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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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過啦,不過他好像確實不怎么出現在人前,話也很少,就青俊大會開始第一天出現過。 今年有人約他去外場嗎?聽說他得了前掌門的傳承,一定很厲害吧。 看他腰間的那柄劍,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劍華露濃嗎? 外人不太了解當年封印帝天的事情,對他的態度大多都是好奇,蕭有辭很少出門,聽著這些不帶惡意的聲音,也覺得很新鮮。 他忍不住摸了摸腰間的華露濃。 劍是師兄的,他的天寒劍法靈動飄逸,用慣了斷腸煙樹,其他的劍到他手里,都覺得重,不夠靈活。 他來到內場的擂臺旁,上面正在打斗的是兩個不認識的弟子,看衣服,一個是臨仙門的外門子弟,另外一個好像是流音宮的,是個小姑娘。 大概因為對手是個小姑娘,臨仙門的弟子沒有下狠手,幾個回合下來,惹得人家小姑娘小臉通紅,臺下更是一片哄笑之聲。 蕭有辭就站在人群外面,遠遠地看著。 不過那流音宮的小姑娘卻不是個好對付的,臨仙門的弟子調戲她,她氣得臉色發紅,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頓,一直以一種極其玄妙的步伐在臨仙門的弟子旁邊游走,一炷香的時間后,臨仙門的弟子中意堅持不住,露出一個破綻。 流音宮以音律見長,見到破綻,那小姑娘立刻取出自己的音笛,放在唇邊吹了起來,凄厲的笛音傳了出來,音符與靈氣糾纏,沿著小姑娘剛才走過的地方構成了一個陣法,正好將那臨仙門的弟子束縛其中。 臨仙門的弟子這才意識到自己中計,他奮起反擊,但蕭有辭卻轉過了頭。 有人站在蕭有辭身后,問了一句:不看了嗎? 蕭有辭:不用看了。 那小姑娘已經贏了。 回完,蕭有辭又覺得不對勁兒,他轉過頭去,卻見江止宴站在不遠處,他還是十五歲少年的模樣,腰間別著一把木劍。 蕭有辭整個人都僵住了,從代縣回來,這是他第一次遇到江止宴。 他果然還偽裝成顏桐的模樣,蕭有辭低垂了頭:你不是要上臺了嗎? 江止宴仔細地看著眼前的人,沒有回聲。 蕭有辭卻抬手,把自己腰側的佩劍解了下來,他想把華露濃丟給江止宴,江止宴卻率先一步,走到了他前頭去。 我上臺了。 丟下這么一句,江止宴就走了。 蕭有辭不太知道江止宴現在的情況。 臺上與顏桐對劍的人是天樞峰的人,天樞峰與蕭有辭向來不和,那弟子好像是天樞峰峰主向浩瀚的弟子,見到顏桐上臺,沖他一挑眉,挑釁道:與你那師父說什么呢?想好了什么法子來對付我了嗎? 江止宴好脾氣地笑笑,他取出自己的木劍,道:只是臺下遇上了而已,這位師兄,開始吧。 那人卻看了看江止宴的木劍:木劍?瞧不起我? 江止宴低垂著頭看著地面,并不回答他的話,那人卻只當他的沉默是無視,臉上怒容更勝,提著劍就沖了過來。 他用的是劍,揮得卻很急,劍法剛猛,比起劍,更像是在用刀。 江止宴沒用真力,只是憑借自己的身體在擋,對方每揮出一下,他就往后退一步,腳印深深印在擂臺的地面上,可見對方用力之猛。 這邊的情況很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連長老堂的長老都湊了過來,站在蕭有辭身邊,皺眉看著。 江止宴用了蕭有辭的天寒劍法,這套劍法是蕭有辭獨創,劍法靈動飄逸,整個九州大陸上,只有蕭有辭一人用得慣。 只有斷腸煙樹能配得上這等飄逸迅捷的劍法。 江止宴的劍法練得也很好,可他手里的木劍太笨重了,怎么看都沒有蕭有辭揮劍時的輕巧。 不過,這也很不容易了,他入門才十年,要是現在就能比得上蕭有辭,那整個臨仙門的長老峰主們都不用混了。 一邊看,祝融一邊感嘆道:蕭掌門,這劍法是你教他的?此子天資聰穎,難得啊。 蕭有辭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確實是難得。 江鶴來知道他們師兄弟資質不同,教他們的功法也不一樣,天寒劍法是江止宴去封印帝天后,蕭有辭創出的,他也沒教過顏桐。 他不知道江止宴是怎么學會的,單憑無師自通這點,確實是個天才。 可祝融長老他們不知道這點,只以為是蕭有辭親自教授,感嘆之余,也對蕭有辭略有改觀,心道掌門也不是那么不靠譜,收了個好苗子,還是在認真教導的。 連司徒塵都點頭:這等天才可遇不可求,掌門,你要好好教導他啊。 這等盛贊,自從江止宴走了,蕭有辭就沒再從別人身上聽到過了。 看著這一群還被蒙在鼓里的長老,蕭有辭難得產生了愧疚之心,他張了張嘴,正想說兩句什么,臺上的比試結束了。 江止宴贏了。 這結果一點兒都不出乎蕭有辭的預料。 天樞峰的那名弟子很不服氣,臉色漲紅:我聽聞你已經筑丹,為何與我打斗,卻不肯動用真力? 他們纏斗上百招,水平相當,他誤會自己能打贏眼前這人,過程中曾經開口嘲諷他,誰知對方藏拙藏拙還打輸了,是在是丟人。 江止宴卻很無奈,他收起木劍,認真地看著面前這位師兄。 這位師師兄,我實在不想與你爭論這些,九州之上比我厲害的人多得是,若是每一個打贏你的,你都要耿耿于懷記于心中,哪只怕是心再大也寫不下,還是回去練劍吧。 說著,江止宴下了臺。 天樞峰的弟子被他說得臉上漲紅,一句話也反駁不了,他兀自咬牙憤恨了一會兒,見江止宴要走,便道:你贏了,你要去哪兒? 江止宴的下一場比試在明日,他沒理會天樞峰弟子的問題,而是徑直走到蕭有辭面前。 他臉上表情有些古怪,過去后,四周都沉默了。 蕭有辭沒避,靜靜看著江止宴。 江止宴忽然一笑:師父,我能與你打一場嗎? 這話一出,四周都是抽泣聲。 祝融長老道:你要挑戰你師父? 臺上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天樞峰弟子臉色又紅轉黑,這顏桐都敢挑戰蕭有辭了,難怪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從臺上跳下去,走到一邊去看熱鬧。 蕭有辭也很意外,他抬頭看江止宴,想不通他要干什么。 自己現在沒有修為,當眾挑戰他是準備當眾公開這件事情嗎? 蕭有辭又低了頭,也不是不行,反正他都回來了。 蕭有辭道:行。 他答應得很痛快,祝融卻睜大了眼睛,連忙拉住蕭有辭:掌門,你冷靜點,他還是個孩子 蕭有辭有點想笑,但他不習慣笑,唇角只是稍微勾了一下就放下了:沒事。 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江止宴卻道:我仰慕師父的劍法,只想與師父論劍,比修為我是比不過師父的,所以懇請師父只與我比劍法我們誰都不要動用真力。 就像是剛才跟天樞峰弟子一戰一樣。 這話倒是讓蕭有辭意外了。 他又看了江止宴一眼,卻見江止宴裹著少年的殼子,靜靜地看著他,眼中沒什么波瀾。 蕭有辭又想了一下,道:也行。 他真是好說話,江止宴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算是外場的比試,但消息傳得太快,他們剛說完,還沒來得及去外場,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四周都是人,有臨仙門的,也有別的門派的。 走不動了,蕭有辭上了江止宴剛才比試的擂臺,低著頭,道:就在這兒吧。 江止宴取出自己的木劍。 木劍的劍尖兒從蕭有辭眼中一閃而過,他抬起頭,靜默看了一瞬,解下了華露濃扔給江止宴。 神劍有靈,華露濃落入江止宴手中的一瞬,劍身迸發出一點兒微末的光芒,像是在慶祝自己重新回到了真正的主人手中。 旁邊圍觀的人卻是倒吸一口涼氣。 蕭有辭道:我用慣了斷腸煙樹,不想換劍,對你木劍不妥,華露濃你先用著。 江止宴抽出華露濃,劍身一如既往流光溢彩,映襯著江止宴年少的面容,他笑道:多謝師父。 有那么一瞬,蕭有辭似乎聽到他說:多謝師弟。 他抿了唇,又低頭錯開了江止宴的目光,他慢慢取出纏在腰間的斷腸煙樹,低聲道:得罪了 然后就持劍沖了上去。 斷腸煙樹是一柄軟劍,劍身很薄,很輕,它曾是臨仙門某人掌門為自己的妻子所鑄的佩劍,是一柄女子用的劍。 蕭有辭的劍法也很飄忽,揮劍的速度極快,即使是沒有真力支撐,也難以捕捉到劍刃的痕跡,江止宴聚精會神,也難以應付,眨眼間,臉上、手臂上就多了道道血痕。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蕭有辭的劍快,江止宴的身形更快,他總是能躲過那些過于致命的攻擊,將蕭有辭的殺招化于無形。 蕭有辭的臉色有些難看。 以前他修為不高,別人總嘲笑他無用,他很厭惡這種身處劣勢的感覺,費盡心思鉆研劍術,只希望能用這個封上那些人可惡的唇舌。 可是江鶴來看了以后,卻告訴他不需要這么拼命。 因為沒有用。 修煉者引氣入體,身體會被靈氣強化,等修煉到一定的程度,純粹就是真力與真力的比拼,再精巧的劍術,在修為的絕對碾壓下,也毫無用處。 也就江止宴愿意陪他玩這種不用真力比劍術的游戲。 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蕭有辭咬緊了下唇,手中的劍招越來越急,也越發沒有章法。 江止宴抓緊了他的一個破綻近身,用自己手中的華露濃架住了蕭有辭的劍,湊在他身側,低聲道:師弟,你心亂了。 蕭有辭猛然抬頭,目光撞進江止宴的雙眸中。 他咬緊了下唇。 他怎么能這么強。 怎么能用什么樣的方式都贏不過他。 偏偏這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人,在你自以為是維護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尊時,輕描淡寫的出現在你的生活中,輕描淡寫的全方位碾壓你。 蕭有辭跟剛才被打敗的天樞峰弟子沒什么兩樣。 他是個失敗者。 他仰慕、嫉妒強者,而他最嫉妒的一個人,就是他師兄。 江止宴揮劍的節奏很慢,但是不知不覺間,蕭有辭就被帶了進去,他送出去一劍,卻正好被江止宴捕捉到痕跡,江止宴往后退了一步,蕭有辭一擊落空,整個人往前傾去可江止宴只退了一步,蕭有辭這一下,好似要跌進他懷里一樣。 江止宴低著頭看著蕭有辭,蕭有辭咬唇,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江止宴的這個身份好像長得跟他一樣高了。 蕭有辭惱羞成怒地退了出來。 他確實是個劍術天才,心境不穩,明知劣勢的情況下迅速更換了自己的劍術,他的劍招變得更快更急,完全是要贏不要命的打法。 他把自己當成了一柄劍。 用最鋒利的磨刀石,打磨自己的厚度,把自己磨得像是手里的劍一樣,薄如蟬翼,也血rou模糊。 他像是不會疼一樣,眼睛眨也不眨地揮著劍,多少次華露濃鋒利的劍刃就從他的臉側揮過,蕭有辭卻像是看不到一樣,急速略過,堪堪避開了劍刃。 別人說他是個壞人,那他就做個壞人,再也不為自己辯解,不奢求那可笑的理解,也不去追尋為什么那些人不愿意接受他;光明正大的手段打不贏師兄,就用暗地里的、骯臟的、齷齪的方法,用師兄對他的信任騙他去跟魔頭對打,讓他被封印五十年,生不如死。 他就是個壞人,若是恨他,就提劍來殺他,技不如人,被殺,被折磨,被碎尸萬段,他一句怨言也沒有。 若是打不過他,就從此閉嘴,再也不要在他面前提起那些他不愿意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