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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見寧揚了揚簽證:“我不能拿你如何,甚至這張簽證,你若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br> 見瑜先是一怔,拍了幾下手,滿面笑容地稱贊她道:“我從前覺得你比我還要能裝、能忍,沒想到三jiejie你是真的清高,不僅不把身邊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就連你自己的性命也不愛惜。這一點,我可實在不如你。我承認,我是很想要趕緊離開這里,不過三jiejie你也不必拿這個來騙我,你連二jiejie都不打算給的東西,怎么可能拿來給我?!?/br> 溫見寧手一松,那張薄薄的紙飄然落地:“這個簽證,是你的了?!?/br> 見瑜明知她可能是在騙她,可還是忍不住彎腰撿起了那張簽證,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后,壓下越來越快的心跳,笑道:“三jiejie應該不會做出偽造簽證特意來耍我玩吧?” 溫見寧冷漠道:“它留在我手里也沒什么用,我和你二jiejie是要一起走的,只有一個名額,早晚是個禍患,還不如給了你,免得再生事端?!?/br> 見瑜知道她這人向來自視清高,不屑說謊,心里已經信了七八分,當即不再猶豫,朗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簽證我收下了,三jiejie大可以放心,我承了你的情,自然會干凈利落地走,不會再跑去告發你們?!?/br> 她說完就抬腳往門外走,一打開門就發現見繡正站在門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見瑜僵硬了片刻,不過很快又挺直腰背,越過見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留在屋內的溫見寧向幾乎快石化成雕塑的見繡招手,讓她進來坐:“好了,她人都已經走了,你既然已看完了好戲,就不要再杵在門口?!?/br> 見繡仿佛這才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關上了房門。 她看見瑜過了很久也沒回來,以為她是沒能翻出衣服,就找了過來,卻沒想到會恰好聽到這些話,此時腦子里亂哄哄得一片,開口就問:“你為什么、為什么要把簽證給她了?” 溫見寧淡淡道:“早都已經說了我不會用那張簽證,自然是不用的?!?/br> 她自己不會用,也不希望見繡用,可若是見繡真的想跑,或許她也不會阻攔。 只是當日見繡搶走那張簽證后,似乎真的只是打算留下來當個念想,一直遲遲沒有拿了簽證跑掉。若她真的要跑,溫見寧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阻攔。 可見瑜不同,她心思太深,性情古怪,讓溫見寧實在有些忌憚。 盡管見瑜口口聲聲說跑去溫靜姝那邊不是明智之舉,但也難保有朝一日她覺得教堂待不下去了,就反手把她們給賣了。把簽證給了她,讓她早日離開這里,對所有人都是件好事。 不過,只怕她們也不能一直在教堂這里待下去,早晚還是要換個棲身之所的。 溫見寧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還為此松了口氣,只是見繡的心情可就沒那么豁達了。她突然才意識到,見瑜這個小meimei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們從來都不清楚。 見瑜是姐妹中年齡最小的一個,從小也很難摻和進她們三個人的爭斗里,再加上她一向聰明乖巧,故而就連最傲慢自大的見宛都把她當小meimei看,更不用說她了。 可誰能想到呢,她們這位小meimei對她們一直心懷惡意,這種惡意甚至不是出自什么仇怨,只是單純地想看她們不痛快而已。仿佛只要她們過得不好了,見瑜就能滿足了。 見繡還是平生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人,還是她親近過的人,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雖然有些震驚、失望和難以置信,不過她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并沒有太難過。 畢竟她和見瑜之間,也沒什么太深的交情。 等到晚飯時,見宛終于發現見瑜消失了,焦急道:“見瑜她不見了,她人沒了,我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可還是不見她人。剛才我問過一個修女,她說似乎看到見瑜拿了個小包袱,換了身衣服就走了。這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你們快去找她??!” 溫見寧仍然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低頭吃飯。 只有見繡不知該怎么跟她解釋,只能敷衍地應了聲:“我已經知道了?!?/br> 見宛急眼了:“你們知道她走了,為什么不攔著她?” 看這兩人敷衍不上心的模樣,她也不是個腦袋笨的,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還是很快察覺出反常:“不對!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對!見瑜要跑早就跑了,怎么會突然一句話也不說就離開。你們兩個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說!” 溫見寧不接話,見繡只好道:“她找到離開港島的門路,人已經走了?!?/br> 第一百四十一章 見宛愣了一愣,立即否定道:“她、她一個小孩子,能有什么門路,不可能、這不可能,她是不是回去找姑母了?她怎么不跟我們商量一聲就走了呢。還是說你們已經都商量過了,就瞞著我一個人。見繡,你今天必須跟我說實話!” 見繡拉她坐下,低聲道:“是真的,她真的走了?!?/br> 她把來龍去脈跟見宛解釋了一遍,就靜靜等她發作。 果不其然,見宛仿佛被人抽干了力氣,先是呆呆地坐了一會,才驟然暴跳如雷道:“你們、你們兩個明明有辦法可以離開,卻瞞著我這么久?你們、你們不安好心!” 見繡看了她一眼,也懶得解釋。 簽證只有一張,誰走了都會把其他人扔下。見寧自己不肯用,她也做不到那樣狼心狗肺,把見寧一個人留在這里。當日她之所以死纏爛打也要留下那張簽證,只是想著日后有個萬一,至少能給見寧留條后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