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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告訴她們,見繡心想,那憑什么呢。 人都是有私心的,她只想把這唯一的機會留給見寧。若不是那日正巧被見瑜聽到,哪怕她把那張簽證壓箱底到老死,也不會主動告訴她們。 只是既然已被見繡拿走了,她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 見宛聽后雙目赤紅,揪住她的衣領想要質問個明白,卻被溫見寧重重放下飯碗的聲音嚇了一跳:“你鬧夠了沒有?” 見宛被她一嚇,先是猛地一松手,臉色蒼白地后退了幾步,等回過神后,居然嚎啕大哭起來:“你們、你們一個兩個地只會欺負我……你們都不是好東西……都欺負我……” 溫見寧沒有興趣哄她,一個人離開了。 只留下一個見繡,左看右看,還是嘆了口氣坐下來安慰見宛。 …… 另一邊,拿到那張簽證后,見瑜想也沒想地回去匆匆收拾了包袱,離開了教堂。 包袱里除了簽證和幾件換洗的衣服外,還有她預先留下的路費。 她那位蠢不可及的大jiejie根本不會管錢,但見宛又完全不放心盧嘉駿這個人。三人在旅館住的那段日子,都是由她來負責算花銷開支的。她稍稍動了些手腳,便偷偷攢下一筆錢財,留待將來自己逃跑時用。只是見瑜沒想到,機會來得居然這樣快,這樣容易。 仿佛是做夢一般,上天讓陳鴻望送了溫見寧一張簽證,而她又轉手交到了見瑜手中。 只是拿到簽證固然是好事,可也并不意味著她能馬上離開港島。 見瑜打算先去周圍的碼頭打聽一下有沒有開往上海的渡輪,最好能直接抵達上海,畢竟若是去廣州,再走陸路,要穿過重重封鎖到達安全區域,對她一個女孩而言實在太危險了 在離開教堂的路上,她還碰到了日.本人的搜查,為了應付過關,她只好硬著頭皮把那張簽證拿了出來。其中一名日.本士兵看過后,把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遍,幾乎要把見瑜看得渾身汗毛倒豎、血液逆流,對方這才抬槍放行。 等這一隊士兵走后,見瑜才如釋重負。她固然有些聰明的小心思,可這些兇殘成性的日.本人面前也毫無施展的地方。好在這張簽證足夠有用,至少能保她穩穩妥妥地離開港島。 到了碼頭后,她才發現事情并不像她想象得的那樣容易。日軍對這里控制得很嚴,幾乎到處都有士兵巡邏。正當她打算硬著頭皮去試試打探情況時,卻被人突然拉?。骸皠e亂走,日.本人的刺刀可是不長眼的?!?/br> 回頭一看,發現是個衣衫破爛的年輕人,看模樣似乎是在碼頭做苦力的。 對方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才問道:“你家里人呢,怎么讓你一個人來碼頭?!?/br> 見瑜個頭嬌小,年齡也不大,雖然她喬裝改扮過,但一看就是個孩子。 見瑜半遮半掩地說了些情況,很快引得那個年輕人的同情,壓低了聲音告訴她:“……我認識援助隊的人,他們可以幫你逃回去,只不過好像要辦個什么歸鄉證?!?/br> 見瑜聽人說過,想要逃離港島的人必須要有日.本人簽發的證件才可通行,據說分了歸鄉證和渡航證兩種,前者只能一去不返,后者卻是在離開后還能返回港島的。不過對于一心要逃離這里的人來說,這二者區別并不大。 可她不想再等下去了,多留一天都有可能碰到不知名的危險。 見瑜想了想,謹慎道:“……我家人去世前給了我一張簽證,說是這個可以讓我離開?!?/br> 那年輕人顯然也不清楚簽證行不行得通,連忙帶她去找了個隊長模樣的中年人來過目。 對方仔細地看了看這張簽證,臉上突然露出個笑容來,試探著問她:“你可是跟陳老板認識,如今日.本人大使館的簽證可不好拿,只有他有這樣的門路?!?/br> 見瑜笑了笑:“實在不巧,這簽證正是陳老板送的?!?/br> 那人頓時肅然起敬:“既然是陳老板的朋友,那自然是要關照的了?!?/br> 見瑜聽他說認識陳鴻望,頓時放心了大半,也沒注意到對方的笑有些意味深長:“……今晚正好有趟船要回上海那邊,我們一定把你安安全全送走?!?/br> 那人把見瑜帶到海邊附近的一間木棚里,和其他準備逃難的人一起等待著夜晚的來臨。 臨近黎明前夕的等待是最漫長又令人煎熬的,見瑜一個人靜靜坐在角落里時,腦海中一幕幕浮現了這些年在港島的日子。從幼年被送到這里后,她小半生的幾乎都在這座島嶼上度過,若不是前兩年終于回上海待了一段時日,只怕她整個少女時期都沒能逃離過這座島。 見瑜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家中唯一一個正室所出的女孩,卻只能和這三個所謂的jiejie落了同樣的待遇,被送到姑母溫靜姝身邊教養,只為日后好嫁一個家里滿意的人。像溫見寧她們那樣的人尚且都有羞恥心,知道做別人眼里的花瓶不是什么好事,更何況是她呢。 而且明明她才是所有人最聰明、最優秀的那個,卻被溫靜姝故意視而不見,讓她只能乖乖地跟在另外三人身邊,連爭搶的資格都沒有。 若說起初只是不滿,隨著年歲的增長,到后來就成了一股無處發泄的怨恨。 憑什么,父母要那樣對待她;憑什么,憑什么她要和溫見寧她們那樣的人相提并論。 懷著這樣的心思,她一開始只是在另外幾人中來回用言語挑撥幾句,再到后來告密、故意誤導、挑撥見宛她們一些事,她仿佛有種與生俱來的本領,只要用幾句話,就能在不經意間達成自己的一些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