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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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酒rou朋友多,一說是聚在一塊兒吃喝玩樂,總有人自發地迎上來湊一塊,都不需要開口問問對方。 男人變化大,比起以前那副略微瘦弱單薄的模樣看著實在是要挺拔有型不少,酒桌上也不免要被人戲謔地調侃一句在巴西的日子過的很是瀟灑風流,整個人都看著比之前精神不少。 周錦程也不反駁,只是笑笑不多提。 夜晚的娛樂活動太多,再晚一些的消遣活動就不是他能體會的東西了。跟朋友道別,馮文軒也提出來跟他一塊提前回去。 走廊過道里的炫彩燈光,打在男人額前的碎發上,略過高挺的鼻梁,不耐煩的唇峰,落在他收緊的下頜里。 也就馮文軒這小子,事多,上廁所,還非得讓自己等他。 他身形高大,背靠著墻,不耽擱過往來人的路,朝著衛生間里的方向喊了一聲:“你好了沒有?快點兒??!” 這隔音效果也真的好,壓根就沒聽到衛生間里的動靜。 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處,一個聲音清靈的女人開口叫住他的名字:“周錦程?” 周二歪了歪腦袋,朝著那片黑暗看過去:“誰?” 她慢慢從黑暗中鉆了出來,露出昏黃的過道燈光之下,非常姣好美麗的容顏,以及纖瘦高挑的身材,而對男人有致命吸引力的,是女人身上那股清冷高雅的氣質。 “好久沒遇到你了,聽說你去了巴西?” 他認識,?,?。 其實他過往的女人很多,同樣的漂亮精致,各有千秋,之所以能記住她的名字,理由說起來也有點荒唐。 ?,幩闶撬鞍肷L流日子里的最后一個女人,結束的標志點,就是要比其他人特別一些。 “對,去了巴西?!?/br> 他看不清女人臉上的神情,也不敢多看對方幾眼,有些心虛,這會兒便慶幸著自己的身高,一米八幾,不用平視看到對方的臉。 “巴西好玩嗎?” “……還行?!?/br> “該很好玩,畢竟S市這么多酒吧,都沒你的身影了?!?/br> 他沉默不語,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馮文軒從衛生間里出來,正巧看到這一幕:“喲,周二,你還敢逗女人吶?” “胡說八道什么呢?!”他伸手佯裝拍向對方的頭:“一個熟人而已?!?/br> 他抬腳同朋友一塊走出去,直到坐進了車里才同對方提及剛才的女人:“那是?,??!?/br> “誰?不認識?!?/br> 周錦程嘆了口氣:“就之前……跟我好了一段時間,會談鋼琴那個?!?/br> 馮文軒恍然大悟:“哦,我說呢,怎么看著有點眼熟?!?/br> 他又湊到男人身邊來:“我說,你那時候那么狠心,現在你也算從良了,有沒有想過跟人道個歉?” “道歉是最廉價的東西?!彼兆》较虮P,十指修長有力:“我記得你家里有人在樂團?幫我囑咐一聲,多照應兩下?!?/br> 呆在S市足足一個星期,吃喝玩樂該去的地方基本上也都過了一遍。 一個星期后,他決定入京,在此之前,還給女人發個條消息。 大致內容就是告知對方一聲,他要去西京了。 沒敢說找她,但去那個地方也無非就是干這件事。 盛安沒回,她不回消息也是常有的事。 不過周錦程臉皮厚,默認當成許可,第二天就上了去西京的飛機。 下飛機,先去之前住的老居民樓里找女人,對方沒在,就連門鎖上的灰都殘留著,壓根就不像有人來過的痕跡。 不在這里,估計是跟她父母住一塊,那地方周錦程可進不去,于是他一個人住在隔壁屋子里兩天,想著等等,最后還是忍不住給對方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女聲一貫地淡漠疏離,掛了電話之后給他發了個地址。 西京地他不熟,導航帶著他一路開往目的地,眼見著過了繁華的鬧市區,也不養郊區那地方走,位置倒也算得上清凈舒適,周圍車輛都少上許多。 不過再往前,就進不去了。 端正的院子外全是高高遮住視野的紅磚圍墻,只露出里面幾片綠色的生機。警衛守在外邊,來來回回,還有身板挺直來來回回巡邏的警察,清一色的警服穿在身上,手里拿著真材實料的家伙就在一旁。 他坐在車里,意識慢慢反應過來,盛安給他的地址,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有關于女人身份背后的威嚴高貴,不同于在藏區時同對方穿梭到一個又一個偏僻的村莊里。 他的車不讓進,要查身份,里面走出來一個穿著日常的男人——顧望北,算是熟人。 男人通警衛說了兩聲,大門緩緩朝他開啟,讓他開車通行。 他心里有些秫,人對未知陌生的一切總是有些莫名的恐慌。 有人給他指了停車的方向,他將車開過去,然后下了車。 顧望北手里還提著類似于飯盒的東西,他有些好奇,不過也沒有多問。 “安姐在最里面的那棟樓?!?/br> 這兒不像是中堂海,但戒衛森嚴,極為安靜,往里走只能靠步行,周圍環境也好,綠植湖區,都被人精心打理過。 跟他家里那種擺出來的明面富貴不同,看著都沒什么特別值錢的東西,不過光是這園林風景,就是最值錢的東西。 進了樓里,坐上電梯,一路到了女人的地方。 有人幫著通傳后才能開門,他走在顧望北的身后,正看到多日不見的女人,正反坐在一把木椅上,后背的衣服都被掀開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膚,垂著腦袋看手里的書。 她身后站在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手里那種一些東西,周錦程認不出來那是些什么玩意兒。 纖長的銀針,針尖上泛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青光,醫生握著針柄,正聚精會神地朝著女人裸著的背部要刺下去。 他愣了一下:“安姐,你生病了?!?/br> 女人都沒抬頭看他一眼,靠著椅子慵懶地嗯了一聲。 顧望北已經將手里的保溫飯盒放在了桌上,動作悄無聲息,沒有打擾醫生的治療。 他閉上嘴,沒再多話,直到足足一個鐘頭過去,醫生將東西收拾妥當走出去,才慢吞吞地走到女人身邊。 她閉著眼睛,面容寧靜祥和,窗外的通天大樹正盎然生機,茂密蔥綠,桌上也擺放著一小盆綠植。 顧望北將飯盒里的東西慢慢拿出來,一五一十地將東西分開后放到桌上:“吃飯吧?!?/br> 周錦程站在她身邊,看見她袖口那處露出來的一小截纖細的手腕,還有手背上那貼著醫用止血貼的地方:“安姐,你生什么病了?” “腸胃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