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幾人聊著天,離他們幾步遠的單冰,則是安靜聽著。 大廳里的人越來越多,周安嫌吵。 江糯,子路,咱們換個地方。 周安對這兒很熟,所以在環顧一周后,果斷要開溜。 后花園里安靜,還沒人打擾。周安順了幾盤點心,還有幾瓶飲料,帶他們往后面走。 江糯遲疑著看了眼在大廳的傅景琛。 施子路經常跟周安在宴會上躲清閑,所以對這種事情駕輕就熟,他拉著江糯,很快就去了后面。 單冰見狀,眼底劃過一抹算計。 后花園里。 江糯喝了小半杯飲料后,覺得有點臉熱。 這飲料里是不是摻酒精了?他問道。 施子路仔細看了眼:是摻了點兒,糯糯,你不能喝嗎? 江糯沒喝過酒。 而且,他也不喜歡在外面喝醉。 要不是剛才沒注意,這種摻了酒精的飲料,他一口都不會喝。 剩下了你們自己喝吧,我不喝了。 江糯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想把臉上的溫度降下來。 幾人年齡相仿,聊起天來也沒有什么拘束。 周安對江糯道謝著:江糯,謝謝你上次幫了我堂姐。我堂姐還是很想感謝你來著。 不用了。江糯不在意道:你堂姐能好好的就行。對了,她現在怎么樣了? 她現在還挺好的,婚已經離了。男方那邊的事,我們本地的都知道了。以后再想騙小姑娘,沒門兒。 就是那男的在發瘋,堵了我堂姐好一陣子。 江糯知道那個男的,小胖提醒過,這男人還想跟他們過不去。 但奇怪的是,江糯并沒有在自己的日常生活里,見過這個男人。 現在那男的消停了嗎? 他消失了。 周安說到這兒,自己推測道:我估計他是沒臉繼續混下去了,所以到外面避避風頭。 江糯聽著,卻還是莫名不安。 他低頭給四哥發消息:哥,你沒有因為我去綁架什么人吧? 言萊:沒有。 江糯又問:也沒有把誰給炸沒嗎? 言萊:沒有。 言萊:小球,你想讓我去解決誰? 江糯連忙回復:沒有!誰都不用解決! 法治社會,干了壞事還有警察叔叔去解決。 確定了不是四哥的手筆,江糯心里松了口氣。 那他可能真的是去外面了。江糯接著周安的話:他不在也挺好的,少點兒事。 幾人說了會兒話,江糯的腦袋瓜子很快又轉不動了。 他對酒精這個玩意兒,似乎后勁有點大。 江糯,你臉好像越來越紅了。周安看他臉紅的越來越厲害,有點擔心:咱們別在這吹風了,走,我帶你去休息室。 一般宴會都會準備些休息室,供客人乏了困了休息片刻。 周安跟施子路領著他過去。 進了休息室,江糯聽話的給傅景琛打電話。 喂。 傅景琛,我腦袋暈。 在二樓,施子路讓我睡一會兒。 好,我等你來接我。 江糯趴在床上,可能是酒意微熏,他電話還沒掛斷,聲音卻越來越迷糊。 就在他迷迷瞪瞪的要睡過去時,門咔噠一聲被退開了。 一個身形踉蹌的女孩兒,被推了進來。 下一秒。 門被關上,女孩兒摸著黑想去休息。 但剛坐到床上,就摸到了個陌生人的胳膊。 她一驚,驟然往后退去:你是誰?! 江糯被聲音驚醒,坐了起來。他茫然:你又是誰? 女孩臉上也紅著,但她的紅跟江糯的紅不一樣。 她死死掐著掌心,盡管看不清面前的人,她卻憤恨猜測:是不是單冰! 單冰讓你在這等著我的?! 江糯:? 啥玩意兒啊。 女孩是個狠人,她為了清醒,直接把掌心掐到流血:又是這樣的手段。我告訴你,你今天敢碰我一下,我就讓你死在這兒。 江糯: 江糯后知后覺的明白過來,他好像卷入了別人的爭斗里。 你冷靜點兒。 江糯醉的腿腳發軟,卻依舊頑強的從床上爬起來。 她一動,女孩兒瞪他的目光更兇狠。 而此刻,走廊上似乎傳來了腳步聲。 是單冰。 女孩臉色微變,直接爆了句臟話:艸,她是想來看我跟別人搞一塊兒。真他媽古早小說看多了,惡毒招數都從書里學。 江糯聽她罵人還挺懂詞兒的,覺得她稍微還能撐一下。 我不是別人派來的。 江糯下了床,直往窗戶邊走。他邊走邊說:你的情況好像有點復雜,我不想卷進來。 而且外面來的人里,可能還有先生。 這種情況下,他得飛! 女孩見他真的不打算對自己做什么,也愣了愣。 你,你站在窗戶旁邊干什么? 江糯把窗戶打開,仗著外頭黑,他冷靜道:我跳個樓涼快一下。 女孩兒:? 下一秒。 女孩兒眼睜睜看著他爬到窗戶上,啪嘰,跳了。 來人?。?!救命! 多虧了這波刺激,硬生生把女孩給刺激到清醒。 門剛好被推開,預備著一石二鳥的單冰,看到門內的情景,愣了愣。 只有她這個便宜meimei單暖在。 有人從窗戶跳下去了。單暖指著窗戶,面色發白的說道。 說完,她也沒放過單冰:我被人下了藥,推到這間房間里,房間里有個人,他為了不趁人之危,跳了下去! 單暖熬到了現在,不但頭腦還清醒,甚至說話是都有理有據,這跟預料中的不一樣。 傅景琛大步走到房間,他往窗戶下看了看。 等收回目光,他冷冷道:剛才是我家小孩兒喝醉了,在這里休息。 撂完這話,其余的,他不說主人也知道該怎么處理。 主人臉色鐵青:傅總,我會給您一個交代。 傅景琛轉身,急步離開,到窗戶底下去尋人。 跟著他的自然還有別人。 傅景琛走在最前頭,在快走進窗戶下的那一片草叢時,他心里頭突然有個預感。 你們不用跟過來。 傅景琛攔住了身后那些人,他緩緩走進草叢,在看到草叢鼓起來的一個小包時,眼神動了動。 幸虧草叢下的小鼓包是在動著,要不然還真不容易被人看到。 傅景琛幾步走過去,蹲了下來。 糯糯? 他低聲叫道:出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把自個兒埋在草里的小煤球,豎起了耳朵。 他用翅膀蓋住腦袋,暈乎乎道:不出去呀。 為什么不出來? 不,不能出來。 小煤球的黑眼睛里滿是茫然:我飛不動,出來要被抓走的。 傅景琛垂眸,撥開草叢,將飛不動的小煤球撈進懷里。 沒人抓你。 他把小煤球塞進懷里:乖一點兒,我們回家。 傅景琛驅散了眾人,把小煤球給帶上了車。 車上有隔板,司機只聽到傅景琛在說話,但卻無法窺探具體的景象。 傅景琛把黑乎乎的小煤球放到腿上,想了想,又找了塊白色的毯子,先鋪在腿上。 再然后,煤球重新被放下來。 果然,這次能看仔細了。 糯糯。 傅景琛叫著他,用手撥拉著他的短胖小翅膀:還能認出來我么? 小煤球坐不住,整個身子都趴了下來。 他努力的睜著眼睛,試圖讓自己不那么迷糊。 傅景琛。他乖乖回答著。 傅景琛嗯了聲,把他舉起來,全方面的觀察著。 觀察了小半天,傅景琛不確定的問道:糯糯,你這么圓,是不是黑芝麻團變成的小妖怪? 小煤球:? 小煤球雖然還暈著,但卻清晰的聽到了這句話。 他冷酷的收攏翅膀,怒道:我宣布,你追求失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魔王:真不是黑芝麻團? 第72章 傅景琛被毫無征兆的宣布了失敗, 他微微怔住。 糯糯,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他垂眸,重新打量起面前的芝麻團子。 可饒是他再怎么思索剛才的話, 也沒思索出來自己到底是哪兒說錯了。 趴在白毯子的小煤球, 斜著眼睛看他。 斜了沒幾秒,腦袋再次暈菜。 這回,他翅膀攤開,是真的睜不開眼了。 等小球睡著, 傅景琛又研究了半天。 車上。 傅景琛專心致志地研究著自家小煤球的品種, 而宴會里,主人家動了怒, 現在仔細徹查著。 單暖指認是jiejie單冰設的局,可她拿不出來確切的證據。 單冰太聰明了。 她做事, 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但這次過巧的事情,以及單暖那些話,還是讓眾人對單冰有了懷疑。 你給我等著。 單暖死死盯著單冰的臉:多行不義必自斃,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單冰沒理會她,徑直離開。 外面。 司機終于把車開到了別墅,傅景琛抱著懷里的小煤球,穩穩當當的回了家。 到家后, 小煤球睡到張開嘴巴, 身上有淡淡的酒精氣息, 還有在草叢里沾染的味道。 傅景琛想了想, 決定去給他煮個醒酒湯。 他起身,看看灰色沙發上的小煤球。 幾分鐘后。 他把沙發墊換成了白色,然后,把小黑球放了上去。 這下不會丟了。 不得不說, 傅景琛的反應還是很快的。 他第一次把小煤球接到手,就無師自通的想到了用白色東西裹小煤球的做法。 而當年的大魅魔,卻是在連找了好幾次崽崽后,才被四崽的白色翅膀激發靈感,給小崽崽的床單衣服都換成了白色。 醒酒湯很快煮好。 傅景琛端過來,動作小心的喂著懷里的煤球。 等把一碗湯喂完,他又打了熱水,把煤球給洗干凈。 可能煤球是真的又困又暈,他睡到半夜,才終于睜開眼睛。 睜眼的瞬間,小煤球坐起來,低頭看了看。 哦豁。 爪爪跟翅膀都在。 他掉馬了! 猝不及防的掉馬,讓小煤球腦袋差點當機。 他有點想不起來被大魔王給帶回來的過程了。 不過印象中,他好像不是很高興。 正當煤球陷入沉思,傅景琛跟著坐起來,并且抬手摁亮了燈。 燈光亮起。 傅景琛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剛才在黑暗里,他又沒看到跟前的小煤球。 小煤球看到燈亮,條件反射的就想藏。 但傅景琛一把拽住了他短胖的翅膀:站住。 小煤球被迫坐回到大魔王的眼皮子底下。 四目相對。 小煤球睜著黑亮的眼睛,無辜的對著大魔王歪頭。 小妖怪。 傅景琛把他抱起來:被我發現身份了,怎么辦? 這個問題,江糯以前就考慮過。 他熟練的捂住腦袋,悶聲悶死道:別把我送到實驗室解剖就行。 傅景琛唇角勾了下:放心,不送。 把你送去解剖了,誰給我當男朋友? 江糯停頓幾秒,回過神來:要是不答應當男朋友,就要被你送走嗎? 傅景琛故意點點頭。 江糯看出他是在逗自個兒,也想逗回去。 但還沒開始逗,他就忽然發現 他屁股底下的被單跟床單,全都變成了白色。 江糯: 江糯板起了臉,認真問道:傅景琛,你覺得我黑么? 傅景琛隱約覺得這是個死亡提問。 他給出一個妥帖的答案:我覺得你很可愛。 江糯拿爪爪蹬了他一下,嚴肅道:不許跑題。 傅景琛對上小煤球濕漉漉的眼睛,不知怎的,突然打通關竅。 他低頭,捏著煤球的爪爪,親了親。 糯糯,你這個顏色我很喜歡。 江糯被他又是親,又是吹彩虹屁,意志很快就動搖起來。 那你覺得我圓嗎? 挺圓的。 可傅景琛斟酌著,沒敢說。 他睜著眼睛扯瞎話:這個體型很勻稱,你一定是妖怪界里,體型最好的小妖怪。 這彩虹屁吹的,怪讓魔不好意思的。 小煤球紅了紅臉,由于太黑,紅臉也沒被看出來。 在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后毫無例外全部被夸了一遍后,小煤球終于偃息旗鼓。 行吧。 他重新躺平,并且信了傅景琛說的,白床單只是為了把他襯托的更可愛,絕不是因為他會在夜里撒手沒。 一人一煤球重新躺進被窩,傅景琛有心想直接問他的品種,但小煤球沖他露出一個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讓他自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