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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短發女生的情緒稍稍穩定,同事才輕聲問道:“許青夏對吧?我剛剛看到你好像在看垃圾桶,里面是有什么東西引起了你的注意嗎?” 短發女生抬起眼眸,滿眼通紅,眼皮下泛腫。她無意識得隨著警察的話回憶當時的場景,隨時便愣了愣,開口道:“我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一串項鏈,上面有個紅色的小愛心?!?/br> “那是那個旗袍姑娘扔下去的?!?/br> “是嗎?我不知道?!痹S青夏抱住胳膊,她揉了揉眼睛,“我當時看到項鏈了,但是……但是后面我扔紙的時候那串項鏈不見了,只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我以為是我眼睛出問題了,我還站在那兒跟落落吐槽?!?/br> 她說著,忽然又抬頭看向幾個警察:“所以真的有那串項鏈嗎?” 同事聞言皺了皺眉,轉頭打了電話去問鑒定科的同事。他們當時已經將衛生間內所有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邊,外面的垃圾桶自然也不會放過。但是當聽到紅色愛心項鏈時,對方還是愣了愣 :“哪來的項鏈?沒有項鏈?!?/br> “沒有?” “沒有?!睂Ψ降?,“不過我們倒是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點特別的東西,好像是已經腐爛的人體部分組織,但具體的還需要再做鑒定,等報告出來了我再跟你講?!?/br> “好?!?/br> 許青夏沒有在警局多待,很快就被專門的人員送回了家里。得知事情經過的許家父母看著渾渾噩噩顯然驚嚇過度的女兒,心疼得不知道該說什么。但轉念想到死在衛生間的女兒好友,又紛紛沉默,只能對警方表達了謝意,再摟著女兒將她帶回房間。 就在許青夏一腳跨進家門口,大門即將關閉的時刻,她卻忽然回了頭,一雙漆黑泛紅的眼眸盯著警察,輕聲道:“我想起來還有奇怪的事情?!?/br> 警察一聽,眉心一皺,立刻道:“你說?!?/br> “當時我們進衛生間的時候正好和那個旗袍jiejie擦肩而過,我聞到了很臭的味道,就像是那種被撞死在街邊,已經腐爛的小動物身上的臭味。但當我問落落的時候,落落卻說那個旗袍jiejie身上的香水特別香……我以為是我鼻子出問題了?!?/br> … 警局內,負責案情的隊長聞言有些訝異:“那女孩真是這么說的?” 李警官點點頭,“嗯。這件事情是不是太奇怪了,還有那個項鏈,我也看了監控,穿旗袍那個叫做章婷露是吧?監控里章婷露明明把項鏈扔下去的,怎么到最后就沒了呢?” 盡管這件事情看似和兇殺案好像沒有任何關系,但委實太過怪異,很難不讓人多想。 沉默間,鑒定科的同事匆匆忙忙走進來,將報告往人懷里一扔,疲憊的眉梢處都染上了幾分不可思議的怪異:“垃圾桶里那玩意兒檢查出來了,你們可能做夢都想不到那是什么——” 在幾人疑惑的視線下,他一字一字的道:“是人的心臟?!?/br> 嘶。 現場幾個年輕的小警察已經倒吸一口冷氣,突感身上一陣詭異的涼意竄起。饒是辦案經驗豐富的隊長也頗覺不可思議,他迅速翻動著報告資料,忍不住詢問:“怎么會是人的心臟?一個衛生間的垃圾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這又不是在醫院!” “這就要交給你們去調查了。而且按這心臟的腐爛程度,起碼得有三周時間以上。話說回來,這垃圾桶顯然是每天更換的,里面怎么會出現腐爛三周以上的東西?除非是有人帶進去的?!?/br> 此話一落,隊長和李警官的眉梢都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 后者輕輕扯了扯隊長的衣服,低聲問:“你還記得許青夏說的,那個章婷露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腐臭味嗎?” “但死者沒有聞到,反而說是香水味。這太違和了,不對勁?!?/br> “而且章婷露丟下去的項鏈不見了,按照許青夏的說法,應該是這項鏈變成了腐rou?!?/br> 鑒定科的同事聽到兩人的對話,隱隱約約了解了其中的情況。但他的眉頭已然皺起,露出了十分怪異的表情,“他倆誰的鼻子出問題了?還有項鏈怎么可能變成腐rou?” 李警官睨他一眼:“兇手是怎么做到都沒有出現在兇殺現場就能將死者殺死的?而且還沒有發出任何動靜?!?/br> 一連幾個問題,問的人腦袋都懵了。 鑒定科的同事訕訕笑了兩聲:“總不能是鬼吧?!?/br> 李警官:“……你別說,也不是沒可能?!?/br> 鑒定科同事:“你瘋啦?!” 鑒定科同事顯然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只把李警官的話當做是一個冷笑話而已。將鑒定報告送到他們手上,他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便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慢吞吞走了。而留在原地的隊長和李警官對視一眼,隊長朝李警官招了招手:“來辦公室說?!?/br> 一進辦公室,隊長便關上了門,他看著李警官,低聲問:“你覺得是人做的嗎?” 李警官:“?” 一般問過這樣的問題,就證明隊長自己心里也開始產生了懷疑。她抿了抿唇,實話實說:“我來警隊這么幾年,遇到過的命案也不算少,但是這樣的還是頭一次。我覺得……已經完全不能用我已有的知識來解釋現在的情況?!?/br> 隊長聽得連連點頭。他的目光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在遲疑之中到底還是說出了那番在心底翻涌了很久的話:“其實,我以前聽我師傅講過有些事情。他說他以前辦案遇到過一些超自然事件,后來還是他們請了人來解決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