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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裴珩說話,她繼續道,“如果阿蘿今日來尋你,你沒有給出阿蘿想要的答案,那阿蘿會走?;卮饡x州去,阿蘿不貪圖三爺給阿蘿的庇護,亦不可能真的從這里嫁出去?!?/br> 謝幼蘿進來后同他置氣,到后面說要選中誰,都不過是為了確定他對她的心意。 她成功了,如愿以償。 裴珩也聽明白了,他捏了捏謝幼蘿的鼻尖,低聲道,“所以我是被你算計了?” 謝幼蘿環住他的脖子,歪著腦袋道,“阿蘿哪里敢算計三爺?!?/br> 裴珩唇角勾了勾,這么多年來還沒有誰敢同自己這般說話,但他并不覺得生氣,反而很受用。 他眼里的謝幼蘿,就該是這樣軟糯而嬌憨,猶如一只小狐貍。 也只有在他面前,謝幼蘿才會如此。 這樣的謝幼蘿,是他獨一無二的,旁人無法窺得其中一絲一毫。 想到這里,裴珩再次低下頭,氣息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唇柔軟而嬌嫩。 她難受,緊張,不安時總愛用牙齒咬著,猶如雨后花瓣般的唇水潤而柔嫩,她每每習慣性地咬一下,都能叫他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來。 從前他沒有細想,而今細細品著,忽然明白了。 唇齒廝摩間,謝幼蘿聽見男人略嘶啞的聲音,“我最見不得你咬嘴唇,你可知為何?” 謝幼蘿微微喘著氣,小臉白里透紅,猶如一顆水櫻桃,她搖搖頭。 “因為——”裴珩沒有說下去,而是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謝幼蘿猝不及防地輕叫出聲,卻聽那人再次道,“這下可懂了?” 懂了。 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 謝幼蘿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趁男人不注意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當真是狠狠一口,她這個姿勢不好掌握力度,不小心就下嘴重了。 她嘗到唇齒間一股血味在彌漫開。 再看裴珩,單手支著身子,另一只手在唇上擦了擦,他看著她得逞又后悔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以前怎么沒發現你如此記仇?” 說著雙手握在她纖細的腰上,微微用力便將人提起放在桌上坐著。 謝幼蘿沒說話,一頭埋進他懷里。 正是這時候,門外白越敲了門。 二人在里面有些許時候了,白越也不想打擾,只是——他隔著門對里頭回話道,“三爺,侯府來人了,老侯爺怕是不行了,點了名要見三爺?!?/br> —— 亥時三刻,永寧侯府一派哭聲。 侯府女人多,那哭聲一起,遠遠便能聽見。 裴珩擰著眉直接往老侯爺的院子趕去。 他素來不喜歡鬧騰,謝幼蘿走在他身側,不過一眼便看出了他眼底的不耐,握著她的那只手,也格外的用力。 直到到了院前,謝幼蘿沒有隨他繼續進去,“阿蘿在外面等著,三爺進去吧?!?/br> 裴珩卻沒有依她,堅持帶她進去,他摸了摸她的頭,“有我在,怕什么?”說完便牽著他進了院子。 外頭守著的婢女小廝見狀,紛紛低下頭,直到裴珩走了才敢再次抬頭打量謝幼蘿。 他們記得這是當初迎進來給四爺沖喜的四奶奶,不過后來二人和離了,怎如今又同三爺走到一塊了? 侯爺若是曉得,怕是一刻也撐不下去,生生氣得暈去吧。 二人一路走到內室前,里頭大房的姚氏并幾個叔嬸在里頭輕聲啜泣。 聽到動靜,幾雙眼睛瞬間便挪到裴珩身上。 有人似等到了主心骨一般連連道,“老三……老三回來了?!?/br> 只是話剛說完,便瞧見站在他身側的謝幼蘿。 那幾個叔嬸忌憚著裴珩,不敢說什么,姚氏不一樣,她是這侯府管家的,眼下瞧見心心念念盼著的人站在自己跟前,歡喜難掩之余竟見他將謝幼蘿也帶了來,立時變了臉,含著淚道,“父親病下這段日子盼著三爺回來,如今三爺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還帶著外人來?”她嘆氣道,“三爺可是忘了,當初她克死了四爺,如今是想克——” “住嘴?!迸徵窈莺荽驍嗨脑?。 旁的人聽了也覺得姚氏這話不妥,紛紛打著圓場,勸她少說些。 裴珩已經黑了臉,眼下老侯爺已是彌留之際,這侯府往后還得仰仗著裴珩,他就是帶回個戲樓里的,他們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謝幼蘿從頭到尾沒有開口說話,她靜靜站在裴珩身側。 她能預料到進來之后將會面臨什么,可是她不怕也不會怨裴珩。 兩個人在一起,有些東西總要面對的。 好在不稍多時,老侯爺再次醒了過來。 眾人讓出一條路來。 謝幼蘿跟在裴珩后邊向床邊走去。 與上次相比,如今的老侯爺頭發花白,整個人瘦的不成樣子,臉上褶皺的皮貼著臉骨,細看兩眼都嚇人的緊。 打從醒過來,那雙凹陷的眼睛四處便尋著裴珩的身影。 謝幼蘿能夠感受到裴珩的心情不同于旁人那般的難受低落,他很冷靜,冷靜到臉上沒有一絲情緒。 “老三,老三?!崩虾顮旓@然也看見她了,他沒有說什么,只是喊著裴珩,“回來住吧?!?/br> 裴珩臉上沒有任何起伏,他淡淡看著老侯爺,“不了,我的事,您就別cao心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