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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冤魂成群結隊的呼嘯而過,與水鴉的隊伍交融,霎時間那些水鴉被冤魂撕的粉碎,血色在海水中彌漫開來,隨處可見水鴉的殘肢斷喙。 海底被這場廝殺絞出了旋轉的颶風,很快水鴉就被消滅殆盡,而這些冤魂依舊尖嘯著往前沖,似是要沖向某個地方,所有觸碰到的水底生物都死傷慘重,沈秋練只覺得驚世駭俗,這些冤魂仿佛是被鎮壓在海底太久太久,怨氣濃重到足以毀天滅地,若是沖破了海底的禁制,沿襲到岸上,那村邊的住民豈不是都要遭殃! 沈秋練眉目絞繞。 屆時定山河感受到她的召喚,飛回劍匣,沈秋練執劍朝著那群冤魂追去,很快,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懾。 她看見了一座沉沒于海底的純金色島嶼,金色的流沙無視海底的浮力,自島心緩緩流淌而下,島嶼中央蹲踞著的巨大的獅型巨獸渾身都散發著太陽般的耀目光輝,他時不時的在島嶼上徘徊著,宛若在巡視自己的國度。 這畫面圣潔、壯觀,奇異到了詭異的地步,沈秋練卻覺得心底發涼。 這群冤魂的數量奇多,在海底造成了可怖的腥風血雨,都只是為了這只奇怪的獅子、奇異的島嶼。 沈秋練長劍一抖,化作驚鴻,沖向那片絢爛致命的黃金之地。 全身的靈力在這一刻匯聚到了劍梢一處,有削金鍛鐵之勢,劍芒在水底無限膨脹,攪弄著水浪波濤,打碎了那些冤魂濃厚密集的隊列。 這一刻,他們找到了新的目標。 “我要建大宅......我要娶很多很多的女人做老婆??!” “我要買綾羅綢緞,我要吃山珍海味??!” “我們要金子??!我們要金子??!” “是她.......是她要斷了我們全村的財路!” “她不是劍仙!她是個卑劣的女人??!” “不準你碰我們的金沙洲......??!” 無數瘋狂的聲音在沈秋練的耳畔響起,帶著重重回響,宛若是從遠古時期撞進來,那些冤魂爭先恐后的撲向沈秋練,張牙舞爪,群魔亂舞。似是要將她撕碎。 沈秋練一往無前,血色在海水中彌漫開來,她的手臂被抓的鮮血淋漓,幾見白骨,但她眼中的光卻越發堅定炙熱,一只冤魂的手洞穿了她的身體,她卻像是毫無感覺一般,唇角反而揚起了譏諷的笑。 “什么金子,什么金沙洲,不過都是幻象??!只有蠢貨才會被迷惑!從生到死都看不透嗎!” 她渾身上下都痛,以至于根本分不清晰究竟是靈脈拓寬的痛楚還是被冤魂噬體的痛楚,但定山河上的劍芒卻變得前所未有的鋒銳,小小的元嬰成形,煥發出的力量在海底蕩開巨浪,金沙洲上的獅型獸在劍芒下脆的像一張紙,瞬間隕滅,而后那黃金般璀璨的流沙島也化作煙云蕩然無存,沈秋練大笑起來,她耳畔吵的無以復加,是冤魂們為著美夢破碎在尖叫、咆哮,在彼此發泄,血色從她的耳朵里溢出來,像是霧靄。 她再次感覺到了眩暈。 青龍的巨影乍然呈現,一股洪流隨著它的出現灌入海底,這力量比尋常的波濤浪潮要強勢千倍萬倍,冤魂們被拍入歸墟深處,毫無還手出聲的機會,耀目的赤色被碧波白浪澆滅,沈秋練只覺得有些上浮的力量將她托起,環住。 青影收斂成了顧長汀的模樣,青衫與烏發飄浮著,他的臉孔瑩瑩如玉。 喜色漫上眉梢,沈秋練脫口而出道:“長??!你沒事,你怎么總會——” 顧長汀俯首,吻住了她的嘴唇。 沈秋練僵住,睜大的眼睛里,瞳孔略略收縮。 下一秒顧長汀放開了她,從口中吐出了那顆避水珠。 沈秋練咳嗽了兩聲,唇角溢出水泡。 她難以置信的望著顧長汀,似是想不到無數次救自己于水深火熱的男人會下此毒手,而從顧長汀的眼瞳深處,她看到了三分歉疚,七分穿過厚重時空的眷戀與期待。 “我們很快就會相見了?!?/br> “阿寧?!?/br> ...... 海潮翻涌。 顧長汀抱著死去的少女走上岸,將人放在了一塊平整的礁石之上。他身上沒有一點水痕,體面、整肅,唯有臉色蒼白,衣襟遮不住的地方都可以看見斑駁的傷痕。 之前在孫家莊強行沖破封禁大陣時所受的內傷根本沒有好全,他那時是實在扛不住了才不得不藏在歸墟的舊時洞府里休養生息,這些傷讓他錯憶起了多年前的那場天罰劫雷,劈的幾乎殞命。 他本可以對那些冤魂的造次熟視無睹,這樣他便可殊途同歸于“讓沈秋練死去”的目的,可最終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出手護了沈秋練一遭。 對上少女歡喜的雙眸時,他心底的動搖愈甚,那一刻他腦海里空空如也,想不到任何殺死沈秋練的方法和理由。 好在,他最后看見了沈秋練口中的避水珠。 那是他最后的機會。 到岸上,想要殺元嬰期的沈秋練,就難如登天了。 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把阿寧的魂魄抽出來,還歸于本體。 失去了避水珠的沈秋練在深海就算有一身的修為本事也無法存活,這些都在顧長汀的算計之內,他此前在孫家莊給沈秋練服了一帖藥,那藥可以讓人的神魂凝聚于天靈頂心,即便是死了,魂魄也一時半刻不會離去輪回。 --