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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慧真見到臉上掛彩的謝執洲,心疼道:“怎么摔的這么嚴重?腿傷沒大礙吧?” 比起徐慧真的擔憂, 謝執洲顯得格外沒心沒肺,輕描淡寫道:“比給孟成悅打架那回,還是弱了點兒?!?/br> 那次他差點把那人打死, 自己的手也脫臼了, 鼻青臉腫, 差點破相。要不是他未成年,那人又恰好心虛慫得沒敢報警,就是一樁刑事案件了。 這么一比,他還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 孟成悅這會兒看謝執洲,怎么看都覺得帥。 “真姨,你回去休息吧,明早有人過來接你跟叔回家?!?/br> 大少爺從小沒了媽, 徐慧真心疼他, 見他虛成這樣,轉頭偷偷拭淚:“你都傷成這樣了,還顧我們做什么?!?/br> “媽, 我在這兒守著就好,你回去休息吧?!泵铣蓯傠p手揣兜,不讓徐慧真發現她手指上的傷。 徐慧真注意到她的臉:“開藥了嗎?可別留疤?!?/br> “不會的,媽你快回去吧?!?/br> “那我過去了。少爺,你有事兒叫悅悅幫你,別逞強?!?/br> 謝執洲像是得了什么雞毛令箭:“真姨放心?!?/br> 病房門關上,謝執洲揚起眉:“過來,伺候小爺睡覺?!?/br> “……” 孟成悅看了眼他腿上的石膏繃帶:“擠不下?!?/br> 謝執洲傷了左腿跟右手臂。他伸出左手:“我看看?!?/br> 孟成悅把手從衣兜里拿出來,放進他掌心。 謝執洲沉著臉:“那么陡的坡你爬下去,傻嗎?你當自己拍電影呢?” 孟成悅一想到昨晚他墜崖那瞬間就心慌。 要不是謝執洲拉她那一把,摔下去的人就是她。他摔斷腿是幸運,運氣不好就沒命了。 沒經歷過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都會覺得電影里演的夸張。親身經歷才發覺電影里拍的已經是美化過后的效果。 “那么高的懸崖,我心里著急不行嗎?!彼敃r想的是他可能已經死了。 那時她腦袋空空,理智被恐懼淹沒,只剩找到他那一絲意念支撐著肢體。 她是怎么爬下去,爬了多久,孟成悅已經完全回憶不起來。 謝執洲笑:“小脾氣還挺暴躁?!?/br> 孟成悅幫他整理病服:“沒發脾氣?!彼汛卜诺停骸澳銉商鞗]睡了,今晚好好休息。等這瓶水掛完我就睡?!?/br> 她的病床就在旁邊。 謝執洲睜著眼:“我自己盯著,你睡你的?!?/br> “沒事。我手疼,睡不著?!?/br> 謝執洲皺眉:“過來,我吹吹?!?/br> 孟成悅真過去讓他吹??赡苁切睦碜饔?,被他吹了幾下,她感覺手指沒那么疼了。 謝執洲:“我腿疼,孟成悅,你親我一下?!?/br> 孟成悅回頭:“腿疼,不是應該吹腿嗎?!?/br> 謝執洲:“想占我便宜?” 孟成悅:“親你嘴就不算占便宜嗎?!?/br> “那是行使女朋友的權力?!敝x執洲點點嘴唇:“來?!?/br> 孟成悅紅著臉湊近,低頭飛快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謝執洲,今晚的針就這兩瓶哈?!弊o士拿著藥進來:“口服藥三小時一次?!?/br> 孟成悅羞得滿面通紅:“好的,謝謝?!?/br> “不謝?!弊o士看了眼孟成悅的床:“你睡自己的哈,你男朋友腿傷不能睡一起哦?!?/br> 孟成悅恨不得鉆進病床底下,表面維持著淡定:“嗯?!?/br> 她杵在原地目送護士小jiejie離開,身后人憋笑憋得倒抽氣。 “嘶——”謝執洲臉色一白:“cao,疼死老子了?!?/br> 孟成悅緊張道:“哪里疼?” “不疼?!敝x執洲動了動腿:“問你個事兒?!?/br> “嗯?!?/br> “救你那一下,我帥嗎?” “…………” “說話?!?/br> 孟成悅實話實說:“天太黑了,我沒看清?!?/br> 謝執洲的臉比她形容的天還要黑:“你再回憶回憶?!?/br> “哦?!泵铣蓯偱λ褜ぶ饶荏w現出他的帥氣,又不顯得她敷衍亂夸的某個瞬間。 她怕蛇,那會兒被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后面踩空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謝執洲推開。 再后來,他從她面前墜下懸崖陡坡,她膽都嚇破了,哪兒還記得他帥不帥。 她想夸,實在是不知道從何夸起。 “你推我那一下,很精準?!彼荒芟氲竭@個。 謝執洲:“左邊是懸崖,右邊是路,這還能不精準?” 孟成悅想了想:“精準把我推到了……工具包邊。嗯?!彼砬槌绨荩骸昂軈柡??!?/br> 那還真不是故意的。 謝執洲:“你還能再假一點?!?/br> “……別說話了,你快睡覺?!泵铣蓯偺株P掉大燈,強行終止話題:“晚安?!?/br> 謝執洲的確很困了,側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閉上眼睛。 掛了兩天水,謝執洲的氣色有所好轉。他小時候經常跟人打架,沒少爬水管跳圍墻,練就一身靈活本領,這下全派上了用場。 他受傷,完全是天太黑沒看清路,落地沒注意地面才折了胳膊腿,受的都是皮外傷。 這兩天,孟成悅看他的眼神像看超人。喂飯哄睡一樣不落。 很值。 第二天吃完午飯,孟成悅心不在焉地削著蘋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