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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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笑吟吟任由寶貝弟弟發火,等那些惹到他們家小祖宗的家伙們尷尬的說不出話,這才出來打圓場,小孩子不懂事,諸位大人勿怪,外頭風大,有事進去說。 噶爾圖見狀趕緊接話,殿下說的對,進去說進去說,奴才準備了接風宴,就等著主子爺駕臨,快快快,麻利點別擋路。 天下只有一個主子,巡撫大人慎言。太子瞥了他一眼,不輕不重的說道,這是在太原府,孤可以不當一回事,若是在京城,指不定有多少御史等著彈劾你。 殿下教訓的是,是奴才疏忽了。噶爾圖抬手在自己臉上拍了一下,眼角余光看到站在旁邊的胤祈,這才忽然恍然大悟。 皇家那么多阿哥只有九阿哥最神秘,京城里的人消息靈通也沒多少關于他的消息,只知道這位爺受寵,其他的就不怎么清楚了。 現在看來,受寵肯定受寵,脾氣不好也是真的,太子爺身為儲君,肯定不樂意底下的弟弟如此受寵,兩位爺的關系估計不怎么好,不然太子也不會如此防備。 誰能想到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少年人開口就能讓人下不來臺,九阿哥和雍郡王不愧是一個額娘養大的,雍郡王在京城是個活閻王,誰見了心里都怵得慌,這位估摸著再過幾年也是個活閻王。 現在受寵有什么用,等將來太子爺登基,看他還能不能這么囂張。 噶爾圖不著痕跡的離冷著臉的未來活閻王遠一點,臉上笑成一朵花在前面帶路,同時不忘提及在山西這窮地方當官有多難。 窮山惡水出刁民,他調到這兒之后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當官難,當窮地方的官更難,他和手底下的人來到太原府后就忙的焦頭爛額,到現在都沒歇過。 胤祈撇撇嘴,什么忙到焦頭爛額,真忙到焦頭爛額怎么可能養那么多肥膘,忙著搜刮銀子還差不多,他們這些外派的官身邊都有一整套班底,走哪兒跟哪兒的那種,他要是不想干活,把事情全部交給底下人都可以。 巡撫府面積不算太大,布置的卻很樸素,看來上一任巡撫的品味不錯,反正他不信這是噶爾圖的手筆。 九阿哥亂七八糟的想著,走進會客廳看到滿屋子金碧輝煌的裝飾,再看看噶爾圖那張胖臉,這才有種配套了的感覺,就說噶爾圖不適合外面的樸素,像他那樣貪財的人,滿屋子金玉更符合他的喜好才對。 太子爺也被這撲面而來的土豪氣息鎮住了,一只腳停在半空中,好一會兒才落到地上,巡撫大人有心了。 都說財不外漏,巡撫的任期一般也就是三五年,就算連任也不會超過十年,所以這種流動性質的府邸一般都不會多好,就和縣衙一樣,破舊才能顯出來縣令老爺的清廉。 誰都想住的舒服,但是修這種屬于官家的房子要用公中的錢,自己任期里花了那么大一筆銀子,只享受三五年就得拱手讓人讓下一任的官坐享其成,誰都不樂意干這種事情。 噶爾圖敢把巡撫府改造成這樣,有錢是一回事,膽子也是夠大,不怪他們家汗阿瑪忍不下去。 老爺子缺錢缺出心理陰影了,犯別的事兒求求情心軟一下就能過去,敢動他的銀子,堅決不能原諒,鐵面無情比老四都要心狠手辣。 說抄家就抄家,一點情面都不留。 在后世的討論中,抄家皇帝的帽子估計得換個人戴。 接風宴準備的非常豐盛,噶爾圖有意討好,在座的都是他的親信,辦差的本事好不好不知道,拍馬屁動的能耐肯定是一流,總之,一頓飯吃的是賓主盡歡。 等到飯菜撤下去,噶爾圖眼珠子一轉,咳了兩聲讓管家把準備好的東西送上來,太子殿下駕到,他身為地方官,怎么可能不準備見面禮。 胤祈聽到動靜就知道重頭戲來了,吃飯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的行賄過程,機智如他,在犯罪嫌疑人還沒開始犯罪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即將發生的事情,不愧是他。 太子爺看著噶爾圖手里的盒子,揚起唇角笑的更加和善。 這輩子他管的嚴,三令五申不讓索額圖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只要他不搞事,毓慶宮的地位就不會動搖,他們不需要滿天下的找寶貝獻給皇上太后太皇太后,獻寶一時爽,獻后火葬場,放到將來都是能抓的小辮子。 他已經不是干什么都能借口小孩子不懂事的年紀,上輩子不懂得及時找準定位下場慘烈,同一個坑他可不會栽倒兩次,這輩子不管多大年紀,他都是沒心沒肺什么事情都能和老爺子說的乖兒砸。 上輩子沒那么多顧忌,又有索額圖在宮外經營,每年他生辰都有不少人通過各種渠道送禮,那時候不懂事,覺得自個兒是儲君,什么東西都受得,對底下送上來的大禮來者不拒。 現在想想,他們家汗阿瑪生辰的時候收的禮都不一定有他多。 儲君儲君,上頭畢竟還有個皇帝,不是真正的君,有些東西用在他身上就是僭越,父子關系好的時候沒什么,一旦父子關系破裂,一樁樁一件件全是能拎出來說道的罪名。 如果他沒有猜錯,噶爾圖這是坑他啊。 不過沒關系,他只是個太子寶寶,只要他不藏著掖著,最后倒霉的就不是他。 噶爾圖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坐在下首的九阿哥,想著送個禮而已,兩位爺都有份,這位只要不傻就不會說什么,上頭有人出來巡視,地方官準備見面禮都是約定俗成的規矩,總不好在他這兒把規矩給破了。 太子爺是個好說話的主兒,等他將來繼位,現在送出去的每一份禮都能十倍百倍的收回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從他手里花出去的每一枚銅板都是有道理的。 再說了,他上面有人。 不起眼的木雕盒子很快到了何玉柱手上,噶爾圖看太子面有倦色,很識相的帶他去休息,不過這回沒有自作主張給他送女人,太子殿下不好女色,送美人過去反而壞事。 聽說皇上下令讓年輕人晚成親就是太子爺的主意,能提出這樣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法子,太子殿下實在是個狠人。 是的,噶爾圖覺得報紙上寫的東西多事糊弄人的,太醫怎么說還不是太子爺和皇上說了算,報紙上的文章早沒有晚沒有非得那時候出現,肯定是太子殿下背后動的手。 想想啊,皇上想讓太子晚些成親,等到他娶妻生子,三阿哥四阿哥甚至五阿哥膝下都有兒子,他身為兄長才剛成親,在子嗣上就先輸了。 他沒法娶妻,那就想法子讓底下的弟弟都沒法成親,上頭的兄長不好管,下面的弟弟一定不能越過他。 噶爾圖覺得自己的猜測和事實相差無幾,他這在官場上如魚得水的腦袋瓜子,還能看不出這里面的貓膩? 瞧瞧他的分析,多么合情合理。 胤祈目送噶爾圖等人走遠,搓搓胳膊小聲道,二哥,他的腦殼是不是有問題? 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天下皆濁我獨清的高高在上真的好欠揍,他能讓揆敘偷偷套他麻袋嗎? 你管他作甚。太子爺讓何玉柱喊揆敘進屋,打量了一眼房間里的布置,示意寶貝弟弟給他磨墨,天若欲其亡,必先令其狂,噶爾圖大概覺得我和他是一丘之貉,如此不設防,也不知道是該說他蠢,還是佩服他膽大。 總不能是以前給二哥送過禮,一回生二回熟,所以覺得沒關系?胤祈歪頭想想,感覺自己是個傻子,咧嘴笑笑趕緊磨墨,我剛才什么都沒說,二哥什么都沒聽見。 你也是真敢想,二哥從來不收外人送的禮,毓慶宮的每一樣東西都登記造冊,他想送也得有地方送。太子搖頭笑笑,顯然沒將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索額圖對他不說言聽計從,也絕對不會碰他強調過不能碰的東西,赫舍里一族的年輕一輩沒幾個能看得過去的,想給族里的年輕人謀個好出路,無論如何不能和他鬧翻。 太子爺想起他那年紀一大把還是閑不下來的三姥爺,不禁又開始嘆氣,赫舍里一族的事情他不好插手,只能努力給三姥爺找事情干,只要他忙的沒精力想別的,這輩子就不會走歪路。 揆敘很快過來,關上門后滿臉黑線的匯報他們昨晚經歷的事情,他們都是正經侍衛,大晚上的給他們送些衣冠不整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太子: 熱情到這種地步也是少見。 胤祈把磨墨的事情交給何玉柱,挪到旁邊看木盒子里裝的是什么,噶爾圖神神秘秘的送禮,里頭的東西肯定能賣很多錢。 兩個盒子放在一起,小祖宗先打開上頭那個,拿出里頭的玉對著窗子欣賞,那么大一塊玉,一般人還真找不出來。 玉佩珍貴,在皇宮里卻不少見,他看了兩眼就放了回去,開始拆第二個盲盒,結果打開下面的盒子,看到里面巴掌大的玉佩,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二哥,大問題。 塊頭大沒關系,重點是,這上面的花紋要命啊。 太子爺往那邊看看,讓他別那么沒出息,不就是龍紋嗎,穩重些,他不過分二哥怎么寫折子告狀? 揆敘見狀趕緊把要匯報的事情匯報完,說完之后立馬告退,出門之前他阿瑪拉著他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不要惹太子不開心,這位爺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無害,私底下手段多著呢。 行,退下吧。太子擺擺手,讓胤祈將玉佩裝好放回去,潤潤筆開始寫信。 汗阿瑪,有人挑撥咱們父子倆的關系,噶爾圖他心懷不軌,他不光太無腐敗,他還不把您老人家放在眼里,他有大問題啊汗阿瑪! 兒子小小年紀都知道什么東西能用什么東西不能用,噶爾圖那么大歲數卻送兒子逾制的物件,這說明什么,說明他是成心盼著您有三長兩短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汗阿瑪! 兒子對您的忠孝之心天地可鑒,噶爾圖老賊居心叵測,您要為兒子做主??! 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不像是寫述職報告,更像是小孩兒在外面受了委屈給家里訴苦,情到深處連用詞都不講究,直接大白話上場,足見太子殿下的悲憤。 胤祈親眼目睹這份厚厚的信件寫成,覺得他上他也行,正兒八經的折子他不會寫,大白話告狀完全沒難度。 來人!把紙筆呈上來 第151章 噶爾圖精心為太子準備禮物,滿心期待太子爺的反饋,他在地方上做了那么多年的官,經手的好東西不在少數,西域和闐那邊的好玉見了不知道多少,那塊龍紋玉佩可以說是他見過最罕見的了,就算是內務府也很難得到比它更好的玉,太子殿下肯定很滿意。 太子殿下對他的大禮的確很滿意,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么上趕著往坑里跳的人了,什么手段都沒用上,人家自個兒就眼巴巴的跳進來,實在讓他不得不夸幾句。 佩飾逾制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追究什么事情都沒有,一旦追究就是大罪,也不知道噶爾圖究竟哪兒來那么大膽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私底下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 胤祈興致勃勃也想寫家書,噶爾圖沒有招惹他,但是噶爾圖身邊的那些人還沒進府就不停的刺激他,要不是他心胸寬廣,在大門口的時候就能血濺五步。 他委屈大發了。 太子爺封好信封,讓何玉柱在不驚動巡撫府里的人的情況下讓人把信送回京城,然后在小祖宗腦袋上擼了一把讓他別搗亂,他訴苦是戰略性伏低做小,宮里要是知道這小子在外面受欺負,別說噶爾圖,連他都得一起跟著吃掛落。 十好幾歲的大孩子了,不能和小時候一樣想一出是一出。 胤祈遺憾的看著剛寫了幾個字的紙,太子哥哥不讓他摻和,身為聽話的好弟弟,他只能放棄火上澆油的想法。 沒關系,這種機會以后還有很多,不急這一次。 另一邊,噶爾圖自我感覺良好,喜滋滋的喝著小酒兒吹冷風,聽說太子殿下性子極傲,今日一見,殿下看上去分明很是親切,看來這些年的銀子不是白花的。 大人說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世上誰不喜歡白花花的銀子?跟了他幾十年的師爺恭維道,中年人穿著不起眼的青色長衫,眼中滿是精明,大人如今入了太子殿下的眼,將來必是前途無量,花出去的銀子不算什么,好日子還在后頭。 師爺說的對,來來來,喝酒。噶爾圖笑的暢快,滿面紅光暢享著在京城橫著走的感覺,地方官權利再大也比不過京官,天高皇帝遠,同樣也意味著容易被皇帝忘掉,他這樣的大臣不怕被彈劾,就怕被皇帝忘到犄角旮旯里想不起來。 狐假虎威是件技術活兒,如果皇帝把他忘了,他上哪兒借勢高升? 噶爾圖這輩子沒太多在乎的東西,最喜歡的就是看賬本,手里的錢越多他心里越踏實,人活著一輩子,不就是為了讓自己開心嘛。 他喜歡錢,也有斂財的手段,對官場上的阿諛奉承更是手到擒來,自從幾年前搭上康親王府的包衣奴才張鳳陽的線,心里更是起了不少別的心思。 皇上的年紀越來越大,不知道哪天就會去見先帝,太子殿下春秋鼎盛,以后的事情還得看新主子的心意,既然如此,他們底下的人就不能冷落了太子爺。 前些年太子殿下沒有成婚,他們這些地方官送什么都得躲著藏著,生怕不小心讓皇上注意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算計來算計去卻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 他們小心謹慎如履薄冰,送個禮都得拐好幾道彎,見了太子爺還得心照不宣的裝成什么都沒干過,這都叫什么事兒。 好在前途是光明的,太子殿下來到太原府還對他如此友善,足以說明之前的錢砸的值當,太子殿下是正兒八經的儲君,皇上駕崩后順理成章就能繼位,到時候他的品級還能再往上提提。 儲君儲君,遲早有一天會是國君,送個龍紋玉佩算什么,太子爺就是穿龍袍都不叫逾越。 巡撫這個官不好當,他有自知之明,讓他當個好父母官是難為他,在這個位子上也做不出什么政績,能保持住在皇上心中的形象都是他這些年四處打點才得來的,想憑政績往上升,不如想法子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讓閻王爺開個后門。 這輩子已經這樣了,不如先想法子在太子殿下面前露個臉,等將來新皇登基,他噶爾圖就是新皇的心腹重臣,和從龍之功也差不離了。 如此有遠見,他果然還是那么厲害。 師爺順從的喝著酒,瞇了瞇眼睛壓低聲音,大人,京城那邊都說太子殿下和九阿哥感情深厚,屬下怎么瞧著不太對呢。 九阿哥在門口的時候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留,言辭刻薄冷酷無情,更古怪的是,他說話的時候太子爺只是冷眼旁觀,只在他把周圍的人得罪完了的時候才輕描淡寫的來一句小孩子不懂事,他怎么感覺這是故意放任九阿哥得罪人? 噶爾圖嗤笑一聲,皇家哪兒有什么感情深厚,都是裝出來的,九阿哥的出身在哪兒擺著,宮里有皇貴妃宮外有佟佳氏一族,上頭還有個頗受皇上看重的雍郡王兄長,太子殿下對他能放心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