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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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懷疑過霍銘,大家要么以為他天生感知能力高于常人,要么認為他對山莊熟悉無比。 柳曄原來也是這么想的??涩F在,他心里一片冰涼,只覺得世間絕對不可能有一個盲人能在短短時間里做到這種地步,霍銘他,儼然已經失明好久了。 再比如說,城北那塊地的事,早先霍銘明明信誓旦旦地對他說,他對那塊地勢在必得??稍谂馁u會當天,陳磊居然告訴他霍銘不要那塊地了,而結局也如陳磊所說的那樣,高潮迭起的競拍中,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霍銘會以一億的價格弄到那塊地的時候,霍銘卻在最后的關頭放棄了。 就好像,他在表演著一場請君入甕的戲碼! 甚至,在走出拍賣室之后,突然聽見大樓外傳來時起彼伏的口號聲的時候,霍銘臉上也沒有出現多少驚訝的表情! 霍銘不買地,柳曄原來以為霍銘是被他說服了?;翥懩樕峡床怀龆嗌袤@訝的表情,柳曄原來以為霍銘是性格使然。 然而現在 柳曄深吸了口氣,抓住胸口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這顯然是未卜先知??! 既然霍銘能夠未卜先知,那么在無人告訴他的情況下,他會知道原主有個弟弟名叫柳暉,也就不足為怪了?;蛟S在將來的某一天,柳暉會自己跑出來,告訴霍銘他是原主的弟弟。 那么,霍銘為什么會未卜先知? 一個可怕的念頭像是蓄意已久終于可以蹦噠出來一樣,猛地從柳曄腦海中跳了出來。 霍銘他不會是重生的吧! 這般一想,柳曄臉上唰得一下白了,腦袋里轟隆一炸,差點沒暈死過去。 作為一個穿書者,現在的柳曄對任何超自然的事情都可以接受。 而至于柳曄為什么會猜測霍銘是個重生者,而不是一個像他一樣的穿書人,這不是廢話嗎?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人突然穿成盲人后還可以適應得這么好的,就算那人本來就是個盲人,但在突然來到陌生環境的情況下,也絕對不可能在行動上表現得那樣熟練。 這、這 太可怕了! 如果霍銘是重生的,那么霍銘對他 柳曄差點失聲尖叫起來。 他要瘋了!他真的要瘋了! 別的暫時都想不到,只繼續說那塊地的事?;翥懜揪蜎]打算買那塊地,卻騙他說絕對不會放棄,這是為了什么,這是為了什么?! 這他媽的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柳曄在心里爆粗口了。 霍銘在利用他對付霍鋮!霍銘以為他是原來的那個柳曄,現在就已經跟霍鋮勾結在一起! 重生的霍銘肯定要報仇,而在原書里燒死他的那個柳曄絕對會被報復得很慘! 原主消失了,他穿過來了。 他將代替原主被霍銘報復?;翥懍F在沒有對他動手,是因為他想利用他對付霍鋮! 這、這個混蛋! 一種委屈感瞬間從心里浸溢出來,柳曄又怒又怕又傷心。 回想起穿越過來的那一個晚上,霍銘如原書中描寫的那樣發起高燒,是他及時趕回去救下他的。 就算霍銘后來還是被人撒了石灰弄失明,但他好歹也曾救過他??!何況他后來還一直兢兢業業地伺候著他! 說起來他學雷鋒做好事,放棄自由陪著這個瞎子,為的是什么,還不是怕他一年后得到一個和原書一樣的結局,結果這家伙居然這樣對他! 霍銘在騙他,在他面前演戲,利用他。 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媽的! 真想把今天做的食煲全部蓋到霍銘腦袋上,他居然還傻乎乎的煮東西給他吃,做夢吧他,讓他吃屁去! 柳曄悲憤地磨了磨牙。 不過很快的,他就想到了自己,他捂著心臟慢慢地蹲了下來。 好吧,穿書的他和重生的霍銘之間不可能有基本的信任,他們兩個半斤八兩,霍銘騙著他,他也瞞著霍銘。 霍銘又不知道他并非那個一年后會燒死他的原主。 因為驚慌而拼命亂跳的心漸漸在時間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了下來,柳曄委屈憤慨后是不知所措的糾結。 所以怎么辦?如果霍銘真的是重生的,他是要偷偷地溜走還是要大膽地告訴霍銘真相? 接下來,短短一個小時里,柳曄已經認定霍銘是重生的了。如果二字被他刪除,余下霍銘真的是重生的這八個字。 在沒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霍銘的表現從哪方面看都不會引起柳曄的懷疑,但自從有了這個想法后,從霍銘吃飯的動作,到他穿衣脫褲上廁所,甚至于躺浴缸里一動不動的泡澡,都能讓柳曄找出一些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 吃飯慢里斯條從不慌張,想要喝湯的時候放下筷子抓起湯匙從來不會抓空;一開始換褲子還裝模作樣地要人幫忙,到后來全部自己動手,連系皮帶這種有點精細的活都干得猶如健康人;上廁所早就不需要扶了,用完馬桶按沖水鍵的速度比他還快 放在以往,柳曄會認為這是霍銘天生聰明,短時間內就能熟能生巧,而現在,想明白之后,他只能送他呵呵兩個字了。 柳曄坐在包廂里等待霍銘和柳暉。 廚房外面是餐廳,幫傭們在這里吃飯。二樓有極為豪華的包廂,大概就是拿來接待客人用的。 吳嫂幫柳曄把飯菜端到了里面。 這個時候的柳曄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似乎完全心平氣和地接受了霍銘重生的這個事實。至于接下來該怎么辦 他沒有綁繃帶的右手扶在額頭上,仍在糾結到底是要偷偷溜走還是要告訴霍銘他的身份。 一直以來,柳曄對霍銘的印象都很好,他覺得霍銘這人很不錯。 然而現在他知道這些有可能都是霍銘騙他的! 霍銘在他去派出所做筆錄的時候派陳磊去保護他,后來主動問他是不是有經濟困難,借他五萬塊錢,最后甚至還許諾去派出所幫他解決陳旭冬的事情。當然,因為陳旭冬自己作死,霍銘去派出所的事不了了之。 這樣對他好,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以為他放松警惕后就毫無顧忌地去跟霍鋮聯系勾結嗎? 霍銘真是個大混蛋! 柳曄長吐了一口惡氣,再一次狠罵了他一句。 不過,冷靜下來后的他站在霍銘的角度想了很久,雖然心里還是很郁悶,但多少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了。 他要不干脆把真相告訴霍銘算了。 他不是原主,他是無辜的,霍銘不能怨恨不能報復他。 他這些日子來為霍銘做得也夠多的了! 霍銘要能接受這個真相,便就皆大歡喜。畢竟偷偷溜走這個選項有點艱難,他現在手頭上除了一張身份證和霍銘借給他的五萬塊錢外,便一無所有,哦對了,還有一部手機,也是霍銘借給他的。 霍銘要是不能接受。他就告訴霍銘他是瞎編的,然后跟他講道理。因為就算他沒有穿越過來,重生的霍銘也不能由于前世的緣故就報復這一世的原主,畢竟這一世的原主可什么都沒有干,若沒有共同記憶,兩世之人可以算做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吧! 但是 還有一種最糟糕的可能。 柳曄的眉毛擰成了疙瘩,萬一霍銘聽完他的話后,把他當成瘋子,并直接叫輛救護車把他送到神經病醫院去怎么辦? 雖說霍銘自己是重生之人,他或許會因為自身的緣故相信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但所處的世界其實是一本耽美小說這種事,估計他是不會接受的,畢竟這種事比起重生來,還叫人覺得更加匪夷所思。 當然,或者,他可以不用告訴霍銘自己是穿書而來的,隨便捏造一個身世說自己是借尸還魂的算了,只是這個身世有點不太好編 柳曄陷入了沉思。 哥!門口有個稚嫩的少年突然叫道。 柳曄愕然抬頭,向那邊望去。 霍銘已經到了,身邊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這男孩正是陳磊發給他的照片里的那一位。 柳曄站了起來。 霍銘以拐杖點地先行摸索了進來。柳曄原想上前扶他,卻因為想到眼前這家伙是重生的,心里特別不是滋味,第一次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步慢慢地自己走進來。 柳曄?霍銘竟也奇怪起來,偏著頭想要聽到他的聲音。 哦。柳曄慌亂地回答了一聲。 你怎么了?霍銘太敏感了。 沒什么。就是看到我弟,我柳曄扯謊。 霍銘的神色暗了下來,當然,帶著墨鏡眼睛又瞎的他,誰也沒能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表情。 柳曄不知道,霍銘以為他想到了柳暉在十個月之后就將死亡的事。 柳暉站在門外一動不動,特別拘謹。 進來吧!霍銘對著門口說道。 柳暉聽后并沒有動,反而乖乖地看著柳曄。 柳曄瞧著柳暉,第一次對原主的家人產生了好感??爝M來吧!他說道。 柳暉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磊子哥真不一起吃飯???柳曄終于走向霍銘,把他扶到自己的位置旁邊。 他有事?;翥懞喍痰倪@三個字。 柳暉坐在柳曄對面:我給陳磊哥哥惹麻煩了他特別沮喪。 柳曄想到了陳磊那條長長的看起來幾乎有砍人情緒的短信。 柳曄想問他們是怎么脫身的。 想不到霍銘先開口了。沒有的事,他這話是對柳暉說的,他這家伙就是嘴上抱怨兩句,那樣的事他從小到大見多了,也不差再遇到一次。 柳暉低垂著腦袋沒說話。柳曄歪著腦袋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注意到他的臉上有些沒擦凈的淚痕,顯然哭過很久。 一些安慰的話便就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了。吃飯,先吃飯吧!柳曄只得這么講,他打開碗蓋,每個盤子里都冒出了熱氣,香味一下子撲了出來。 柳曄遞了一雙筷子給霍銘。 霍銘饒有興趣的樣子:你做的生蠔煲呢? 柳曄拿起自己還沒用過的筷子,挑了幾個肥嫩的放進他的碗里。接著,又給對面的柳暉夾了一個:試試看好不好吃? 柳暉抬起頭:哥哥做的? 對啊。柳曄說道。 哥哥第一次做東西給我吃呢! 柳曄怕柳暉會說出什么想不到哥哥居然會做菜這種叫他不得不又要瞎扯謊的話,想不到柳暉說得確是另外一句話,還感動地抽了抽鼻子,好像又要哭了。 吃吧吃吧!柳曄看似無心地隨便說兩句,以后哥哥有空就做給你吃。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以為柳暉會說那句話的時候,第一反應竟然是扯謊,趁著這個時機,故意讓重生的霍銘知道他并不是原來的柳曄豈不是很好? 由別人說出口,讓霍銘產生懷疑,自然比由他自己說出來的效果更好了。至于被送到神經病醫院,既然霍銘都是自己懷疑出來的,怎么又會不相信? 不過話說回來,這柳暉,好像也很可憐呀! 柳曄的同情心又泛濫了。他拿起公筷,不停地給柳暉夾菜。 霍銘吃著吃著就停了下來,狀似不經意地瞥向柳曄,感覺到柳曄沒有絲毫反應,便又慢慢地吃了起來,但不過一會兒,在柳曄給柳暉夾菜,特別是夾生蠔的時候,又停住了。 霍銘吃得不多。柳暉倒精神好了很多,第一次吃到柳曄煮的菜,他仿佛暫時蝻砜忘卻了被mama拋棄的傷痛。 這一頓飯三人基本都在安安靜靜地吃。在霍銘面前,柳曄沒有問柳暉他媽是怎么回事,柳暉也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 飯吃完后,霍銘叫柳曄把他送到書房去,說自己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一下。然后柳曄便帶著柳暉去霍銘的臥房。這是霍銘允許的,因為柳暉的校服被撕扯出了一條大口子,霍銘讓柳曄拿件自己的衣服給柳暉穿。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來到霍銘的臥房,柳曄問柳暉。 柳暉原來哭過的,因為柳曄的一句問話,又沒忍住,竟然一下撲進柳曄的懷里眼淚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哥,哥我mama不要我了,嗚 柳暉瘦竹條似的身體撞進柳曄的懷里,柳曄整個人都愣住了。這瞧起來,原主和他弟弟的關系其實挺好的呀,為什么原主他爸會說,原主基本沒怎么理他這個弟弟? 柳曄可憐這個孩子,嘆了口氣,摸著他的腦袋讓他平靜下來。 柳暉總算哭夠,從柳曄懷里抬起頭,抹了把淚:哥,我借我同學的自行車還在大門外呢,陳磊哥哥給載過來的,車壞了,怎么辦你上次給的錢都買藥了 柳曄這才想起這孩子有一種不知道是什么的慢性病。你病現在怎么樣了?柳曄關切問道。 沒事了。柳暉道,體育課都能上的,就有時候還得戴口罩,不然吸到花粉會喘不過氣。 花粉過敏?慢性哮喘? 柳曄不敢問。但猜測過去應該就是這樣。 自行車怎么壞的? 我、我騎太快,撞陳磊哥哥車上了。 柳曄覺得他在撒謊,應當是他騎太快,亂穿馬路,結果被陳磊給撞了,否則自行車哪那么容易壞。 柳曄也不拆穿他,只說修車錢他會給。 買藥吃還剩嗎?柳曄問。 剩很多呢。柳暉答,我買了很多藥,全藏起來了,沒讓爸知道。 柳曄有點不明所以??磥碓魍低到o弟弟錢買藥治病卻還瞞著他爸,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難道是怕他爸拿錢去賭了? 唉!柳曄嘆了口氣,看著眼前這個瘦瘦的小帥哥,揉了揉他的頭發,轉身走到衣柜那邊,打開后從里邊拿出一件自己的外套,換上吧,下午的課我給你請假,吃完晚飯霍銘哥哥會叫司機送你回去。 嗯。柳暉接過外套,果然還是得叫霍銘哥哥,我一開始是叫他叔叔的。 柳曄: 似乎,好像,叫叔叔也可以,霍銘有沒有快三十? 呸!我管他幾歲。 柳曄坐在自己的床邊看柳暉換衣服,柳暉把校服脫在一邊,拿起柳曄的外套換上。外套很大,但也得穿,從十點左右起,這里就開始刮起大風,天越發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