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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br> 柳素不止咸魚,還很懶。謝玄景有主角光環,她沒有。他會過得很好,所以她也不必摻和。 少女的聲音落下,頭也不回的帶著人離開。 …… “謝師兄,剛才那個女修……” 身后的目光太過明顯,謝玄景自然知道是柳素在看他。 “不必管?!?/br> “哦?!?/br> 謝柒應聲,其實他是想說那個女修他見過。謝家解散之際,留了半個月的時間給奴仆們找新東家。謝家心慈,好多人念舊情不肯走,哪怕沒有工錢,只給一口飯吃也想留在家主身旁。 那些人東磨西磨,直到見家主態度堅決才死心。但這其中也有例外…… 就是剛才那個女修,謝柒記得她。她是第一個離開謝家的,毫無留戀之意,甚至沒有依照修真界的規矩,在家主門口磕頭謝恩才走。 灰蒙蒙的天氣,晨曦灑下一道光亮,照亮了前路。那日他起了個大早,正好看見那女修離去。 他道怎么走得那般決絕,原來是抱住了乾門的金大腿,走向了康莊大道。 謝柒看不上這種人,這事若放在家風嚴謹些的世家大族,即便是主人家主動遣散奴仆,離去前規矩沒到位,也是能隨意打殺的。 但偏偏家主剛才還幫她…… 若他早認出她,真該拉著家主早些離去才好。 謝柒有些氣悶,只是想到這,多日來壓在心里的事,又似有了轉機。 他偷偷撇了眼身旁的謝玄景,刀削劍刻的側顏,增加了少年的疏離感。但謝柒知道,那副冷情的皮囊下,藏了一顆極度良善的心,否則今日家主不會摒棄前嫌出手。 想到這,心里的希望又大了一分。 謝柒小心翼翼開口:“家主?” “嗯?!?/br> 少年輕應。 “如今我們也安頓下來了,那白謁它……” 謝家賣了宅子,遣散了奴仆,唯獨白謁它自小陪家主長大。離去前,還是家主親自將它托付給昔日好友先養著。 如今他們已經安頓好了,門派內本就有許多弟子養靈獸看家護院,也是時候把白謁接過來了吧。 “白謁?” 少年的眼神有一瞬迷茫,又很快恢復清明。 謝柒并未注意到這些,他只是看著少年嘴唇微啟,來回咀嚼著“白謁”兩個字。 家主也是想念白謁的吧。自小陪在身邊的靈獸,對修士來說,有時堪比家人。 謝柒升起一絲希翼,只是很快又被少年的話抹滅。 “時下情況特殊,不適合把白謁接過來?!?/br> 少年做下決定,謝柒動了動唇,本想再勸,卻在看見少年突然閃動的眸光時噤了聲。 面前突然從天而降一人,來人腳下踩著噬靈獸。噬靈獸是飛行坐騎,價格不菲,顯少有弟子能用得起。 “大師兄?!?/br> 謝玄景行禮,謝柒也緊跟著行禮。 “嗯?!?/br> 來人輕“嗯”一聲,眼高于頂,并不看謝玄景。只是居高臨下的開口,聲音尖細,像捏著鼻子說話。 “聽說你突破筑基中期了?” 來人上下掃了謝玄景一眼,細長的眼睛微瞇著。 “是?!?/br> 謝玄景開口。 “難怪……”武陵輕嗤一聲,聲音雖小,但瞞不過修士的耳朵。 “以你的速度,一年后弟子試煉,應該能參加吧?!?/br> 用的是輕飄飄的語氣,話里卻十分肯定。 十年一次的弟子試煉,唯獨筑基后期以上的弟子才能參加,試煉地藏寶無數,機會很是難得。 “能?!?/br> 謝玄景開口,倒是沒有避開武陵隱晦的邀約。 “記住你的話?!?/br> 話落,下一刻噬靈獸發出“嗷”的一聲,沖上天際。 謝柒看向身側的謝玄景,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話,卻壓了下去。 弟子試煉說是筑基后期以上弟子才能進去,可那是最低的門檻。里面危險重重,筑基弟子前去無異于送死,家主怎么能答應呢。 只是看著少年久久望著來人離去不曾收回的目光,嘴里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如果家主真的要去……想到謝蘊死前的囑托,和放在他那的東西。謝柒心中發狠,那他定要跟著一起去! 有了這個插曲,白謁的事自然也不好再提。 謝柒想通了,雖然家主成了掌門之徒,但周圍仍舊危機四伏,把白謁這種戰斗力不高的靈犬接過來,無異于當活靶子。 想通了這點,他也不再開口。 倒是謝玄景終于收回了目光。 白謁…… 他想起它是誰了。 噬靈獸“嗷”叫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突地就和記憶里的某個慘叫聲融合。 手指無意識的在右手腕上撫摸,包裹著手腕的玄青色靈緞,光滑得如同肌膚,已經觸摸不到半點被咬的痕跡。 少年垂著頭,眼眸深沉得如同那晚的夜色。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里,是充滿美感的雪色與血色的交融,大片的鋪灑在地上,就像一副美麗的畫。 第13章 新生試會(五) 還有這種好事? 柳素回去的時候,景元和白芨正好空閑下來。把今天的事一說,一貫溫和好說話的景元沉了臉。 “景元師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