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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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少年秦湛是秦國王子不錯,卻是個不受寵的王子。從小便成了質子被送往他國,戰戰兢兢在異國他鄉勉強生存茍活。    原本想著熬過去,回到國都自己就能過安穩日子了,沒想到才回國都半年,就被宛夫人唆竄著大王,下令讓他去潁陽學宮學習。    誰都知道,潁陽學宮雖然是天底下最大的學院,各國都會派適齡的王子入學,有的舍不得自己心愛的兒子,便派遣不受寵的王子公子前去。    很顯然,宛夫人是將他當成替罪羊代替她的兒子。他一個不受寵又沒有任何根基的王子,當然是任人拿捏的。    他長這么大,從來沒有享受過親族之間的愛護關懷。然而剛剛溫馨的一幕卻刺痛了他的心,那溫暖寵溺的畫面,似乎讓他冰涼的心跳動了一下。    遠遠看著兩人的背影,秦湛羨慕甚至有些嫉妒,一介庶人平民而已,竟擁有他身為王子從未擁有的東西。    衛蘇并沒有注意到身后的目光,什么王子公子也只不過都是擦身而過的過客而已,誰也不會記得誰。    眼前最要緊的還是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最重要的是找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事自己清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更不會田間耕種之事。所以啊也不能cao之過急,得慢慢踏踏實實賺錢養家。    其實原主也是有想法的,卻過于理想化,為人又自私,好高騖遠,沒能一步一步踏實的走,只能讓人嘲笑而不自知。    之后的日子,衛蘇幾乎天天都往云水山莊跑。陶弗的藏書不算多,經史子集卻齊全,更有一些其他家學說混雜在里面,這讓衛蘇很是欣喜,往往這些東西更能反應出世事動態。    現在他已經可以完全明了,這個世界跟他所熟知的歷史有很大的區別。戰國紛爭,大大小小十幾國,為了爭奪城池土地,年年征戰,許多地方的平民流離失所,食不果腹。    而衛蘇所在的地方屬于潁陽郡城管轄范圍內,還算是安穩。潁陽郡城居于中原的中心位置,至圣先師的出生地,圣師不遺余力創造出潁陽學宮,乃是天下第一學宮,其名利地位自然是不同凡響受世人尊崇。    也是因此,各國都達成一致,潁陽郡城便是圣地,禁兵戈殺伐,任何國都不可出兵侵占,否則便是各國討伐的對象。也正是因此,這個地方還保留著煙火升平的安穩態勢。    為了達到這種平衡,很早之前就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各國將適齡王子送去學宮,一來可以約束各國,二來王子也能有交流學習的環境。    這樣的規矩逐漸延續下來,很多東西卻早就變了質。有舍不得自己心愛兒子遠行的國君便派遣不受寵的王子代替,慢慢的,便形成了一種風氣。打發去潁陽學宮的大多是爹不親娘不愛,沒有希望爭奪王位,或者政斗失敗,遠遠被人打發來的。    而衛蘇所在的白水縣,便是隸屬于潁陽城,是這個世界上難得的和平安寧之地。    這一點衛蘇還是十分慶幸的,不然的話,他只怕早死了千兒八百回了。對于愛好和平的衛蘇來說,一輩子呆在這塊地方也是很不錯的選擇。原本還想出去看看外邊世界的衛蘇已經打定主意,將來無論如何,他也絕不會往潁陽郡之外的地方跑。    云水山莊的書冊都是很珍貴的,陶弗也只是同意了衛蘇可以過來看,卻絕不允許帶出去的。    好在衛蘇重活一世,其他的沒什么長進,記憶力方面卻卓然超群,也許是穿越的福利,衛蘇大體看過一遍的文字,基本上都能完全記住了。而且過一段時間翻出記憶來,依舊清晰如同剛剛映入眼一般。    這讓他有些郁悶,這么好用的作弊神器為什么他當年沒能擁有???放到現在,又沒有科舉,又沒有應試,豈不是白白浪費掉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還是挺好用的,至少現在他過目不忘,也就不用費力去記那些比較重要的東西了。    衛郎君,你來了?今兒個怎么晚了許多?打掃庭除的仆人笑問。    這么久以來,衛蘇幾乎天天往云水山莊跑,也熟識起來,衛蘇又是個平易近人的性子,仆人也愛與他說說話。    衛蘇摸摸鼻子,有些尷尬,敷衍道:家中有點事處理,所以來晚了。    昨日白水縣回來,買了不少東西,吃的就有不少,他們并沒有跟村人們一起回來。否則這般大肆買東西只怕會引人說嘴,他們到時候反倒不好解釋清楚,索性就避開村人了。    衛蘇不信邪,他就不信一個大男人真就弄不好吃的,上次只能說是意外,這次定然不會像上次一樣。于是在衛蓁忐忑的目光中,他進了廚房,結果可想而知了,最后還得衛蓁收拾爛攤子,這讓衛蘇有些愧疚,他還真不敢再有任何想法了。兩人收拾到很晚才睡,所以他今兒才會晚來。    好在仆人并沒有追根究底,讓衛蘇松了一口氣。他轉移話題,云水先生又出門了么?    仆人搖搖頭,今兒個先生沒出門,似乎是友人來訪,哦!對了,先生倒是吩咐了小人,如果見到衛郎君讓你去廳堂找他。    這些日子,因為衛蘇建議的修建蓄水池的問題,陶弗是早出晚歸的,平日里都不見人影的。今兒個突然找他,想來是有什么事情。    衛蘇謝過仆人,也不耽擱,云水山莊他都已經很熟了,不用人帶路便直接朝著廳堂走去。    還還沒走近,就隱隱聽見陶弗的聲音,不對,不對,衛小友所說的跟你這個簡直是兩回事。    又一個陌生的聲音似乎詢問爭辯了幾句,讓陶弗有些著急,這是衛小友提出來的,理論上是這樣的    陶弗還沒說完,遠遠看到衛蘇信步而來,立即如蒙大赦一般,站起身迎了出來,衛家小郎,你可算來了。我都快被那個榆木疙瘩給氣死了。    ??衛蘇滿頭問號,不明其意,只能任由陶弗拉著進了廳堂。    就見客坐上端坐著一個絡腮胡漢子,氣鼓鼓的看了過來。    陶弗狠狠瞪了回去,一邊跟衛蘇抱怨道:虧得他還是墨家子,半點見識都沒有,想法古板不知變通,真是白活了這么多年歲,還比不上衛蘇你一根手指頭。    陶弗想來是氣得很了,話是往夸大了說,把衛蘇聽得汗顏,如果不是陶弗還挽著自己的胳膊,他都想閃人了。    陶弗這是將他架在火上烤啊,看對面這人不善的眼神,衛蘇有一股扶額的沖動,今日他就不該出門的。    那人惡狠狠的問道:這就是你說的衛小子?哼!聽說那個叫水車的東西就是你想出來的?    衛蘇看看他又轉頭看看陶弗,陶弗不情不愿的解釋道:這位就是墨家子弟端木圖,墨家子弟最是擅長制作機關巧括之類的。老夫本來想請他來制作你所說的水車,沒想到他竟然不信這世上能有這般物事。說了半天,也說不明白,只能讓人請你過來,好好給他說說那個什么原理的東西。    衛蘇聽明白了前因后果,也是無語,他所知道的都已經說了。至于什么原理,他也只是略知皮毛,跟紙上談兵沒什么兩樣。如果他會的話,也不會讓陶弗去找人商量討論怎么做出來了。    那個,我也是聽一個前輩說起的,并非我想出來的,我都已經給云水先生說清楚了啊。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比云水先生多知道多少。衛蘇只得將之前的話搬了出來。    端木圖很顯然已經聽過這一套說辭了,也不意外,如此說來,那位前輩必定是墨家子弟,小子,你可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衛蘇搖頭,這人本來就是他編纂出來的,他要是能找出來那才叫有鬼了,照舊推脫道:前輩脾氣古怪,自分別之后,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因此小子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尋。    他必須將話給說死,才不會有后顧之憂,否則以后麻煩就大了。以如今的條件,想要找一個無名無姓的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果然,端木圖的神色暗淡了下來,雖然早知道就是這樣的結果,他也是抱著一絲希望的。    之前聽陶弗這么說了,他便留心了。認定衛小子口中這個人定然是墨家人。一百年前,因為理念不同,墨家分為兩支,一支自認為正統,廣收門徒發揚光大。而另一支則遠走他鄉,隱姓埋名。    這么幾代過去了,誰也不知道那一支墨家分支的情況如何。不過看了陶弗拿出來的圖,他心中就有一種猜測,這會不會就是墨家另一分支弄出來的東西。    往事成煙,這些年來,他們墨家子弟都致力于找尋另一分支的下落,卻久而無果。也是因此,他才會想著來見一見這個小子,問詢一下情況如何。    而衛蘇的話打破了他的希望,可惜了,這人只怕真不好尋。    只是當年發生了什么事?為何墨家的東西會傳于一個外人?這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    第10章    端木圖思維發散,自己應該盡快將此事稟報上去才是。    不怪他多想,衛蘇拿出來的水車圖紙,都是跨時代的東西,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這世上只有墨家的能工巧匠能有如此奇巧的心思,造出如此巧妙之物了。但是如果是他們墨家人造出來這樣的物事,是不可能藏著掖著的,就算不對外,對內的墨家子弟也不會隱瞞。    既然他從未聽說哪個墨家子想出這東西,那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另一支隱居山林,潛心研究學術的墨家人創造的了。    當時他一見到圖,心中就已經驚疑不定,后來聽陶弗說了什么理論,能將低處的水流引向高處,更加覺得此物之功,能有利于大眾。    陶弗說得東西他能理解,不過更深一層的疑問,陶弗卻無法給出答案,他潛心研究了幾日,實在無法,便直接找上來了。    那么你可還聽他說過什么?見衛蘇急急搖頭,嘆口氣轉移話題道:我有些問題不甚清楚,你可愿替我解惑?    這些東西小子也不懂,該說的小子也給云水先生說過了。只怕端木先生問了,小子也無能為力。衛蘇小心翼翼說道。    端木圖一愣,一時間話到嘴邊,不知道該不該問。    陶弗急了,催促道:要問就快問,別磨磨唧唧的。衛小子,不管你能不能解惑,只需要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好了。至于有沒有用,我們自然會斟酌商量著辦。這事兒必須得辦好,否則解決水源的問題只能是空談。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衛蘇自然不敢不應,只能勉強跪坐在席位上。    端木圖提出來的問題都是他在制造水車時遇到的難點,有什么想不透的地方,能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也是好的。    衛蘇也能理解,畢竟這對他們來說算是一個新事物,很多地方想象不到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管怎么樣,衛蘇這方面就比他們要強的多,就算他也有不甚明白的地方,好歹轉換代入一下其他的,也能夠將其中的原理摸透。    三人一直商議了半晌,當然其中也少不了爭吵,這才勉強將水車的問題解決。    這樣應該能行了,待我回去后再行造作看看。端木圖眉飛色舞,說到激動處已經按耐不住自己了。    衛蘇捶捶自己跪坐得酥麻的腿,突然道:端木先生,小子有一事相求,不知先生能否答應。    端木圖正高興,自然沒有不應之理,示意他只管說來。    衛蘇也不客氣了,有這樣一種東西,叫椅子,它四個腿,后面有個靠背他一邊比劃著一邊說。    一開始端木圖還不以為意,到后來已經坐直了身子,全神貫注傾聽。    大概就是這樣,主要人這般坐著看書寫字會舒服很多,不知端木先生能否做出來。    衛蘇說的椅子很簡單,他形容也到位,端木圖想了想,又詢問了幾個問題。便點點頭道:這個倒沒什么問題,我抽空用不了多久就能做出來了,到時候再讓人給你送過來。    衛蘇一喜,拱手揖禮,那就有勞端木先生了。    端木圖也不多說什么,迫不及待的告辭離開。衛蘇提出來的椅子也是從未有過的新奇東西,端木圖更加確信了衛蘇當年遇到的定然就是墨家的另一支分支。沒想到,那一支隱居后潛心鉆研,竟然已經領先他們許多了。如果能盡快找到那一支,合二為一,墨家將會更加壯大。    像椅子,水車都是新事物。如果被他造出來了,其他不說,單單墨家子弟中,他的名望地位就能升上一升,這是他們墨家子弟夢寐以求的事。    送走了端木圖,衛蘇終于松了一口氣,跟著兩人一起談事,他也長進了不少。    眼看這時候已經不早了,今日再去藏室看書也不合適了,衛蘇正想要告辭,卻被陶弗狠狠瞪了一眼。    好你個衛小郎,將那些棘手的事情完完全全的交給我,你自己倒是輕松自在,什么事都不管了。陶弗吹胡子瞪眼。    這衛蘇也這是不好意思,這事兒算是將陶弗給坑了。不過也不怨他啊,這不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嘛?他自己一個無名小卒,誰會聽他的?也只有搬出陶弗這尊大佛,才能夠完全的實施計劃。    所以他將陶弗拉下水,自己就徹底抽身,逍遙自在的也沒想著過問此事。已經這么久了,他還真不知道此事到了哪一步了。    這個時候衛蘇也不好閃人,只能厚著臉皮說道:小子不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嘛,有云水先生在,還怕什么?說完他偷眼看了一下陶弗,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關心關心這件事。隨即笑嘻嘻的問道:對了,事情進展如何了?想來有云水先生出馬,定然會進展順利的。    不管怎么樣,話術高帽先給安排上,得將老頭子的毛給撫順了,一切都好說。    果然,陶弗臉色好看了一點,負手道:那是當然,如今兩個村蓄水池都已經建了一半了。等到端木這個榆木疙瘩將水車做出來,基本就能成功了。    他這些日子都在藏室中打轉,雖然想過進展應該不錯,可真正聽到這里還是忍不住激動,那可真是太好了。    衛蘇也是希望早日能建成,將麻煩解決,將來大家都能從中得利。    陶弗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衛蘇疑惑,云水先生這是怎么了?有什么話只管說就是。    陶弗轉了幾個圈子,最后斟酌了一番才道:此事之后,不用說你也應該明白,受益最大的會是誰。陶某雖然勉力接受主導此事,可是卻是受之有愧,這一切還是你想出來的,卻退居幕后,這始終不合適。    他是心有愧疚,此利民之大事,宣揚出去必定會驚動官府以及上大夫這些貴人。他出面主導此事,那么所有的名望都會落到自己身上。而對于一開始提出此策的衛蘇來說,卻是半分好處都沒有。    衛蘇聽了之后,一臉平靜,他還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原來卻是這般。他又如何不知道此事的利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