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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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看到蕭有辭時,這暴虐又消散于無形了 帝天的神色泛上些許茫然,他眨了眨眼,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他剛才說什么?那人是他的仇人?可他連自己的前身后事都不知道,怎么能知道對方是他的仇人? 帝天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悄無聲息的人,轉頭問蕭有辭:他是你們天璇峰上的長老,我記得他的名字應該叫石劍鋒,你確定他是你父親? 蕭有辭轉頭,果然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是石劍鋒。 可他剛才看得分明,怎么會忽然換人! 而就在這時,江止宴口中發出低吼聲:回去。 帝天的神色有些不甘,片刻后,他妥協了:好吧。 面前的人微微閉了閉眼,然后整個人往前倒來。 蕭有辭沒多想,上前一步,撐住了他。 兩人踉蹌了兩步,一同跌倒在了身后的溪水中。 四周的霧氣散了,蕭有辭發現,他們正在一條溪水邊,而石劍鋒躺在旁邊的大石頭上,生死不知。 蕭有辭捏緊了江止宴的衣角,定定地看著他。 江止宴睜開眼,是熟悉的人。 他苦笑著抹去了唇角的血跡,伸出另外一只干凈的手,摸了摸師弟的頭。 好久不見。 他才與蕭有辭打招呼。 承認自己回來了。 霎時間,蕭有辭的眼眶就紅了。 他的語氣還是很平靜:你沒死。 是,我沒死。 蕭有辭道:你藏在我身邊十年,騙了我十年。 江止宴頓住,片刻后,他翻身從蕭有辭身邊讓開,一骨碌滾到了旁邊的草叢上躺下,望著頭頂湛藍的天空,明知道是假的,還是忍不住覺得很美:師弟,你不講道理,你也騙了我,騙我去江山玲瓏鏡里等你,你沒來。 蕭有辭一下子就頓住了。 他這輩子就做過這一件事,讓人抓了把柄,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了五十年,做噩夢做了五十年。 現在受害人站在他面前,他還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他沉默了很久,嗯了一聲。 江止宴翻身看著他,他的眼神發燙:師弟,從小到大,你認錯最熟練,可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高興,更何況我還有兩件事要做,做完了,說不定我們就扯平了。 蕭有辭問:你要干什么? 江止宴沒回答,卻說起另外一件事:你應該已經發現了,你不是在臨仙門上長大的,是六歲那年,師父把你從山下帶回來的,我原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你的記憶是師父封印的,他說你的過去很不好,不愿意讓那些不好的事情影響你,才讓你忘記的。 可去陵川后,我發現,不是那樣的,師父是沒有辦法,被逼無奈才封印了你的記憶,可封印你的記憶也沒什么用,你還是漸漸長成了大家都不喜歡的樣子師弟,你騙我的時候,師父一定很失望,他以為你會變得更好。 蕭有辭心里一頓,又問了一遍:你到底要干什么? 江止宴道:可我覺得這不是你的錯,如果有人害你,辱你,騙你,將你往塵埃里貶低,你該如何? 蕭有辭逐漸睜大了眼睛,他不懂江止宴在說什么。 江止宴卻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將他攬入懷中,兩人貼得極近,呼吸交錯,蕭有辭嗅到江止宴身上熟悉的氣息,六十年前,他們也是這樣四肢交纏,緊緊靠在一起。 江止宴將額頭抵在蕭有辭的額頭上,手輕輕點在蕭有辭的胸口,低聲道:師弟,你馬上就會知道發生了什么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你沒有錯,你不是壞人。 他話音未落,指尖狠狠刺入蕭有辭的胸口。 ! 那顆鮮活跳動的心臟,被江止宴的五指握住,蕭有辭呼吸頓住了,劇痛中,他的意志逐漸模糊,那只深入他胸膛的手,抓著他正在跳動的心臟,狠狠往外一拉 無數纏繞在他經脈中的絲線被扯了出來,皮rou之下,靈氣與魔氣交疊,瘋狂地在蕭有辭的經脈中游走沖撞著! 丹田中,屬于蕭有辭的元嬰驀然睜開了眼,被壓抑了將近八十年的靈氣噴薄而出! 唔! 江止宴難承其重,一口鮮血吐在蕭有辭的胸口。 而蕭有辭已經在這痛苦漩渦中,徹底迷失了神智! 他口中先是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緊接著,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江止宴猛然收手,一顆跳動著的,烏黑的心臟,從蕭有辭的身體里被取了出來,那心臟上還纏繞著無數黑色的絲線,邁入蕭有辭身體經脈各處,將他整個人緊緊束縛住。 江止宴不敢用蠻力,只能一點點拉扯著那顆心臟和上面的絲線。 可黑色絲線一動,蕭有辭的身體就抽搐一下,他已經陷入昏迷,卻承受著比清醒時更大的痛苦。 江止宴咬了牙,他終于下定決心,靈氣為刀,劃開自己的胸口,他把那顆黑色的心臟狠狠摁進了自己胸前的傷口里。 品嘗到新鮮血rou的味道,心臟迅速放棄了已經昏迷的蕭有辭,迫不及待地鉆進了江止宴的體內,那些黑色的絲線也一并收了進入。 迅速占據了江止宴的經脈各處。 在他丹田深處,帝天發出一聲怒吼 他的魔心,回來了! 蕭有辭又醒了。 他沒想到,自己被挖了心,竟然還能活過來。 身體軟得一塌糊涂,掙扎了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四肢。 他一睜眼,又看到一群蘿卜頭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吵得要死:誒呦,他醒了! 他長得真好看啊,是天生掉下來的神仙吧? 他身上的衣服會發光誒,我可以摸摸他嗎? 這小孩兒不知道在問誰,蕭有辭聽得頭疼,沙啞著聲音駁了一句:不行。 四周陡然一靜,緊接著,就像是滾水下了油鍋,炸了。 哇,他醒了! 他沒死! 他本來就沒死??!哥哥,哥哥快來看看,他醒了! 蕭有辭: 這場景何其熟悉,他師兄又編故事來忽悠他了? 蕭有辭掙扎著往旁邊看去,他視野里模模糊糊,看東西不太清楚,只能隱約看到這是一間不大的小屋,門窗明亮,屋內裝飾整潔干凈。 除了床邊圍著的一群小孩兒,都挺好的。 門被人推開,一個年輕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穿得干練,身上帶著一身煙火氣,見蕭有辭撐著身子抬著頭,連忙上前,在他身后塞了一個軟枕頭,道:你醒了,對不住了,吵到你了。 說完,他回身驅趕身邊的小孩,那幾個小孩兒不走,他直接拎起他們的后頸,把人一個個丟了出去。 關上門,他才返回蕭有辭的床前,低聲問道:你沒什么吧?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蕭有辭沙啞著聲音問:你是誰? 那人笑道:我叫應海,你就叫我海子就行,這里是應家村,你朋友把你送過來的。 朋友?蕭有辭渾渾噩噩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平整的,沒有傷口。 他是晚上做噩夢夢到師兄剖了他的心嗎? 應海道:你朋友說,你受了傷,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他給了我錢,讓我給你單獨蓋了一間房子,你可以放心住在這里,一日三餐會有人送過對了,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蕭有辭。 有辭?應海撓了撓頭,笑道:你們讀書人的名字真古怪,我不懂,你身體哪里覺得不舒服嗎?我去叫大夫。 蕭有辭道:不用。 他想了想,又生硬地補了一句:多謝。 應海卻笑了:不用謝,我們是拿了錢的,你朋友出手可大方了,不過村子外面不太安穩,你養傷的時候,最好別出去 蕭有辭長得太好看,他看著蕭有辭的時候,臉上忍不住發紅,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道:其實我覺得他不應該把你安頓在這里,你孤身一人,身上還有傷,我們這里經常被湖羌掃蕩但他說應家村是你的家鄉,你要是傷好了,白天的時候也可以出去走走,但是別離開村子。 應家村?家鄉? 蕭有辭愣一下,想起江止宴說的那句話。 你馬上就會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低下頭,再次說了一句:謝謝你。 應海憨厚地笑了笑,又囑咐了蕭有辭兩句,就轉身走了。 門外,那群小蘿卜頭還沒有離開,趴在窗戶外面,排成一排,好奇地看著蕭有辭。 蕭有辭坐在床上,有點走神。 事情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弄得他腦子里一片混亂。 想也想不明白,想多了頭還疼。 蕭有辭索性不想了,在床上靜坐了一會兒,外面的小蘿卜頭們發現他沒二樓動靜,看著看著覺得無聊,就都跑光了。 過了好一會兒,房間門被人推開了,一個小腦袋從外面伸了進來。 梳著辮子,是個小女孩兒。 她長得圓嘟嘟的,烏黑的發辮垂下來,襯得她的臉旁更加靈氣嬌嫩。 蕭有辭的身體正在緩慢恢復著,靈氣源源不斷地從四周涌入他的經脈,這里是人間,靈氣沒有臨仙門上那么充沛,恢復得很慢。 他失去修為太久,靈氣恢復太快,反而會覺得不舒服,這種單薄的靈氣溫養著他的經脈,讓他變成了一只冬天里趴在火爐旁烤火的貓,懶洋洋的,不想動。 蕭有辭的視力已經恢復了,他靜靜看著門口鬼鬼祟祟的小女孩,那小孩兒試探了一番,發現蕭有辭沒有反對后,索性打開門走了進來。 她捧著一個白瓷碗。 小女孩兒很害羞地走到蕭有辭的床邊,低聲道:海子哥叫我給你送點吃的進來 她看上去十一二歲的年齡,正介于大人與小孩兒之間。 把瓷碗放在蕭有辭身側的小桌上,小女孩兒沒有走,而是欲言又止地看著蕭有辭。 這地方很安靜,連從窗戶外吹進來的風都很溫柔,跟臨仙門完全不一樣蕭有辭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變了,還是因為身邊的環境變了,他忽然就不著急了。 整個人放松下來,做什么都走神,都犯懶。 小女孩兒把瓷碗放在桌子上,他就愣愣看著瓷碗發呆,好久之后,忽然意識到人還沒走,抬起頭,看著那小孩兒。 小女孩兒道:哥哥,我可以叫他們進來看看你嗎?海子哥不讓我們進來。 蕭有辭想起剛才那一排蘿卜頭,他有點頭疼,但看著眼前小孩兒期盼的眼神,他又猶豫了一下。 片刻后,蕭有辭低聲道:可以,但是不要太吵。 小女孩兒很高興,轉身去通知自己的同伴了。 29. 故鄉 那不是顏桐的過去,那是他,蕭有 來送粥的小女孩兒叫香椿, 是應海的meimei。 剛才圍在床邊的那些小孩兒,都是村里的。 什么二狗二丫三蛋兒四雀兒的,蕭有辭一個沒記住。 說了不要吵, 一群孩子涌進來,一人一句,還是嘰嘰喳喳的。 他們對蕭有辭充滿好奇,問他是從哪里來的,以前是做什么的, 蕭有辭倒是沒隱瞞,說自己是從臨仙門來的,可他們也不知道臨仙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