以前豈不是和毒蛇住在一起?” 連雙雙抿了抿唇,默認了孟思的話。 王厲這人嘴上惡劣得很,平日里卻從不對她動手,她在淮南侯府沒吃過半點苦頭,倒是比以前輕松快活多了。 孟思道:“那你準備怎么做?” 連雙雙道:“等我先找找證人打聽打聽有沒有線索,要是對方愿意出面作證,我就直接去尋京兆尹陳明此事?!?/br> 那潑皮少年肯定看見了點什么,只是不大愿意蹚這趟渾水而已。 孟思抽過旁邊一張空白的紙,在上頭刷刷刷寫了起來,嘴上說道:“我和京兆尹有點交情,留封信給他讓他好好查查。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他說,要是他不答應你就派人來找我,他欠我一個人情沒還,我親自陪你過去他一定不敢賴賬!” 連雙雙沒有拒絕,淺笑著說:“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