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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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從頭到尾,就沒一件事情沒對他撒謊! 世間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惡劣!卑鄙! 虧得他一心一意地對他,以為他終生失明為他傷心,怕他重蹈前世的悲劇寧可放棄自由也要陪在他的身邊。 原來可悲的小丑竟是他自己!他的一片真心全部喂了狗! 史密斯先生走后,柳曄連話都不想跟霍銘講了。當天晚上就撲倒在自己的床上一動不動。 他特別想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房間,只要不跟霍銘呆一塊兒,睡走廊都行。 柳曄你怎么了?霍銘摸到柳曄的床邊,聽聲音好像還挺關心他的。 柳曄把頭蒙在被子里,鄙視地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霍銘的手摸了過來。 我好像感冒了,不太舒服。柳曄飛快地說。他才不要他碰他,他現在一想到會被他碰觸到就惡心! 感冒了?霍銘原在他床邊坐下,聽他這么一說,馬上站起來,摸回自己的床邊,按下床鈴,感冒藥拿一些上來。 柳曄把被子緊了緊,憤憤地又是哼了一聲,當霍銘的關心都是放屁。 難受吃點藥就好了?;翥懻f道。 要你管! 柳曄在心里說,我過兩天就要走了,你這假好心拿去送給空氣吧! 過兩天我爺爺生日?;翥憞@了口氣,大概想到他爺爺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 所以? 柳曄豎起耳朵。 你陪我去趟京市吧! 嗝!柳曄突然打了一個嗝,接著又是一個。 這、這也太突然了吧! 已經做好了跑路準備,跟柳暉連兩天后的接頭方式都全部計劃好的柳曄,嚇得打起了嗝。 * 作者有話要說: 第36章 撒有啦啦 計劃趕不上變化,兩天之后,柳曄隨同霍銘來到了京市。 除了幾件衣服外,他只帶了那部隨時會被人定位的手機以及二百五十塊錢的現金。 說到這二百五,還是當初他穿越過來不久后,為了去市區鳳山派出所做筆錄,特地向趙哥借的。五百用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一直放在藍色帆布包里。 錢早就用手機轉賬還給趙哥了,柳曄還真沒想過這剩下的二百五可以在緊要的關頭派上用場。 因為怕霍銘發現他不見后會懷疑到柳暉頭上,他沒敢叫柳暉送錢過來,只在離開海市的前一晚給柳暉打了電話,告訴他計劃有變。 京市的天氣不太好,天空陰霾,灰蒙蒙的,縱橫交錯的大街小巷無時不刻籠罩著一層濃霧,干燥的冷風一陣又一陣,吹得人肌膚冰涼,臉上猶如刀割。 自小在南方長大的柳曄非常不適應。 霍家的車子來到機場,將下了私人飛機的霍銘和柳曄接到霍家老宅,柳曄一下車就把自己裹進外套里,縮著腦袋舔了舔幾乎快沒水分的嘴唇。 霍銘把自己的大衣扒拉下來,蓋在柳曄身上。 柳曄唬了一大跳,吃驚地看向霍銘。 想什么呢?霍銘問道,早上還沒出門我就覺得你不太對勁了。 沒什么。柳曄有氣無力地說道。 霍銘伸出手想去摸柳曄的額頭,擔心問道:前晚感冒,你不是說睡一覺就好了嗎? 柳曄后退一步,不讓他碰,說道:真沒事,就這京市的天氣,挺討厭的,才下飛機,就覺得嘴唇要裂掉,鼻子也干干的。 霍銘微皺起眉頭,顯然不相信柳曄的話:要不我給你叫個醫生吧! 柳曄哪里肯同意,連忙擺手:拜托,你爺爺今晚過壽,我卻一過來就請醫生,你這是要把我放在火上烤呀? 霍銘沉思一會兒,便不再說什么了。 柳曄說得沒錯,霍老爺子是個非常要面子的人,今晚他舉宴過八十大壽,在這么重要的日子里,霍銘要是為了柳曄把家庭醫生叫過來,霍老爺子非得大發雷霆不可。 柳曄在霍老爺子眼中,就是武家賠給大孫子的玩意,算不上什么東西。大孫子高興怎么對他,那是大孫子的事,但要為了他,在他的壽宴上做出什么逾越的事,那可是絕對不允許的。 你真沒事?霍銘還是很擔心,因為柳曄的聲音聽起來確實不太好。 沒事沒事!柳曄向他保證,這說著,還扯了一下霍銘的衣袖,示意他往前走。 作為京市土著,霍家在這座歷史悠久的都城里有多處房產,當然,大多是霍老爺子白手起家自己拼搏而來的。 但這座老宅就不太一樣了。據說霍家祖上也有經商的,還聚斂了不少的財富,可在新舊社會交替的時候,后輩不爭氣,敗光了家產,連祖屋都被變賣了。 霍老爺子賺得第一桶金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在京市房價瘋狂飆升之前,將爺爺輩賣掉的祖屋從政府手里買了回來。 一座胡同深處的三進兩跨四合院,入宅門,過垂花門,里面老建筑翻修一新,紅墻黃瓦,金碧輝煌,院中花木成蔭,古樹虬結。 窮光蛋柳曄的眼睛都快被閃瞎了。 壕無人性!真的是壕無人性! 這輩子也就這么一次可以進入有錢人家的四合院了吧! 他右手緊了緊披在身上的大衣,大衣上淡淡的還帶著霍銘的味道。 大少爺!有個五十來歲的女人從里面迎了出來。 李阿姨,所有人都到了?霍銘問道。 都到了,就等你了。被叫作李阿姨的女人說道,快進去吧! 柳曄看了霍銘一眼。 此時中午十二點多,柳曄原以為他跟霍銘一到,便會被送去安排好的房間,然后隨便吃一點東西,等著晚上的壽宴??蛇@下看來,柳曄眉頭皺了皺,真就臉色不太好看,有點要病的感覺了,待會兒該不會是霍家的家宴吧?! 李阿姨領著他們來到二進院里的一個房間里。 柳曄扶著霍銘跨過高高的朱紅門檻,繞過古樸的巨大屏風,果然見到里邊擺著一張大圓桌,桌上熱氣騰騰滿是菜,桌旁男女老少坐了十來個人。 柳曄和霍銘進來之前,這些人本在歡聲笑語,特別是那位滿臉溝壑一看就知道是誰的老人,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小丫頭笑瞇瞇地哄她唱生日歌。 而待他們進來后,所有的聲音戛然止住。每個人都看了過來,各種各樣的目光停在他們身上。 好奇的、淡漠的、同情的、幸災樂禍的 柳曄在這些人里尋找熟悉的面孔,很快,他便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霍鋮和他的父親。他的父親邊上坐著一個化著淡妝的中年婦女,人很漂亮,跟霍鋮有幾分相像,想來她便是霍鋮的母親。 那一家三口站了起來。 霍敬佑離開座位,走了出來。 柳曄拉了拉霍銘的衣袖,示意他說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不要木頭一樣杵在這里任人打量。 霍敬佑走出來后,一家之主霍老爺子發話了:銘銘辛苦了,趕快過來坐下。接著他放下抱在懷里的小丫頭,拿起桌前筷子,可以開飯了。 霍敬佑來到霍銘面前,壓低聲音,忍著怒氣:你怎么這么慢!為什么不趕早一點? 因為不想跟你們一起過來?;翥懛浅L拱?。 你!霍敬佑眼睛一瞪,氣得雙手猛地握拳。 哎呀,銘銘這不是不方便嘛!一個五十來歲梳著小卷短發的女人站了起來,她朝霍銘走過來,擠開柳曄,挽住霍銘的手臂,拍了拍霍銘的手,二弟你也不要太苛責他。 大伯母?;翥懚Y貌地朝著這個女人笑了一下。 走,到大伯母身邊坐?;翥懙拇蟛负軣崆?,拉著霍銘便朝她的位置走去。 柳曄眨了眨眼睛,被擠到一邊后他就沒動了,進來前就覺得挺不好,現在整個人更是尬到起飛。所有人好像都把他遺忘了,連餐桌上扭來扭去不□□分的三個小孩子都沒興趣瞧他一眼。 柳曄,被大伯母拉到餐桌前的霍銘突然轉身,找尋著柳曄的方向,你過來。 柳曄愣了一下,趕緊哦了一聲,噔噔噔幾步小跑過去。 爺爺,給柳曄留個位置,霍銘朝著他的爺爺,我需要他伺候我吃飯。 霍家好幾個人都皺起了眉頭。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直接開口:他又不是我們家的人,幫傭有自己吃飯的地方啦! 霍鋮倒是炙熱地看了一眼柳曄,轉頭就對他爺爺說:是啊,讓柳曄坐下吧,陪大哥過來,他也餓壞了。 霍鋮!他mama非常不贊同地喚了他一聲。 霍鋮沖著他媽笑了笑,沒說話。 霍老爺子沉默片刻,說了一句好吧,便叫幫傭添椅子添碗筷。 也虧得這張桌子有夠大。柳曄坐下后,倒也沒覺得擠。 他其實不太想跟霍家人一起吃飯,但要沒有他,就得有一個幫傭站在霍銘后面替霍銘夾菜,霍銘對這好像不太能夠接受。 開始吃飯了?;艏胰藷峄鸪斓卣f起話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柳曄這個外人在,這些人說的基本都是誰誰誰結婚了,誰誰誰生孩子了,這種外人聽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家長里短。 柳曄食之無味,只吃了幾口,便機械地幫霍銘夾菜。 你人確實不舒服?;翥懲蝗慌隽艘幌铝鴷系氖?。 柳曄的手很涼。 還好。柳曄低低地說道。 聽了柳曄的話,霍銘沒再說什么,而是突然放下筷子,看向他的爺爺問道:爺爺,我前幾日叫蕭特助發給你的東西你看了吧? 由于霍銘自從坐下來后,除了跟長輩打招呼外,基本都在沉默著,這下見他主動開口和霍老爺子說話,所有的人都很吃驚。 霍銘!霍敬佑看向霍銘,低聲地發出警告。 霍鋮也瞧了過去,雙目發出兇光。 霍老爺子正給剛才的那個小孫女夾rou丸子,聽到霍銘的話,他皺起了眉頭,似有不悅: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也得等我做完壽 好吧,霍銘嘆了口氣,但又繼續說道,那爺爺你能不能事先透露一下,等你做完壽,你能為我做什么主?霍銘認真地問道。 銘銘! 爺爺! 餐桌上所有的人都不動筷了。早就猜到發生什么事的人低頭無聲地冷笑起來,不知道的人則一臉莫名。 霍銘你不要太過分!霍敬佑終于忍無可忍叫了出來。 你給我閉嘴!霍老爺子重重地一拍桌子,沖著霍敬佑怒吼,鬧成這樣,難道不是你這做父親的錯?!早叫你不要把那女人帶進門! 霍鋮的母親王琳琳猛地捂住嘴巴,眼眶立即紅了,淚珠在里面不住地打轉。 三個小孩被嚇得縮進mama的懷里。 如果眼睛里可以射出刀子,恐怕霍銘已經被霍鋮殺死了無數遍。 霍老爺子不再看那霍敬佑,而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再次轉向霍銘,對他說道:銘銘,我們這么大的家族,家丑不可外揚啊 霍銘道:我知道了。說著,他摸到手邊的濕巾,擦了一下嘴巴,站了起來,禮貌地笑了一下,我吃飽了,先回屋休息去,晚上再出來給您祝壽。 霍老爺子擰著眉頭看著他。 霍銘摸過靠在椅邊的拐杖:走吧,柳曄。 柳曄被霍銘這一saocao作給驚呆了。他知道霍銘叫蕭思琪發給霍老爺子的是什么,肯定是霍鋮害他的各種證據。但他真沒想到霍銘竟然會在家宴上提起來。這簡直就沒打算讓霍家人吃頓好飯嘛! 不過霍老爺子的態度也真叫人心寒。 柳曄同情地看了霍銘一眼。 當然,只僅僅同情那么一秒而已?,F在他更同情的是他自己??催@發展趨勢,大概率今天霍鋮要倒霉了,霍銘哪里是那種可以任由霍老爺子放過霍鋮的人,今晚霍銘肯定憋著大招,要置霍鋮于死地。 而霍鋮一完蛋,下一個要死的就是他! 還好他已經做好準備今晚要逃了。 柳曄閉上眼睛,強壓住緊張與害怕導致的砰砰心跳,暗暗給自己鼓了把勁:你一定會成功的! 很難受?在幫傭的帶領下,霍銘來到自己的房間。他一把抓住柳曄的手。 柳曄差點停止呼吸,臉都白了。 手冰得嚇人?;翥懻f道,他蹙著眉頭,但確實不能給你叫醫生,爺爺現在正在氣頭上,要再叫個醫生,他能把我們趕出去。你去床上躺著,他命令道。 柳曄乖乖地脫了外衣,人躺到了床上,蓋上了被子。 霍銘坐在床頭:也就幾個小時了。等晚上一過,我就帶你離開這里。 霍銘聲音里的關切不似作假,但柳曄卻只覺得他的演技已經超乎最優秀的影帝。 柳曄閉上了眼睛。老實講,既然裝病,他就干脆裝得像一點,好好睡個下午覺得了,這樣晚上才有精神逃命。 在這有點溫暖的屋子里,柳曄很快睡著。等他醒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我頭疼柳曄無力地告訴霍銘,我 霍銘伸手想要摸柳曄的額頭,但因為看不見,半天沒摸著,何況柳曄還刻意躲著。 算了,霍銘有些泄氣,他拿起靠在床邊的拐杖,按鈴叫了個幫傭進來,我去外面院子了。 壽宴設在二進院偌大的院子里,而他們現在人在三進院。 嗯。對不起柳曄低聲向他道歉。 別動不動就跟我說對不起?;翥懹悬c煩躁,等外面的事情結束了,他頓了一下,似乎在找著合適的措辭,我們倆好好談談。 談什么?柳曄裝作不解。 等我回來?;翥憶]有回答他,而是在幫傭的帶領下,轉身走了。 霍銘走了好久,約莫有一個小時吧。 柳曄隱隱約約聽見二進院那邊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他從床對面的窗戶望出去,一輪明月已經爬上了樹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