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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素的目光一頓,挑了挑眉。 看來也只有外城的修士才不喜辟谷,昨天這些內城護衛隊的人來得雖晚,但事情也沒少干,又是幫忙維持秩序,又是收拾殘局的,累了大半宿還能忍住口腹之欲。柳素暗自佩服時不由多往那處看了兩眼,就是這么兩眼,她的眉不自覺擰在了一起。 內城護衛隊里也有煉氣期修士么? 內城護衛隊堪比城主親衛,照理來說對修士的修為要求該很高才是。 總覺得哪里不對,柳素便多留了個心眼。她的目光并未從那名煉氣修士身上挪開,果然看到了異常之處。 只見那煉氣修士與護衛隊其他人一樣,并未用早膳,而是一直背身站在城墻角處。柳素離得遠,看不清對方具體干了什么,只是隱約覺得不對。 不止是那個修士不對,是整個護衛隊都透著怪異?,F在這種特殊情況,外城何其危險,為何會把一名幫不上什么忙的煉氣修士也派過來,而其他人也沒有異議。 總不可能是關系戶吧,這明顯說不通。 這種明明發現不對,偏偏又脫不開身去探查真相的感覺實在不好受。柳素面上難免露出幾分急躁之色,這一幕恰好被城樓上的那位修士看在眼里。 他才給柳素送了面,此時見對方面色不好,還以為是那面不合胃口。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剛才那面碗還是他拿下去的,吃得干干凈凈的。 難道是又餓了? 他上前兩步,喊了句“柳師姑”,正要問還要不要再吃點,便見那巨大龜殼上的少女眼睛一亮。 “?” 柳素微笑,嘴未張,聲音卻傳到了對方耳里:【我跟你商量個事……】 …… 陳玨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可每次他一回頭卻什么都沒看見。 肯定是他太緊張了,不過是在城墻角做點小手腳,昨夜他已經弄得差不多了。只需再檢查一遍,等待時機便可萬無一失。 屆時城墻一破,他便能如城主所說成為封都最大的功臣。 是的,城主說過很看好他,所以選他進護衛隊,送他來外城滅了這些拖累封都的廢物。到時候沒了這些凡人和低階修士的拖累,封都必定會愈發強大。 這是城主告訴他的,他對此深信不疑。 陳玨這樣想著,全然沒注意到當他把手伸向城墻角時,身上無端冒出的邪氣。而他身旁那些護衛隊的人身上也是如此,都若有似無的縈繞著邪氣。 只可惜柳素不在這里,否則她壓根不需要猜測,身上的靈鐲便會主動發出提醒。而那位被她喊來查探情況的修士,則壓根沒看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若說唯一的不對勁,那便是其中一個修士的修為也太低了些。這可是內城護衛隊,怎么會招煉氣修士進去?難不成是對方天賦異稟? 他想得出神,便不由盯著那修士多看了兩眼。 也是這一盯,陳玨再度回頭,這次他才知道,原來剛才被人盯著的感覺不是錯覺。 雖說陳玨心里一直覺得這事是城主讓他做的,也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但被人這么一看,心里還是有些發慌,難免亂中出錯露出破綻。 這一露便讓那位來查探的修士看出了端倪,他皺眉:“你在做什么!” 對方的聲音又粗又壯,直嚇得陳玨手一抖。 此時的陳玨還不知道,他的心虛來自于內心還未被邪氣完全吞噬的良知。 他的唇抖了抖,吐字有些不清晰:“我,我……” 還沒把話說完整,便見那位嗓音粗壯的男修對著護衛隊的人喊道:“抓住他!這人在破壞城墻!” 男人伸手,直指著他。 陳玨踉蹌了兩步,本能性的想逃,便見護衛隊齊齊圍了上來。他雙目一瞪,正要呼喊出聲,嗓子仿佛被人扼制住一般噤了聲。 竟無人捉他! 只見那些昨日還對他愛答不理的護衛隊修士,毫不猶豫的把發現他秘密的那位男修圍了起來。 陳玨面色復雜,他看著那位男修被人擊倒在地,而其中一個動手的護衛隊嘴上卻道:“此人破壞城墻,是jian細!” 語氣自然,絲毫看不出他在做戲。 而此時,一直注意到這邊動靜的柳素:艸!果然有問題! 眼看那位被她喊去查探情況的倒霉修士就要被人抬走,心知這一走多半兇多吉少,柳素隨手從儲物袋里抓起一件法器,運起十分靈力,朝城墻角處的一行人擲去。 情況緊急,她動作又快又狠。 只聽“砰”的一聲,沒有防備的一行人被那法器上的靈力波及,齊齊往城墻后倒去。 而那原本就被動了手腳,脆弱不堪的城墻角終于在此刻宣告滅亡。 柳素:“?。?!” 聽到巨大響動的眾人:“???” 怎么回事?柳素剛才只看見她喊去的那個男修才過去就被人圍了,等她反應過來出事了時,眼看著對方就要被抬走了。 因為距離遠的緣故,她并未聽見那些人說的話。因此,她也并不知曉此刻的城墻有多薄弱,這一動手等于直接按了加速鍵,城墻……破了! “啊啊??!” 不知是誰發出第一聲尖叫,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接踵而至…… “嘎嘎!” “嗷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