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毀滅吧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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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姝含糊了細節,沒有讓楊夫人知道是岑鯨弄臟了她的裙子。 楊夫人想起江袖方才說她們是在錦繡閣遇見的,眼皮跳了跳,想問這衣服是不是從錦繡閣拿的,又問不出口,最后只能拿手指用力點了點白秋姝的額頭,罵一聲:“你啊?!?/br> 也不知是埋怨白秋姝吃個東西都能弄臟裙子,還是埋怨白秋姝亂收別人的貴重東西。 白秋姝躲到岑鯨身后,岑鯨順著岔開話題,問楊夫人:“方才跟舅母一塊的那位夫人是誰?怎么看起來古里古怪的?!?/br> 楊夫人看出岑鯨是在替白秋姝解圍,不客氣道:“你就慣著她吧?!?/br> 岑鯨笑著:“舅母哪的話,我是真心好奇?!?/br> 楊夫人只得暫歇放過白秋姝,說起自己認識岑晗鳶的經過。 原來楊夫人是在寺廟里用齋飯時遇見了岑晗鳶。 楊夫人往日就聽旁人同她說起過這位梧棲岑家出身的衛夫人,知道對方和自己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卻不想今日得見,岑晗鳶竟然主動和她搭話,還就自己兒子在書院騎馬,險些沖撞岑鯨一事,特地跟她道了歉。 若只是道歉也就罷了,那岑晗鳶居然還主動提出要來白府做客。 因為對方的提議太過突然,家里什么都沒有準備,楊夫人幾次想要婉拒,卻都被截住了話頭,無奈只好將人帶回來。 所以方才在門外,岑晗鳶突然改口說改天再來的時候,楊夫人心里真真是松了一口氣。 岑鯨和白秋姝一邊同楊夫人說話,一邊進了主院,后又在楊夫人這待了一下午,快晚飯的時辰才回自己屋換了身衣服,去正堂和家人一塊吃晚飯。 眼看著春闈的日子一天天逼近,白春毅越發刻苦用功,一家人吃過飯,他便回屋讀書去了。 楊夫人知道白春毅辛苦,便去廚房給白春毅準備宵夜,還問白秋姝和岑鯨要不要。 白秋姝運動量大飯量也大,當然不會拒絕,還讓楊夫人給自己多盛一些,岑鯨怕太晚吃了胃不舒服,就沒要。 晚些岑鯨回到自己院里,想起小大夫給的藥膳食譜,記得那些藥膳都是補氣血的,就讓挽霜把食譜謄抄一份,給楊夫人送去。 剛吩咐完,岑鯨又說:“算了,還是我來抄吧?!?/br> 她最近為了改變左手的字跡,練字練得越發勤快,也不差這幾張食譜。 岑鯨洗了澡,在寢衣外披件厚實的衣服,坐在榻前執筆抄寫。 抄完岑鯨讓挽霜找個盒子把食譜裝起來,明天早上送去主院。 挽霜依言去找大小合適的木盒,她剛走開,沒一會兒就有人來敲岑鯨的門。 岑鯨不愛在屋里留人,故而挽霜一走,也沒個丫鬟替她去開門,她自己也懶得動,索性揚聲喊了一嗓子:“誰???” 外頭微微一頓,回說:“奴婢聽風?!?/br> 燕蘭庭安排進白府的丫鬟。 岑鯨:“自己進來?!?/br> 聽風推門進屋,轉身把門合上,穿過隔開外間和里間的屏風,見到了坐在榻上的岑鯨。 因為剛洗過頭發,岑鯨長發披散,滿頭青絲似錦緞柔順,又似鴉羽輕細,順著厚實的外衣落在她的背上,還有部分隨著她的動作輕墜在她肩頭與身前。 大約是為了寫字不傷眼睛,岑鯨坐的這塊區域點了許多盞燈,不僅照亮了榻桌上的每一張紙,也將岑鯨的容貌照得清清楚楚。 “什么事?”岑鯨這么問的同時,眼睛望向聽風,漆黑的眼底映著暖暖的燭光,融掉了眉眼間的冷,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聽風微微一滯,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趕緊將燕蘭庭寫的信從懷里拿出來,遞給岑鯨。 岑鯨伸手把信拿走,聽風垂著頭,忍不住胡思亂想:總有人說岑姑娘長得像燕大人的老師,卻不知那些人發沒發現,除開這點,岑姑娘其實還是一個長相格外漂亮,極易令人心動的女子。若哪天燕大人對岑姑娘的感情發生改變,她一點都不會覺得意外。 岑鯨不知道自己眼下這幅模樣的殺傷力有多大,自顧自拆開信件,細細閱覽。 燕蘭庭在信上把他離開望安廟后進宮恐嚇皇后的事情一一記述。 唯一沒寫的,就是他在皇后面前回護岑吞舟的那一句話。 信上還說他一出皇宮就去了長公主府,并把皇后的謀劃與江袖的身世告知長公主蕭卿顏,蕭卿顏明日定會去找皇后,如此一來,除非皇后能同時除掉他們二人,不然她的圖謀便絕不可能實現。 信中的燕蘭庭似乎堅信,蕭卿顏絕不會允許皇后得逞 為什么? 蕭卿顏又不傻,燕蘭庭能想到的,她就算當下想不到,以后也未必會想不到。 只要順著皇后的計謀,蕭卿顏說不定真能以江袖為跳板,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燕蘭庭為何篤定她不會那么做? 因為江袖算是蕭卿顏的侄女,蕭卿顏不忍心利用?還是因為蕭卿顏終究無法克服這時代灌輸給她的固有觀念,不敢嘗試去觸碰皇位? 岑鯨無法確定原因,只能相信燕蘭庭的選擇。 聽風走后,挽霜找來了能放食譜的盒子。 岑鯨將食譜一張張整理好,確定沒有混進燕蘭庭的信,才把食譜都放進盒子里。 第二日,岑鯨跟白家兄妹一塊回書院。 與此同時,蕭卿顏入宮去找皇后,她來找皇后的目的和燕蘭庭一樣,都是來警告皇后,不允許她毀壞岑吞舟的身后名,但語氣比燕蘭庭還要兇狠強硬—— “你若敢翻雍王舊案,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 “阿嚏!”岑鯨用手帕捂住鼻子,小小聲地打了個噴嚏。 白秋姝趕緊越過課桌摸了摸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額頭,問:“著涼了?” “沒?!贬L收起帕子,一本正經道:“應該是有人在念我?!?/br> 白秋姝信以為真,問:“誰???” 岑鯨隨口一說,自然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白秋姝卻以為岑鯨的沉默就是回答,暗指燕蘭庭,頓時就被自產的狗糧給噎住了:“你能不能……” 話沒說完,讓橫插進來的詢問打斷:“聊得開心嗎?” 白秋姝這才猛然想起她們還在上課,上得還是葉臨岸的算術課。 想她白秋姝如今也算是練家子,一個打十個毫不費力,可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葉臨岸,她卻像老鼠見了貓,趕緊將手從岑鯨額頭上縮回來,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實在是葉臨岸罵人太狠,她算術不好,沒少遭罵,都快被罵出陰影來了。 白秋姝做好了再次被罵的心理準備,結果葉臨岸看看她,又看看岑鯨,冷冷撂下一句:“病了就滾去醫舍,不要在這妨礙其他人上課?!?/br> 岑鯨每次早起返校都覺得不夠睡,聞言求之不得,起身跟葉臨岸行了一禮,便離開課室,打算去醫舍跟齊大夫要個條子,回宿舍補眠去。 白秋姝眼睜睜看著岑鯨離開,等反應過來,葉臨岸已經重新開始上課。 意識到沒有被罵,白秋姝以為今天的葉臨岸格外好說話,心思一下子又活絡起來,竟敢開口打斷葉臨岸講課的聲音,提出要送岑鯨去醫舍,免得岑鯨走到半路突然倒下。 白秋姝說這話的態度非常認真,半點看不出她其實就是想借機逃課。 然而葉臨岸方才那么說,純粹是對岑鯨那張臉罵不開嘴,不得不給岑鯨臺階下。 他心里也知道岑鯨那模樣肯定不是生病,所以岑鯨離開后他很后悔,心里更是憋著一股氣,認為自己不該再這樣偏心下去,得想辦法把岑鯨和岑吞舟分開來看。 正巧這個時候白秋姝撞上來,他沒再收斂,把白秋姝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犀利的話語伴隨著窗外的秋風,吹落了樹上最后一片枯葉。 那片枯葉被風吹著,在空中打著旋落下,落在了正好下樓的岑鯨頭上。 岑鯨抬手將落葉摘下,捏著葉梗轉了轉葉片,邁著步子朝醫舍走去。 殘秋將盡,冬天就要來了啊。 第49章 “今年冬天,似是比往年要…… 大雪紛揚,挽霜一手撐著傘,一手提著食盒,腳步飛快地穿過連廊,掀起厚重的門簾鉆進去,又飛快把門簾放下,免得冷風吹進屋內,散了屋中的熱氣。 “姑娘,”她把食盒放到外間的桌上,脫去斗篷,隔著珠簾對在里間榻上看書的岑鯨說:“快來吃飯吧,吃完還得喝藥呢,晚些藥就涼了?!?/br> 岑鯨翻動書頁,頭也不抬地說:“知道了?!?/br> 挽霜將食盒里的飯菜取出,一一擺到桌上,等飯菜擺好,她又朝岑鯨喚了一聲:“姑娘,吃飯啦?!?/br> 岑鯨還是沒動,眼睛定定地落在書上。 “姑娘!”挽霜掀起珠簾,珠子相互碰撞的聲音清脆又雜亂,像一雙無情的大手,探進書中,撈出岑鯨沉浸在其中的思緒。 岑鯨蹙了蹙眉,扭頭對上叉腰瞪眼的挽霜,無奈只好放下書,磨磨蹭蹭地從榻上下來,披著衣服趿著鞋,到外間去吃午飯。 不知道是那日在白府門口把岑晗鳶給嚇著了,還是燕蘭庭反應夠快,反正岑鯨再也沒見過岑晗鳶母子,岑家那邊也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大概是想做什么,又被燕蘭庭給摁了回去。 無波無瀾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十月白秋姝生辰,岑鯨提前托云息尋來一把上好的長橫刀,送給白秋姝做生辰禮物。 她送完才想起,自己好像也給岑奕送過長橫刀,糟糕的重合度讓她想要把禮物收回,換個別的,結果白秋姝說什么都不肯,她只能作罷。 十一月上旬,岑鯨又一次從燕蘭庭那收到岑奕的消息,得知岑奕手下那兩個染了毒的將領,俱都戒毒失敗。 他們一個耐不住毒癮發作時萬蟻噬骨的痛苦,趁看守不備自盡而亡。 另一個原以為戒了毒癮,可沒過多久,居然又背著他們重新吸食起了阿片。 因為沒有權貴敢再給他提供阿片,他只能自己買,可他們這些在外當兵打仗的,能有幾個錢放身上,就是全花了也只夠抽一頓的,于是他竟私自將軍中馬匹賣給了境外來做生意的商人,拿換來的錢去買了阿片。 本是落入敵手酷刑加身也不屈服的鐵血漢子,如今居然冒著觸犯軍規連累家小的風險,即便是死也要再抽下一頓。 此舉徹底震撼了那些不相信阿片威力的人,那位將領也在逃跑途中被抓回,以軍法處置,當眾斬殺。 據說那將領曾帶兵深入敵營,是一等一的潛伏好手,若非他潛逃時犯了毒癮,忍不住點火吸食身上攜帶的阿片,追捕他的人未必能抓住他。 那將領逃跑時身上什么都沒帶,就帶了他拿軍中馬匹換來的阿片。 追捕他的人都是他昔日的好兄弟,找到他時,見他躺在地上一臉飄飄然,怎么叫都沒回應,有人太過悲憤,險些當場就動手殺了他。 那人被攔下后,還不停地沖他咆哮,嘶吼著讓他醒醒,并質問他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幅鬼樣子,還對不對得起在家鄉等他回去的父母妻兒。 可那將領沉溺在阿片帶來的快感中,又怎么聽得見兄弟痛心疾首,幾欲泣血的聲音。 最后那將領被帶回去,岑奕當著一眾士兵的面,斬下了他的首級。 雖然動手的是岑奕,但最憤怒的也是岑奕。 他無法接受手下將領不是死于沙場,而是毀于阿片。氣瘋的他帶著同樣意難平的士兵進入邊境城,找當初那些引誘他手下將領吸食阿片的城中權貴,斬下那幾人的頭顱懸掛于城門口,并按照燕蘭庭信中所說的方式,用鹵水加生石灰的法子,將從邊境城各權貴府中搜出的阿片盡數銷毀。 此后他更是下了死令,再有敢攜此物入大胤邊境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